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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乾對“采訪歐洲戰場的惟一中國記者”問題之反思與澄清*

2014-03-03 11:20:01劉憲閣
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 2014年4期

■劉憲閣

蕭乾對“采訪歐洲戰場的惟一中國記者”問題之反思與澄清*

■劉憲閣

由于一再被宣傳成“二戰期間采訪歐洲戰場的惟一中國記者”,蕭乾往往被誤認為在生前沒有對此給出一個合理的說法。其實他亦有苦衷。因為涉及國共關系,起初限于時代背景、社會環境和恐懼心理,“膽小”的他沒有及時出面予以澄清。后來隨著兩岸關系的展開與改善,他在私人信件、公開文章以及日常交往中都有所反思,并以“我們是一家”做出過澄清和解釋。他還呼吁各方承認和正視兩岸的鴻溝,盡力為此做些填補工作。

蕭乾;歐洲戰場;中國記者;兩岸關系;“我們是一家”

1995年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及抗日戰爭勝利五十周年時,北京、上海以及杭州等地的一些報紙刊文說:二戰時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唯獨《大公報》蕭乾一人。1999年1月27日,又恰逢這位從《大公報》走出的老報人、時已成為名作家的老先生之九十華誕。為此,新華社當天專門發了一條電訊,稱蕭乾“成為唯一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同日,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節目也作了同樣的報道,隨后還刊于《人民日報》第二天即1月28日的頭版。時已離休的浙江舟山老干部毛德傳,在看報時注意到了這些消息。作為當年也在歐洲戰場參與了采訪工作的國民黨中央社記者毛樹清的后人,他早就對一再有報道說蕭乾是二戰期間“惟一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很有看法。為糾正這種流行已久的誤傳,毛德傳特地于1999年6月2日給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新華社和《人民日報》等媒體的這種宣傳在“外面反映很壞”!一則可見大陸新聞界相關信息之不靈;二則也太有違歷史,不實事求是。隨信還附上了他自己以嫡堂叔父毛樹清為例寫的一篇文章,即《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不止蕭乾一人》。文末明確指出,所謂惟一之說“顯系有誤,亟宜澄清”。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收到來信后也很重視,隨即于該院主辦的《國際新聞界》雜志第4期上,以編輯部傳真的形式刊發了這封讀者來信以及所附文章①。

在《國際新聞界》正式發稿前夕,《中國青年報》亦于7月2日刊出相關報道《采訪歐洲二戰蕭乾并非唯一》,作者為當時在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讀研究生的邵國松。他在報道中透露了毛德傳來信與文章的大致內容,并以采訪形式介紹了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兩位老師的觀點。其中,早年就立志于要做一個像蕭乾、楊剛那樣的名記者的藍鴻文教授說:“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可能不止蕭乾一人”。谷長嶺副教授亦指出,“二戰期間,中共在巴黎創辦的《救國時報》,當時也派了記者在歐洲戰場采訪”②。不過他們都沒有提供什么具體可靠的證據。

大概不滿于此,毛德傳又寫了一篇短文:《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并非只有肖乾》(原文如此),后由復旦大學新聞學院主辦的《新聞大學》于當年第4期刊出。在此前后,《中華讀書報》于7月21日刊出毛德傳的文章:《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不止蕭乾一人》。隨即為《上海志鑒》等轉載,甚至還編入《解放日報》等的內參。

毛德傳的文章很快引起各方面的注意。特別是給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的那封信,末尾措辭很尖銳,他說:“蕭乾先生未見出來說明真相,什么原因?不詳也”。③不少讀者對此印象深刻。蘇福忠在寫作《我認識蕭乾》時,正好看到毛德傳在兩種具有全國影響的報刊上所發表的相關文字,說蕭乾不是采訪歐洲戰場的惟一中國記者。據稱在其中一篇文章里,毛德傳甚至發問:“蕭乾在世時分明知道這種情況④,為什么不肯公開寫文章聲明一下呢?”對此,認識蕭乾并對其個性有所了解的蘇福忠倒是覺得“老蕭決不會去干這種傻事”⑤。

毛德傳的提問無疑是比較尖銳的。而且這很可能也反映了不少人的類似疑問與困惑,認為蕭乾好像沒做出過解釋,缺一個說法。其實,這多半是一種誤解。有位名叫卜丁的讀者就注意到,蕭乾雖然沒就此寫過文章,但是他寫信了;而且這封信還發表了。姑且不論蕭乾在信中所談是否有充分的說服力,但誠如卜丁所言,起碼“這也算一個交待”或者說“聲明”⑥。那么,這個交待或者聲明到底是怎么回事?蕭乾真的如蘇福忠所言,不會干發表聲明這種傻事嗎?尤其是除了那封信,他真的沒在其他文章中就此做過澄清嗎?

