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方平
金融有著類似生態系統的特征——要將一個脆弱的、初級的系統發展成為一個穩定的、與外部繁榮共生的系統并非一日之功,而打破原有平衡、重新建立一個更好平衡也并非易事。這就是我國金融領域眾多問題雖廣受詬病,但一直難以改觀的根本原因。不過自從大數據時代來臨和黨的十八大之后,我國金融生態系統的三個核心要素——金融環境、金融物種、金融生態規則正在發生劇烈變化。
以海量數據的存儲和應用為特征的大數據技術,標志著一個新時代的來臨。它解決了以往交易中信息不對稱、交易成本過高、資源不能最大化利用,以及無法開展大規模協作這四大問題,正在顛覆包括金融在內的眾多傳統商業模式,催生了十大新的“金融物種”,分別是:第三方支付、P2P網絡小額信貸、眾籌融資平臺、虛擬貨幣發行商、金融產品搜索平臺、P2B、互聯網銀行、互聯網保險、互聯網金融門戶、節約開支方案公司。與此同時,金融生態規則即將發生十大變化:“長尾理論”取代“二八定律”,“上善若水”取代“贏者通吃”,“協作共贏”取代“同質競爭”,“無邊界經營”取代“有界經營”,“信息資源為王”取代“金融資源為王”,“智者為王”取代“大者為王”,“個體風險定量”取代“總體風險定量”,“小而不倒”取代“大而不倒”,“為客戶樹立影響力”取代“為自己樹立影響力”,“為客戶創造新的需求”取代“滿足客戶現實需求”。
黨的十八大要求社會政治經濟文化全方位的轉型,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進而作出關于全面深化改革的若干重大決定,這必將給金融生態環境帶來深遠影響。經濟社會向著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續發展的方向轉型需要一個更加高效、市場化、富有彈性的金融體系,而政府和市場邊界的重新劃定也將推動金融改革的不斷深入,矯正金融系統在功能、機構、市場及監管領域的結構失衡問題。具體來講,我國金融生態環境即將發生十大變化。
改革創新“去表層化”:金融創新的春天來臨
黨的十八大報告濃縮了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最近十年來黨領導中國發展建設的經驗與啟示,勾畫出中國未來發展的宏偉藍圖。報告中出現了許多如“美麗中國”、“生態產品”、以及兩個“翻一番”等新表述、新思想、新論斷。這些用5個字歸納就是:“實現中國夢”。
習近平總書記組織起草的、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更是以改革為主線,突出全面深化改革新舉措,最大限度調動一切積極因素,敢于啃硬骨頭,敢于涉險灘,以更大決心沖破思想觀念的束縛、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籬,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自我完善和發展。
改革創新,特別是金融改革的“去表層化”已體現在具體行動上。2013年8月,國務院正式批準設立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上海自貿區不是傳統的由優惠和特殊政策構成的“政策洼地”,而是定位于制度創新,旨在建立一套與國際接軌的、新的制度體系,以成為貿易業態模式創新、投資開放創新、離岸型功能創新、政府管理服務創新的“試驗田”和示范區。上海自貿區首先在行政管理上采用負面清單管理模式,探索建立與國際高標準投資和貿易規則體系相適應的行政管理體系,對清單之外的領域,外商投資項目無需核準而采用備案制。而在金融領域,利率市場化、匯率自由匯兌、金融業的對外開放、產品創新、離岸業務等都將開展試點。可以預見,這些創新試點及經驗推廣將在不久的將來極大地改變我國金融市場形態。
結構調整“去產能化”:助推金融機構轉型升級
