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言錄》與“補注”及《恒言廣證》之比較

●劉玉紅

（暨南大學 華文學院，廣州 510610）

明清時期的俗語辭書數量很多，學界尚少相關研究，而對其中數種進行比較研究的更為鮮見。今擬對《恒言錄》、“補注”及《恒言廣證》作一番探討?！逗阊凿洝?，六卷，清錢大昕撰；后由張鑒、阮常生補注，于嘉慶十年（1805）刊刻?！逗阊詮V證》，六卷，清陳鳣撰。于嘉慶十九年（1814）成書，未刊。商務印書館1958年據《恒言錄》嘉慶十年刻本與陳鳣《恒言廣證》手稿，將二書并為一冊排印出版。［1］本文即據此對錢大昕《恒言錄》、張鑒與阮常生“補注”及陳鳣《恒言廣證》進行比較研究。排印本間有誤字，《恒言錄》據文選樓叢書改正，《恒言廣證》則復核其所引資料改正。

1 《恒言錄》的分類、收詞、釋義及成績

1.1 《恒言錄》的分類與收詞

《恒言錄》六卷，收詞語800余條，卷一是“吉語”、“人身”、“交際”、“毀譽”，卷二是“常語”、“單字”、“疊字”，卷三是“親屬稱謂”，卷四是“仕宦”、“選舉”、“法禁”、“貨財”，卷五是“俗儀”、“居處器用”、“飲食衣飾”，卷六是“文翰”、“方術”、“成語”、“熟諺”等，共19類。其分類主要是從語義關聯角度分的，但又有從文字角度分的“單字”、“疊字”和從語言角度分的“常語”、“成語”、“熟諺”?！逗阊凿洝窌昂阊浴奔础俺Ｑ浴?，指通俗常言，這表明該書所收詞乃俗語詞。阮常生《恒言錄·序》：“因思北海鄭君網羅眾家，囊括大典，至其箋《詩》‘愿言則嚏’，則曰‘俗人嚏，云人道我。’注《禮》‘夏后氏以楬豆’，則曰‘齊人謂無髪為禿楬。’蓋楬即髻，而嚏則今人猶然。自服子慎《通俗》之文不傳，此道幾于絕響，非先生孰克成之！”［1］該“序”認為《恒言錄》乃繼承漢代鄭玄箋《詩》注《禮》以及服虔《通俗文》以俗語為解釋對象的優良傳統。據統計,《恒言錄》收錄并解釋語詞（包括單音詞與雙音詞）751個,熟語153條。［2］

《恒言錄》的分類與收詞有三個特點。

一是收詞方面“字”、“詞”兼收。單字類有單字詞的詞義用例，也有純粹字的分析，更多的是將二者結合在一起。例如卷二“扛”：“《史記·項羽本紀》：‘力能扛鼎?！逗鬂h書·方術傳》：‘令十人扛之，猶不舉?！墩f文》：‘扛，橫關對舉也?！犊镏囌住吩疲骸騿枺簠浅^對舉物為剛，有舊語否？答曰：扛，舉也，音江?！段骶┵x》：烏獲扛鼎。’是也。俗訛扛為剛，乃有造掆字者，固為穿鑿。”按，此條舉例說明“扛”的用法，同時辨正俗字。“儅”條：“《廣韻》：‘儅，止也?！祭汕?。又丁宕切。今人多讀上聲。”此辨“儅”字古今讀音。

二是所收詞目中同義近義關系的詞非常多，因而在詞目的編排方面，同義詞或近義詞排列在一起。例如，卷一“吉語類”：吉祥、吉利，歡喜、賀喜、喜歡；快樂、快活、自在；安穩、平安、安寧、康寧、安樂?！叭松眍悺保浩綇?、將養、將息。卷二“常語類”：功夫、工夫；中意、得意。卷二“單字類”：矮、矬。“疊字類”：緣由、來由；整頓、齊整；尋常、平常；的真、端的、真正，等等。明清俗語辭書中詞目的排列方式一般以語義相關為主，《恒言錄》在按類分卷的基礎之上又按詞的同義或近義方式排列，遠承《爾雅》同義詞典的編排方式，在明清俗語詞書中是比較少見的。

