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芳
對今日濰坊來說,開發海鹽文化旅游不僅大有必要,而且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在旅游業地位日漸提升的時代,濰坊亦應該努力樹立海鹽文化旅游品牌,打造“海鹽之都”的城市名片。從文化旅游的角度看,這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有著極為豐厚的積淀和條件。自“宿沙氏煮海為鹽”到今天,濰坊的海鹽業已有三千多年的歷史。今天,濰坊海鹽產量仍然是山東,乃至全國鹽業的風向標。在文化旅游大發展的今天,濰坊海鹽文化旅游的發展也確實應該提到戰略地位。這些,都離不開濰坊悠久、豐富的歷史文化,尤其是言之鑿鑿的海鹽文化符號以及這塊土地上持久、發達的鹽業。
文化永遠是旅游的靈魂和歸宿。正如于光遠先生所言,“旅游是經濟性很強的文化事業,又是文化性很強的經濟事業”①于光遠.論普遍有閑的社會[M].北京:中國經濟出版社,2005:51.。今天,濰坊發展海鹽文化旅游首先得益于悠久的海鹽文化積淀,悠久、豐富的海鹽文化是打造“海鹽之都”的基礎條件。
在海鹽文化中,首先應該提及的是“宿沙氏煮海為鹽”的神話傳說。這一傳說內容大致如下:遠古時期,炎帝神農氏屬下有一居住在今膠東半島的部落。該部落里有位名叫瞿子的少年,他聰明伶俐、勇敢堅強。他為了替被海中的惡龍奪去生命的母親和鄉親們報仇,決定通過煮干海水的辦法制伏惡龍。為此,他堅持每天清晨用陶罐煮海水。時間一久,瞿子發現把陶罐的海水煮干后,罐底總要留下些顆粒,只是顆粒的顏色有所不同:有時是白色,有時是黑色,有時則是紅色或者青色、黃色。為什么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呢?經過仔細觀察,瞿子發現:顆粒顏色的不同歸因于煮鹽所燒的燃料:燃料不同,煮出的顆粒就不一樣。紅松木柴煮出的是紅顆粒;蘆葦煮出的則是白顆粒;而青楓木煮出的則是青顆粒……細心的他發現,這是由于柴草燃燒時煙灰裹在蒸氣之中沉入罐底,不同的柴草形成不同顏色的顆粒;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咸澀的味道②王俊芳.濰坊開發海鹽文化旅游資源的基礎[J].云南行政學院學報,2013,(5):215.。該部落的人們把這些顆粒稱作龍沙。此后,部落首領帶頭,安排大量人力專事煮海。多年以后,該部落首領年事已高,他任命瞿子擔任首領。炎帝知曉此事后,即詳細詢問了瞿子煮海一事并封瞿子所在部落為夙沙氏(或寫作“宿沙氏”);并封瞿子為臣,讓他專門負責煮海制鹽。夙代表“早”,宿則代表“晚”,意思是這個部落從早到晚都在辛苦地煮鹽。
特別需要說明的是:“宿沙氏煮海為鹽”的傳說并非虛構,它基于客觀存在的真實。據后世文獻的注解,夙沙,或稱夙(宿)沙氏,被稱為“黃帝臣”或“炎帝之諸侯”。從地理方位上來說,是“齊濱海”之人①郭正忠.中國鹽業史:古代編[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19-21.。段玉裁《說文解字注》引《呂覽》注稱:“夙沙,大庭氏之末世。”《太平御覽》則引《世本》稱:“宿沙作煮鹽。”(《太平御覽)卷八百六十五所引《世本·作篇》)其下專門有注,解釋說,宿沙是齊靈公的大臣。《尚書·禹貢》中亦有“海岱惟青州……厥貢鹽絺,海物惟錯”的記載。這些都說明,這一古老的靠海的稱之為“宿沙(氏)”的東夷部落地處濰坊一帶,并且在遠古時代已經客觀存在。
濰坊發展海鹽旅游的文化積淀和條件,不僅包括令人信服的神話傳說,而且包含許多言之鑿鑿的鹽文化符號。
一方水土孕育一方文化,濰坊的海鹽不僅歷史悠遠,而且早已成為具有濃厚地域文化特色的“符號”,是彰顯濰坊文化、發展文化旅游的深厚積淀。在這里,不僅存在鮮活的“咸”地名,獨特的鹽民俗、民間歇后語和謎語等,還有近年發現的規模最大的商周制鹽遺址群。這些,都是發展海鹽文化旅游的“活化石”。
