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東張西望

美術史博士，批評家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圖說我們的美術史系

這些年很多來美國公干、旅游的國人發現美國的基礎設施許多已經老舊，和中國新建的機場、車站、橋梁相比，顯得很落后，其中尤以洛杉磯機場這個美國西部最大的對外窗口最為人詬病。美國的國力尤其是政府的財力確實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如今早已是在借債度日。但是，這些“面子工程”的老舊并不等于“里子”也都老舊了，比如說，許多大專院校尤其是私立大學仍然在大興土木，以此吸引學生。我所在的肯尼恩文理學院早些年建造了7000萬美元之譜的運動中心后，又建了美術史系與美術館大樓，美術系大樓等，規格不低。在這個僅有1600學生的學院，已經是很大手筆了，尤其是在這種經濟不景氣的年代是如此。

美術史系在國內通常就是幾間辦公室和教室，老師自己做好課件用投影儀打出來，然后授課。我所在的新美術史系與美術館大樓，和我們通常印象中的美術史系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讓我通過照片逐一說明：

1.岡德畫廊正門，樓上是畫廊/美術館，樓下是美術史系，地下還有一個多功能大廳。三面玻璃的入口大廳，不用說，采光、視野極好。門口是馬約爾的雕塑。

2.大樓門廳，這里常常是學生休息、聊天、交流學習心得的地方，戶外的景致一收眼底。前幾年肯尼恩文理學院曾被評為全美國最美校園。坐在這里哪怕是小憩一下也令人心曠神怡。左邊的樓梯上去是美術館。

3.另一個角度看門廳。樓上是美術館，下面的門洞進去即是美術史系。美術館一個重要功能是為美術系和美術史系學生提供重要的學習、實習資源以及展覽機會。

4.美術史系小會客廳與辦公室走廊。學生們在等待見老師時可以在此稍候。學生見老師可以在每周固定的“辦公室時間”（office hours）敲門進入，辦公室時間之外可以預約。文理學院的優勢之一就是師生比例，肯尼恩文理學院是1：10，即平均一個教授教十個學生，師生互動機會很多，這點很重要，有的名牌大學名聲雖大，但大教授們下課就走人，師生互動機會有限，學生的學習機會也就少了很大很重要的一部分。

5.左邊墻上是2012年美術系畢業生捐贈的畢業創作，右邊墻上是電視屏幕滾動式介紹美術史系本學期開設的課程。畫面是我本學期開設的“1980年代中國先鋒藝術運動”研修課的“廣告”，用的是徐冰的“天書”一作作為招徠。

6.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張《收租院》的圖片？這其實是我開的“當代中國美術史”中要講到的內容。

7.美術史系頒發給優秀學生的年度“理查·金根·李吉特紀念獎”紀念牌。自1992年開始頒發，迄今已經是第22屆。每年一到兩位畢業生得此殊榮，名字便被鐫刻到紀念牌上，對優秀學生而言是多么大的鼓勵！

8.這個小會客廳布置得還蠻溫馨，沙發座旁有系里的有關資料、藝術雜志和書籍可以閱讀，有時候還會擺上一些糖果。

9.還有筆和紙方便大家做簡單記錄。

10.可容納二十位學生的美術史系教室。投影儀、屏幕不用說，燈光和窗戶擋板都是可微調的，方便之至。每個教室還會擺放幾張適合左撇子做筆記的椅子，非常人性化。

11.從講臺方向看教室，窗戶擋板打開后室外風景很美。講課也好，聽課也罷，都頗有很享受的感覺。

12.可容納十來位學生的美術史研修課教室，因為需要更多的討論，所以設計成“圓桌會議”的格局。窗外是圖書館。

13.從窗戶處拍研修課教室。同樣有投影儀、屏幕、可微調的燈光和窗戶擋板。我這個學期開的“1980年代中國先鋒藝術運動”研修課就在這里上。

14.處于底層的有120個座位的多功能廳，平常的美術通史大課就在這里上。所謂“大課”，在肯尼恩文理學院也就是三十來個學生，不像綜合性大學的大課有八十到一百個學生。

15.從另一個角度看多功能廳。這里也是舉辦講座、召開學術會議的地方。因為銀幕實際上就是正面的一堵墻，非常大，所以這里也經常放映一些藝術電影。因此它是面向全校的。

16.為美術史系師生提供服務的視覺資料中心。以往是制作和使用幻燈片，現在大量拍攝、掃描制作數碼圖片以供教學研究使用。雇用學生工作，為學生提供勤工儉學的機會。

17.這是視覺資料中心新添置的三維印刷機。下方的小教堂、綿羊都是用它印出來的。如何將三維印刷用于美術史教學，還是一個新的課題。

18.視覺資料中心里的攝影室，用來拍攝原作或出版物上的圖片。以前是拍幻燈片，現在則拍數碼片。

19.美術史系辦公室的走廊。左邊是教師的辦公室，右邊墻面則用來張貼各種資料。

20.走廊盡頭懸掛著一幅臺灣故宮博物院高仿真復制的北宋郭熙“早春圖”，右墻上是美術史系的一些活動消息。

21.換個角度看走廊，依次還有校園信息，美術史系師生活動見報或見諸于網絡報道的情況，師生們的學術成果和獲得的榮譽等。

22.接下來是圖書館關于美術史的新書，其它院校招研和單位招實習生的廣告，以及出國留學的廣告。

23.在這個師生們的學術成果欄里，我也把發表于加拿大的《藝術：中國當代藝術雜志》上的文章封面和第一頁貼在了上面（第一行右起第一和第二張）。

24.視覺資料會議室。老師和學生可以在這里用實物進行美術史討論和學習。

25.室內有復制的古羅馬頭像，版畫以及攝影作品等。

26.換個角度可以看到斷臂維納斯和中世紀雕像的復制品，都是用來學習美術史的教具。

27.策展活動教室。師生們用它策劃小型展覽，通常研修課可以安排此類活動作為教學的一部分。

28.策展活動教室內部，類似于一個小畫廊空間，墻面、燈光都是為展覽配置的專業設備。記得這里曾經做過中世紀圣經插圖手稿的展覽。

29.我的辦公室。落地大窗，采光很好。一面墻全是書架，很方便。

30.小“廚房”。配備了微波爐、咖啡機、打印機（系里辦公室內所有電腦都連接這個打印機打印文件）、小冰箱和冷熱水，方便教師解決午餐和提供熱飲料。柜子里是各種文具，還有每個教室的郵箱。要寄出的郵件分校內、國內、國際擺放，每天有人來收取后發出。有時候有的老師會帶些巧克力、糖果擱案子上任由自取，給大家帶來甜蜜一天。

全系總共五個教師而已，加上系秘書六個人，再加上在視覺資料中心工作的學生總共也就十個人。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比我當年在中央美術學院讀研的條件好多了。良好的硬件，讓學習不光有效率，而且成為愉快的人生旅程一部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