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睿
(安徽大學外語學院,安徽 合肥 230000)
“法律語言學是一門新興的語言學分支學科,是法學和語言學交叉的產物。[1]”法庭審判回答作為一個重要方面,近年來也受到不少學者的關注。國外研究中,英美法系,庭審實行對抗制,允許雙方當事人為了自己獲的有利的判決而進行辯論,法官以第三者身份判決。Hanni Woodbury研究“問話的策略性”[2]。國內對于法庭問答研究很少,潘慶云認為“法庭問答有六種功能和不同的技巧”[3]。王潔認為“詢問有四種功能,并敘述了交叉詢問的藝術與技巧”[4]。
由此可見,庭審的研究現狀主要是缺少現實語料分析,過于強調問話。因此,“法庭上的語言有相當的空間包攝到語用學范疇中去。”[5]本研究將在當前法律語言學現狀和法庭審判回答簡介的基礎上,提供部分真實語料,在關注問話的同時更加關注答話的語用學方面研究,研究各方回答和會話的規則,探討會話者之間言語特征以及如何實現法庭合作的進行。集中研究三個問題:一、格萊斯的“合作原則”對于法庭問答的適用度 ;二、法庭各方目的關系不同對其合作的言語行為程度的影響。三、總結庭審時不同角色為推動庭審順利進行而采取的語用策略。本研究是在法律語言學架構下輔以語用學相關知識研究庭審活動,既有創新之處又存在不足,有待進一步研究。
本文將詳細研究合作原則是否適合庭審現場,以及庭審各方在不同目的關系驅使下言語行為特征對庭審過程的影響。
格萊斯(Herbert P.Grice)的《會話和邏輯》提出“會話合作原則”的“四個準則”[6]。即會話參與者遵從一個共同原則,從而推導出“會話含意”[7]。
2.1.1 量的準則
(1)需要多少信息就提供多少信息(以滿足當前交流目的);
(2)不要提供比需要的信息更多的信息。
案例1
審判長:逮捕的時間?
被 告:去年十月以涉嫌參與毒品交易被捕,今年一月第一次開庭審理。
審判長:沒問就不要說,問到哪說到哪。
案例2
審判長:后來怎么離開工地的?
原 告:后來他把我的東西、我的被子、我的床鋪都拆了,丟到外面。他夫妻兩無中生有,說我的跳板是他們的。
審判長:不要說得太具體,你什么情況下離開的?
法庭中,量的準則主要體現在回答信息量的多少,法官出于對審判效率的考慮,對“量”的要求最多。例1中,被告不僅提供其被逮捕的時間,還提供了第一次開庭審理的時間,例2被告的回答過于具體,詳細地陳述了事件原委。都超過了法官對其回答“量”的要求,導致了會話進行方向的轉變,降低了案件審判的效率,法官則明確要求其遵守準則以順利進行會話。
2.1.2 質的準則
(1)不說你確定為假的東西;(2)不說你缺乏充分證據的東西。
案例3
審判長:證人丁某,現在請你回答問題。回答問題時,要如實陳述,不能作偽證,否則將會承擔法律責任。聽清楚了么?
證 人:好的,我一定如實陳述。
案例4
公:爭執之后你當時在車內還是車外?