三是特設一“疊字類”，表明作者在漢語音韻和語義方面有特別的看法?！隘B字類”有雙聲、疊韻。雙聲者例如：鄭重、分付、新鮮、斟酌、調度、料理。疊韻者例如：殷勤、商量、支持、連牽。這是原書標明了“雙聲”或“疊韻”的。其“雙聲”范圍是比較寬的，“包括”下小字注：“此同位之雙聲，如顛沛、賠貝、反側、重疊、真的，皆是?！备嗟脑~并未標明“雙聲”或“疊韻”，例如“雙聲”有分明、方便、比方；“疊韻”有公共、希冀?！隘B字類”從語音角度來看有雙聲疊韻，而從語義角度來看，則有大量的同義或近義連用（與雙聲疊韻交叉），表明作者對漢語詞語的語義構成認識得特別細致。例如：因緣、通行、緣由、完全、曲折、整頓、齊整、鮮明、新鮮、商量、比方、算計、公共，等等。實際上，“疊字類”中的大部分詞都是這種情況。

1.2 《恒言錄》的釋義

《恒言錄》因以常語為研究對象，因而沒有明確的釋義，而以列舉書證以證常言淵源有自，其書證數量較多，經史、諸子、詩文、雜著、字書等，均有選擇性地征引。細分之，則有揭示較早用例者，有探求詞源，有辨正俗字者。

一是揭示較早用例者。例如：卷一“賀喜”條：“見《急就篇》顏氏注，云：賀喜，言有喜而可賀也。《易林》：賀喜從福，日利蕃息?！本砦濉鞍灼褩棥睏l：“吳人謂棗之鮮者曰白蒲棗。《會稽志》：蕭山縣有白蒲棗。是宋時已有此稱也?！?/p>

二是探求俗語詞源者。例如：卷五“喫茶”條：“女子受聘，謂之喫茶。蓋起于明代，宋以前未之聞也?！镀咝揞惛濉罚悍N茶下子，不可移植，移植則不復生，故女子受聘，謂之喫茶。又，聘以茶為禮，取其從一之義?！本砹皠e字”條：“《后漢書·尹敏傳》：讖書非圣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別字，頗類世俗之辭。案今人以‘訛字’為‘白字’，即‘別’之轉音。（別、白聲相近。）”

三是辨正俗字、兼考方言本字。例如：卷一“懛子”條：“《七修類稿》：蘇杭人呼癡人為‘懛（歹字平聲）子’，又或書‘獃’、‘騃’（音呆）二字。考《玉篇》眾書，無‘懛’、‘獃’二字。獨‘騃’字，《說文》云‘馬行仡’，而《韻會》云：‘病也，癡也，凡癡騃字皆作騃。’獨《海篇》載‘懛’、‘獃’二字，亦曰義同‘騃’字。知‘懛’、‘獃’皆俗字也。嘗聞小兒云：阿懛雨落，走進屋里來。……大昕案：《廣韻》：懛剴，失志貌。懛，丁來切。剴，五來切。又云：獃癡，象犬小時未有分別。呆亦丁來切。此又在《海篇》之前矣。范石湖有《賣癡獃詩》?！本矶澳啞睏l：“《集韻》：膯，他登切。吳人謂過飽曰膯。（今轉為都騰切。）”

