李朝陽
(天津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天津 300384)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對黨的純潔性建設有很多重要論述,有力推動了純潔性建設。全面總結、始終貫徹這些重要論述,有助于黨永葆先進性、純潔性,始終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
從已知文獻看,習近平首次集中闡釋黨的純潔性建設是在2012年中央黨校春季開學典禮的講話中。在黨的十八大后,習近平領導全黨圍繞黨的建設主線,從嚴治黨,開展了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全面提升了黨的建設水平。在此過程中,他對加強黨的純潔性建設的意義、方略等又有大量論述。
考察習近平關注并論述黨的純潔性建設的原因,要特別注意以下三點:
第一,經典作家和黨的純潔性建設理論與實踐為他關注并論述純潔性建設提供了豐富營養。
保持純潔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要求。馬克思、恩格斯在指導創立共產主義者同盟時,就明確要求“每一支部應對接受的會員的品質純潔負責”[1](612)。列寧認為,純潔性是黨能否引領人民前進的根本因素,他指出:“我們的任務是要維護我們黨的堅定性、徹底性和純潔性。我們應當努力把黨員的稱號和作用提高、提高、再提高。”[2](349)列寧領導了兩次“清黨”以保持純潔性。
自建黨以來,黨一直高度重視純潔性建設。1926年,黨發布了《堅決清洗貪污腐化分子》的中央擴大會議通告,表達了黨堅決維護自身純潔的決心。1945年,毛澤東提出,要取得勝利,“就要有一個有紀律的、思想上純潔的、組織上純潔的黨,合乎統一的標準的黨”[3]261。他在以思想建黨保持黨的思想純潔,以“三大優良作風”、“兩個務必”保持作風純潔,以民主新路跳出歷史周期律,創造整風這一黨的純潔性建設的新經驗等方面有很多貢獻。鄧小平在黨的八大時就明確提出,要“為提高黨員的標準而斗爭”[4](242),意在以更高的標準保持執政條件下黨的先進性、純潔性。改革開放后,他強調要把黨建設好、明確制度建設的重要性等思想中都包含著純潔性建設的內容。江澤民提出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并強調“從嚴治黨,是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增強黨的凝聚力和戰斗力的保證”[5](49)。胡錦濤指出:“只有不斷保持純潔性,才能提高在群眾中的威信,才能贏得人民信賴和擁護,才能不斷鞏固執政基礎,才能實現黨和國家興旺發達、長治久安。”[6](805)黨的歷史證明,黨能否保持純潔性,是黨能否擁有強大戰斗力的根本因素。習近平熟知黨的純潔性建設理論,熟悉純潔性建設史,強調要汲取歷史經驗、歷史教訓、歷史警示,這推動他高度關注黨的純潔性建設,作了很多新思考,提出了一些新論斷。
第二,對黨面臨嚴峻挑戰的警醒意識為習近平關注并論述純潔性建設提供了不竭動力。
中國的問題,關鍵在黨。習近平一再強調,要承擔起人民的、民族的、黨的責任就必須把黨建設好。當前,黨的隊伍總體上是好的,但存在的危險和考驗也對黨提出了諸多挑戰。為此,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多次用“警醒”一詞警示全黨要直面各種考驗與危險。如習近平在十八屆中央政治局常委與中外記者見面會上發表的講話中強調:“新形勢下,我們黨面臨著許多嚴峻挑戰……全黨必須警醒起來。”[7](70)兩天后,他又警示道:“腐敗問題越演越烈,最終必然會亡黨亡國!我們要警醒啊!”[7](81)2013年4月20日,習近平在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體學習時強調抓作風建設非常重要,“全黨同志一定要從這樣的政治高度來認識這個問題,從思想上警醒起來”[8]。2014年10月8日,習近平提出,“要加強警示教育,讓廣大黨員、干部受警醒、明底線、知敬畏”[9]。習近平要求全黨警醒的很多內容都是純潔性方面的問題,如有的黨員干部思想上不純潔,精神上“缺鈣”;有的黨員干部作風上不純潔,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奢靡之風盛行,為政不廉、貪污腐化;保持純潔性的制度不夠健全,有的制度成了紙老虎、稻草人等。習近平深切認識到,黨能不能以警醒的意識去克服純潔性建設存在的問題,關系到黨能不能始終成為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關系到中國夢能不能夢圓成真。高度的警醒意識推動他始終重視黨的純潔性建設。