被:在車內。
在證據真實的前提下,質的準則多體現在法官的前導詞上,在充分掌握案情的基礎上,要求被告人和證人如實陳述,引導被告人回答指控涉及的關鍵事實以及證人不作偽證,。例3中,通過法官庭前的引導,丁某承諾其如實陳述,即法官對證人證言的真實性的要求,這正是“質”的準則在庭審中的充分體現。例4,法官對證據充分的細節提出話題,要求被告人直接回答是在車內還是車外,來獲取指控所需要的真實證據。
2.1.3 關聯準則
說相關的信息。法官對證據和證詞與案件的相關性要求也很高,庭審時,無論是發話者還是答話者都必須本著相關聯的原則。
案例5
被告律師:你幫原告作證是因為原告之前幫過你,誣告我的當事人。
原告證人:沒有,我沒有,我是實話實說。
法 官:被告律師,請注意你的態度,不要無端猜測,你的問題已經偏離了本庭正在進行質證的爭議。
很多情況下,問答雙方并沒有注意到問話的關聯性問題。作為第三方的法官察覺后會馬上指出來。案例5中,法官認為被告律師對證人作證意圖的質問與本案無關,超出了庭審的審問范圍,因此對被告律師提出了要求其遵守相關性的要求,要求他不要進行無端揣測。
2.1.4 方式準則
(1)避免表達含糊不清;(2)避免模棱兩可;(3)簡潔;(4)有條理。
案例6
審判長:什么時候發現你車被盜竊?
被告人:兩天之前我就覺得不對勁,老有人在我車附近轉悠,附近的居民也有提醒我的,說最近盜車團伙犯案頻繁。
審判長:好,行了,簡單一點回答,我問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被盜,是不是12年10月2日?
被告人:對。
案例7
審判長:你什么時候采取措施收集工具的?
被告人:當時的條件下,收集工具不可能的。
審判長:簡單說,就說時間。
方式準則要求在法官直接詢問時,不能引導證人作證。但要求證人言辭簡單準確,所以例6、7中,審判長要求證人記憶被告人提供時間信息的時候簡單作答,不要提供不相關的信息。而法官有時因過多強調各方遵守準則的話語,沒有意識到自己也違反了相關準則。
法庭上,法官會明確把這些準則告訴庭審各方,要求他們合作,畢竟問答互動中總是希望對方合作。當法官發現有人違反準則,就會打斷他人說話,這都是為了執行會話準則。然而,合作與否就取決于雙方是否有共同的目的。
法庭上,至少有三種明顯的“目的關系”[8]:
(1)目的一致,律師和被告之間
(2)目的沖突,原告與被告之間
(3)目的中性,法官和其他參與者之間。

圖1 法庭審判各方交流模式
但是,在各方目的有差異的情況下,合作原則就不完全適用了。當目的沖突時,各方主要目的是如何讓對方采納自己的目的。庭審合作研究的重點在于沖突雙方的合作以及合作的程度。
當庭審各方目的不一時,格萊斯的會話合作理論就不完全適用了,此時我們就要進一步探討到底在多大程度上雙方是合作的,即合作的程度問題。
3.1.1 “回應”和“應答”
對于答話方的回答我們可以分為 “回應”和“應答”,“回應”是指答話方對于非關鍵信息提問給出了回應,但是該回應不一定是按要求回答的。“應答”則是對于問話方詢問關鍵信息的回答。
案例8
(回應)
審判長:你離事故現場有多遠?
被告人:這個我不清楚。
(應答)
審判長:你什么時候開始準備犯案的?
被告人:凌晨一點左右。
例8中,回應案例中對于審判長的提問,被告采取了模糊的態度,以“不清楚”來回避正面回答問題,但還是有回應的,只是沒有按要求回應。應答案例中,被告比較準確的回答了審判長的關于時間的提問,陳述了明確的犯案時間,法官就掌握了被告充分的犯罪證據。
3.1.2 “直接應答”和“間接應答”

圖2 應答行為的分類[9]
從答話人應答方式來看,應答主要分為直接應答和間接應答。
(1)直接應答分為標準型和非標準型
標準型是完全符合問話者要求的回答,即符合格萊斯的會話合作原則的量準則。
非標準型是稍稍偏離問話者要求的回答,有添加或者減少要求成分的回答。
案例9
(標準型)
審判長:你的出生年月日?
被告人:1987年7月15日。
(非標準型)
審判長:你從5月起作案4起了?
