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迎聯,黎堂斌
(1.東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南京 210096;2.江蘇省人大常委會辦公廳,江蘇南京 210008)
隨著江蘇經濟高速增長,居民收入水平總體上呈不斷提高的趨勢,在收入大幅增長的同時,江蘇居民收入差距形勢依舊較為嚴峻,城鄉之間、地區之間、行業之間收入差距呈現出許多新的特點。課題組深入分析了江蘇居民收入差距的成因,在此基礎上對縮小江蘇居民收入差距提出了相關政策建議。
通過對江蘇居民1978-2013年收入情況的相關統計數據進行系統分析,可以發現江蘇居民收入差距的動態演化軌跡有如下幾個主要特征。
1.城鄉之間居民收入差距呈波浪式起伏,工資性收入差距和轉移性收入差距是城鄉之間居民結構性收入差距的主要方面。改革開放以來,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表現為縮小——擴大——再縮小——再擴大——再縮小的波浪式起伏的態勢。1978-1984年,城鄉居民收入比由1980年的1.99∶1下降為1984年的1.4∶1,短短4年縮小了0.6倍。1984年全省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是改革開放以來的最低點。1985年,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開始擴大,到1993年,全省城鎮居民收入是農民收入的2.19倍,比1985年擴大了0.64倍。城鄉居民收入差距超越了改革之初1.99∶1的高點,達到了歷史新高。1994-1996年,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再次縮小。1996年城鄉居民收入比降至1.71:1,相對于1993年下降了0.48倍。1997-2009年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持續快速增長。2009年全省城鄉居民收入比已高達2.57:1,比1996年又擴大了0.86倍。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在經歷了1997-2009年連續12年的持續逐年擴大后,自2010年起,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持續走低。城鄉居民收入比由2010年的2.52:1下降為2013年的2.39:1[1]。從收入結構上看,工資性收入差距占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大部分,這一差距雖然呈現出不斷上升的勢頭,但對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擴大的“貢獻率”在逐步下降。2002年江蘇城鄉居民人均工資性收入差距為3500元,占總人均收入差距的75.3%。2012年,江蘇城鄉居民人均工資性收入差距雖然擴大到了20318元,但占總人均收入差距的比重卻下降到64.9%,下降了10.4個百分點。這表明,工資性收入差距對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擴大的推動作用在下降。江蘇城鄉居民轉移性收入差距中的占比僅次于工資性收入差距的占比,2002年江蘇城鄉居民人均轉移性收入差距為2603元,占總人均收入差距的59.9%,2012年為7821元,占總人均收入差距的23.4%。這表明,轉移性收入差距對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貢獻率也在下降。江蘇城鄉居民人均經營性收入差距一直是負值,說明江蘇農村居民經營性收入高于城鎮居民,城鄉經營性收入差距對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擴大具有彌補作用。但近年來,隨著城鎮居民經營性收入增長快于農村居民,這一彌補作用在逐步減弱。從2002-2012年,江蘇城鎮居民人均經營性凈收入從298元增長到3422元,增長了105%,而同期農村居民人均經營性收入從1796元增長到4181元,僅增長了13.3%。2002年,江蘇城鎮居民人均經營性收入比農村居民低1408元,其對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彌補作用為29.6%。