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圖書館合理使用立法的內容及啟示
——重讀美國著作權法的圖書館相關條款

2014-02-12 20:19:07王彥力

圖書館論壇 2014年6期

關鍵詞：圖書館

汪強，王彥力

汪強，王彥力

美國著作權法美國著作權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

1 已有研究概述

1.1 研究的主要內容

第一，關于圖書館網絡服務侵權責任限制的規定。美國著作權法512條對聯機服務提供者(OSP)的著作權侵權責任賦予了四項豁免權，它們是：(a)臨時性數字網絡通信侵權責任限制；(b)系統緩存侵權責任限制；(c)為用戶提供信息存儲空間侵權責任限制；(d)使用信息定位工具的侵權責任限制。當然，圖書館享有的這些豁免權是有前提的，就是要分別遵守該條(a)、(b)、(c)、(d)款下的有關規定。關于美國著作權法512條的介紹請參見肖燕[4]、江向東[5]的有關作品。

第二，關于圖書館復制權的規定。美國著作權法108條對此進行了詳細的規定，內容包括以下款項：(a)對一般作品的復制：圖書館可以復制一份作品；(b)對未出版作品的復制：圖書館可以為館藏或防止版本遺失而制作三份復制件；(c)圖書館可以為替代損毀、丟失、儲存格式已過時的館藏品而進行復制；(d)基于讀者的請求，圖書館可以復制作品的1篇文章或一小部分章節；(e)基于讀者的請求，圖書館可以為讀者復制整部作品；(f)警示說明：圖書館必須在館舍內公共復印機上附有版權警告；(g)相關性復制和系統性復制的規定：圖書館可以在不同場合為讀者復制同一資料中不相關的內容；(h)為保存版本、學術研究的目的而進行的復制：圖書館可以復制(包括數字格式)、發行、展示、表演整部作品的內容；(i)對其他類型作品復制的限制及其例外：一般情況下，圖書館的復制權不適用于音樂作品、圖形作品、繪畫作品、雕刻作品、電影作品、不涉及新聞的視聽作品，但也存在例外情況。當然，圖書館享有的這些權利是有前提的，就是要分別遵守該條(a)-(i)款下的有關限制性規定。有關美國著作權法108條的解讀可以參見曾偉忠[6]、翟建雄[7]、王清[8]、秦珂[9]、陳紅[10]、馬海群[11]的有關作品。

第三，關于賦予圖書館技術解密權的規定。美國著作權法1201條設置了規避著作權保護的機制，其中(d)款賦予非營利性圖書館技術解密權，即對他人的作品如不能以其他方式合理獲得，僅為善意判斷是否需要作品的復制件而采取技術破解措施的，不視為侵權。為了防止圖書館濫用權利，1201條(d)款相應地制定了罰則。1203條規定了違反1201條的民事救濟途徑，如果法院查明非營利圖書館善意違反了1201條，則可免除賠償金。1204規定了違反1201條的刑事救濟途徑，不過，非營利圖書館可不承擔刑事責任。有關美國著作權法1201條、1203條、1204條的介紹請參見肖燕[4]、秦珂[9]、馬海群[11]的有關作品。

第四，關于圖書館合理使用版權作品的規定。美國著作權法107條規定合理使用版權作品的，不構成侵權。在具體案件中，判斷某一行為是否屬于合理使用，應當考慮下列因素：(1)版權作品的類型；(2)使用行為對作品的潛在市場價值所造成的影響；(3)使用部分與整部作品的比例；(4)使用的目的和特點，包括該行為是否具有非營利性質。該條款是對合理使用版權作品的一般性規定，是一種抽象的規范，也是判斷圖書館使用版權作品是否構成侵權的最高行為準則，在個案中如何判斷，需要法官根據該條款的立法本意而作出裁決。

1.2 研究存在的瑕疵

第一，少數研究者在介紹美國著作權法時存在斷章取義或者表述不準確的問題。比如，文獻[6]、文獻[10]在介紹美國著作權法108條(i)款規定時，出現斷章取義之說：“圖書館的復制不適用于音樂作品、繪畫作品、圖形作品、雕塑和雕刻作品、電影作品”[6][10]。實際上該條款還有一個例外的規定：即108條(b)款、(c)款、(h)款規定的權利(即圖書館對未出版作品的復制權、為替代館藏作品而享有的復制權、為保存版本而擁有的復制權)不受此限制；根據(d)款、(e)款(即基于讀者需求而對作品進行的部分復制、整體復制)復制作品所附圖解、示意圖或發揮類似功能的繪畫或圖標作品等也不受此限制。