被告人:不是,也就2次,后面那些我不是主謀。
標準型的案例中,被告人關于時間的應答完全滿足審判長的提問,即滿足了合作原則的量準則,使庭審問答合作的適用度很高。非標準型案例中,被告人的應答稍稍偏離問題的核心,除了回答作案的次數,還為自己辯解而增加了解釋成分。
(2)間接應答分為迂回和蘊含。
迂回是指答話人沒有按要求回答,但是也沒有偏離問話,只是采取了一種很委婉的方式回答。
蘊含是指答話人表面看似沒有回答,但事實通過推理是做了一定的回答,通常提供答話的前因后果。
案例10
(迂回)
審判長:這個網頁是不是因為你非法侵入,導致故障的?
被告人:我只是瀏覽,這個網頁只是沒有進入正常界面,不是故障。
(蘊含)
審判長:是不是你教唆她行竊?
被告人:沒有,我只是跟她說那樣來錢快。
迂回案例中,被告沒有按要求回答,陳述自己是否違法,而是采取了迂回的應答方式,說自己只是瀏覽并未導致故障,實際是想為自己的犯罪事實減清刑責。蘊含案例中,被告并沒有直接承認自己的教唆行為,只是陳述了案件起因。因此,表面看上去被告的回答沒有價值,事實上通過對起因的推理可以得知被告還是有一定的法律責任。

圖3 回答合作的等級
3.2.1 庭審問答合作與不合作
由于合作原則是否適用庭審大多取決于目的沖突的情況下是否還能合作,本研究重點就在于問答雙方目的與利益沖突時,使答話產生最大的有利于自己,同時又盡可能讓對方感覺你遵守了會話合作原則。典型的例子就是律師總有辦法在表面上絲毫不違反合作原則的前提下,巧妙地運用問答策略維護己方利益。問話人通過以下幾種方式要求對方合作:
(1)明確要求對方按照自己的要求(合作)
一般都是庭審時,法官對原被告以及證人的要求。包括,庭審之前身份核實,告知當事人法律賦予的權利和義務,調節爭端等等。
案例11
審判長: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152條的規定,本庭公開審理李某一案。被告李某某,出生時間?
李某:81年4月12日
審判長:什么民族?
李某:漢族
案例12
公訴方:希望你珍惜今天的機會。
被告人:是。
例11中,審判長在庭審之前對李某的身份進行了核實,即是明確要求李某要按自己的要求進行配合。例12中,公訴方明確告訴被告合作對被告有利,是被告人的機會,所以讓他珍惜機會。法官通過明示要求各方達到合作的效果,減少因為目的沖突而造成可能不利于庭審進行的后果。
(2)明示對方沒有按要求做(不合作)
一般都是答話人沒有按要求回答,問話人明確指示要求合作。
案例13
公訴方:你們一行多少人?
秦某:我、我不大清楚啊,就我跟他們。
公訴方:你跟他們是多少人?
秦某:帶我一共7個。
案例13中,秦某對于公訴方的提問有回應但是沒有正面應答,企圖回避問題。因為目的沖突,公訴方面對秦某的不合作再次發問,明確要求秦某按指示進行合作,避免沖突影響庭審順利進行。
3.2.2 合作的程度
其實合作與與不合作是一個漸變的過程,是有等級的,體現了會話合作原則“量”和“質”的準則,該過程是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因此,合作的程度可以更為細致地分為,不回應、明確回應不合作、低程度合作、中程度合作、高程度合作。不同的合作程度從不同角度體現了會話合作原則四個準則的適用度。
(1)不回應
沒有言語行為,不愿理睬、沉默。
案例14
公訴方:同伙還有哪些人?
被告人:(空,沒有回答,表示沉默,5s)
例14中,被告人對于公訴方的提問不予理睬,表示沉默,是典型的不回應態度。說明被告人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此,采取沉默的策略或者是不得已選擇沉默,是典型的的目的沖突導致的不合作情況。由圖3可知,不回應即無言語狀態,是完全違反了會話合作原則的四個準則,會話無法進行下去。此時,合作的程度最低,會話合作原則在庭審時的適用度則為零。
(2)明確回應不合作
有言語行為,但是明確表示自己不按問話要求回答或轉移話題。
案例15
公訴方:你兩人是什么關系?