卜丁提到的那封信,指的是1986年4月24日,蕭乾給當時在香港辦報的老朋友、也是名記者陸大聲的回信。陸大聲即陸鏗,他把蕭乾看作是自己“記者生涯的啟蒙者”。兩人結識,還在1939年春。當時又是作家又是記者的蕭乾,沿著滇緬公路采訪,來到了陸鏗的家鄉云南保山。當時陸鏗正好在縣立中學任教,并組成了“保山縣抗日救亡宣傳團”。蕭乾希望了解一下邊陲民眾對日本侵略中國的反應,有人就建議他訪問縣中。到了縣中,學校讓陸鏗出面接談,兩人一見如故。蕭乾樸實的態度和誠摯的語言感染了陸鏗,“第一印象是記者可愛”。因為1938年為緬甸《仰光日報》寫過保山農民為修筑滇緬公路流血流汗的通訊,與蕭乾接觸后更增加了陸鏗做記者的沖動,從此擔任《仰光日報》的通訊記者。陸鏗后來回憶說:“蕭乾的言行在我身上收到了潛移默化之功,我之所以選擇記者為終身職業和事業,不能忘記蕭乾的啟蒙。”⑦

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來自中國國際廣播電臺的陸鏗和來自《大公報》的蕭乾又以戰地記者的身份,在歐洲戰場相遇。紐倫堡大審納粹戰犯時,兩人幾乎同時到達,故人重逢,又是在異國相聚,興奮之情可以想見。本來在隨艾森豪威爾進軍柏林時,他們就應碰頭。只是后來陸鏗被分在南路,由美軍的飛機護送;蕭乾分在北路,由英軍的飛機護送,因而未能相逢。

抗戰勝利后,緊接著又發生內戰。此時已進入《中央日報》擔任編輯與采訪工作的陸鏗,和仍然服務于《大公報》的蕭乾,一起為揭露暗黑政治、維護國家利益與民眾福祉而奮斗在新聞崗位上,幸運的是他們并未在內戰的戰場上相遇。1949年以后,兩人又都因緣際會,或主動或被動地留在了大陸⑧。直到1957年,蕭乾在北京被劃為右派,陸鏗亦在昆明被劃為右派。

歷史演進到1979年,陸鏗與蕭乾又在香港重逢。此后不久,陸鏗相繼辦起《中報》《百姓》雜志和《華語快報》等刊物,并多次邀蕭乾寫稿。但是經歷了1949年以后的歷次運動,蕭乾為自己定了一條規矩:不在“外邊”發表文章(香港《文匯報》《大公報》和三聯書店倒是算在“里邊”)。也因此,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沒有給陸鏗辦的幾個刊物寄過文章。對此,陸鏗亦“頗能諒解”,并未因此影響雙方的私誼。⑨

1986年初,陸鏗又給蕭乾寫了封信。除了送上剛出版的關于胡耀邦的訪問記,信中還談到一個情況。很可能是有感于1985年即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四十周年前后報刊雜志上的一些說法,他直陳二戰期間在歐洲戰場的中國隨軍記者不只蕭乾一個,還有余捷元、毛樹清、丁垂遠、徐兆墉,以及他陸鏗本人。信里甚至還有向蕭乾問責之意。(10)

接信后,蕭乾感到不能再保持沉默,有必要做出解釋。他告訴陸鏗:自己“絕無意以歐戰場上惟一的中國記者自居”;何況自己“一生旨趣主要在文學方面,新聞對弟僅是個職業而已”。既然如此,何以會出現被渲染成惟一記者的這種情況,尤其是問題出現后,他“又何以不立即更正”?對自己的苦衷,蕭乾在回信中作了一點“分析和回憶——或者說反省吧”。

