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云 松
(中央財經大學 金融學院,北京 100081)
區域經濟理論產生有深刻復雜的社會背景與歷史淵源,空間經濟學、發展經濟學、經濟地理學是區域經濟學的基石,區域經濟理論在此基礎上演化發展而來。回顧區域經濟理論的發展歷程,大致經歷了四個歷史階段:區位理論研究、傳統區域發展理論、近代區域發展理論、區域經濟理論的新進展。區域經濟理論的歷史發展階段始終貫穿兩條主線,一是區位理論,二是區域經濟發展理論。微觀層面,經濟主體理性的區位選擇表現是產業集聚、城市中心帶形成等等;宏觀層面,經濟主體理性的區位選擇使得區域經濟非均衡發展,集聚與擴散效應影響了區域經濟增長。一國區域間的關系通過經濟要素的流動體現,而跨國的區域經濟關系則涉及區域貿易理論。西方區域經濟理論始終沿著這兩條線索不斷演進和日益豐富。
最早可追溯到19世紀的區位理論是區域經濟理論的起源。區域經濟理論學科基礎由德國經濟學家杜能(1826)奠定,他的著作《孤立國》闡述了農業區位論。李嘉圖(1821)提出基于相對肥力的農業地理理論。德國經濟學家韋伯(1909)建立了工業區位論。[1]德國地理學家克里斯塔勒(1933)提出中心地理論,主要用于分析第三產業部門。[2]勒施(1946)在克里斯塔勒研究基礎上,擴展了工業區位論。以上區位理論都是基于新古典經濟學靜態局部均衡的分析方法,被稱為古典區位論。
二戰后,區位理論獲得迅速發展,得益于空間作用及規劃模式、網絡擴散理論、系統論、數理分析、運籌學等思想引入。空間經濟理論的基礎是由薩繆爾森(1952)與柏克曼(1968)奠定,他們的研究涉及空間市場均衡模式和一定地域空間中生產消費活動出發的連續流模式。艾薩爾德(1956,1975)促使靜態均衡的古典區位動態化與綜合化,重視實證分析與空間數量模型建構,對區域總體均衡以及各種要素對區域總體均衡影響進行細致地剖析。[3-4]
現代區位論開始關注整個國民經濟,實現了從單個廠商區位抉擇到經濟綜合體的擴展,從理論分析向數理模型量化研究的轉變。但是,由于受到新古典經濟學中完全競爭和規模報酬不變假設的限制,與現實經濟越發脫離。
20世紀40年代末到70年代初,區域發展理論強調國民生產總值增長,資本積累和工業化,相關理論被稱為傳統區域發展理論。代表性研究觀點集中在區域經濟均衡增長理論和非均衡增長理論。
1.均衡發展理論回顧
西方區域均衡增長理論包括兩部分:新古典主義區域均衡增長理論和發展經濟學均衡增長理論,前者的主要成果是索羅—斯旺增長模型;后者的重要代表人物有羅森斯坦·羅丹、納克斯等。
在新古典經濟學基本框架下,索羅和斯旺認為各國或者一國內部區域之間的差距會隨著區域經濟增長縮小,區域經濟增長呈收斂趨勢,非均衡增長是短期的,均衡增長是長期的。20世紀60年代威廉姆森提出了 “倒U型”假說,指出在國家發展早期階段區域差距會不斷擴大,但是達到發展過程某一點后區域差異會逐漸縮小,區域收入水平隨經濟增長最終可以趨同。[5]羅森斯坦·羅丹(1943)提出了“大推進論”,主張發展中國家要通過工業化擺脫貧困的困境。納克斯(1953)提出了“貧困惡性循環”理論,他研究發現發展中國家面臨需求不足與供給不足惡性循環的困境,要擺脫這種局面應該實施平衡增長戰略。此外納爾遜的“低水平均衡陷阱論”、斯特里頓的“完善平衡增長論”、賴賓斯坦的“臨界最小努力命題論”、諾斯的“出口基地理論”等,他們的觀點豐富了區域經濟均衡理論。
2.非均衡發展理論回顧
20世紀50年代以來,發展中國家在力圖縮小與發達國家經濟發展巨大差距時,發現現實情況是差距不斷拉大。在發達國家內部,將大量要素與資源投入到高增長部門或區域,也導致了國內發達與欠發達地區極化。新古典主義理論的均衡發展和收斂趨勢并未得以現實的應驗,眾多經濟學家研究并提出了區域經濟非均衡增長理論。盡管各經濟學家理論研究的側重點不同,但都認為現實中的區域經濟增長是非均衡的。