1.3 《恒言錄》的成績與不足

《恒言錄》一書，歷來評價甚高。《鄭堂讀書記補逸》說：“由其深于小學，又擅考證，故能精析如此也。按五方言語習尚各有所受，相沿日久，遂多不知所自?！裢∈菚膳c傳注家相出入，而有資于小學者尤非淺尠。仁和翟晴江（灝） 《通俗編》雖采摭尤詳，而抵牾或所不免。太倉顧雪亭（張思） 《土風錄》，竹汀嘗為之序，然疏踳失考處有甚于翟，以視是書，均所不逮也?！保?］1705《四庫大辭典》說：“是書分類較《通俗編》精密。所收錄的復音詞，包括雙聲疊韻詞，亦較諸書豐富。對所輯錄詞語的源流一一加以精審考辨。并注名詞語出處。凡經史子集及《說文》《爾雅》《釋名》《廣韻》等字書、筆記雜著等均廣泛采輯，列證確鑿而不繁冗，條理殊為清晰?！保?］669古今評價均很高。我們從上面的討論中也可以看出《恒言錄》確實在俗語詞的收集整理與研究方面很有成績。

但該書仍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一是有的詞目書證過晚。這從張鑒、阮常生補注及《恒言廣證》的內容即可看出，例不贅舉。二是個詞目證僅探源而未有最早例證。例如卷二“云泥”條：“《后漢書》：吳蒼遺矯慎書：雖乘云行泥，棲宿不同，每有西風，何嘗不歏?！卑矗恕霸啤薄澳唷狈钟?，雖與詞源有關，而究非“云泥”的最早用例?！逗阊詮V證》對此有補例。三是個別詞目探源有誤。例如卷六“打秋風”條：“《七修類稿》：俗以干人云打秋風。累思不得其義。偶于友人處，見米芾札有此二字，乃豐熟之豐。然后知二字有理，而來歷亦遠。常生案：《野獲編》：都城俗事對偶，以打秋風對撞太歲，蓋俗以自遠干求曰打秋風，以依托官府賺人錢物曰撞太歲也。《暖姝由筆》：靖江郭令辭謁客詩，有秋風切莫過江來之句。”其他明清俗語辭書亦有收錄。今據學界相關研究，此俗語當來源于唐代以來的稅制“抽分”，或稱“抽解”，史書記載甚多。后加動詞詞頭“打”并引申指假借名義索取財物。［5］《恒言錄》卷四“抽分”亦記載該詞。

2 《恒言錄》張鑒、阮常生補注的內容與不足

今本《恒言錄》乃錢大昕病逝后，經阮常生及張鑒加以補注，于嘉慶十年（1805）刊刻?！多嵦米x書記補逸》說：“竹汀沒后，其仲子（東塾）始以手定原稿，授阮云臺之子（長［常］生），乃與烏程張（鑒）更為補注一二而刊于家塾焉。前有嘉慶十年長［常］ 生序?！保?］1705

2.1 張鑒、阮常生補注的內容

一是為錢大昕《恒言錄》增補、提前書證。例如卷一“喜歡”條：“《晉書·祖約傳》：祖侯遠來，未得喜歡。鑒案：《魏志·管輅傳》裴注：故郡將劉邠好《易》而不能精，與輅相見，意甚喜歡?！段倪x·應修璉〈與從弟君苗君胄書〉》：閑者北游，喜歡無量。常生案：古樂府《善哉行》：今日相樂，皆當喜歡。”按，《恒言錄》原僅舉《晉書》，張鑒案語則增加《三國志》裴注與三國魏應璩作品例，阮常生則增補古樂府例，提前了書證。（按張鑒案語乃節引裴注原文）

二是對錢大昕《恒言錄》中的部分詞目進行詞源探索。例如卷五“翦刀”條：“《南史·范云傳》：巾箱中取翦刀。常生案：《爾雅》郭注：南方人呼翦刀為劑刀。鑒案：《逸雅》：翦刀，翦，進也，所翦稍進前也?！庇秩纾砦濉榜R桶”條：“《夢粱錄》：杭城戶口系每伙，街巷小民之家多無坑廁，只用馬桶，每日自有糞人蹇去，謂之傾腳頭。鑒案：《通雅》：陳水南曰：獸子者，褻器也，或以銅為馬形，便于騎以溲也，俗曰馬子，蓋沿于此?！?/p>

