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璇
(1.浙江傳媒學院新聞與傳播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2.上海外國語大學,上海 201620)
再析“天下體系”哲學理念及在第三世界國家合作模式上的運用
郭 璇1,2
(1.浙江傳媒學院新聞與傳播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2.上海外國語大學,上海 201620)
本文以目前已有的關于趙汀陽《天下體系——世界制度哲學導論》的相關討論成果為基礎,提出了此觀點的核心積極意義以及三大論述上的不足,一是對于國際政治概念解釋的模糊性,二是對中國歷史選擇與當前現實的跳脫性,三是以此來指導中國特色外交思想的操作性難度。從而嘗試解釋為什么這一理論的提出難以在實踐中發揮最大的效力。最后,作者以天下體系哲學理念在第三世界國家合作模式上的運用為例,希望能從區域性的“天下觀”實踐嘗試上獲得突破。
天下體系;愛國主義;中國范式;區域合作模式
2005年,中國著名哲學理論家趙汀陽先生的《天下體系——世界制度哲學導論》一書的問世,在國際關系學界引發了激烈的討論,其爭議的復雜性、多面性和深遠性大有美國著名學者塞繆爾.亨廷頓扔出“文明的沖突”觀點之石后所激起的千層浪在中國的再現之姿。其共同點在于兩位學者都旗幟鮮明的將自己的觀點表達出來,姿態鮮明的以特定的方式框定問題,從而在事實上限定了解決辦法的可能范圍。通過這種方式,亨廷頓設定了冷戰后國際政治爭論的術語,繼而產生出一個特定的回應范圍。即使這些回應是批判文明沖突論,但也增加了文明沖突論的影響力,因為它們使“文明”是國際政治辯論的主題這一觀念得以反復傳播。
從這個角度上說,趙汀陽的“天下體系觀”雖然在具體的論述上有經不起推敲之處(后文將對其中的一些問題提出作者的辯駁),但它為我們——將歷史考察融入對世界政治的哲理思考,并以中國的歷史發展方略來對現今提出的國際事務處理方針向外界作出合理的解釋——做出了成功的典范。至少,這一理論能跳出茫茫的論文之海,受到關注與討論。從這個意義上說,作者十分贊同美國學者柯嵐安在其《中國視野下的天下秩序——天下、帝國和世界》中的部分觀點:“雖然《天下體系》有嚴重的理論問題,但該書還是成功地為趙汀陽帶來了相當的社會資本,同時也增強了中國的軟實力,使之成為普世性的世界政治模式的來源之一。”①
特別是今年3月底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訪歐洲四國時,他引用拿破侖的名言向世界描繪“愛好和平、文明可親”的中國“醒獅”形象;引用歌德名篇《浮士德》,指出中國不是可怕的“墨菲斯托”,強調中國不認同“國強必霸”的陳舊邏輯,“只有和平發展道路可以走得通”。他用德國前總理勃蘭特的名言“誰忘記歷史,誰就會在靈魂上生病”來詮釋和平發展道路,用“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來強調中國夢與法國夢、歐洲夢的交融匯流。盡管習總書記用國際社會或出訪國熟悉的語言來闡述中國的和平發展道路,但其內核仍植根于中國的歷史和文化。這誘發了作者再次回頭品析趙汀陽先生“天下觀”的現代應用可能。
的確,作為中國人,特別是一個日益強大的有著5000年悠久歷史和13億人口的大國,單從情感上來說,如錢穆先生所言,“我們不能拿今天西方人的世界觀來講中國人的天下觀”;“長時間綿延下來的思想是一個國家民族的生命,中國國家民族的生命綿延了五千年,已經成了一個國家民族的生命特征,其價值在于能說明這個民族未來的發展方向”。