到2012年,江蘇城鄉居民人均經營性收入差距仍為負值,但絕對值縮小到759元,其對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彌補作用下降為3.7%。這表明,江蘇農村居民在經營性收入方面的優勢正在減弱。江蘇城鄉居民財產性收入差距雖然不斷擴大,人均財產性收入的絕對差額從2002年的37元擴大到2012年的128元。但由于無論在城鎮居民總收入中還是在農村居民的總收入中,財產性收入比重都是最小的,2012年財產性收入占總收入比重,城鎮居民僅為2%,農村居民僅為4.6%,所以其對江蘇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沒有明顯影響[1]。
2.行業之間職工收入差距持續快速擴大,高收入行業主要集中在壟斷性、新興、知識和資金密集型行業。近十年來,由于各行業收入水平增長速度不平衡,江蘇行業之間收入差距越來越大。2003-2012年,江蘇行業之間收入差距的泰爾指數一直平穩增長。2003年泰爾指數是0.0515,2012年為0.06842,上升了33%。行業之間最高工資水平與最低工資水平差距,2003年是3.35倍,2012年上升為3.5倍。當前,江蘇行業收入差距擴大主要呈現出三個方面的趨勢:(1)壟斷性行業與非壟斷性行業之間職工的收入差距拉大。以傳統壟斷的電力、熱力、燃氣及水生產和供應行業與傳統非壟斷的制造業為例,兩個行業的平均工資極值差由2003年的10975元上升到2012年的37605元,增長了3倍。(2)新興行業與傳統行業之間職工收入差距拉大。調查表明,作為新產業的信息傳輸與計算機服務軟件業與傳統的農、林、牧、漁業之間的平均工資極值差由2006年的33004元上升到2012年的53057元。(3)知識和資金密集型行業與勞動密集型行業之間職工的收入差距拉大。目前,江蘇省高收入行業主要集中在人力資本水平及技術水平較高的行業,如金融業、信息服務業平均工資一直處于行業前兩名,而批發和零售業則屬于勞動密集型行業,技術含量較少,進入門檻低,再加上近些年農民工的大量涌入,使這些行業的人才供給量大大增加,行業工資呈下滑狀態。
3.地區之間居民收入差距擴大趨勢有所放緩,農村居民結構性收入差距呈現縮小態勢。改革開放以來,三大區域尤其是蘇南與蘇北之間的收入差距延續了此前多年的慣性,并呈現擴大趨勢。以2003年和2009年數據為例,2003年蘇南、蘇中、蘇北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10889元 、8966元、8152元,蘇南比蘇中、蘇北分別高21.4%、33.6%,同期蘇南、蘇中、蘇北農民人均純收入為 5825元、4249元、3527元,蘇南比蘇中、蘇北分別高 37.1%、65.2%;2009年,蘇南、蘇中、蘇北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為24995元、18480元、14101元,蘇南比蘇中、蘇北分別高35.2%、77.2%,同期蘇南、蘇中、蘇北農民人均純收入為11517元、8444元、6738元,蘇南比蘇中、蘇北分別高36.4%、70.9%。從收入比來看,2003年,城鎮居民收入比為1.34∶1.10∶1,農村居民收入比為1.37∶1.20∶1,2009年則分別為1.77∶1.05∶1和1.71∶1.25∶1。2010年起,雖然由于收入基數的因素,蘇南、蘇中、蘇北之間收入差距的絕對值仍在拉大,但其擴大趨勢逐步放緩,收入比開始縮小。2010年,蘇南、蘇中、蘇北城鎮居民收入比為1.73∶1.3∶1,農村居民收入比為1.68∶1.25∶1。進入“十二五”之后,收入比縮小勢頭更加明顯。2011-2013年,蘇南、蘇中、蘇北城鎮居民收入比分別為1.72∶1.31∶1、1.72∶1.3∶1、1.71∶1.3∶1,蘇南、蘇中、蘇北農村居民收入分別為1.65 ∶1.23 ∶1、1.63 ∶1.23 ∶1、1.62 ∶1.22 ∶1。從收入結構的角度看,2009-2012年,農村居民結構性收入差距主要呈現縮小勢頭。蘇南與蘇北之間、蘇南與蘇中之間農民工資性收入差距呈現出逐年下降趨勢;蘇南與蘇北之間、蘇南與蘇中之間經營性收入差距是負數;蘇南與蘇北之間、蘇南與蘇中之間農民轉移性收入差距和財產性收入差距增幅呈現上下波動狀態,但變化幅度較小,對地區之間農村居民結構性收入差距影響不大。
江蘇居民收入差距的形成,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是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一系列結構性和體制性問題的集中體現。本文從歷史因素、制度變遷、政策安排等三個方面分析收入差距形成的原因。