三是詳引書證，詳釋名物。例如卷四“行”條：“《舊唐書·食貨志》：其百姓有邸店行鋪，又自今已后，有因交關因欠陌錢者，宜便令本行頭及居停主人、牙人等檢察送官。《都城紀勝》：店肆謂之行者，因官府科索而得此名。不以其物大小，但合充用者，皆置為行。鑒案：《周禮》‘肆長’疏：一肆立一長，使之檢校一肆之事，若今行頭者也。《文獻通考》：煕寧六年，納免行錢，方得在市賣易，不赴官，自投行者有罪?！卑创艘吨芏Y》疏說明“行”類先秦之“肆”。卷五“等子”條：“（所以稱物者，俗作戥。）李方叔《師友談記》：秦少游言邢和叔嘗曰：文銖兩不差，非秤上秤來，乃等子上等來也。常生案：《皇佑新樂圖》有銖稱［秤］，其圖干十分二十四銖為一兩正，一面有星，一系一盤，如民間金銀等子者?！卑创艘稳钜?、胡瑗撰《全佑新樂圖記》詳釋“銖秤”。

2.2 張鑒、阮常生補注的不足

張鑒、阮常生的補注使《恒言錄》“益加詳密”（商務排印本“出版說明”）、“亦屬詳審”（《恒言廣證·序》）。然補注亦有其不足。例如：卷一“吉利”條：“《易林·蒙之姤》：舉家蒙歡，吉利無殃。曹操小字吉利。常生案：吉利見《易·大有爻辭》?！卑矗罕砻婵磥礤X大昕所舉例證過晚，因《易林》為漢代文獻，《易》則要早得多，然辭為“上九，自天佑之，吉無不利”。并非連用，尚未成詞，故阮常生案語僅是提供了較早的相關詞源而非更早用例。

3 《恒言廣證》的內容與不足

陳鳣《恒言廣證》專為補《恒言錄》而作?！逗阊詮V證·自序》說：“自揚雄作《方言》而后，則有若服虔《通俗文》，厥后劉霽有《釋俗語》，沈約有《俗語》，無名氏有《釋常談》，龔頤正有《續常談》，其書或存或亡。近時翟晴江教授著《通俗編》，盛推繁富，然細按之，多未精當。及讀錢竹汀詹事《恒言錄》，歏其實事求是，考證精明，自非經傳洽熟，旁通百家，何能至此！詹事著書滿家，俱已風行于世，《恒言錄》為儀征阮公子長［常］生校刊，又偕烏程張明經鑒補注，亦屬詳審。鳣于披閱時，間有管見出于原錄之外及二家所未補者，疏記上下，積而成帙，目曰《恒言廣證》，仍分為六卷，非若買菜求贈，足征開卷有益，博雅君子，幸無考焉。嘉慶十有九年冬十一月陳鳣書于紫薇講舍?！薄逗阊詮V證》專為補《恒言錄》所未錄及張鑒、阮常生所未補者，故名曰《恒言廣證》。

3.1 《恒言廣證》的內容

《恒言廣證》在收詞、分類、編次均照《恒言錄》，僅于條目之下，增補書證。具體來說，其內容可歸納為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引證更為豐富，聯系到更多的相關詞語。例如：《恒言錄》卷一“吉祥”條：“《易·系辭》：吉事有常?！肚f子》：吉祥止止。《戰國策》：圣人所謂吉祥善事?！痘茨稀ぶ餍g訓》：儼然元默而吉祥受福。”《恒言廣證》卷一“吉祥”條：“鳣按：《說苑·辨物篇》：楚昭王渡江，有物大如斗，直觸王舟。使問孔子?？鬃釉唬捍嗣紝崱Ａ钇识持?。惟霸者能獲之。此吉祥也?！稘h書·禮樂志》：靈既皋，錫吉祥。又《車千秋傳》：每有吉祥嘉應，數褒賞丞相?！读凶印ふf符篇》：宋人有好仁義者，三世不懈，家無故黑牛生白犢，以問孔子?？鬃釉唬捍思橐?。以薦上帝。《易林·萃之噬嗑》：文定吉祥，康叔受福?！卑?，《恒言錄》引四例，《恒言廣證》又新增加了《說苑》《漢書》《列子》《易林》共五例。