首先看一下鹽地名。在鹽地名中,最具代表性的,應該算作“雙王城”了。據考察,該地名背后包含著深刻的鹽文化內涵:“雙王”這一名稱,最初很可能是“沙王”。因為,據常理分析:“雙王”二字,從字面意義上講,應該是兩王同時執政。但在中國的文化傳統中,存在這樣的潛規則:“天無二日,民無二主”,無論是一個氏族、一個部落、還是一個諸侯國抑或一個家族,是不允許兩王同時掌權的。所以說,“雙王城”這一稱謂中的“雙”字,極有可能是地名在流轉的過程中從“沙”轉來的。簡言之,“雙王”這一稱謂最初應為“沙王”;雙王城也就是宿沙氏之王的都城。從其它資料特別是近些年的頗有說服力的考古發現看,雙王城也的確位于煮海為鹽的宿沙部落所在之處。從音韻學上分析,雙、沙二字的聲母同為shi(尸)音,而且都是平聲。“雙”讀為“shuang”,“沙”讀為sha②景以恩.壽光鹽業遺址與宿沙氏之國[J].管子學刊,2009,(2):121.。
客觀說來,在地名發展和演變的過程中,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某一地名出現音轉、義轉是完全合理的,也是很正常的。比如,山東的“蒙山”,古時之稱謂為“茅山”或“苗山”,蒙、茅、苗的差異就是一音之轉的產物。又如,漢代菏澤市東北有“成陽”之地名,而《帝王世紀》中將其寫作“常羊”,“成”、“常”的差異也是一音之轉造成的。再如,壽光的古遺址咼宋臺(是一重要的邦國之中心)則與商始祖契有著千絲萬縷之聯系。據專家考證,“宋”與“商”的字音、字義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竟幾無差別,對此,徐中舒言:“宋、商為一音之轉”;王國維亦稱:“宋、商一義,字音亦近”③景以恩.炎黃虞夏根在海岱新考[M].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01:126.。這樣分析,專家考證的“雙王”之名初為“沙王”,即“宿沙部落的中心”,也在情理之中。或者說,是完全符合客觀實際的。最具有說服力的是,這一推論獲得了新近發現制鹽考古遺址的佐證。
2002年以來,經過多次的調研和發掘,到2008年,在壽光雙王城附近發現了完整的古代制鹽業遺址群。遺址群總面積達30平方公里,共發現古鹽業遺址80余處。其中,主要是商周(西周為主)時期的。這是迄今為止考古史上首次發現的范圍大、密度高的制鹽遺址,也是目前全世界發現的規模最大的鹽業遺址群,還是國內發現最早的海水制鹽的作坊。全國鹽業問題專家、北京大學教授李水城聲言,這一制鹽遺址群面積之廣、數量之多、規模之大、分布之密集、保存之完好,在全國極為罕見。這一考古發現用鐵的事實證明了以上咸地名的說法。
除了雙王城遺址群,在濰坊還發現了不少鹽業遺址,以下兩處特別需要提及:一是昌邑鹽業遺址群。該遺址群主要包括火道—廒里和東利漁兩處鹽業遺址群。前者位于昌邑市下營鎮火道村東南至廒里村西北,后者位于昌邑市龍池鎮東利漁村東北,兩處發現歷史跨度近三千年的制鹽遺址總共達211處。二是寒亭央子制鹽遺址群。該遺址群位于寒亭北部央子鎮(今濱海區央子街道),鹽業遺址100多處,央子鹽業遺址群作為“黃河三角洲”鹽業遺址群的主要部分已入選為山東省第三次文物普查“十二大新發現”。這些鹽業遺址無論從規模、數量還是級別上說,都具有很高的地位。
同樣值得提及的是,2012年,壽光兩張鹽場交易契尾的面世,也給該區域的鹽業歷史增添了新的佐證。據報道(齊魯晚報2012年8月27日),壽光市鹽務局收到了壽光臺頭鎮侯偉烈捐來的兩張鹽場交易契尾(侯偉烈得知壽光要修建鹽業博物館,便捐獻了出來),其中一張是清同治年間的鹽場買賣契尾,在壽光系首次發現,所載內容反映出我國鹽業管理制度上的一次重大變革,具有非常重要的文物價值和研究價值。
不管是神話傳說,還是鹽地名,抑或考古發現和文物發現,都為濰坊發展海鹽旅游提供了堅實的文化根基。除了這些,濰坊的鹽業更是濰坊海鹽文化旅游發展的強大根基和深層動力。
談到鹽業,可能很多人都會問及鹽業的起源及其屬性問題。已有的研究表明:有目的的食用自然鹽并非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它更重要的是一種文化現象①Samuel Adrian M. Adshead: Salt and Civi1ization[M].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92:7.。并且,從廣義文化的角度看,鹽業屬于文化中的物質文化層面也毫無疑問。因此,持久、發達的鹽業理所當然地可以算作濰坊發展海鹽旅游的文化條件。