江蘇居民收入差距的形成有其深刻的歷史原因。由于蘇南交通發達,各種資源流通便捷,加之人們思想觀念開放,經濟意識強,因此,蘇南經濟發展水平歷來就高于蘇中與蘇北,蘇南、蘇中、蘇北之間居民的收入差距在歷史上早就存在。改革開放以后,蘇南抓住機遇,憑借歷史積累和區位優勢,經濟發展始終處在全省前列,而蘇中、蘇北發展則相對緩慢,從而加劇了三大區域之間居民收入的不平衡現象。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建立起來的城鄉二元管理制度是江蘇農村居民收入大大低于城市居民的根本原因。城鄉二元制度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中的典型特征,是在傳統的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下所形成的以城鄉分割、城鄉區別對待為特征,以犧牲農業發展和農民利益為代價,以工業發展和城市發展為目標的制度體系。長期以來,與全國其他地區一樣,江蘇的工業化、城市化走的是一條以農育工、以農養城的道路。1978年以前,通過工農業產品價格剪刀差的方式江蘇就有400億農業剩余被拿走,相當于這一時期江蘇省農民純收入的三分之一[2]。與此同時,江蘇人口與全國其他地區一樣,人為地被分為城鎮居民和農村居民兩個部分。農村居民無法在教育、補貼、勞保福利、社會保障,以及醫療、失業保障等各方面享有與城市居民一樣的權利與待遇,土地成了農民唯一的生活與生存依靠。長期利用工農業產品價格“剪刀差”從農業中抽取資金,造成農業因積累能力嚴重不足而發展滯后,直接導致農民收入增長困難,與此相反,由于在生活資料供應、教育投入、勞動就業、社會保障、財政投資等制度安排上也向城市傾斜,城市職工雖然名義上工資水平不高,但卻能得到較多的補貼和福利,城鄉收入差距由此而產生。盡管改革開放以來江蘇在統籌城鄉發展上做出了很大努力,但造成江蘇居民收入差距的歷史因素并未徹底消除,主要表現在:工農業產品價格“剪刀差”現象只是有所削弱但仍然存在,戶籍制度的改革也只是名義上為農村剩余勞動力向城市轉移松了綁,但農民的身份沒有改變,農民進城就業門檻高,城市保護主義盛行,城市職工與農村進城務工人員相比,依然享有相對較高的工資水平和社會福利水平等。目前江蘇還有約三分之一的進城務工人員沒有享受到市民待遇,進城就業的農民收入水平遠低于城鎮居民。
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制度變遷的一般效應就是使市場機制成為實現要素分配的基本手段。在國民收入的初次分配中,生產要素占有上的差異通過市場競爭表現在分配結果上,導致分配結果上的差距,即勞動力、資本、管理、技術等生產要素都平等地參與市場競爭,要素在市場中的貢獻大小決定其報酬的多少,并通過生產要素的市場價格來體現。生產要素在市場中的貢獻差異由生產要素本身質和量的差異以及其配置和使用差異來決定,而生產要素貢獻也就決定了生產要素所有者的收入分配差距。江蘇農業科技發展雖然走在全國的前列,但江蘇大部分農村生產尤其是丘林地帶,仍然是以手工勞動為主,沒有形成機械化、專業化和集約化的生產方式。江蘇傳統農業生產部門生產要素水平普遍低下,造成農業部門勞動生產率遠遠低于現代非農產業的勞動生產率,導致江蘇目前農業勞動報酬低,農民收入低,農村居民和城鎮居民之間收入水平存在較大的差距。
市場化制度變遷所產生的“馬太效應”也導致了區域間居民收入差距的擴大。蘇南地區憑借技術、資金、人才和市場信譽這些歷史優勢,其經濟增長即使有蘇中、蘇北地區同樣速度,地區經濟差距也會進一步擴大,使蘇南、蘇中、蘇北之間的居民收入差距擴大。此外,由于蘇南經濟基礎好,其生產要素收益率比蘇中、蘇北更高,吸引了大量生產要素流入,進一步促進了經濟增長,而蘇中、蘇北地區則生產要素流入相對較少,經濟發展相對緩慢,從而導致三大區域之間居民收入差距的擴大。
市場化的制度變遷所帶來的競爭和制度約束的空白與漏洞也是導致江蘇不同行業之間職工收入差距拉大的一個主要原因。一方面,市場經濟體制的建立打破了計劃經濟時期國家對各行業產品實行統購統銷、工資標準全國統一的平均主義分配格局,企業自負盈虧,產品價格主要由市場供求關系決定,職工的收入與企業的經濟效益直接掛鉤。與傳統行業和勞動密集型行業相比,新興行業、知識、資金密集型行業一般在技術、管理與人力資源方面都有較大的優勢,導致這些行業能夠在市場競爭中獲得比傳統行業和勞動密集型行業更好的效益,直接造成新興行業與傳統行業之間、知識和資金密集型行業與勞動密集型行業之間收入差距擴大。另一方面,雖然已經實施了政企分離,但由于現行制度和法律對政府干涉企業的行為規范不足,政企分離并不徹底,政府干預企業,企業依賴政府的現象在江蘇仍然存在。特別是財政分權后,地方企業的收入直接影響地方政府的財政收入,這就導致地方政府不僅直接干預企業經營,而且通過行政手段為某些行業建立起難以逾越的進入壁壘,并給予各種特殊優惠條件,使這些行業在缺乏完全競爭的條件下,盈利水平遠遠高于社會平均利潤率,謀取了高額壟斷利潤。在缺乏必要的監管措施情況下,本應屬于國有財產的高額壟斷利潤就轉化為行業的高額收入或福利,從而造成壟斷行業與非壟斷行業之間收入差距的懸殊。