產能過剩一直是中國產業發展的“痼疾”,也是新一屆政府宏觀調控中面臨的重大挑戰。這不僅會使產能過剩的企業陷入經營困境,造成資源浪費,而且由于企業的投資預期和居民的消費預期下降,會形成很強的通貨緊縮壓力,使經濟增長面臨明顯的下調壓力,并導致銀行不良資產明顯增加,金融風險增大。目前,不僅鋼鐵、水泥、船舶等傳統制造業,部分新興產業也存在嚴重的產能過剩。2012年年底,我國鋼鐵、水泥、電解鋁、平板玻璃、船舶產能利用率分別僅為72%、73.7%、71.9%、73.1%和75%,明顯低于國際通常水平,鋼鐵、電解鋁、船舶等行業利潤大幅下滑,企業普遍經營困難。
產能嚴重過剩越來越成為我國經濟運行中的突出矛盾和諸多問題的根源。2013年10月,國務院印發了《關于化解產能嚴重過剩矛盾的指導意見》,提出堅決關注和控制增量,調整和優化存量,深化體制改革和機制創新,加快建立和完善以市場為主導的化解產能嚴重過剩長效機制。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提出,健全宏觀調控體系,減少非必要投資項目審批,建立健全防范和化解產能過剩長效機制。化解產能嚴重過剩矛盾必然帶來陣痛,暴露部分金融風險,有的行業甚至會傷筋動骨,但從全局和長遠來看,遏制矛盾進一步加劇、引導好投資方向,對加快經濟和金融產業結構調整、促進金融產業轉型升級、防范系統性金融風險、保持國民經濟持續健康發展意義重大。
城鄉收入“去剪刀差”:普惠金融迎來大發展機遇
新中國成立初期的“剪刀差”政策和二元經濟結構造成我國城鄉收入差距過大。社科院數據表明,1980年以來,絕大多數年份中我國城鄉收入差距在不斷拉大。尤其是自2002年以來,城鄉收入差距均在3倍以上,2013年該數據為3.03倍。一般來講,發達國家的城鄉收入差距在1.5倍左右,發展中國家略高一些,為2倍左右,該倍數為基本平衡的程度。超過3倍以上,則說明收入差距過大。
除收入差距外,城鄉居民在金融服務的可獲得性上也存在巨大的差異。普惠金融的理念指出,只有每個人應該擁有并實際獲得金融服務的權利,才有機會參與經濟發展,才能實現共同富裕,構建和諧社會。但就我國現實情況而言,金融覆蓋“真空”依然比較嚴重,這表現在身份、產業和地域等方面。比如,中國有一半以上的人未被金融服務體系有效覆蓋;又如,金融機構在農村獲得的存款大量流失轉移到城市,中西部存款大量轉移到東部。這種金融資源和金融服務可獲得性上的差異又使得城鄉差距進一步拉大。endprint
減小城鄉收入差距是維護社會和諧穩定和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迫切需要,新一屆政府已制定了目標和戰略。第一,“新型城鎮化”戰略強調將通過多方面、多層次的制度改革,釋放改革紅利,催生新的增長點,不僅使中國經濟仍能保持平穩增長,而且要提高低收入群體收入增速,提升其消費能力。第二,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2020年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宏偉目標,實現國內生產總值和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這意味著一部分糊口群體可轉化為消費群體。第三,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提出努力縮小城鄉、區域、行業收入分配差距;發展普惠金融,鼓勵金融創新,豐富金融市場層次和產品。可見,未來中國金融體制改革將朝著開放的、包容的、有競爭力的、有創造力的方向發展并完善金融市場體系,消費金融將出現新的增長點,普惠金融將迎來發展新階段。