被告人:我不認識他。
案例16
公訴方:什么時候產生分歧的?
被告人:他什么事情都找我。
由例15分析,既然公訴方詢問兩人關系,說明已經掌握兩人認識的相關證據。被告人說“不認識”有試圖掩蓋兩人關系及犯罪事實的企圖。例16公訴方對時間提出問題,被告的回答雖然表示雙方就有爭執,但是并沒有說出具體時間,偏離了回答重點。雖然這兩個案例對公訴方的提問有一定的回應,還是堅持不合作的態度,但是起碼對問話者做出了口頭應答。但此時仍然違反了合作原則的四個準則,提供假的或不相關信息,與問話所需要的信息沒有絲毫關系。嚴重違反了“質”的準則,合作的程度很低,使會話遇到障礙。此時,會話合作原則在庭審時的適用度也很低。
(3)低程度合作
回答了少量的信息,回答很籠統。
案例17
審判長:什么時候準備兇器的?
被告人:之前就買了,具體我也記不清楚了。
例17中,由被告人回答的“之前”可知,被告只是泛泛的回答提供了少量信息,回答含糊不清,只能算是部分合作,因為大致的時間都沒有提供,有掩蓋事實的企圖,僅僅屬于低程度的遵守部分合作原則,并且在 “質”的準則和“方式”準則上欠缺更多。此時,庭審的進行將可能重復問話或緊盯著問,是法官或公訴人尋求對方合作的一種重要方式,則合作的程度低,會話合作原則在庭審時的適用度也低。
(4)中程度合作
基本滿足所要求提供的信息,但還是有所保留。
案例18
公訴方:王某是否打過陳某某?
證 人:年前打過一次,后來就不太清楚了。
案例19
公訴方:誰用了?
被告方:煤窯場都這么用。
公訴方:都有誰,叫什么?
被告方:顏某,趙某都用過。
例18中,證人說“不太清楚”說明提供回答信息時候,他還是有所保留的,減弱了對信息的認可度。但是還是基本滿足了公訴方問話的要求。例19中,被告對于公訴方的反復提問給出了回答,但是程度不夠,并沒有完整提供信息。量和質的原則上還是有所欠缺,合作程度中等,庭審還是會有阻礙,會話不能很好的進行下去,會話合作原則就庭審而言,適用度一般。
(5)高程度合作
完全或者超額提供信息,“質”的程度很高。
案例20
審判長:你們倆人認識多久了,什么關系?
證 人:4年多了吧,我從高中就認識他,關系挺好的,他為人很仗義,一直幫助我。
例20中,答話方不僅完全回答而且提供超出了要求的回答,“質”的程度很高,有自己答話的目的性。從自己的目的出發,選擇高程度的合作,配合庭審的順利進行,爭取自己的答話利益。此時,會話合作原則的四個準則全面體現出答話人的實質性合作,庭審的效用很高。
綜上所述,合作不合作取決于各方之間的目的關系,合作的程度同樣取決于目的關系。在目的一致的的情況下,雙方合作的程度會往高程度的方向發展。在目的處于中性時,會話各方會在利益無害的情況下,盡力使合作程度往高程度發展。目的沖突的情況下,鑒于對答話方不利的情況下,合作將會往低程度方向發展甚至是不合作。以上的合作方式答話的程度是從合作到不合作的漸變等級,都是答話者根據自己所想達到的目的,有意識地選擇自己想要的方式,從而達到不同的合作程度,這屬于答話的策略。合作的等級性和程度從“量”、“質”、“相關”、“方式”這些方面表現出來,尤其體現在“質”的準則和“量”的準則上。而答話的合作程度問題,除了受雙方目的所影響,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庭審語境影響。當庭審的問話偏向于被告人,被告人肯定會積極合作;反之,當問話不利于被告人時,被告則往往會出現不合作的現象。各方不同的目的下,庭審時會話合作原則的適用度則大相徑庭。
有處于支配地位的話語權力,采用問話、打斷、引導、重述各種方式實現話輪的分配權。對當事人實施言語控制,明確各方按自己要求,接受被支配的話語角色。
通過話題控制來控制被告人或證人。大量使用直接指令,要求被告人按要求回答。用正式的訴訟稱呼語,明確提醒被告人的身份及其答話義務。
律師通常引導以及提示當事人或證人按照己方立場,符合法律規定的方式再現事實情節。還會通過打斷或者限制說話人的話語空間,引導當事人作有利于己方的陳述。