此前,蕭乾的確在回憶文章中使用過“惟一的中國記者”這樣的措辭,不過按照他給陸鏗的回信看,那好像是轉述胡政之的話。大概1944年初,蕭乾正在劍橋皇家學院研習英國心理派小說,并準備于次年攻取碩士學位。此時胡政之正好隨訪英代表團來到劍橋,竭力勸他放棄學位,離開劍橋,去當正式記者。當時胡政之說:“這可是你一生最大的機會。上次大戰,我是歐戰場上惟一的中國記者。這回輪到你了。”(11)

關于胡政之的這番勸說辭,蕭乾在其他幾處回憶中也提到過,但說法不盡一致。比如:“從個人來說,你的機會來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給我趕上了。這回,機會輪到你了。”(12)又如:“第一次歐戰給我趕上了。這回該輪到你了。”(13)考慮到回憶的特點,尤其是未必每次總能一樣,而且未必都準確無誤,我們可以相信這幾種說法的真實性,何況其中要表達的意思也大體明白無誤。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有幾處的確沒有惟一字樣。

倒是在另一處,蕭乾實實在在地寫到了他自己是“惟一的中國記者”。1982年5月,他為即將出版的文集《海外行蹤》(后由湖南人民出版社于1983年出版)寫了一篇代序:《在洋山洋水面前》。正是在這篇代序中,他明確寫道:“第二戰場開辟后,我穿上一套不合身的棕色軍裝,成為歐洲戰場上惟一的中國記者了”。(14)

在給陸鏗的回信中,蕭乾并沒有提及這篇文章,而是以轉述胡政之勸說的形式,提及了惟一中國記者的問題。這恐怕不是一般的記憶失誤,而更像是一種特殊的敘述策略。而且從回信的上下文看,他這樣做似乎也可以理解。因為隨后是這樣一段自問自答:當別人說他是二戰期間西歐戰場上惟一的中國戰地記者時,蕭乾為什么不列舉一下當年歐洲戰場上的中央社記者如陸鏗等諸兄呢?他說:“這就涉及一種心理、一種觀點、一種對歷史的態度——涉及對待臺灣的許多方面。”(15)

前曾言及,蕭乾一直沒有答應陸鏗的約稿,這次本來也不打算破例。但是陸鏗來信提到的問題,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最終決定破一次例。而這一破,不但勇氣可嘉,還提出了遠比陸鏗來信所說的更大的問題。

經過多年的社會政治變遷,到1980年代,在大陸要說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蕭乾確實是惟一的;而在過去的三十多年里,很多人也習慣了“看什么都只限于大陸;眼界也只敢限于大陸”。比如出了那么多種《中國現代文學史》,就沒有一本提過臺灣地區這三十幾年在文學方面的成就。1980年參加全國政協會議時,蕭乾在第一次發言中就指出,報紙電臺上一提臺灣,不能光是報道失業、妓女、兇殺案,“也應提提那邊各界人士在各方面的成就,因為他們也是咱們的同胞”。(16)當時新華社、《人民日報》還摘發了他的這個發言。

到1986年,在涉臺方面,“新聞處理上是有所改進了”,但是“有些事往往還是把臺灣人民的功績摒棄在外”。在這樣一種社會大環境和時代氛圍中,關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新聞報道及相關敘述,自然也不能例外。曾幾何時,中央社前面還要冠以“偽”字。蕭乾坦承:“只是我這個膽小鬼就沒敢說。我就沒勇氣說:‘不對,當時還有中央社的某某某’。”因為根據1949以來歷次運動的一些經驗,他擔心那么一說的話,“豈不大成問題,而且是‘立場’問題”!不過,當兩岸關系進入1980年代中期,他也逐漸認識到,“其實,應該說,而且就今天的政治氣候看,說了也不會出亂子”。所以,他非常感謝陸鏗的提醒,認為這“十分重要,十分必要”。(17)

不過,由陸鏗的來信,蕭乾想到的還不僅是“惟一中國記者”的問題:“我們要舉隅反三,關鍵還得從根本上改變態度:我們是一家”。(18)他想起了一件往事。1983年訪美時,友人贈了一本1949年后隨著國民黨去了臺灣的老大公報人陳紀瀅所寫的《抗戰時期的大公報》。(19)本來以為陳氏會把在大陸的這幫老同事罵個狗血噴頭,但是恰恰相反,全書懷舊之情躍然紙上。蕭乾讀后深為感動,急忙轉給老同事徐盈等看了。