第三,對胡錦濤在新形勢下保持黨的純潔性思想的進一步闡釋直接推動了習近平的集中論述。
2012年1月,胡錦濤發表了《在新形勢下保持黨的純潔性》的講話,主要包括黨保持純潔性的重要性、緊迫性以及當前和今后一個時期的主要工作等內容。胡錦濤的這一講話是改革開放以來黨的領導人對純潔性建設的首次比較系統的闡釋。胡錦濤此時比較系統地闡釋純潔性建設問題的重要背景之一,是先進性建設的繼續深入對純潔性建設提出了迫切要求。黨越來越清楚認識到,“從本質上講,黨的純潔性同先進性是一致的”[6](804),二者相輔相成、密不可分。以解決新時期黨的建設中存在的問題為導向而強調純潔性建設,是黨繼續推進先進性建設、堅持十七大所提出的黨的建設主線的重要保障。
習近平在中央黨校2012年春季學期開學典禮上發表了《扎實做好保持黨的純潔性各項工作》的講話,進一步落實胡錦濤的講話精神。習近平主要談了三方面內容,即保持純潔性的意義,始終保持黨在思想上、組織上、作風上的純潔性,領導干部帶頭保持純潔性。這一講話雖然是對胡錦濤講話的具體闡釋,但它比前者更深刻了,表明黨對純潔性建設的認識又深入了一步。需注意的是,到此為止,胡錦濤、習近平使用的還都是“保持純潔性”或“維護純潔性”,而非“純潔性建設”。轉變發生在同年5月21日,習近平在全國創先爭優理論研討會上指出,要“認真總結和運用這次創先爭優活動的經驗,以更大力度繼續加強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建設”[10]。由此,“純潔性建設”的概念被提了出來。盡管“保持純潔性”、“維護純潔性”與“純潔性建設”之間沒有本質區別,但后者的內涵更豐富,“建設”包含了“保持”和“維護”,“保持”和“維護”只是“建設”的重要環節。
習近平對黨的純潔性建設的論述主要包括戰略地位、基本要求、基本方略、基本態度、基本保證等五方面的內容。其中,對其戰略地位的論述說明了純潔性建設的重要性,是其他四部分的基礎;對基本要求的論述闡釋了必須把握好的黨的純潔性在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作風上的時代要求,是其核心內容;“基本方略”則明確了達到“基本要求”的方法;另兩部分則分別闡釋了貫徹“基本要求”、落實“戰略地位”、實施基本方略所必需的保障條件。這五部分相互聯系,是統一的整體。
習近平主要從理論、歷史和現實三方面對黨的純潔性建設的戰略地位作了闡釋,強調“保持、發展先進性和純潔性始終是馬克思主義政黨根本的思想政治任務,關系黨的生死存亡和前途命運”[10]。
第一,從馬克思主義政黨建設中的地位來看,純潔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
純潔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黨在以往曾多次強調其重要性,但從理論上對其與馬克思主義政黨間本質聯系的全面闡釋則比較薄弱。
在2012年中央黨校春季開學典禮的講話中,習近平提出了“保持黨的純潔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要求”[11]的論斷。“本質要求”的定位說明,能否保持無產階級先鋒隊組織所要求的純潔性是區別馬克思主義政黨與其他政黨的根本尺度,是能否永葆黨的政治本色、肩負起歷史使命的根本要求。隨后,習近平在全國創先爭優理論研討會的講話中,又提出“先進性和純潔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10]的論斷,即純潔性與先進性一樣,均為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這一本質屬性“貫穿于黨的性質、宗旨、任務和全部工作中,體現在各級黨組織和全體黨員的實際行動上”[10]。與前一論斷相比,“保持純潔性”變為了“純潔性”,定位由“本質要求”變成了“本質屬性”。這兩個論斷在根本上是一致的,但由于“本質屬性”相對于“本質要求”而言更具內在性、穩定性、根本性,“保持純潔性”也只是習近平在該講話中所講的“實現、保持、發展”純潔性的一個層面,因此,后一論斷比前一論斷更全面、更深刻了。