又如，文獻[6]在談到美國著作權法108條(h)款規定時，有學者提出：“第108條h款允許圖書館出于保存、學術或科研目的對已出版作品在其保護期內的最后20年里可以以臨摹或數字化形式復制、傳播、表演或陳列。”[6]但是，文獻[6]忘了該條款還有一個前提：即圖書館須經過合理調查認定，不存在以下情況之一：(1)作品被用于商業目的；(2)能以合理價格獲得作品的復制件。

第二，相關論文沒有對美國著作權法的圖書館相關條款進行系統研究，基本上只是圍繞1998年數字千年版權法案(DMCA)展開，對后續的修正案介紹甚少；有關的理論專著更是沒有。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之一恐怕是我國圖書館界缺乏復合型人才，即同時熟悉外語、法律、圖書館學的人士確實太少，語言障礙在各國圖書館界形成了新的數字鴻溝。在此，筆者呼吁圖書館界應加強外語類教育培訓，以適應新形勢下各國圖書館界理論與實踐交流的需要。

第三，研究論文存在個別錯誤。在引用美國著作權法相關條款時，很多人都犯了一個細節上的錯誤，比如在介紹108條、512條、1201條時，往往會在條款前加“第”字，這實際上是受中國法律排序習慣影響的結果。該法中的108條并不是指“第一百零八條”，而是指“第一章第八條”；以此類推，512條是指“第五章第十二條”；1201條是指“第十二章第一條”。如果譯為第108條、第512條、第1201條，會讓人產生誤解。

2 筆者對圖書館相關條款的補充引介

2.1 關于圖書館出借錄音制品復制件和計算機程序復制件的有關規定

根據美國著作權法109條(b)款的規定，非營利性圖書館可以出租、出借錄音制品，但不得謀求商業利益。如果計算機程序復制件的外包裝上沒附有版權警告的，圖書館可以非營利目的出借計算機程序復制件，否則，禁止出借。

2.2 關于為盲人或其他殘疾人進行復制的規定

根據美國著作權法121條(a)款、(b)款、(d)款的有關規定，非營利圖書館可以使用專供盲人或其他殘疾人使用的特定格式(包含數字文本、大字版本、盲文、音頻)，制作已經出版的非戲劇文學作品復制件或錄音制品，不構成著作權侵權，但不得使用該特定格式以外的其他格式。

2.3 關于向國會圖書館繳送呈繳本或錄音制品的規定

美國著作權法407條是關于呈繳本的有關規定，大致內容包括：

(1)關于呈繳的主體、時間及份數。著作權人或發表權的享有者，應當自作品出版之日起三個月內呈繳兩份最佳版本的完整復制件。

(2)關于繳送的對象。復制件或錄音制品應交存至版權局以供國會圖書館使用或留存。經呈繳者要求，版權局局長應當出具收納呈繳本的收據。

(3)關于可以免交和應當免交的規定。①版權局長可以通過條例免除著作權人的呈繳義務；②對于繪畫、圖標、雕塑作品的著作權人應當免除呈繳義務，前提是：作品復制件的出版數不足5份；或作品復制件價格高昂，強制呈繳不合理等。

(4)關于呈繳者的責任。如果著作權人自收到呈繳書面通知三個月后仍未呈繳作品的，應承擔以下責任：①每一作品將被處以不超過250美元的罰款；②向國會圖書館指定的基金賬戶存入被要求呈繳的復制件或錄音制品零售價的總額；③故意或屢次拒絕呈繳的，除承擔①、②項的費用外，還要罰款2500美元。

(5)關于對未出版節目復制的規定。對于已經錄制并在境內向公眾播放但未出版的節目，版權局長應當制定條例，通過規范的方式使得國會圖書館可以獲得此類節目的復制件或錄音制品。

2.4 關于圖書館侵犯著作權的民事責任

美國著作權法504條規定了侵犯著作權的賠償責任：侵權人應該承擔著作權人的實際損害賠償金以及侵權者的額外利潤，或者法定賠償金，著作權人可以選擇其中的一種賠償方式。如果圖書館及其工作人員因制作復制品而侵權，且圖書館有合理理由相信其使用版權作品的行為符合107條“合理使用”之規定的，法院應當免除其法定賠償金。言外之意就是，非營利圖書館如果侵權，被侵權人只能選擇向侵權人主張實際損害賠償金和侵權人獲得的利潤的方式，而不能選擇向侵權人主張實際損害賠償金的方式。

2.5 關于圖書館侵犯版權的刑事責任

美國著作權法506條(a)款(1)項規定了侵犯著作權的犯罪情形有以下幾種：(A)出于商業利益或私人經濟利益；(B)在任何一個180天的期間內復制或發行一部或多部作品的一份或多份復制件或錄音制品，總值超過1000美元的；(C)明知是正在銷售的作品，將其發行或上傳至公眾能夠接入的計算機網絡中的。如果侵權者符合以上條件之一，將按照美國聯邦法典第18編2319條對故意侵犯著作權者進行懲罰。不過對于該條(B)目規定的情形，圖書館及其工作人員可以引用107條、108條的有關款項免責。