對于西方理論模式的反擊和建構中國國際政治范式的努力,從上個世紀70年代末開始,就初見萌芽。西方漢學界興起了一股“在中國發現歷史”的思潮,部分學者開始對中國近代史研究中以西方為出發點的理論模式予以反思。其中,柯文的“中國中心觀”頗具代表性,他對流行于漢學界的三種理論模式——“沖擊—回應”模式、“傳統—近代”模式及“帝國主義”模式——展開批判后認為這些理論模式均屬于“西方中心論”。在柯文看來,這些理論不能從中國內部本身進行探討,無法對中國歷史做出合理的解釋,進而倡導“從置于中國歷史環境中的中國問題著手研究”的“中國中心觀”。②此外,黃宗智也開始對歷史研究中的“現代化范式”予以反思。
然而,中國學界對西方的反思姍姍來遲,直至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才從對西方的迷戀中逐漸蘇醒過來。以對中華文化的自信心為根基,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以中國解釋中國”,建構中國國際關系理論。
進入2000年,我們又在學習、借鑒西方成熟的國際關系理論的基礎之上,開始了理論創新的嘗試。值得一提的是,在日益建立起的中國國際關系理論六大流派中③,出現了一個所占比重最小卻十分重要的流派——中國范式(占各流派比重的6%④)。
中國范式指具有中國意識和中國理念的理論研究,包括中國領導人的國際關系思想、中國傳統思想的國際關系理論化、中外理念的理論化結合等,其標志性概念是中國獨特的國際思想和國際視角。⑤而趙汀陽的《天下體系:世界制度哲學導論》正是從中國的傳統思想和哲學理念中尋求現代應用,其核心觀點中的“不拒他者”、“大度的中國之心”和“以己化他而達到化他為己”的“天下無外觀”⑥既符合中國將在現有的國際體系內和平發展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不去挑戰世界秩序的結構與規范的初衷,又表明了中國內部有一種以中國方式解決世界問題的熱望,一種以民族主義的方式解決全球問題的渴望,特別是當他們提倡一種愛國主義形式的普世主義(a patriotic form of cosmopolitanism)時尤為如此。
2005年9月15日,中國前國家主席胡錦濤在聯合國成立60周年首腦會議上發表《努力建設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的演講,提出“堅持包容精神,共建和諧世界”思想,標志著中國外交哲學發生了重要變化,開始在哲學本體論和認識論上,揚棄西方“天人相分”二分法哲學本體論,向中國傳統的“天人合一”整體主義一元本體論回歸。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中國的文化主體性需要從傳統的中國特色的思想精髓中去汲取。這就是《天下體系》在中國外交決策中的主要意義。
當然,這種初衷的正確性毋庸置疑,并且應該大力提倡,但在具體的論述和有效傳播方面還任重道遠。對于“天下體系”的批判,從此書問世至今不下百篇,重復的觀點就不多加贅述了,斗膽從為什么西方難以理解中國的天下觀繼而影響到中國的外交政策在他國落地的角度,提出一些作者的想法。
首先,在對世界秩序觀的解釋中,“天下體系”的政治內涵是模糊的片面的,在缺失親緣聯結的今天難以通過相應的制度加以實現。
世界政治的核心概念包括兩個層面的建構,一是何種秩序模式最有利于世界和平與人類幸福?二是如何形成相應的制度來建立或維持這一秩序?