改革開放以后,為提升江蘇在全國經濟發展中的地位,在國家區域優先發展戰略的推動下,江蘇制定了相應的區域非均衡發展政策,賦予蘇南更多的財政自治權。經過近10年(1984-1993)非均衡發展,蘇南地區的基礎設施、產業布局和人文環境的水平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特別是蘇南鄉鎮企業和外向型經濟實現了高速發展。而處于政策邊緣區域的蘇中、蘇北則很難在短期內得到快速發展。蘇北縣域經濟發展速度均落后于全省平均水平,經濟增長速率呈南高北低的格局。地區經濟發展的不協調成為江蘇區域之間居民收入差距擴大的重要因素。雖然近年來江蘇高度重視區域協調發展,實施了蘇南提升、蘇中崛起和蘇北振興發展戰略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由于三大區域之間發展差距擴大的趨勢并沒有得到根本的扭轉,再加上有些政策實施的效果不夠明顯,相應的落實機制不夠健全,因而沒能達到縮小江蘇區域居民收入差距的目標。
除了發展政策的偏頗之外,財稅政策安排也有失誤。江蘇財政支農資金占財政總支出的比重并沒有隨著經濟的快速增長而得以穩步增長。1980年江蘇財政支農資金占財政總支出的比重為12.4%,從1994-1998年,江蘇財政支農資金占財政總支出的比例一直在8.5%左右徘徊。雖然1999年比例增加為9.19%,但1999年至2003年比例又開始減少,分別為7.91%、7.12%、6.92%、6.29%。2003-2011年雖然比例總體遞增,但基本維持在6% ~10%之間[3]。不僅如此,在現行分稅制條件下,盡管江蘇鄉鎮財政增長較快,但在“財權上收、事權下放”的情況下,本應由省、市財政負擔的農村基礎設施、教育衛生等社會事業投入,也都由鄉鎮財政承擔,造成鄉鎮財政缺口很大,不得不向農民收取各種名目的費用、集資、罰款。不合理的財稅政策安排導致了農民的收益和付出的反差,延續并擴大了農村居民與城市居民的收入差距。
上述分析表明,目前江蘇居民收入差距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其中雖然有合理部分,但相當大的部分是由不合理因素造成,必須采取有效措施。
江蘇省近年來收入分配改革雖然取得了重大進展,但還遠不能滿足江蘇經濟社會發展和讓全體人民共享發展成果的要求。今后江蘇要進一步深化收入分配制度的改革,調整收入分配的格局。
1.完善工資形成和增長機制。工資性收入的增長能夠直接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對縮小居民間的收入差距起著重要作用。今后江蘇要圍繞提高工資水平的目標,加強工資宏觀調控,不斷改革和完善工資形成和增長機制,著力解決普通企業職工工資水平偏低、工資增長緩慢等問題。另外要擴大就業崗位、多渠道地增加工資性收入的覆蓋面。
2.加大社會保障的力度。市場化改革也會導致收入分配差距的擴大。政府應該通過再分配加大對弱勢群體的轉移支付力度,提高扶貧標準,通過改革逐步建立起覆蓋全社會的、多層次的與國民經濟、政府財力同步增長的社會保障體系。目前,江蘇省“按照當地上年度城市居民和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20% ~25%的比例”確定低保標準,忽視了地區差距和城鄉差距,某種程度上對部分群體起不到較好的保障作用。各級政府應著手逐步縮小低保標準這種地區之間、城鄉之間的差距,適當提高欠發達地區、農村地區的低保比例標準,最終實現江蘇建立均等化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目標。
3.控制壟斷行業高收入,培育公平競爭的環境。除了某些涉及國家安全的行業外,要消除行業壁壘,進一步降低現階段某些行業如交通、水利、電力、石油、電信、礦產勘探等領域的準入限制;進一步在競爭機制設計上推動民營資本進入金融、市場公用、醫療、教育等領域;加快壟斷行業內部人事制度和收入分配制度的改革,使壟斷行業職工工資收入逐步符合勞動力市場價格的水平。