第二,從黨的歷史來看,純潔性對黨的創造力、凝聚力、戰斗力有根本性影響。
習近平指出,黨的歷史“是黨不斷實現、保持、發展自己先進性和純潔性的歷史”[10]。回顧歷史,純潔性建設的成效如何確實關系黨的事業能否順利發展。大革命、土地革命期間的兩次勝利、兩次失敗與黨的純潔性建設成效緊密聯系。毛澤東對此有深刻闡釋。他指出,在大革命后期,“黨的組織是發展了,但是沒有鞏固,沒有能夠使黨員、黨的干部在思想上、政治上堅定起來”。“黨內混入了大批的投機分子,但是沒有清洗出去”[12](610),大革命失敗了。而黨沒有徹底走上布爾什維克化的道路,又是土地革命遭遇挫折的重要原因。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黨的純潔性的不斷發展是黨最終取得民主革命勝利的重要保障。新中國成立后,黨開展了“三反五反”、整黨運動,保證了黨的純潔。“文革”的發生,又與毛澤東以錯誤的方式追求黨的純潔性密切關聯。在新時期,我們能取得改革開放的偉大成就,重要原因之一是黨較好地保持了純潔性。總結歷史,習近平指出:“90多年來的歷史證明,黨的堅強有力和事業發展取決于多種因素,黨的純潔性對黨的創造力、凝聚力、戰斗力有著根本性影響。”[11]他用兩個條件句闡明了二者間的聯系,即“什么時候黨的純潔性保持得好,黨就更加堅強有力,黨的事業就能健康發展;什么時候黨的純潔性受到影響和削弱,黨的戰斗力就會下降,黨的事業就會遭受損失”[11]。言簡意賅、意味深長。
第三,從推進改革開放和現代化進程來看,純潔性是黨應對各種考驗、戰勝各種危險的重要法寶。
展望未來,習近平清醒地認識到,“想一帆風順推進我們的事業,想順順當當實現我們的奮斗目標,那是不可能的”[13](4)。習近平經常強調,黨會遇到很多來自各方面的考驗、挑戰和危險,黨要管黨、從嚴治黨的任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繁重、更為緊迫。因此,“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是我們黨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程中應對和經受住各種考驗、化解和戰勝各種危險的重要法寶”[11]。“重要法寶”的定位,體現了習近平對純潔性建設的高度重視。黨的十八大對黨的十七大提出的黨的建設主線作了修改,特別增加了純潔性建設的內容,這凸顯了純潔性建設的戰略地位,為純潔性建設這一“重要法寶”貫穿于黨的建設的方方面面,并在現代化建設中充分發揮作用提供了重要保證。
習近平指出:“黨的純潔性,體現在黨的思想、政治、組織和作風各個方面。”[11]在不同時期,黨對純潔性的內容和要求既一脈相承,又與時俱進。習近平對新時期黨在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作風上的純潔性提出了具有時代特點的新要求。
“保持黨在思想上的純潔性,是保證黨的正確政治方向和黨的團結統一的思想基礎。”[11]習近平要求:第一,真學真懂真信真用馬克思主義,“堅決抵制各種反馬克思主義思想的侵蝕,堅決同各種違背馬克思主義的錯誤思想作斗爭”[11];第二,革命理想高于天,保持對共產主義的堅定信仰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堅定信念;第三,始終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第四,擰緊世界觀、人生觀這個“總開關”,加強道德建設,帶頭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在新時期,黨的純潔性體現在政治上,就是要求黨員干部和黨組織都堅決抵制和反對一切違背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路線的錯誤政治傾向。要嚴明政治紀律,“在指導思想和路線方針政策以及關系全局的重大原則問題上,全黨必須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決不允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決不允許有令不行、有禁不止”[7](132)。