在對世界秩序觀的解釋中,在歐洲,英格蘭學派的國際社會理論代表人物赫德利·布爾的基本觀點是:國際關系中的無政府狀態是一種缺乏最高權威但有基本秩序的狀態;主權國家組成國際社會,它們的行為受到共同制度和規則的約束;國際制度是指實現共同目標的一套習慣和慣例,主要包括均勢、國際法、外交、戰爭和大國管理;維持世界秩序的途徑,就是使現有國際體系中的社會要素繼續存在并得到加強。⑦
在中國,借用傳統思想中的天下觀來表述世界秩序的哲學家趙汀陽的基本觀點是:由西方政治哲學所主導的當今世界是一個“非世界”(缺乏合法性的無效世界),所以創造合法性的政治世界就成為必需;中國的天下理論可為這種努力提供思想資源,而天下具有“世界整個大地”、“世界上的全體人民”和“一種世界制度”三層含義;檢驗一種世界制度有效性的標準是,充滿整個可能的政治空間的普遍有效性和通達每個可能的政治層次的完全傳遞性;除了天下模式,其他的帝國模式都只有國家觀而沒有世界觀。
很明顯,盡管兩者的觀點都源于各自的文化傳統和悠遠歷史,但前者的表達對照今日之世界,更具現實意義,也更符合現實情況,這種帶有經驗性的理論在指導外交實踐時也更有章法可循。
反觀“天下體系”,“天下”觀念是在中國傳統的農業文明和宗族社會的基礎上產生的———家族是按照血緣和宗法原則組織起來的,國家是家族的擴展,“天下”又是國家的擴展。因此,中國人所理解的“天下”觀念實質上是以家族觀念為基礎的“家天下”觀念。把家族觀念從“家天下”的觀念中剝離出來,雖然能夠彰顯“天下”觀念所具有的超越性意義,但并不能準確地把握“天下”觀念本身所具有的全部內涵,特別是其現實性的政治內涵。當內涵模糊時,就更別提建立相應的制度去保證這一內涵的完備性了。
更何況,兩者在國際范圍內的普世問題上,即“強調社會文化因素的重要性和道德規范的不可或缺性”方面并沒有太大的分歧,那么,對于熟悉西方文明史的國家而言,為什么要費勁的去理解相對陌生的世界秩序模型呢?西方不是有句俗語嗎,叫做:“寧可相信熟悉的魔鬼,也不相信陌生的天使。”
其次,“天下體系”理論難以平衡中國歷史選擇與當前現實的跳脫性問題。
“天下”觀念在商代奠基,在周代最終形成。在“天下”觀念中,“天下由諸夏及蠻夷戎狄組成,中國即諸夏,為詩書禮樂之邦,在層次上居內服,在方位上是中心,蠻夷戎狄行同鳥獸,在層次上屬外服,在方位上是四裔。方位和層次可以以中國為中心,無限地延伸;詩書禮樂的華夏文化也可以無限地擴張。最后的理想是王者無外,合天下為一家,進世界為大同。⑧
但我們不能忘了,當時的西周在世界的地位絕對是無國可出其右的。西周時代,周天子為天下共主可謂實至名歸,“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⑨是當時天子與諸侯關系的真實寫照。西周的第九個王周夷王生病的時候,諸侯們都在本國的山川舉行祭典,為王祈禱免災,“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⑩周夷王還在諸侯大會時當眾烹殺了東方諸侯之首齊國國君齊哀侯,充分顯示了周天子無上的權威和力量。直至禮崩樂壞的社會失序,孔子及其儒家觀點致力于對周代的禮樂文明的重建和創新,自然將天下體系作為世界秩序的基本模型。
然而今日之中國,雖以驚人的發展速度被世界矚目,但仍然屬于發展中國家之列,與發達國家的差距也并非短日內可追趕,在這樣的現實條件下,簡單的批駁西方主流理論,違反了中國傳統思想中“以己化他,禮不往教”而非征服的觀念,與趙汀陽書中所說“大度與寬容”自相矛盾,因為“化”是雙向的,是培育教化的過程,它必然立足于某些條件之上例如權威、經濟實力、大國的被尊重等等,但目前我們都不具備。因此,從現實主義或后現代主義角度看,天下都像是一種中心與邊陲的分野,象征中國自居領導高高在上的心態,與對邊陲的忽視。難怪一部分學者會貶義的將“天下體系”歸于“華夏中心主義(Sino-centrism),得出并非西方理論的“經”不對,而是理論素養不夠的“和尚”念歪了,研究中華民族文化傳統對于國際關系理論建設沒多大意義這樣的極端觀點。