2.6 關于國會圖書館館長的職責

(1)根據美國著作權法701條，國會圖書館館長任命版權局長以及版權局的雇員，并指導和監管他們的工作。版權局長應當就上一年度的工作業績向國會圖書館館長提交年度報告，該報告應當作為國會圖書館館長年度報告的一部分且單獨提交。

(2)根據美國著作權法702條，批準版權局長依法制定的全部條例。

(3)根據美國著作權法407條(e)款，國會圖書館館長可以根據條例的規定，為館藏目的而制作一份已在美國境內向公眾播放的未出版的節目。

(4)根據美國著作權法1201條(a)款(B)目，如果用戶對特定類別作品的非侵權使用行為受到不利影響，那么可以采取規避措施，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得采取避開作品版權保護的技術措施。采取規避措施前，國會圖書館館長應當在規定的期間內依照(B)目的規定，并根據以下規則，對用戶使用特定類別作品的行為是否受到影響而作出裁定：①獲取及使用版權作品的可能性；②非營利性的存檔、保存，及其以教育為目的獲取作品的可能性；③禁止規避保護版權作品的措施實施后，對批評、評論、新聞報道、教學、學術研究等造成的影響；④規避技術措施對版權作品市場價值的影響；⑤國會圖書館館長認為的其他事項。

如果國會圖書館館長裁定某種版權作品的非侵權使用行為在規定的期間內受到不利影響，那么應當將該版權類別的作品予以公布。也就是說，用戶對這類特定版權作品可以采取規避措施。

根據美國著作權法1201條(a)款(C)目的授權，國會圖書館館長于2010年7月規定對6類作品實施規避技術措施的行為可以免責：(1)因評論的需要，將DVD電影中的小部分編入新的作品中并實施規避技術措施的行為可以免責；(2)為了使手機與計算機中的相關應用軟件程序兼容而采取規避措施的行為可以免責；(3)僅為了使手機接入無線通信網絡而使用計算機程序，且采用規避措施的可以免責；(4)個人電腦中的視頻游戲實施規避措施只是為了善意測試、查找或彌補漏洞的，可以免責；(5)受過時加密狗保護的計算機程序，因加密狗發生故障而無法獲得的，可以采取規避措施；(6)電子格式的文字作品中包含控制功能的技術措施，如果該措施能夠阻止電子書的朗讀功能或阻止屏幕閱讀器將文檔轉化為特定格式的，那么可以采用規避手段。

3 中美版權法中圖書館相關條款的比較

3.1 關于“合理使用”的規定

美國著作權法107條采用的是“概括式立法”的方式對“合理使用”做出了一般性的規定，即判斷使用作品是否合理應當考慮四個因素。而108條采用“列舉式立法”的方式，專門針對圖書館的“合理使用”問題，用較大篇幅對作品復制的數量和種類、館際復制、未出版作品復制、主動復制、被動復制、相關性復制和系統性復制、圖書館及其工作人員的侵權責任等方面作出較為詳細的規定。美國著作權法同時采用這兩種立法方式，較好地融合了“概括式立法”靈活性的優點和“列舉式立法”防止主觀隨意性的特點，既規范了圖書館“合理使用”版權作品的行為，又為圖書館在新技術環境下的“合理使用”行為留足了空間。

《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第二十二條、《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第六條采用“列舉式立法”的方式對“合理使用”作品作出了一般性的規定，但可操作性不強?！缎畔⒕W絡傳播權保護條例》第七條對圖書館“合理使用”版權作品作出了規定，但其目的僅是為了陳列或者保存版本的需要而賦予圖書館復制權，權利內容較單一。

3.2 關于規避作品版權保護的技術措施的規定

美國著作權法1201條、1203條、1204條賦予了非營利性圖書館技術解密權，對濫用該權利的圖書館也制定了相應的罰則，不過如果圖書館善意違反規定，可免除賠償金，不承擔刑事責任。中國《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第十二條雖然規定了可以采用避開版權作品保護技術措施的情形，但并沒有明確圖書館是技術解密權的主體；該法例第十九條規定，對惡意避開技術措施的行為可以采取刑事處罰措施，圖書館也不例外。

3.3 關于網絡服務侵權責任的規定

美國著作權法512條為網絡服務提供者(含圖書館)在提供網絡服務中產生的著作權侵權責任賦予了四項豁免權。同樣，中國《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第二十條、第二十一條、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三條也分別對網絡服務提供者所提供的網絡自動接入服務和自動傳輸服務、臨時緩存服務、信息存儲空間服務、搜索或者鏈接服務作了較為詳細的規定。在這一點上，中美著作權法的相關規定大致是相似的。

