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風范 薪火相傳

傳承人簡介柳惠武,山西太谷人,執業藥師,山西廣譽遠國藥有限公司生產總監。2012年被評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龜齡集傳統制作技藝代表性傳承人、太谷縣傳統醫藥文化研究會常務副會長。通過傳幫帶培養了多批龜齡集專業生產人員。
他出身中藥世家,人品如藥品,言談舉止間處處彰顯著制藥人深厚的文化內涵與非凡的道德魅力。也許是職業修養使然,又或者道家文化的長期熏陶,那種溫文爾雅、謙遜隨和的氣質,足以感染身邊的每一個人,小編也不例外。
今年60歲的柳惠武出生于中藥世家,父親是廣譽遠國藥的一名資深藥師,他自己也一生服務于廣譽遠。在父親的教導下,加之從小耳濡目染,柳惠武學得一手中藥制藥技藝,也深悟中藥藥師應堅守的道德原則。
他于1971年進入山西中藥廠,承傳其父事業,幾十年來一直在龜齡集生產崗位工作,不僅全部掌握了龜齡集獨特的炮制、升煉工藝,而且通過不斷摸索探究,多次對龜齡集傳統工藝進行技術創新,實現了龜齡集的規模化生產和質量的不斷提高,同時,潛心研究龜齡集等傳統古方的藥理與臨床,挖掘其深厚廣博的內在價值,使這一傳統名藥不斷發揚光大。
龜齡集整套工藝流程分類繁瑣,制作要求極為嚴格,僅升煉一個工序就要17天之久,特別是其中有一味藥傳統炮制要求九蒸九曬,耗時較長,但柳惠武堅持不改,仍用古法。“中藥的選料和炮制都有嚴格的要求,藥師必須精心用料、嚴守工序,制藥的工具可以改變,但工藝卻不能變。”柳惠武說,“中藥的制作工藝是古人經過長期實踐總結出來的,如法制作,才能讓藥性發揮到最好。”
在與柳惠武的交談中,不難發現,將制良心好藥作為一生事業的他,對待藥品炮制、升煉的每一個環節,無不親力親為地查看、精益求精地把關,如他所言,“做中藥是個良心買賣,增一味少一味,多一分少一分,制藥時沒有人看得見。但是按祖訓說,不憑良心做藥,會遭天譴的。不管到什么時候,做中藥都得貨真價實,不能丟了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中醫藥具有獨特的功能和魅力,作為即將退休的老藥工,我有義務把手上傳承的中藥制藥技藝傳授給下一代,更有責任把中藥藥師應堅守的道德原則傳承好。”肩負著傳承重任的柳惠武很堅定地說道。

廣譽遠老藥工合影
對于收授徒弟、技藝傳承,柳惠武的要求很高。其中,道德品質好是其選徒的首要標準。他經常說,做藥得先做人,做得好人才能制得好藥,老實本分、熱心、有責任心是做中藥應具備的基本素質。而在傳技授徒的過程中,柳惠武也常會頗有耐心地告誡弟子:“做中藥需心懷仁德,以良心自律,用誠心制藥,以敬畏心對待產品,用同情心看待患者。不管炮制什么藥,都是該炒的必炒,該蒸的必蒸,該炙的必炙,該曬的必曬,該夜露的必夜露,決不能偷工減料,決不能茍且馬虎。”同時在用時用量及選材等多個方面教導學生:“‘不及則功效難求,太過則性味反失’,炮制得當與否直接關乎藥效。而對于少數毒性藥和烈性藥而言,科學合理的炮制工序也是確保用藥安全的重要措施。”
中藥學植根于中國傳統文化,柳惠武認為學中藥最好能有扎實的傳統文化功底。他說:“現代的年輕人思路靈活,領悟得快,但是傳統的東西懂得太少,基礎打得不夠牢靠。如果能把基礎夯實,再借助網絡資源與各地專家交流學習,成就會超過前人。”而這也正是柳惠武嚴苛要求弟子飽學傳統文化精髓的主要原因。
對于龜齡集的一切,柳惠武可謂了如指掌。采訪間隙,他還具體講述了龜齡集的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即絕密的傳承方式。除了傳承人,龜齡集在藥材選取、炮制和爐鼎升煉工藝等不同環節分別由特定的人員來完成。由于這些人員只負責龜齡集組方中某一部分藥材的選取和炮制,或只負責龜齡集爐鼎升煉工藝中的某一個具體環節,所以根本不可能全部掌握龜齡集的完整組方和升煉技藝,而龜齡集的完整組方和全套升煉技藝只能由上一任傳承人直接口頭親授給下一任傳承人,這樣一來,龜齡集的組方和升煉技藝便只存在于傳承人的頭腦之中。這種絕密的傳承方式,不僅充分保證了廣譽遠牌龜齡集的技藝安全,也盡可能地避免了龜齡集被居心不良之人仿制和破壞。
另外,結合工作實踐中的經驗積累,柳惠武對龜齡集炮制工藝進行了技術改良,而據他介紹,龜齡集在劑型和升煉工藝上所進行的一系列創新和革變還要歸功于兩位核心人物,聶榮臻將軍便是其中之一。20世紀六七十年代,新中國十大元帥之一的聶榮臻元帥身體不佳,于是其數次委派相關人員帶著中央軍委辦公廳的公函前往廣譽遠公司購買龜齡集,聶帥服用后身體健康恢復如初。但在服用龜齡集的過程中,聶帥突發靈感,提出了一個改寫龜齡集傳統產品形態的設想,即能否將龜齡集從粉劑轉變為膠囊劑,因為膠囊劑在服用時劑量更精確,更易于控制,而且能有效規避粉劑服用時容易沾牙的產品弊端。于是,廣譽遠公司的技術攻關小組認真研討,經過苦心研究和不斷試驗,終于研制出了膠囊劑龜齡集。至此,沿用了數百年的傳統劑型獲得了更科學、更實用的改良。
另外一位則是著名科學家華羅庚。1949年新中國成立那會兒,龜齡集依然沿襲著過去“炭火升煉”的傳統制法,這不僅消耗了大量木炭,加大了產品制造成本,而且直接限制了產品產能的提升,供不應求的狀況愈發凸顯。在這一大背景下,為了徹底解決炭火升煉帶來的諸多負面問題,中國著名科學家華羅庚于1975年親自前往山西中藥廠研究考察龜齡集的升煉技藝。經過仔細研究,華羅庚運用優選法,經現代檢測手段測試,從龜齡集此前的49天升煉周期中選取升煉效果最佳的幾個晝夜,并以此為依據,成功研發了電子數控程序“電升爐”,從而讓龜齡集的“爐鼎升煉”工藝實現了一次新飛躍。這一創新成果從根本上扭轉了龜齡集市場供不應求的局面,也為龜齡集“普濟蒼生”提供了更堅實的技術保障。

(左)柳惠武;(右)其父柳子浚
采訪后記:
很多人對龜齡集的認知尚僅停留在藥酒層面,殊不知其中藥制劑才是廣譽遠國藥的發跡核心,也是以傳承人柳惠武為代表經傳數百年還將繼續發揚光大的中華非遺之傳統醫藥。它的過去,尊貴而光鮮;它的現在,依古炮制,如法革新;它的未來,若薪火相傳,還有待更多人接力,專家學者的建言獻策、仁人義士的貼心維護,還有每一名社會人士的口耳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