江蘇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當務之急就是要推動城鎮化建設盡快由數量型向質量型轉變,并以提升城鎮化質量為核心,推進城鄉一體化發展。一方面要建設產業合理分工、要素流動自由、基礎設施共享的城市群,形成各城市的合理分工和定位。通過產業空間合理布局和結構調整,既能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有序地推動農村剩余勞動力轉移,又能利用城鎮的工業產業優勢和科技力量,對農村實施積極的產業帶動方針,激發農村經濟發展的內在活力,從根本上提高農民收入。另一方面,要推動“人口城鎮化”和“土地城鎮化”的協調并舉,建立起全省統一的戶籍制度、勞動力市場和社會保障制度,加速進城務工人員的市民化,進而保障他們工資性收入的增長,以補足農民收入增長的短板。
推進區域協調發展,旨在彌合蘇南、蘇中、蘇北之間存在的經濟發展差距,為縮小江蘇區域間收入差距創造條件。
1.進一步加大對蘇北、蘇中地區的扶持力度。一是在財政、稅收和金融政策上給予優惠,為蘇北、蘇中地區的經濟發展提供良好的政策環境。二是加大對蘇北、蘇中地區,尤其是蘇北貧困地區的基礎設施、生態保護、基礎教育、衛生醫療的轉移支付力度。三是通過對蘇北農村的開發式扶貧,推動蘇北的新農村建設。通過以上多種形式,從根本上增強蘇北、蘇中地區發展的內生動力,以經濟發展帶動蘇北、蘇中地區居民收入的增長。
2.進一步加深地區間的交流與合作,夯實地區間收入差距縮小的經濟基礎。一方面要推進產業向蘇北大轉移。充分發揮市場機制作用,引導蘇南地區資本向蘇北地區轉移,推進產業結構的梯度轉移;另一方面要加強南北地區在勞動力轉移方面的合作。蘇南和蘇北地區應建立長期穩定的勞動力供求協作關系,幫助蘇北地區根據勞務市場需求,有針對性地開展勞動力技能培訓,提高他們的就業能力。可考慮增加促進蘇北地區農村勞動力轉移的就業資金,主要用于農村勞動力職業技能培訓。
農業現代化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大勢所趨,也是解決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一個重要途徑。對江蘇來說,要以實施農業現代化工程為總抓手,進一步釋放農業內部增收潛力。
1.推動農業產業化經營。江蘇耕地資源稀缺,進一步提高現有土地經營規模和產出效益,是促進江蘇農民農業收入穩定增長的現實選擇。一方面要積極穩妥地引導農民進行土地流轉,使土地向種田大戶集中,走向農業規模化、產業化經營;另一方面要通過農民專業合作社等新型社會化服務組織來實現適度的規模經營。通過農業適度規模經營,不僅延長產業鏈,讓農民分享產前、產中和產后等各個產業鏈環節的利潤,而且能加快先進農業科技成果的轉化應用,降低農業生產和銷售成本,進而提高農業勞動生產率和農業綜合競爭力,增加農民收入。
2.因地制宜,合理調整農業結構。根據江蘇各地實際,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著力:一是大力發展休閑觀光農業。二是大力發展特色效益農業,進一步發展畜牧業,特別是做強生豬產業。三是逐步發展訂單農業,開拓高端農產品市場。在對農業結構的優化中逐步建立農民收入的保障機制,合理提高農產品價格,有效帶動農民持續增收。
3.創新農業經營機制,充分挖掘農業經營增收潛力。加快發展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積極推進農業產業鏈前伸后延,加快發展農產品精深加工、休閑觀光農業及家庭工副業,整體提高農業特色產業的產業化經營水平,進一步挖掘農業農村內部增收潛力。大力發展農超對接、直供直銷、網上銷售,減少流通環節,在農產品不漲價的情況下,讓農民獲得更多收益。
在繼續堅持實行“兩減免三補貼”和“兩減一免”及多予、少取、放活等惠農政策的同時,還要增加財政支農力度,適當提高對農業生產的各種補貼標準。要加大對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尤其是要加強農民急需的生活基礎設施建設,改善農業生產條件,促進農村經濟發展,拉動農民收入的增加。
參考文獻:
[1]王霞林.城鄉一體化率先奔小康:江蘇實踐文集[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4.
[2]江蘇省農調隊課題組.2003中國農村經濟調研報告[M].北京:中國統計出版社,2003.
[3]王永作.農業與農村制度創新[M].北京:中國農業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