第三,中國特色的外交指導思想中,有一個區別于西方的特征在于強烈的道義色彩,11○包括無產階級國際主義、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反對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中國“永不稱霸”等等。
不同于西方國家主要突出國家利益的對外政策,我們更加強調公正立場和高尚的道義準則。“天下體系”理論的提出,正是對這一國際秩序理想化建構的折射。
然而,相較于西方人習慣的通過法律約定和制衡機制來解決利益調解和政治經濟糾紛問題,中國人的信義、感情、關系、尊嚴、大小國一律平等等道義原則在具體落實上就會很難如國際組織、多邊機制、國家法等來的容易操作,它必須具備相對統一的價值觀,歷史文化背景或共同的經歷,這在目前看來是不可能的。
馬克思說過:“哲學家只是用不同的方式來說明世界,但問題是在于改變世界啊!”更何況,對于世界政治理論的建立和世界秩序模型的討論,更不能流于文字表述或烏托邦式的觀念,必須要有操作的可行性。從這一角度就不難理解,面對日本新首相安倍上臺后積極的國際斡旋和就釣魚島問題所刻意營造的國際反華輿論,中國一味的從容應對盡管符合中國的一貫外交方針,但卻很難得到國際上的理解,輿論高地的一再失手,盡管凸顯了中日沖突的大輪廓是日本方面的咄咄逼人,但也容易在國際上造成中國要么“主動挑釁”,要么像是對公海上的規矩“什么都不懂”的形象。
因此,天下觀的力量與其說來自于其精到的論點,不如說來自于它在中國的權力話語中的戰略位置。天下觀不是指導我們走向一個能夠解決全球問題的烏托邦世界秩序,而是規范性權力運作方式的一個實例,因為它使中國對世界秩序的理解作為一種在國內政治中的愛國行為而重新居于中心地位。正如柯嵐安所說:“它有助于我們理解關于外交政策的觀念 (包括那些與官方觀點有摩擦的觀念)如何在北京成為關乎中國國家形象的國內政治的一部分”。12○
那么,“天下體系”是不是只能流于一種美好的愿景了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但它的實現難以一蹴而就,必須在一定的條件和時機下順勢而為。
例如,歷史上東亞地區發展并不平衡,中國以其地大物博、國力強盛和文化繁榮而著稱于世,成為該地區的文化宗主。中國的這種地位在歷史上自然形成了以中國為中心的天下體系,這種體系以中華朝貢體系的模式表現出來。東亞朝貢體系從總體來說具有“內斂”、“德化”和“非戰”特征。不干涉邊緣國家,強調“兩相情愿”與“和平過渡”,強調東亞朝貢等級單位之間的共容和互利性。權力中心與周邊雖有等級尊卑之分,但二者不是征服與被征服的關系,也不是宗主國與殖民地之間的關系,中國的朝貢國仍然擁有現代意義上的主權和獨立,雙方形成了共生而不同質的關系。
這樣的模式,之后被日本的軍刀所劃破,形成了“大東亞共榮圈”,又在90年“東亞共同體”概念提出之后,由于東盟與中日韓等主要成員國在內在結構失衡以及大國身份的定位問題上的分歧,使得東亞共同體的建立任重道遠。但反觀中國與發展中國家特別是第三世界國家的團結與合作,似乎更符合“天下體系”的實現可能。盡管在地緣上有諸多障礙,但以“文化天下”為核心的天下觀本身就不是以簡單的地理概念為主要承載的。
從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同第三世界國家在政治上相互支持,在經濟、文化上相互交流與合作,以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為基礎,堅持“求同存異”原則,堅持加強同第三世界國家的團結與合作原則,堅持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相結合原則,這些恰恰都是“天下體系”哲學理念的精髓所在。具體地從歷史和現實的角度上來說,中國同亞非拉發展中國家的關系可以成為“天下體系”理論的現實實踐。
其一,中國與其他第三世界國家有著相近的殖民歷史,這樣的歷史便于中國和其他第三世界國家設身處地的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正如同周王朝以血緣和功臣為基礎的分封制一樣,盡管沒有直接的親緣聯系,但誰能說相同的悲慘過往不是一種惺惺相惜的親緣紐帶呢?