因應著社會的變遷,蕭乾覺得,現在是采取行動、有所作為的時候了:“咱們海峽兩岸的同行同業,應當共同樹立起‘炎黃子孫感’,應當去珍惜、培植、發揚這種同胞精神,兩岸人民各方面的成就,應寫進一本賬上。”他想起了東德和西德。1984年去西德訪問時。他聽說盡管柏林墻修得那樣高峻森嚴,遍是電網,但是東德和西德的學者作家遠未斷絕往來。慕尼黑大學圖書館館長就說,他們一直在與東德交換出版物。蕭乾聽了深受觸動:“為什么我們就那么乖乖地聽憑政局支配,而不采取主動呢?”(20)

蕭乾又想起了自己熟悉的文學領域。1979年訪美,他覺得最大的收獲就是了解到三十年來臺灣涌現出那么多好作家,寫了那么多出色的作品。這邊還在備受政治運動的困擾,那邊卻在孜孜不倦地創作著。回來后,蕭乾就大聲疾呼:不要滿足于選登幾篇臺灣作品了。對那半壁文學江山,得進行一點兒像樣的研究。當然,臺灣作品要出,但是也應該研究,寫出論文。同時,他也希望臺灣的同行對于大陸寫的關于臺灣作品的評論,也要坦率地加以評論。

海峽兩岸隔絕了三十多年,中間怎么會沒有一道鴻溝呢?蕭乾認為,有溝不可怕,關鍵是“應該承認、正視這道鴻溝,并且一起動手,把它一點點地填補上”。也正因此,他非常贊賞老報人陸鏗所做的工作,認為這正是一番溝通兩岸的大事業。基于這樣一種認識,他這回也想“破破例”,不再拒絕約稿,而是奮筆疾書,希望借陸鏗麾下的園地,澄清二戰期間在歐洲戰場到底有哪些中國記者的問題,從而也為溝通兩岸做一點填補工作。(21)

在給陸鏗的這封回信中,蕭乾不但痛痛快快地承認了陸鏗、丁垂遠等國民黨中央社記者在歐洲戰場的重要角色,他還補充提到一個人,即任玲遜。目前還不清楚,這封回信是否在港臺等海外刊物上發表過。但是我們清楚地知道,盡管此后并未專門寫文章為此做過更正,但蕭乾的確在國內通過這樣那樣的一些方式做過回應與澄清。

1991年,蕭乾在《新文學史料》上發表了《我的旅行記者生涯》。在這篇回憶文章中,他明確寫到:“曾經有人說我是當時西歐戰場上惟一的中國記者。我想在此澄清一下。倫敦大轟炸期間,確實是這樣的。可是諾曼地(引者按:即諾曼底)登陸、西線大反攻時,艦隊街上已經有了由任玲遜主持的中央社。1945年在舊金山,除了中央社,還有來自重慶的其他同行。”(22)

除了自己公開發表文字進行澄清,蕭乾也對身邊的人多次談過此事,這些人當時和后來也都以各種方式代他做出過解釋。(23)比如晚年經常活躍在他身邊的“三劍客”之一傅光明,顯然就對個中情況比較了解,也多次在不同場合談到此事。1996年編撰中外名記者叢書《蕭乾》卷時,他就寫到:“有個事實需要澄清,以前的各種報道、論文都把蕭乾稱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歐洲戰場上惟一的中國記者。事實是,除了蕭乾,歐洲戰場上還活躍著幾名國民黨中央社的記者,余捷元、毛樹清、丁垂遠、徐兆墉、任玲遜等”。(24)2006年寫作《文壇如江湖》時,他又寫道:改革開放之后重新挖掘那段歷史的時候,從內地的角度來談二戰時期在歐洲戰場的中國戰地記者,蕭乾“幾乎是變成了惟一”。聯想到一些人總喜歡炒作,他說:“如果蕭乾先生作為記者進行炒作,是有非常好的賣點的。也確實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媒體僅僅為了新聞效應,宣傳說蕭乾是二戰期間中國惟一的戰地記者。”但是傅光明亦強調:“事實是.他不是惟一的。”(25)

即便當年提出質疑的陸鏗,在收到回信后顯然也理解了蕭乾的苦衷。1999年2月11日,蕭乾去世。陸鏗隨后寫了一篇懷念文章《不帶地圖的旅人,安息》。其中還專門說到此事:“第二次世界大戰,盟軍在諾曼底開辟第二戰場!蕭乾當時是第一個也是惟一的中國記者。盟軍在諾曼底登陸后,中國又陸續派了七個駐歐戰地記者。任玲遜和徐兆墉因為要駐守中央社倫敦辦事處和巴黎辦事處,所以在前線活動的只有蕭乾、余捷元、樂恕人、毛樹青、丁垂遠和我。”(26)陸鏗以此形式,為當年那段歷史公案作了一個了結。