濰坊北部瀕臨渤海南岸,灘地廣闊平坦,地下鹵水資源豐富、且埋藏淺、濃度高、儲量大,自古以來人們就利用鹵水取鹽。考古資料證實,古代的“己”國以壽光為中心,它的富足和強大,基本是依靠海鹽做支撐。鹽也是其控制魯北,建立強大的軍事聯盟和根據地的主要根基。從長時段眼光來看,濰坊鹽業不僅是古代諸侯國立國和顯達的重要基礎,也是今天濰坊經濟的重要支撐。今天,這里仍然是全國著名的海鹽產區和鹽化工基地。這些都是濰坊發展海鹽文化旅游的極好條件和保障。
前面已經捎帶提及,濰坊自古以來就是著名的鹽業基地。這里制鹽歷史悠久,“宿沙氏煮海為鹽”應該是中國海鹽制作最早的記載。許慎在《說文解字》中也提到,“古者宿沙初作煮海鹽”。考古發現也已經證實,被尊為海鹽之神的“宿沙氏”的領地主要位于今天濰坊的壽光市境內,以煮鹽(我國從商周至清朝以前,鹽農制鹽都是以煮鹽為主——引者加)為業,首創中國歷史上最重要的鹽業商品生產和鹽業商品貿易……②景以恩.壽光鹽業遺址與宿沙氏之國[J].管子學刊,2009,(2):123.。這證明,濰坊的海鹽制造從很早就已經開始了。《尚書·禹貢》記載了禹行九州時,就將海岱地區的青州之鹽定為貢品。
濰坊的制鹽業不僅歷史悠久,而且影響力頗大。我們可以從古寒國的發達中窺見一斑。據載,早在夏朝之前,東夷族的伯明氏在當今濰水流域的中下游(以寒亭區為中心)建立了古寒國政權。寒國控制著濰北的大片海鹽鹽場,昌邑、萊州也曾是它的勢力范圍。隨著鹽帶來的巨大財富的積累,古寒國的實力越來越雄厚,軍事力量也逐漸強大。借此勢力,明也被封為“伯”,寒浞也順利入主中原。客觀分析,如果不是依靠產鹽區聚集的財富,古寒國是很難有如此大的財力、人力和兵力的。
夏朝的濰坊鹽業已經初具規模,并且是全國重要的海鹽產地。《尚書·禹貢》記載的“海岱惟青州……厥貢鹽絺”的意思是,夏朝,濰坊的第一貢品是鹽,第二貢品是“絺”(即細葛布)。越來越多的證據也表明,“《禹貢》記載的青州的鹽貢當是事實”①方輝.商周時期魯北地區海鹽業的考古學研究[J].考古,2004,(4):62.。商代雖曾多次遷都(商代的王都遺址,至今已發現偃師商城、鄭州商城和安陽殷墟三座),但都離海鹽產地古青州不遠。因為商代王都的人口數量已經較為龐大,三座王都的人口據估計分別達到6萬、10萬、23萬人左右②宋鎮豪.夏商人口初探[J].歷史研究,1991,(4):104-105.。按每人每天食鹽的攝取量為2—5克計算③Ian W. Brown. Salt and the Eastern North American Indian: An Archaeological Study[M]. Peabody Museum, Harvard University, 1980:3.,該朝對鹽的需求量已經很大。
西周王朝更是高度重視海鹽的使用,為此專門設置了“鹽人”之職,管理鹽的使用。當時這里的海鹽仍然是貢品,只供王室祭祀和待賓客所用;即使連王室的膳食也不能使用海鹽(王室膳食只能以其它鹽代替)。夏商周三代時期,山東的海鹽產量相對較低,春秋時期封地在此的齊國在其相管仲的倡導下,食鹽專賣濫觴于此。由于管仲采取鹽專賣政策,使齊國迅速走上了富國強兵之路。戰國時期,雖有燕國的海鹽和河東地區的池鹽,但都無法與齊鹽(濰坊屬于齊地——引者加)抗衡④呂世忠.齊國的鹽業[J].管子學刊.1997,(4):54.。此時,濰坊鹽業已經存在官辦鹽業和個體鹽業之分別。西漢時期,漢武帝“籠絡天下鹽利歸官”,東漢時期改變了西漢鹽業專賣政策,開放私煮鹽令,一家一戶的煮鹽由此開始。元朝時期,個體制鹽得到了更快的發展。但從發展的長河來看,從東漢到兩宋,濰坊制鹽業相對低迷。元明時期,這里的制鹽業獲得了較大的發展。
從經營管理上來看,濰坊的鹽業也相當完善,鹽業的生產和管理都是有制可循、有規可依的。如唐朝實行“簽民煎鹽”,灶戶入籍;及至清代,鹽業的管理更為嚴格,禁止私煎私曬。總體來看,中國歷代的鹽業管理都十分嚴格。