20世紀50年代,經濟學家佩魯提出“增長極”理論,他認為經濟增長并非在各區域、行業、部門均衡分布,而是以不同強度極點的形式出現,通過不同渠道對外擴散,從而影響經濟增長。[6]增長極理論后經布德維爾等學者進一步拓展。繆爾達爾(1957)提出“地理上的二元經濟”結構理論批評新古典主義經濟發展理論采用的傳統靜態均衡分析方法,彌補了增長極理論忽視“增長極”對其它地區發展不利影響的缺陷。[7]赫希曼針對佩魯、布德維爾等人理論上的不足提出了“核心區—邊緣區理論”,指出經濟發展不會同時均衡的表現在所有區域,在先出現的區域集聚經濟要素形成高增長、高收入核心區,與之相對的周邊落后地區為邊緣區,在核心區與邊緣區之間存在“極化效應”與“涓滴效應”。[8]約翰·弗里德曼對中心—外圍理論進行了系統闡述,后來又提出區域經濟一體化的演進階段論。[9]他指出,發展是伴隨一個斷斷續續而又累積的創新過程而進行,通過一系列體制改革而展現出一個社會的創造性潛力。[10]弗農等人提出“梯度轉移”理論,認為經濟發展過程的區域表現是發達—次發達—落后地區逐級梯度推進。在區域經濟發展理論研究成果豐富的同時,經濟學家對區域貿易的研究也取得進展,代表性學者俄林把區際貿易引入新古典經濟學,使其成為一般均衡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
3.區域經濟發展模式
按照空間形態劃分方式,將區域經濟發展模式分為增長極、點軸經濟、網絡經濟和全面協調四個發展模式,這四類通常也是區域經濟發展四個逐級遞進的階段。
第一,空間增長理論在區域中心的應用形成了增長極發展模式。增長極通常被認為是經濟活動密集的中心城市,集中了創新性企業和產業,對周邊經濟資源有巨大吸引力。我國很多學者提出在欠發達內陸地區,特別是西部構建多層次、具有競爭力的中心城市,通過非均衡發展模式帶動不同層次地區經濟的發展,適合我國幅員遼闊,自然環境、生態條件復雜的特點。
第二,增長極理論的延伸形成點軸經濟發展模式。區域工業化程度提高使得工業點增多,點與點之間由于生產要素區際交換使得交通通訊緊密聯系,這些線路構成生產軸,引起人口、產業向軸線聚集,產生新的中心增長點,不同層面與層級點軸線交叉就構成點軸系統。[11]我國東部沿海城市群的滬寧線、膠濟線都是點軸經濟帶的重要交通樞紐。歷史上中國西北絲綢之路就在當時溝通了地方經濟中心,其交通連接軸線形成了古時絲綢之路經濟帶。當前重建橫跨歐亞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即是區域經濟發展新思路新視角,又是促進西部發展,實現各民族復興的重大戰略舉措。
第三,網絡經濟發展模式。點軸系統逐漸完善的區域,進一步開發就是網絡經濟發展模式。該理論認為現代化的經濟區域空間結構有三要素:一是節點,為各類城鎮;二是域面,即節點的影響范圍;三是網絡,是節點之間、域面之間、以及節點與域面之間生產要素流動的交通通訊網。網絡化的現代區域結構是一種區域經濟較成熟發展的階段模式,我國的長三角、珠三角地區,京津冀都市圈經濟人口密度高、交通便利,是網絡經濟發展模式的典范。
第四,全面協調發展模式。這是網絡經濟發展模式的進一步拓展,通常是網絡化的區域經濟實力達到一定水平,區域發展的重點是縮小區域之間、以及區域內部的發展差距。[12]全面并不代表整體鋪開和要素資源的均等分配,而是探索區域之間和內部協調發展,允許發展過程是適度非均衡。我國要實現東西部兩大典型區域的協調發展,而西部內部地區要實現后發趕超,在自身崛起過程中保持與其它區域的良性互動,就要秉持系統、全面的發展思路。
20世紀70年代中期以來,區域經濟發展理論更加強調人力資本的重要性,重視鄉村經濟發展,以消除貧困、實現公平、增加就業為國民經濟發展的目的,以鄉村地區、貧困地區為對象的區域理論取代了以城市化、工業化為中心的分析。