3.4 其他方面的比較

美國著作權法對圖書館出借錄音制品復制件和計算機程序復制件、為殘疾人等弱勢群體提供復制件、向國會圖書館交存呈繳本或錄音制品、圖書館侵犯著作權的法律責任、國會圖書館館長的職權等制定了專門的條款。相較而言，中國著作權法沒有對圖書館作出類似的規定。

4 啟示

從上述介紹來看，美國著作權法針對圖書館的條款頗為詳細，明確了圖書館的權利與義務，使圖書館工作有章可循，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圖書館工作的順利開展，有關條款確實值得我們借鑒。雖然如此，仍然有不足的地方，比如規定館藏作品的數字化復本只能在館舍內使用，這對網絡用戶來說無疑是一種障礙，他們可能會另尋其他機構的信息資源服務。這對于圖書館來說就意味著失去許多潛在的用戶，從而使圖書館工作面臨巨大的挑戰。因此，如何擴大數字圖書館的信息網絡傳播權，是全世界圖書館人的重大任務，關乎著圖書館的生存與發展，是圖書館重大的歷史使命。

[1]The Congress.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EB/ OL].[2013-10-10].http：//wenku.baidu.com/view/ bc6d7e1efc4ffe473368ab0d.html.

[2]The Congress.The“Freedom and Innovation Revitalizing United StatesEntrepre-neurship Act of2007”. [EB/OL].[2013-10-10].http://en.wikipedia.org/wiki/FAIR_USE_Act.

[3]The Congress.Copyright Cleanup，Clarification，and Corrections Act of 2010.[EB/OL].[2013-10-10].http: //www.wipo.int/wipolex/zh/text.jsp?file_id=268734

[4]肖燕.美國《數字千年著作權法》及其對圖書館的影響[J].大學圖書館學報，2001（1）：24-30.

[5]江向東.《數字千年版權法》立法實踐及其對圖書情報工作的影響[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2（2）：137-143.

[6]曾偉忠.美國版權法圖書館復制權研究[J].圖書館學研究，2013（3）：92-94

[7]翟建雄.圖書館館際互借和文獻提供中的版權問題[J].法律文獻信息與研究，2006（3）：1-11.

[8]王清.中美版權法之公益圖書館豁免制度比較[J].圖書館雜志，2008（9）：2-5.

[9]秦珂.中美圖書館合理使用著作權的立法比較[J].圖書館理論與實踐，2009（5）：17-21.

[10]陳紅.美國圖書館復制文獻的著作權規則[J].圖書館工作與研究，2009（6）：62-63.

[11]馬海群.面向數字圖書館的合理使用制度改進研究[J].法制研究，2010（4）：37-44.

Legislative Contents of Proper Utilization in American Library and Its Enlightenment——Rereading the Library-Related Terms of The United States Copyright Law

WANG Qiang，WANG Yan-li

American librarianship thrives with the strong support from U.S.laws.This paper introduces the provisions related to library in U.S.Copyright law，and compares them with their counterparts in China. Finally，it is suggested to amend the copyright law of China for balancing the interests of reader，library，and copyright holder.

United States Copyright Law；United States copyright；library；reproduction right；proper utilization

格式汪強，王彥力.美國圖書館合理使用立法的內容及啟示——重讀美國著作權法的圖書館相關條款[J].圖書館論壇，2014（6）：121-125，53.

學術期刊

總庫，分別以“美國”+“圖書館”+“版權”及“美國”+“圖書館”+“著作權”對篇名進行搜索，找到相關文章16篇，其中真正涉及版權法圖書館條款的只有8篇左右。這些文章主要是針對美國1998年出臺的Digital Millennium Copyright Act(DMCA)[1](數字千年版權法案，該法案是對美國著作權法的一次修訂)展開研究。但是十多年過去了，美國國會又通過了多個修正案，比如2007年通過的The Freedom and Innovation Revitalizing United States Entrepreneurship Act of 2007[2](2007自由和創新重振美國企業家法案)，又名FAIR USE Act(合理使用法案)，以及2010年通過的Copyright Cleanup，Clarification，and Corrections Act of 2010[3](著作權清理、說明及修正法案)等。筆者基于修正后的美國著作權法來重新審視其圖書館的相關條款。

汪強，任職于重慶師范大學圖書館；王彥力，任職于重慶大學圖書館。

2013-10-31

美國著作權法的圖書館相關條款對圖書館的復制權、館際互借、呈繳本制度、國家圖書館館長職責、規避版權保護的技術措施、弱勢群體的閱讀權利保障、法律責任等進行了系統的規范，可以說，美國著作權法是目前賦予圖書館權利最多的法律之一。介紹、分析美國著作權法中的圖書館相關條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我們有所借鑒，對促進我國乃至全世界的圖書館事業都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