“保持黨在組織上的純潔性,是保持全黨步調一致和增強黨的創造力、凝聚力、戰斗力的組織保證。”[11]習近平要求,必須堅持民主集中制,遵守組織紀律,自覺維護黨的團結統一;必須嚴格按黨章要求發展黨員、選拔干部,把政治標準放在第一位,必須堅決把蛻化變質分子和腐敗分子清除出黨。
“保持黨在作風上的純潔性,是保持黨同人民群眾血肉聯系和不斷從人民群眾實踐中吸取經驗、智慧和力量的固本之道。”[11]習近平要求必須發揚三大優良作風,堅守“兩個務必”,“核心是密切聯系群眾,始終與人民群眾同呼吸、共命運”[11],堅決反對各種不正之風。
黨要管黨、從嚴治黨是黨的一條寶貴經驗,也是加強純潔性建設的基本方略。在新形勢下,習近平要求必須做到黨要管黨、從嚴治黨,“凡是影響黨的創造力、凝聚力、戰斗力的問題都要全力克服,凡是損害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的病癥都要徹底醫治,凡是滋生在黨的健康肌體上的毒瘤都要堅決祛除”[14]。
黨要管黨、從嚴治黨,首先必須思想建黨,補足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習近平一針見血地說:“一些黨員、干部出這樣那樣的問題,說到底是信仰迷茫、精神迷失。”[7](80-81)為補足共產黨人精神上的“鈣”,他指出,要抓好思想理論建設、抓好黨性教育和黨性修養、抓好道德建設。其中,思想建設是根本,“要煉就‘金剛不壞之身',必須用科學理論武裝頭腦,不斷培植我們的精神家園”[15](161);黨性教育和黨性修養是關鍵,要以此幫助黨員干部保持堅定的政治信念、廉潔從政操守;道德建設是基礎,黨員干部要“牢固樹立正確的世界觀、權力觀、事業觀,模范踐行社會主義榮辱觀”[8]。
其次,要以踏石留印、抓鐵有痕的勁頭抓好黨風。由于作風方面的問題具有反復性、頑固性,實踐證明,黨風建設要取得切實成效不易,保持長效更難。習近平叮囑道,作風建設永遠在路上,“要以踏石留印、抓鐵有痕的勁頭抓下去,善始善終、善做善成,防止虎頭蛇尾”[16]。黨的十八大后,中央把作風建設作為管黨治黨的切入點,出臺了《十八屆中央政治局關于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系群眾的八項規定》,開展了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將“主要任務聚焦到作風建設上,集中解決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這‘四風'問題”[7](313-314)。全黨以“照鏡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為總要求,中央和領導干部帶頭示范,以整風精神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堅持開門搞活動,受到黨內外好評。
第三,鐵腕反腐。習近平指出:“黨的純潔性同一切腐敗現象是根本對立的,反腐倡廉就是要同各種腐敗現象作斗爭,維護黨的肌體健康,維護黨的純潔性。”[11]2012年11月15日,習近平在十八屆一中全會上明確提出,要進一步搞好黨風廉政建設。當日,在政治局常委與中外記者見面會上,他在列舉黨內亟待解決的問題時,首先指出的就是貪污腐敗。兩天后,在十八屆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體學習時,習近平又提出,“各級黨委要旗幟鮮明地反對腐敗,更加科學有效地防治腐敗”[7](81)。履新初始,三天三談從嚴治黨、反腐倡廉,足見新的黨中央領導集體反腐的立場之鮮明、態度之堅定。習近平強調反腐“要堅持‘老虎'、‘蒼蠅'一起打”[7](135),堅決把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進行到底。十八大以來的鐵腕反腐有力推動了純潔性建設。