可以發現,為了澄清自己并非二戰期間采訪歐洲戰場的惟一中國記者,蕭乾晚年不是沒有做出過努力。比如寫過信,發表過文章,還對身邊不少人談及此事。但是,即便他的文章發表了,書信公開了,也有人代為解釋了,但是誤會仍然如影隨形,久久難以消除。

以前面談到的1986年4月24日那封給陸大聲(即陸鏗)的信為例。此信最早收入河南教育出版社1991年8月出版的《蕭乾書信集》(第319-322頁)。隨后,臺北商務印書館1992年5月印行《蕭乾選集》時,又收入其中的第6卷即書信卷(第369-372頁)。2005年10月湖北人民出版社印行《蕭乾全集》,其中第7卷書信卷亦收入此信(第518-520頁)。

可惜,《蕭乾書信集》出版至今已逾二十年,這封給陸鏗的回信,卻幾乎沒有多少人注意,更少見引用。所以2005年《蕭乾全集》出版時,文潔若特意指出:第七卷是書信卷,“其中最重要的是致陸大聲(陸鏗)的信”,因為信里談了二戰期間都有哪些中國記者采訪了西歐戰場。(27)在另處,她亦希望讀者認真讀一下蕭乾致陸大聲的這封信。里面詳細地談了蕭乾當年為什么不寫專文告訴讀者他不是惟一采訪西歐戰場的中國記者。因為他不敢說,沒有勇氣說“不對,還有中央社的某某某”(28)。現在距離《蕭乾全集》出版,又是五六年過去了,盡管蕭乾和友人們多次做過澄清和更正,但還是有人依然故我,堅持舊說。

何以如此呢?或許有人說,收入蕭乾給陸鏗回信的這些論著太學術化,毛德傳的文章也是刊于《國際新聞界》等學術刊物,普通讀者一般不會接觸,自然會影響傳播效果。這種說法不能說沒有一點道理。可是,《新文學史料》特別是《黃河》等期刊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通俗的。而且一些大眾媒體如《中華讀書報》《文匯報》等亦曾多次刊文澄清事實。其典型者除了前引毛德傳的一些文章,還有曹成章2005年8月17日在《文匯報》發表的《二戰歐洲戰場上的中國記者》等。此外,網絡上也有些糾偏補遺的文字。

顯然,其中緣故應該另有所在。黎秀石曾回憶說:二戰期間除了國民黨中央通訊社,中國報社在歐洲設有常駐辦事處的只有《大公報》一家,力量太單薄了。(29)至于共產黨方面的新聞人,更是屈指可數,甚至難覓蹤跡。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一些重大社會歷史事件,能拿來說事的中國新聞人本就不多。中央社是和國民黨沾邊的,自然不便提;《大公報》本來也不能提,因為被認定是政學系的機關報,對國民黨更是“小罵大幫忙”。可是《大公報》畢竟是曾獲得密蘇里獎章這種國際榮譽的有影響的報紙,1949年特別是1978年以后,在海內外更有不可小覷的作用,尤其在統戰工作方面。而且不管怎樣,雖然1948年前后一度因堅持“自由主義”而被共產黨方面的胡繩、郭沫若等批評,但是蕭乾畢竟在1949年以后沒有跟著國民黨走,而是選擇了站在共產黨這一側,留在大陸。所以,蕭乾被拿出來說事,稱之為二戰期間采訪歐洲戰場的惟一中國記者,也就不足為怪了。(30)

組織和開展各種各樣的經典誦讀活動,有利于增強學生參與經典誦讀的積極性和主動性,這是化被動為主動的有效方法。比如,教師可以在班級內部組織開展“詩詞誦讀會”,把學生分成幾個小組,讓學生自己去找相關的誦讀材料,在小組內部推選出一個誦讀的代表,進行小組之間的誦讀競賽,教師和學生一起做評委,推選出誦讀“能手”,并且針對這一次的誦讀活動,學生都要寫一份感言和體會作為誦讀活動的“結尾”,把學生在誦讀過程中對經典的感悟等轉化成自己的詞匯、文體積累,提升學生的語文素養,讓學生在整個經典誦讀中實現自我的內在升華。