在有限的范圍內通過操縱話語,通過抵制、迂回、回避、補充等策略,使用模糊限制語,爭取機會為自己辯解,維護自己的利益,達到目的。
本文對法庭回答互動話語的研究表明,合作程度問題與目的和答話的對應關系是基本一致的,在各方遵守會話合作原則的前提下,除了少量的“不合作”情況,大都是不同程度的合作。而合作的程度主要取決于各方的目的,由于庭審情況的特殊性,各方角色有所限制,研究是否合作主要看答話人的態度和方式,從而推斷出不用角色采取的語用策略。
本文首先回答了本研究提出的第一個問題,經典的格萊斯會話合作原則是不完全適用于庭審互動話語分析的。針對這種情況,本文進一步探究了庭審各方言語行為的影響是在不同程度的基礎上進行合作,即庭審合作的方式和程度問題。通過對合作方式和程度問題的研究,就回答了本研究提出的第二個問題,在各方目的關系多樣的情況下,總是要求會話者達到不同程度會話的期望值,那么不同的目的關系下,各方就會采取不同的合作方式,就會產生合作到不合作的等級變化,此時庭審進行的情況就會隨之變化。最后,總結庭審不同角色為了不同的目的,而采取的各種語用策略則回答了本研究提出的第三個問題。
本研究的意義主要在于揭示會話合作原則潛在的影響,庭審各方如何通過不同的合作方式讓對方接受自己的要求,達到自己的會話目的,推動庭審合作的順利進行。其次,說明了在會話合作原則不完全適用的情況下,不同的目的關系之間,參與者會根據庭審語境的利弊,來選擇自己的回答方式,以期獲得最大的利益,所以在合作之前,要清楚對方的目的,尋求最大限度的合作。最后,嘗試總結了參與庭審的不同角色所采取的不同語用策略。
本研究的存在很多不足之處:首先,收集的法庭真實語料存在一定局限性,不能普遍說明問題。其次,沒有考慮到法庭會話回答違反合作原則時,會話者潛在的會話含義,沒有詳細分析含義的類型。最后,沒有選擇外籍的法庭資料,涉及范圍不夠廣,對不同的法律領域沒有分開論述。在此基礎上,今后將會做出更多的努力,進一步探討庭審問答的合作現象,收集更多的國內國外資料,加深自身對法庭問答機制的理解。
[1] 呂萬英.法庭話語權力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1:198-256.
[2] Woodbury,H.The Strategic Use of Questions in the Court[J].Semiotica,1984,(48).
[3] 潘慶云.跨世紀的中國法律語言[M].上海:華東理工大學出版社,1997:156-157.
[4] 王潔.法律語言學教程[M].北京:法律出版社,1997:1-9.
[5] 謝宏濱.法律語言的淺析:從語意學和語用學的角度出發[J].南京大學法律評論,2003,(20):48-67.
[6] Levinson S.C.Pragmatics[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3:101-102.
[7] Brown,G.Discourse Ananlysis[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3:3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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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廖美珍.法庭問答及其互動研究[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3:299-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