農業中心與二元結構理論,以二元經濟模型為代表。二元經濟是普遍存在于發展經濟體中的,一個技術先進的現代化部門與傳統的、自給知足的農業部門并存,現代工業部門從農業部門吸收的剩余勞動力越來越多,當勞動邊際生產率提高到與工業一致,二元結構消失。行為學派觀點認為區域發展最終目的是以人為主體的發展,人的地位和作用應該上升為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區域發展的制度理論觀點,主要受到新制度主義和新結構主義影響,強調區域發展過程中正式制度與非正式制度的重要性。正式制度在區域發展中的體現就是政策規定與區域管制,是從上至下的制度供給;非正式制度在區域發展中的具體體現就是文化傳統、宗教信仰,是從下至上的制度需求。任何生產組織形成、區位條件都根植于特定的制度環境中,隨著時間和空間推移轉換而不斷修正變化。
選擇性空間封閉理論,最早由施特爾與托德林(1977)提出,該理論主張放權,將權利分散到各個地區,使得各地區能夠根據發展實情進行資源調配與安排,而且能夠有效隔離與外界的風險傳遞與消極影響。[13]美國學者弗里德曼與韋弗在前兩位學者研究基礎上進一步拓展,對功能式與地域式區域發展模式進行劃分和論證。
20世紀80年代以來,全球經濟一體化、信息化成為趨勢,現代信息技術以及數理分析方法應用,使得之前未能考慮到的變量因素可以納入區域經濟研究的框架模型中。經濟學家開始對區域空間問題關注,將區域研究引入主流經濟學的發展中,形成了區域發展新理論。
1.產業集群理論
波特在20世紀80年代末對產業集群進行了研究,在《國家競爭優勢》(1990)文中,他提出著名的“鉆石模型”,在《集群與新競爭經濟學》(1998)文中,他認為集群是國際優勢競爭產業的基本特征,產業集群區域則受益于地理空間集聚與產業結構和組織的優化升級,通過協同效應和規模效應彰顯其核心競爭力。對于發展中國家而言,普遍位于整個產業鏈和國際分工的低端,對廉價勞動力和自然資源依賴度高,根源是缺乏有創新力、競爭力的企業集群。[14]
2.新經濟地理學
迪克斯特與斯蒂格利茨(1977)構建了壟斷競爭模型,為將空間因素引入西方主流經濟學分析框架奠定了基礎,標志新經濟地理學產生。這一學派主要代表有克魯格曼、阿明、藤田、博格曼、莫瑞、馬丁、沃納伯爾斯等。[15-16]其中,克魯格曼在他的多篇研究論文與專著中對“新經濟地理學”有系統深入的闡述。[17]
克魯格曼將區域發展理論、區位理論、貿易理論有效結合,認為區域發展是區域空間中的自我強化過程,而各種預見性和非預見性因素會影響區域格局變動,而這種區域發展模式形成是遵循報酬遞增、壟斷競爭市場的假設,產業的空間集聚和區域專業化是支持報酬遞增、技術和其它外部性因素最主要的理由。[18-20]瓦爾茲(1996)指出引起規模收益遞增產品的集聚源于區域經濟一體化,產業部門地理集中而帶來持續提高的生產率會促進地區經濟增長。[21]
另一方面,各國學者對區域經濟收斂和發散進行了探討,代表性的觀點有威廉姆森(1956)的區域收入趨同假說,小阿莫斯(1988)的經濟發展后期區域收入趨異假說,羅默(1986)和盧卡斯(1988)模型中關于戰后沒有出現貧窮國家與富裕國家收斂趨勢的論述。
3.區域學習與創新理論
世界范圍內知識經濟與信息經濟興起使得知識和信息的生產、消費愈發具有地域性,傳統通過區位條件、工業化基礎、技術水準等優勢形成的區域中心,也并非是唯一的核心增長極。[22]當前,信息腹地與信息中心具有成為新區域中心的條件和潛力,知識學習、信息處理能力、人力資本水平、文化觀念等是信息中心發展的重要條件,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空間限制,這在金融業中表現最為突出,因為金融集聚某種程度上是信息集聚,金融擴散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信息擴散,金融中心發展對信息條件、知識積累、技術創新有極高要求。