不難發現,蕭乾被冠以惟一的中國記者,其背后若隱若現的,實際上還包括了多種復雜心態,尤其是仍難擺脫政治因素的干擾與黨派糾葛的陰影。或者可以借用蕭乾回信中的話來說,很多人還沒有真正形成“我們是一家”的心態。鴻溝仍在,還須填充。也因此,重讀文潔若的這段話,更有現實意義與針對性:“我相信,多更正幾次,就不會再有人說蕭乾是二戰期間惟一活動在西歐戰場上的中國記者了。”(31)

關于二戰期間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蕭乾并非惟一的這段公案可以暫告一個段落了;但是還有很多問題不太清晰,仍待深究。

比如一些文章介紹說,當時除了蕭乾,另有多人也活躍在歐洲戰場。但是究竟有哪些?則大多語焉不詳。蕭乾和陸鏗1986年的這次通信,為我們初步提供了一個七人名單。即他們二人之外,尚有余捷元、毛樹清、丁垂遠、徐兆墉、任玲遜。(32)前引毛德傳的文章,則提及了另外兩位,即樂恕人和胡濟邦。另據樂恕人回憶,日本投降后,國內又來了幾位男女同業到歐洲,“包括女作家陸晶清、徐鐘佩等”(33)。

除了當時在歐洲到底有哪些中國記者還不太清楚外,這些人究竟來自或者說代表哪些新聞機構或新聞單位?亦眾說紛紜。其典型者如樂恕人。通常說他是《中央日報》的記者,還有資料說他當年是代表重慶《世界日報》、昆明《中央日報》及《新聞天地》赴英采訪的。其實,他一度作為記者被重慶《大公報》派到印緬戰區。另據樂恕人自述,1945年他是《新聞天地》派駐歐洲戰區的戰地記者,隸屬于盟軍最高統帥艾森豪威爾將軍的麾下。(34)

此外,關于目前已知的這幾位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大多尚少深入研究。比如毛德傳的文章主要介紹了毛樹青,另處亦簡略提及胡濟邦。其實這些人都很值得探討。比如胡濟邦是蘇德戰場上惟一的中國記者,又是女性,而且是惟一持有外交官護照,在前線采訪時間最長的記者。又如任玲遜,原系燕京大學新聞系畢業的高材生,當時正供職于北平英文《時事日報》,后來被蕭同茲以每月500銀元的高薪“挖”到中央社(蕭當時月薪亦只400銀元)。還有幾位如余捷元等,目前僅知畢業于清華大學。

由于歷史上這些新聞人并不都是很親近共產黨,甚至一度還和國民黨走得比較近,或者又涉及其他一些比較敏感的政治問題,所以長期以來對這些新聞人以及與他們相關的新聞活動一直避而不談,或者亦只是作為反面教材簡略提及,甚至還進行一些或簡單或粗暴的批判,而缺少深入細致的研討,更不用說給予公允妥當的評價。隨著時代的推移,特別是國共關系的改善,兩岸交往的增加,這種情形已經有所改變。歷史和時代都在呼吁我們要重新評判這些新聞人。為此,加強這些新聞人及其新聞活動的研討就是一項基礎的工作。相信這樣的研討必將豐富我們對現代中國那段歷史的了解和認識,也必將有助于拓展和推進兩岸的進一步互動與交流。

注釋:

①③ 毛德傳:《采訪歐洲戰場的中國記者不止蕭乾一人》,《國際新聞界》,1999年第4期。

② 邵國松:《采訪歐洲二戰蕭乾并非唯一》,《中國青年報》,1999年7月2日。關于此報道的具體出臺背景,目前尚不清楚。邵國松2000年7月碩士研究生畢業,隨即赴美留學。

⑤ 蘇福忠:《我認識蕭乾》,《黃河》,2000年第6期。

⑥ 卜丁:《蕭乾有過“聲明”》,《黃河》,2001年第1期。

⑦ 陸鏗:《不帶地圖的旅人,安息》,載吳小如、文潔若編:《微笑著離去——憶蕭乾》,遼海出版社1999年版,第268-272頁。

⑧ 如果說蕭乾是主動留下的,那么陸鏗則是被動留下的。1949年12月,正在東京辦報的陸鏗先是飛到香港,又再轉機飛抵云南,欲接走在昆明的家眷,但是剛下飛機就被當作國民黨要犯逮捕下獄,此后羈留大陸將近三十年。