第四,嚴格管理黨員干部隊伍。習近平指出,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要靠每一名黨員來體現,管黨治黨、維護純潔性必須落實到對千千萬萬黨員干部隊伍的嚴格管理上來。針對黨員干部管理上存在的問題,習近平要求,必須嚴把入口、加強教育、強化監督、暢通出口;提出了“信念堅定、為民服務、勤政務實、敢于擔當、清正廉潔”[7](337)的好干部標準;強調領導干部要做到“三嚴三實”;在發展黨員上要堅持標準、質量第一等。十八大后黨在對黨員干部的教育、監督以及堅決清除蛻化變質分子、腐敗分子出黨等方面都有許多新進展。
第五,領導干部帶頭示范。領導干部帶頭示范是職責所在,更是黨的優良傳統。習近平指出:“保持黨的純潔性,關鍵在黨的各級領導干部。”[11]領導干部在純潔性建設中的帶頭示范作用是具體的而非抽象的,覆蓋面是全面的而非有選擇的。也就是說,他們不僅是純潔性建設的領導者,還是踐行者。在這一過程中,領導干部不僅要發揮權力影響力,更重要的是運用道德感召力。習近平要求領導干部“務必時時、處處用黨的純潔性要求對照自己、檢點自己、修正自己、提高自己,要求別人做的自己帶頭做到,要求別人不做的自己帶頭不做,以自己率先垂范的實際行動充分體現黨的純潔性”[11]。
純潔性具有與時俱進的品格。它“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與時俱進、隨著形勢和任務的發展變化而不斷豐富與發展的”[10]。在回顧黨的歷史時,習近平指出,黨的歷史就是“黨不斷實現、保持、發展自己先進性和純潔性的歷史”[10]。“實現、保持、發展”這三個詞生動地展現了黨的純潔性與時俱進的三個階段。“實現”純潔性,即完整準確地體現出馬克思主義政黨應有的純潔性品格。“保持”純潔性,即對純潔性品格的體現不是一時的,而是長久的;不只體現在平時,而且重在關鍵時刻、危難之時。而“發展”純潔性則說明在“實現”、“保持”純潔性的同時,必須不斷為它增加新內容、提出新要求。在純潔性得以“發展”之后,黨又會在新的層面上“實現”、“保持”純潔性。“實現、保持、發展”是一個不斷循環、永無止境的過程,黨由此保證了對純潔性的具體內容和要求的科學性、時代性、實踐性。
和與時俱進的品格相對應,純潔性建設“不是一勞永逸的,而是必須通過堅持不懈地加強黨的自身建設才能保持與發展的”[10]。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為黨的純潔性建設的內容和要求是與時俱進的;二是因為黨員和黨組織對純潔性的實現、保持有一個過程,好的思想、作風的養成不會一蹴而就;三是因為現實中出現的一些純潔性問題往往具有頑固性、反復性,克服起來難以畢其功于一役。習近平要求,必須把純潔性建設當做“一篇永無止境、在實踐中常做常新的大文章”[11],交出人民滿意的精彩答卷。基于此,黨的十八大后,習近平在講到反腐倡廉時,強調:“關鍵就在‘常'、‘長'二字,一個是要經常抓,一個是要長期抓。”[16]
改革開放以來,黨的建設的一個重要經驗就是重視制度建設。要使純潔性建設不以領導人的意志、好惡的轉移而轉移,做到常抓不懈,制度建設是保證。習近平指出:“要從完善黨內制度及工作機制上加強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建設”,“健全以黨章為根本、以民主集中制為核心的制度體系,為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提供制度保證”[10]。這一論斷抓住了純潔性建設的關鍵問題。只有在全黨養成尊崇制度的意識,擁有完善的制度并嚴格加以執行,純潔性建設才會真正實現經常抓、長期抓,其成效才能鞏固。在黨的十八大上,黨提出要以全面加強包括制度建設在內的五項建設,來牢牢把握好包括純潔性建設在內的黨的建設主線。在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上,又提出要加強黨內法規建設,“運用黨內法規把黨要管黨、從嚴治黨落到實處 ”[17]。黨的十八大以來,黨頒布了諸如《中央政治局關于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系群眾的八項規定》、《建立健全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2013—2017年工作規劃》、《黨政領導干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等制度法規,有力推進了黨的純潔性制度建設。