二是考證詞源、詞義。例如《恒言錄》卷二“砟”條：“（讀如作。吳人呼伐竹為砟竹。）陸放翁詩：引泉澆藥圃，砟竹樹雞棲。爾來久雨墻垣壞，砟竹東岡自筑籬?！薄逗阊詮V證》卷二“砟”條：“（讀如作。吳人呼伐竹為砟竹。）鳣按：‘砟’即‘斸’之俗字。《說文》：斸，斫也?！夺屆罚簲幔D也，主以誅鉏根株也。”按，《恒言錄》僅指出“砟”為俗語并引宋詩為例，《恒言廣證》則一方面指出“砟”為“斸”之俗字，另一方面又從詞源角度指出“斸”源于“誅鉏”。

三是辨正字形字音；尤其是對“俗字”頗為注意，這一方面是錢大昕及張、阮論述的相對較少的。例如：《恒言錄》卷一有“懛子”條，詳上引?！逗阊詮V證》卷一“懛子”條：“鳣按：《西京雜記》：鄒陽《酒賦》：清者圣明，濁者頑騃。白樂天《感悟》詩：自從為騃童，直至作衰翁。‘騃’即‘懛’之俗字，俗又作‘獃’。宋無《啽囈集》：沈樞紹興中為詹事，和議成，樞語同列曰：官家好呆。上聞之，謫筠州?！庇秩?，《恒言錄》卷二“手藝”條：“柳子厚《梓人傳》：彼將舍其手藝。”《恒言廣證》卷二“手藝”條：“鳣按：《說文》：帇，手之疌巧也，從又持巾。《玉篇》：帇，女涉切。今百工手業字，本‘帇’之假借，此又借為手藝耳。藝、業一聲之轉?！?/p>

3.2 《恒言廣證》的不足

《恒言廣證》雖專為補《恒言錄》而作，然其不足亦客觀存在。一是所舉例與原詞條釋義不合。例如《恒言廣證》卷一“眼珠子”條：“鳣按：《顏氏家訓·書證篇》：合口誦經聲璅璅，眼中淚出珠子砷果?！卑?，此例中未有“眼珠子”，且“珠子砷果”亦非《恒言錄》之“眼珠子”（原為眼珠義）。二是誤讀原詞條。例如《恒言廣證》卷一“愛富”條：“鳣按：《禮記·內則》：不敢噦噫嚏咳?！夺屛摹罚亨?，于戒反?！墩f文》：噫，飽食出息也。《莊子·齊物論》：大塊噫氣。（按《恒言錄》謂吳語‘愛富氣’，當作‘臆腑氣’。）”按《恒言錄》卷一“愛富”條：“李匡乂《資暇集》：今人呼振鼻為噴涕，吐口為愛富。殊不知噴啑（當作嚏）噫腑，噫音隘，藏府氣噫出也。案今吳中尚有愛富氣之語，當從李作噫腑。”《恒言錄》已明說“當從李作噫腑”，《恒言廣證》還要對其作辨正，不知從何說起。

4 結語

從以上內容可以看出錢大昕《恒言錄》以“恒言”（即常言俗語）為主要收錄、研究對象，釋義上列舉書證以證淵源有自。張鑒與阮常生補注及陳鳣《恒言廣證》則進一步從不同角度對其進行補正。三者有共同的內容，所取得的成績則表現在不同的角度，亦各有其不足。《恒言錄》與“補注”及《恒言廣證》在中國辭書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相關研究還需繼續進行。

［1］錢大昕，陳鳣．恒言錄 恒言廣證［M］．北京：商務印書館，1958.

［2］趙伯義．論錢大昕的《恒言錄》［J］．河北學刊，1997（3）：57－61.

［3］（清）周中孚．鄭堂讀書記補逸［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9．

［4］李學勤，呂文郁．四庫大辭典［Z］．長春：吉林大學出版社，1996：669.

［5］李莎.“打秋風”語源考釋［J］．廣西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246－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