經濟發展“去陷阱化”:全方位提升金融市場效率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不斷發展,近年來關于中國是否會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討論不斷涌現。所謂中等收入陷阱,即人均GDP在3000~10000美元間的拉美和部分亞洲新興經濟體,其經濟既無法在人力成本上與低收入國家競爭,又無法在尖端技術研制上與富裕國家競爭,從而容易導致經濟出現長期停滯狀態。
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實踐上,“中等收入陷阱”并非是經濟成長中必然出現的經濟規律,而只是一種經濟現象。充滿發展潛力和資源優勢的南美國家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就是壞政府和壞政策造成的,而東亞“四小龍”則憑借自由市場、開放與審慎財政和貨幣政策,克服了土地狹小、人口擁擠和自然資源短缺等瓶頸,極大發揮了企業家的創業潛能,取得了持續的高速成長,使之快速而平穩地邁入富裕的高收入社會。
對中國來說,《決定》將產生6大新發展紅利,讓中國徹底遠離中等收入陷阱。一是新人口紅利,生育二胎制度和戶籍制度改革將釋放新人口紅利,破解中國已處于“劉易斯拐點”——即勞動力過剩向短缺的轉折點這一說法。二是新技術紅利,科技體制改革的深化和知識產權保護的加強等一系列措施將釋放新技術紅利。三是新穩定紅利,源自教育、社會保障等領域的改革。四是新生態紅利,實現生態和經濟的協調、可持續發展。五是“一體化”紅利,破解城鄉二元結構。六是新資本紅利,通過資本市場發展促進經濟發展。這6大紅利的有效釋放都需要金融更好地發揮作用,進一步滿足如服務業、科技、農業等新一輪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重點行業的資金需求,提高社會資源配置效率。
政府職能“去無疆化”:促使金融監管邊界大幅調整
當前,我國經濟發展正處在關鍵轉型時期,亟需提質增效。但目前存在的一個突出體制機制問題就是政府與市場、政府與社會之間的職責邊界不清晰,政府對微觀經濟活動干預過多,政府職能呈現出無疆化的特點。
政府職能的無疆化導致了經濟效率的低下。第一,經濟發展活力受到抑制。從目前來看,要實現經濟持續健康發展,必須激發民間的活力。然而由于有“玻璃門”、“彈簧門”的問題,民間投資仍存在有錢無處投、想進進不去的現象。尤其是一些在中等收入階段發展潛力巨大的產業,如金融、通信、物流、養老、醫療產業、非義務教育等,都存在行政性壟斷、審批過多的問題,市場準入的門檻較高。另外,繁雜的審批事項也嚴重影響了企業投資創業的積極性,從而影響了大學生就業。第二,形成了產業風險。鋼鐵、水泥等行業上項目需要審批,但最后卻形成了嚴重的產能過剩。相比之下,家電、服裝等行業早已走上市場化軌道,靠市場優勝劣汰機制而非政府審批,沒有嚴重的產能過剩問題。
新一屆政府把政府職能轉變和機構改革作為大事,下大力氣解決政府職能越位、缺位、錯位問題。《決定》清晰界定了政府5項職能:宏觀調控、市場監管、公共服務、社會管理、保護環境,提出經濟體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著力解決市場體系不完善、政府干預過多和監管不到位問題。
具體到金融監管領域,越位、缺位問題同樣存在。越位方面,金融監管手段行政化色彩濃重,監管行為常常容易滲入到金融機構的日常經營,使得金融機構的市場化、商業化經營行為難以充分開展,抑制了金融創新發展。缺位方面,金融消費者保護的監管目標沒有得到充分履行。從國際上來看,許多國家的監管機構都將金融消費者保護與防范金融風險作為金融監管的兩大首要目標。過去較長一段時間,金融監管的職責都較多地關注金融風險和金融對國家戰略的支持,而對金融消費者權益維護強調不足。這些問題都是未來監管的改進方向。
事權責任“去分離化”:金融安全問題更加凸顯