4.鄧小平“兩個大局”思想——中國的梯度轉移理論
1988年鄧小平立提出“兩個大局”的偉大戰略構想,這是一種區域非均衡發展的理論。第一個大局指沿海地區要加強對外開放,先發展起來,體現“效率優先”原則。第二個大局是指當沿海地區發展到一定階段,要支援內地發展,第二個大局體現“兼顧公平”原則。把握好兩個大局思想,就是要把握好東部沿海與西部內陸的協調聯動與和諧發展,就是要處理好公平與效率的關系。
區域經濟發展理論是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形成和發展起來的,從最早的區位理論開始隨著區域經濟發展的實際需要,通過自身不斷演變、吸收其它學科理論知識建構而成(見圖1)。

圖1 區域經濟理論邏輯框架圖
區域經濟發展理論大致包括以下幾個部分:首先是區位理論,這是區域經濟理論研究的微觀層面;其次是區域經濟增長理論,這是區域經濟理論研究的宏觀層面;對于區域經濟發展的動態趨勢如何,收斂與發散的理論與實證研究與區位、區域經濟增長密切相關;而區域之間則通過貿易形式進行資源要素的互通有無。這些理論與流派觀點構成了區域經濟發展政策的基礎,盡管區域發展是一個長期、歷史、客觀的進程,但國家層面或區域層面的制度與政策取向對改變區域發展的“路徑依賴”作用頗大,政策的制定與選擇表現在:一是區域經濟的發展模式,即安排經濟各參與主體發展的先后次序,以及空間的資源配置;二是選擇制定區域經濟的發展戰略。因此,區域經濟發展政策就表現為政府對次級空間區域層面的干預,為實現合理發展目標和構建和諧發展格局而采取的差異化調控政策。
西方區域經濟發展理論豐富而繁雜,眾多經濟流派觀點也不同,但各派別差異和理論分界并不明晰,而是對區域經濟的現象解讀存在選擇性交叉。同時,通過拓展研究視野,從宏觀、中觀到微觀層面的層層深入,西方區域經濟理論也越來越體現多學科融合,不斷吸收地理學、人口學、社會學、生態學和仿生學等知識理論,在量化模型、動態趨勢等方面取得了重要的進展。
伴隨著西方區域經濟理論的豐富與研究深入,中國區域經濟發展中凸顯的各種問題和矛盾也受到廣泛關注,理論與實踐也日漸完善成熟。一方面,西方區域經濟研究本土化是國內學者始終努力的方向,通過引入西方各經濟流派的理論,運用現代數理分析方法、模型建構、統計計量的處理手段,力圖較準確地剖析我國區域經濟發展中的現實問題。另一方面,轉軌中的中國經濟與西方純粹市場經濟為背景的區域經濟理論存在很大差異性。中國領導人以過人的智慧制定了切合我國國情的區域經濟發展戰略,毛澤東時期的均衡發展戰略,鄧小平的非均衡發展戰略,以及20世紀末期的西部大開發戰略和21世紀的區域經濟統籌發展戰略。
當前,我國區域經濟的理論與實踐更加關注區域經濟發展體制機制建設,區域經濟目標與社會目標的和諧一致,區域經濟一體化,區域經濟共生與包容性增長,金融資源要素的正負作用等。對這些研究前沿和熱點關注的目的就是要實現區域協調和統籌發展。當然,要在一國范圍內實現區域發展的協調統籌并非易事,協調本身內在要求打破舊有的分配格局與利益格局,而無論哪種格局都蘊藏著深刻的歷史根源、制度根源、文化根源與社會根源,這絕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而是一個長期的、循序漸進的演變過程。因此,我國要從改革開放后的非均衡發展轉變為區域統籌協調發展,實現四大經濟區域的良性互動、優勢互補和利益協同,以及各個區域地理層級內的協調可持續發展,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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