習近平關于純潔性制度建設的要求主要有:第一,以法治思維和法治方法抓作風建設,實現作風建設制度化、規范化、常態化,依法反腐,推進純潔性建設。第二,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加強反腐敗國家立法和反腐倡廉黨內法規制度建設,最大限度減少體制缺陷和制度漏洞,“形成不敢腐的懲戒機制、不能腐的防范機制、不易腐的保障機制”[7]136。第三,改革紀檢體制,健全反腐敗的領導和工作機制。落實黨委的主體責任和紀委的監督責任,進一步使紀律檢查工作雙重領導體制實現具體化、程序化、制度化,強化上級紀委對下級紀委的領導,落實“兩個為主”等。第四,提高制度和法律的執行力,讓其剛性運行,決不能讓制度成為“紙老虎”、“稻草人”。
習近平對純潔性的論述繼承了經典作家和中國共產黨豐富的純潔性建設思想,同時,又根據人民和黨的事業的新要求,對準黨迫切要解決的突出問題,充分汲取黨在純潔性建設上的新經驗,在黨的純潔性建設方面提出了許多富有指導意義的新觀點,如純潔性和先進性一樣,都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以法治思維和法治方法抓作風建設;“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紀委查辦腐敗案件和各級紀委書記、副書記的提名、考察上的“兩個為主”等。這些創新為黨的建設理論增添了新內容,為當前和今后黨的建設提供了新指南。
“人民”、“群眾”是習近平在論述黨的純潔性建設時經常使用的詞匯,人民時刻被習近平裝在心中,體現在行動上。習近平要求黨必須加強純潔性建設的動機是為了回應人民的呼喚,是為了服務于人民的根本利益。在純潔性建設的每一方面、每一階段,習近平都要求堅持群眾路線,讓人民來監督。對于純潔性建設的成效,他強調要“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作為檢驗作風純潔性的試金石”[11]。以人為本、以百姓心為心,貫穿于習近平關于黨的純潔性建設的相關論述始終,具有強烈的人民性。
從習近平高度關注并大量論述黨的純潔性建設的時間點來看,這是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關鍵時刻,是人民迫切希望黨糾正一些黨員干部的不良作風、遏制腐敗現象蔓延的重要時刻,可以說,習近平的相關論述應運而生,肩負著極其重大的使命。
從習近平高度關注并大量論述黨的純潔性建設所涉及的方面看,它所要求加強或糾正的無一不是黨的建設的根本性問題,是黨目前所要解決的最突出問題。如有的黨員干部理想信念出現問題,他要求補足精神上的“鈣”;有的黨員干部和黨組織“四風”盛行,他強調要對作風之弊來一次大掃除;對于腐敗問題,他強調重拳反腐;有的制度不健全,執行不力,他要求嚴明政治紀律,健全制度,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使制度剛性運行等。這些問題都關系著黨能否保持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關系黨的執政安全。
從牢記蘇共教訓的角度看,更能理解習近平高度關注并大量論述黨的純潔性建設的重要性。蘇東劇變以來,中國共產黨時刻以蘇共等共產黨亡黨亡國的教訓為鑒,強調從嚴管黨、從嚴治黨。習近平關于黨的純潔性建設的論述汲取了這些政黨、國家的很多教訓。蘇共亡黨亡國,其純潔性的逐步喪失是一個重要原因。特別是在蘇聯后期,蘇共在純潔性上積累了很多問題,但是蘇共領導人卻不能用正確的方法來加以解決,最后落得悲慘下場。單就其思想純潔性來說,在蘇共后期,很多蘇共黨員已經喪失了理想信念。蘇共黨員、特別是一些領導干部喪失了精神家園,蘇共當然也就失去了捍衛黨的執政地位、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的強大力量。這啟示我們,習近平關于黨的純潔性建設的重要論述具有極其重要的價值,需要我們認真學習、始終貫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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