根據全國政府性債務審計結果,截至2013年6月底,中央和地方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總額為20.69萬億元,風險整體可控,但問題值得關注。如地方政府負有償還責任的債務增長較快,年均增長達到19.97%;部分地方和行業債務負擔較重,有的地區債務率已經超過100%,債務償還壓力較大;地方政府性債務對土地出讓收入的依賴程度較高等。
地方政府債務的快速增長,深層次的原因是分稅制改革后地方政府財權和事權不匹配。學者周天勇統計的數據顯示,地方政府用45%左右的預算內財力承擔75%的事務。因此,地方政府的資金饑渴癥必須通過改變地方政府財權和事權不匹配的現狀來解決。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提出,建立事權和支出責任相適應的制度。保持現有中央和地方財力格局總體穩定,結合稅制改革,考慮稅種屬性,進一步理順中央和地方收入劃分,適度加強中央事權和支出責任。
具體說來,一是完善轉移支付制度,提高財政資金使用效率。逐步取消不符合經濟社會發展要求的專項轉移支付項目,將部分屬于地方事權且信息復雜程度較高的專項轉移支付項目下放到地方管理,對部分使用方向類同、政策目標相近的專項轉移支付項目予以整合。二是構建完整的地方稅制體系,從源頭解決地方財政短缺之困。加快推出房產稅、資源稅、環境稅、財產稅等地方稅種。開征土地增值稅,將高額的土地溢價用于城市化進程中的公共服務和社會保障。通過建立與事權和支出責任相適應的制度,并配合政府職能轉變、強化地方政府資本預算約束等改革措施,地方政府債務風險將會逐步化解,民眾關于其對金融系統安全和國家經濟安全威脅的擔憂才會慢慢消除。endprint
市場競爭“去身份化”:阻止打破金融競爭“玻璃門”
在我國,身份標簽常常使各類主體不能平等自由競爭。如民營企業難以進入金融、通信等壟斷性行業,小微企業相對于國有大型企業在金融資源的獲取上明顯處于劣勢。又如,由于行政上的不當干預、政策性貸款等曾經使國有商業銀行積累了大量的不良資產。這種由身份標簽而導致的不能平等、自由競爭的問題背后,凸顯著產權保護的困境。
產權是指以所有權為核心的一組權力,包括占有權、使用權、收益權、支配權等,完善產權保護制度是堅持和完善基本經濟制度、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迫切需要。憲法和法律對財產權的保護已有明確規定,但在實踐中,產權得不到有效保護的問題依然比較突出。針對這些問題,《決定》鮮明地指出,公有制經濟財產權不可侵犯,非公有制經濟財產權同樣不可侵犯。國家保護各種所有制經濟產權和合法利益,而不是只保護公有制經濟產權和合法權益;國家保證各種所有制經濟依法平等使用生產要素,公開公平公正參與市場競爭,不容許任何違反法律的不公平、不平等的規定;國家依法監管各種所有制經濟,而不會只監管非公有制經濟。
生產要素“去雙軌化”:有助資本化技術大幅度提高
我國生產要素雙軌制是影響市場作用發揮、制約經濟轉型的又一因素。目前,土地、勞動力、資金等主要生產要素均存在雙軌制問題,不僅在城鄉之間流動不自由,而且價格差異大。這種高交易成本,無疑降低了整個經濟的效率,減少了全社會的福利。
《決定》提出通過加快戶籍制度改革、建立城鄉統一的建設用地市場,破除生產要素“雙軌制”。加快戶籍制度改革,全面放開建制鎮和小城市落戶限制,有序放開中等城市落戶限制,合理確定大城市落戶條件,嚴格控制特大城市人口規模。建立財政轉移支付同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掛鉤機制,從嚴合理供給城市建設用地,提高城市土地利用率,建立城鄉統一的建設用地市場。在符合規劃和用途管制前提下,允許農村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出讓、租賃、入股,實行與國有土地同等入市、同權同價。未來的農村市場將成為一片廣闊的“藍海”,促使商業銀行將金融資源配置的重心由城市強勢群體向農村弱勢群體轉移。
價格形成“去管制化”:有利于金融市場深化發展