⑨ 《蕭乾致陸大聲信》,1986年4月24日,載《蕭乾書信集》,河南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319-322頁。

⑩ 陸鏗來信,暫未見到。

(11)(15)(16)(17)(18)(20) 蕭乾致陸大聲信,1986年4月24日。

(12) 蕭乾:《未帶地圖的旅人——蕭乾回憶錄》,中國文聯出版公司1991年版,第160頁。

(13) 蕭乾:《一個中國記者在二次大戰中的足跡》,載《一個中國記者看二戰》,三聯書店1995年版,第5頁。

(14) 蕭乾:《在洋山洋水面前》,《人民文學》,1982年第7期。

(19) 陳紀瀅自稱為大公報的票友記者,1932年后做過一段時期編輯,抗戰爆發后還任過駐新疆特派員等職。1949年8月12日赴臺,后任國民黨《中央日報》董事長、中國廣播公司常務董事。1997年5月22日辭世。著有《報人張季鸞》,臺北重光出版社1971年版;《胡政之與大公報》,香港掌故月刊社1974年版;《抗戰時期的大公報》,臺北黎明文化事業公司1981年版等。

(21) 蕭乾致陸大聲信,1986年4月24日。鴻溝、填平等措辭,令人想起蕭乾寫的那篇有名的社評:《政黨·和平·填土工作——論自由主義者的時代使命》,《大公報》,1948年2月7日。

(22) 蕭乾:《跑江湖采訪人生:我的旅行記者生涯》,《新文學史料》,1991年第4期。

(23) 據某位因工作關系有幸結識蕭乾,并力所能及地幫他做過一些事兒的網友說,在聆聽先生多次談及二戰往事時,從未聽他使用過“唯一”這個詞兒。見孫之遜:《蕭乾,不是采訪二戰唯一的中國記者》,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6382ca930100hhlb.html,2013年5月16日訪問。

(24) 傅光明:《蕭乾》,人民日報出版社1996年版,第87頁。耐人尋味的是,里面提到包括來自國民黨中央社等各方面的一些人物,但偏偏未提陸鏗,而僅以一個“等”字,含混地一筆帶過。

(25) 傅光明:《文壇如江湖》,中國三峽出版社2006年版,第236頁。

(26) 陸鏗:《不帶地圖的旅人,安息》,載吳小如、文潔若編:《微笑著離去——憶蕭乾》,遼海出版社1999年版,第268-272頁。此名單較之此前又多了一位,即樂恕人。

(27) 文潔若:《蕭乾全集問世有感》,《人民日報》,2006年1月24日。《蕭乾全集》共收錄了兩封給陸大聲的信,文潔若在這里提醒注意的是其中第一封亦即1986年4月24日那封。第二封講的是別的事情。

(28) 文潔若:《我怎樣編〈蕭乾全集〉》,《中華讀書報》,2006年1月25日。

(29) 黎秀石:《在國外采訪》,載周雨主編:《大公報人憶舊》,中國文史出版社1991年版,第102頁。

(30) 如前所見,蕭乾本人也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公開宣傳中,他究竟何時被冠以二戰期間采訪歐洲戰場的惟一中國記者,其間種種過程與考慮,仍待進一步探討。

(31) 文潔若:《蕭乾全集問世有感》,《人民日報》,2006年1月24日。

(32) 多年后陸鏗又補充了一個:樂恕人。

(33) 樂恕人:《肖同茲的重托與紐倫堡采訪》,載《常寧文史資料第4輯肖同慈和中央通訊社》,政協常寧縣委員會1988年版,第53頁。

(34) 樂恕人說,當時中國駐歐洲戰區的新聞同業,還有中央社的余捷元,《中央日報》的毛樹清和陸鏗等三人。至于蕭乾,則是以大公報駐英特派員而臨時申請為盟軍駐歐戰區的戰地記者。見樂恕人:《肖同茲的重托與紐倫堡采訪》,載《常寧文史資料第4輯肖同慈和中央通訊社》,政協常寧縣委員會1988年版,第53頁。

(作者系沈陽大學文化傳媒學院教授)

【責任編輯∶劉 俊】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新中國六十年新聞事業史”(項目編號:09AXW001)、2013遼寧省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報人張季鸞研究”(項目編號:L13DXW020)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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