和許多地方一樣,從清朝康熙年間,濰坊開始改變制鹽方式——由煮鹽為主改變為曬鹽為主(制鹽方式的改變,可以稱之為劃時代的變化)。這一改變,大大提升了海鹽的產量。濰坊鹽業在清“康乾盛世”時期也獲得了較快的發展;康雍年間,“滋生人丁,永不加賦”和“攤丁入畝”政策的實行以及鹽業賦稅的多次減免,使得鹽業生產獲得了穩定的提升。如,自道光十三年(1833)并成的八大鹽場,“終清之世,無所變更”⑤曾仰豐.中國鹽政史[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1984:67.。從清初到清末,濰坊鹽區共開溝灘10處,井灘792副⑥張俊洋,殷英梅.濰坊海鹽文化遺產旅游開發研究[J].鹽業史研究, 2011,(3):45.。清代后期,這里的官臺場發展很快,光緒三十四年,其范圍東到濰縣固堤場東界,南到中疃莊35里,西北到樂安(廣饒縣)縣界,西到李家塢莊80里,共轄有10處產鹽地⑦山東省壽光縣地方史志編纂委員會.壽光縣志[M].上海: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上海分社,1992:190.。
隨著歷史的腳步,濰坊的鹽業發展進入近代。民國時期,濰坊的制鹽業受到了重創,抗戰時期的鹽業生產更可謂寸步難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后,濰坊的鹽業獲得了蓬勃發展。到1985年,濰坊境內的國營鹽場年產原鹽31.15萬噸,占全市原鹽總量的37%。到1989年,縣屬集體鹽場的原鹽產量達到106.2萬噸⑧濰坊市地方史志編纂委員會.濰坊市志[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5:593.。
隨著原鹽產量的提高,濰坊的海鹽綜合利用水平不斷提升,循環經濟得以發展。在20世紀80年代前,鹽業主要指的是原鹽生產;而此后,隨著溴鹽聯產的不斷深入(目前聯產率達到95%左右),鈣系列產品和苦鹵化工的深度發展,一水六用成為了現實。并且,行業技術進步可謂日新月異:不僅表現為鹽田技術水平的提升和原鹽平均含純量的提高,更表現為鹽化工及深加工產品生產技術的不斷創新。如,溴素生產創造出“空氣吹出,酸法吸收,尾氣封閉循環”的制溴新技術;山東海王化工與華東理工大學合作開發的醫藥中間體3,4,5——三基氧基甲苯,其與青島科技大學合作開發的中間體輔酶Q0,2,5——二溴甲苯、十溴二苯乙烷、三溴乙酸等產品,均填補了國內外技術空白①鄧華,丁寧,張京明.中國海鹽之都——濰坊鹽文化史[M].北京:中國輕工業出版社,2009:72-73.。
還需要說明的是,建國后特別是改革開放后,與鹽田規模的擴展和海鹽綜合利用水平的提高相伴行的是,鹽業走上了法制化軌道,各級鹽業管理部門成為鹽政執法的主體,執法水平不斷提高。鹽業管理體制和經營體制也在不斷調整。整體來說,濰坊鹽業處于良性、健康發展狀態。
濰坊鹽業的發展表明,濰坊的海鹽業不僅開始得早、技術水平不斷提高,而且經營管理體制也日漸完善、綜合利用水平不斷提高。這些,都是濰坊發展海鹽旅游、打造“海鹽之都”城市名片的良好積淀和條件。今天,鹽化工的深入發展更是海鹽文化旅游發展的深層動力。
近代以來流行這樣一句話:中國鹽業看山東,而山東鹽業則看濰坊。時至今日,濰坊依然被看作中國著名的“鹽都”,享有全國鹽價之風向標、晴雨表之稱謂,其原鹽產量占山東省的3/4,全國的1/4。目前,濰坊的鹽化工也是全國最大的鹽化工基地之一(海鹽化工本身,如工業流程和鹽化工產品等,也可打造為頗具吸引力的旅游產品)。所以,在歷史和現實的雙重積淀下,濰坊應當之無愧地打造為“中國海鹽之都”。作為政府和相關部門,應該通過各種渠道為海鹽文化旅游的發展提供條件,盡早地把濰坊的海鹽文化旅游推向迅速發展的快車道,并努力把以海鹽旅游為重要品牌的旅游業發展為濰坊經濟的支柱性產業。
當下,就某一具體地方而言,旅游的靈魂在于地域文化的內涵。《中國城市競爭力報告》中指出:“21世紀的區域競爭,將以文化論輸贏。”地域文化是旅游文化開發的基礎,旅游可以使地域文化得到承載和傳播,讓文化與旅游發展共贏。濰坊的海鹽是具有濃厚地域特色的文化旅游資源,相信在不久的未來,這一歷史悠久、內涵豐富的地域文化一定能夠催生出獨具特色的旅游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