除生產要素不能自由流動外,影響市場功能發揮的還有價格管制,這突出體現在我國能源市場和金融市場上。目前,重要的能源產品中,除了成品油的價格跟隨國際油價變動而調整外(也不完全是市場競爭定價),天然氣、電價都由政府直接控制。能源產品的價格被嚴重扭曲,不能充分體現能源產品的價值和稀缺程度,導致企業生產積極性不高,造成供應短缺,另外,價格太低導致能源浪費嚴重。
金融市場的利率管制也帶來了類似的問題。麥金農的金融抑制理論認為,發展中國家金融市場扭曲造成了資本利用效率的低下,并抑制了經濟的增長。由于資金價格受到了行政性壓低,一方面金融體系吸收國內儲蓄的能力被削弱,造成了資金供給不足,另一方面,過低的利率又刺激了企業對于資金的過度需求,從而造成資金需求遠遠大于資金供給的局面。這種情況下形成了資金分配的固化,弱勢的中小企業無法獲得資金,被排除在金融體系之外。由于在經濟發展中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眾多中小企業難以跨入金融市場門檻,只能轉而尋求內部融資的方式來實現資本積累,但實際利率過低又導致其資本增長艱難而緩慢,最終拉低了經濟的增速,這正是我國金融市場的寫照。
《決定》提出:石油、電信、電力價格將交給市場;完善主要由市場決定價格的機制。凡是能由市場形成價格的都交給市場,政府不進行不當干預。推進水、石油、天然氣、電力、交通、電信等領域價格改革,放開競爭性環節價格。完善人民幣匯率市場化形成機制,加快推進利率市場化,健全反映供求關系的國債收益率曲線。去除價格管制,由市場發揮資源配置作用,使價格真實反映供求關系,彌補供求缺口,提高資源利用效率。根據愛德華·肖的金融深化理論,從金融市場的角度看,推行金融自由化,放開金融資產價格,將充分發揮金融市場在資金分配方面的功能,從而獲得收入效應、儲蓄效應、投資效應、就業效應和分配效應,促進國家經濟的發展。
企業融資“去銀行化”:有利于市場化金融結構形成
我國企業銀行融資比重過高,而直接融資比重較低。據中國人民銀行統計,2013年我國社會融資規模為17.29萬億元,其中,企業債券凈融資1.8萬億元,非金融企業境內股票融資2219億元。企業債券、非金融企業境內股票融資等直接融資占同期社會融資規模的11.7%。而相比較而言,全球其他最主要國家及經濟體中直接融資的比重都占到了50%以上。
我國現今發展階段面臨的很多問題,需要直接融資加以解決。第一,直接融資和間接融資比例反映著一國金融體系風險分布情況,而提高直接融資比重、平衡金融體系結構,可以分散過度集中于銀行的金融風險,有利于金融和經濟的平穩運行;第二,直接融資和間接融資比例反映一國金融體系配置的效率是否與實體經濟相匹配,而我國正處于轉變經濟發展方式、調整產業結構的經濟轉型期,需要通過發展多種股權融資方式來彌補間接融資的不足,提高金融支持實體經濟的能力;第三,通過市場主體充分博弈,直接進行交易,有利于合理引導資源配置,發揮市場篩選作用。
因此,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健全多層次的資本市場體系,推進股票發行注冊制改革,多渠道推動股權融資,發展并規范債券市場,提高直接融資比重。生態多樣化理論指出:一個生態系統內,組成成分越多樣,能量和物質流動的途徑越復雜,食物鏈網的組成越錯綜,生態系統自動調節恢復穩定狀態的能力越強;成分越單調、結構越簡單,應對環境變化的能力越低。金融系統也是一樣,金融結構本身沒有絕對的優劣之分,但有市場化程度的高低之分。提高直接融資比重并不是以一種模式替代另一種模式,而是使之相互促進、平衡發展、相得益彰,更好地為實體經濟需要服務。因此,提高直接融資比率、健全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將有助于建立更有活力、更加穩定、與外界繁榮共生的金融生態系統。
(作者系湖北省銀監局副局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