其二,第三世界國家現今普遍面臨的困境,即經濟技術的落后和對原宗主國的依賴。盡管中國并非發達國家,但經過幾代人的不懈努力,當下的中國確實有很多值得驕傲的成績,積累了成為了舉世矚目的大國的寶貴經驗。
而在西方的殖民化過程中長期處于被奴役被剝削的地位,使得廣大的第三世界國家淪為發達國家的原料產地和傾銷市場,普遍以農業為主,工業基礎薄弱,經濟結構畸形,產品單一。
當廣大第三世界國家爭取政治獨立后面對的棘手問題就是經濟獨立問題,如何使本國的經濟增長不再單純依賴宗主國市場的支持變得迫在眉睫。而中國的經驗,特別是現代化進程、城市化進程、技術創新和農村致富發展經驗等都可以成為這些國家學習和借鑒的對象,例如浙江大學農業現代化與農村發展研究中心(CARD)自1999年建立至今,每年定期舉辦專項援外培訓班,邀請全球60多個第三世界國家的政府官員來學習中國農村現代化的經驗,幫助他們走向致富之路。培訓班得到了參與者的一致好評。
其三,在這樣的密切合作中,在中國負責任的大國義務的履行下,大力開展民間外交、公共外交,將中國的文化對外輸出,形成約瑟夫.奈提出的“軟實力”,并進一步在這種“軟實力”的推動下傳播中國國際關系上的“天下觀”理念,從而實現中國文化的“和實力”,即和而不同,化而不教的中國觀。
注釋:
①[美]柯嵐安.中國視野下的天下秩序——天下、帝國和世界.世界經濟與政治,2008年第10期.
②[美]柯文著.林同奇譯.在中國發現歷史.北京:中華書局,2002年版,P170.
③包括現實主義、自由主義、建構主義、馬克思主義、中國范式和其他.
④秦亞青.中國國際關系理論研究的進步與問題.世界經濟與政治,2008年第11期.
⑤同上.
⑥趙汀陽.天下體系:世界制度哲學導論.江蘇: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年4月版,P13.
⑦馬國林.比較國際社會和天下體系觀.中國社會科學報,2011年12月1日第15版.
⑧邢義田.天下一家——中國人的天下觀.見《中國文化新論·根源篇》,臺北:聯經出版公司,1981年版,P454-455.
⑨周振甫.詩經譯注·小雅·北山.北京:中華書局,2002年版,P335.
⑩楊伯峻.春秋左傳注·昭公二十六年.北京:中華書局,1990年版,P1475-1476.
11○王緝思.國際政治的理性思考.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P25.
12○[美]柯嵐安.中國視野下的天下秩序——天下、帝國和世界.世界經濟與政治,2008年第10期.
[1][美]柯嵐安.中國視野下的天下秩序——天下、帝國和世界.世界經濟與政治.2008年第10期.
[2][美]柯文著.林同奇譯.在中國發現歷史.北京:中華書局.2002年版. P170.
[3]馬國林.比較國際社會和天下體系觀.中國社會科學報.2011年12月1日第15版.
[4]秦亞青.中國國際關系理論研究的進步與問題.世界經濟與政治. 2008年第11期.
[5]薩孟武.中國政治思想史.北京:東方出版社.2008年版.
[6]王緝思.國際政治的理性思考.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 P25.
[7]邢義田.天下一家——中國人的天下觀.見《中國文化新論·根源篇》.臺北:聯經出版公司.1981年版.P454-455.
[8]楊伯峻.春秋左傳注·昭公二十六年.北京:中華書局.1990年版. P1475-1476. [9]周振甫.詩經譯注·小雅·北山.北京:中華書局.2002年版.P335.
[10]趙汀陽.天下體系:世界制度哲學導論.江蘇:江蘇教育出版社.2005年4月版.
B262
A
1005-5312(2014)14-0267-03
郭璇,1983年8月生于杭州,獲澳大利亞蒙納什大學傳媒學碩士學位,現為浙江傳媒學院新聞與傳播學院講師,上海外國語大學國際政治專業在讀博士,研究方向為國際傳播和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策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