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
打造品牌欄目是每一個電視人的夢想。讓欄目成為一種權威,在收視人群的心目中產生一個“場”——這就是所謂的“品牌”。
所以對“品牌”這個詞最原始的詮釋,便是對它最貼切的解釋:品牌是一種烙印。唯一不同的是,在中世紀的歐洲,人們把這種烙印刻在物上,而在現今人們把這種烙印記在心里。
心里的烙印會驅使人們更加耐久更加忠誠地依附于這種品牌。對于我們來說,讓觀眾對自己所做的一檔節目能夠產生耐久而又忠誠的支持,完全取決于這檔節目對受眾心理需求的吻合度究竟有多高。
那么,什么是心理需求的吻合度呢?就是你所呈現出來的東西是否是觀眾想看的,觀眾想要看什么,誰說了算?蘇格拉底說,抹個墻砌個磚都得找個師傅來,那么,電視這項關乎國計民生大事的藝術,對受眾的揣摩絕對馬虎不得。中國的電視觀眾是一群怎樣的人?他們的觀看習慣是什么?他們概念中好的“文化節目”,有如下兩個特性:
1.無爭議2.有啟發
他們認為好的“娛樂節目”,有如下兩個特性:1.好玩;2.不費腦子。中國觀眾習慣于產生一個感受之后就去問:這個節目的主題是什么?它要我產生什么感受?我這個感受是不是對的?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對錯的就是人的感受,你自己的感受,要問別人是對還是錯,是應該有還是不應該有嗎?感受無論對錯,因此也永遠無法被說服。
一切節目都是娛樂節目,一切電影都是商業片。當我們看到一個父親16年強奸自己親生女兒并生下多少個孩子這種慘烈的新聞時,你的深層心理是什么?是娛樂。你說是悲憫?是同情?是可憐?悲憫人家同情人家可憐人家你還看?你還觀賞還消費?大家看電視多數是茶余飯后或百無聊賴時,只有少數人在研究電視,比如說我們。而我們研究的目的又是如何更好地讓大家茶余飯后的品位有所提高,從操作層面上來講,這個提高是循序漸進的提高,并不是一下提得像Vitas的音樂劇一樣高。那將會瞬間脫節,結果無非就是大家換臺。
所以誰也別裝了,大家吃粗糧吃慣了,冷不丁來了一個饅頭,覺得香得不得了;同時,喜歡喝可樂的小孩兒,你給他一杯碳燒咖啡,他被苦得哇哇哭,你加了點冰說,來喝這個吧,這個涼的還好,他就作小大人兒狀說:“嗯,冰還不錯,可以保留,不甜,倒也罷了,但人的喉嚨在喝飲料的時候需要那種麻的感覺你沒有,這個不行,你應該去調查一下我們想喝什么。”
一切影像都作用于人的情緒、情感,如果能夠寄托思想,那就到達了情懷,這是我們追求的。中國觀眾想看什么?就是看我們對導向的追求。一個電視節目沒有這點兒勇氣和自信,根本就別談別做,這不是狂妄固執,往多了說,頂多只能算職業素養之一,專業精神都還談不上呢。
在拍片經歷中,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但凡暗訪的片子在觀眾群中都會得到一個相對高的收視點,曝光、獵奇一類的片子總是比社區大媽扭秧歌迎奧運一類的題材招惹人氣,這說明什么?每天大家都在光亮下生活、示人,對黑暗中的角落不是很了解,而暗訪的東西總是“訪暗”的,也就是探訪暗處的角落,將平時本來背著光的東西給挖出來,展示在人們的面前。電視是一門展示的藝術,而人們又最不愿意看到自己已經爛熟于心的內容被重復填鴨,變得更加爛熟于心,所以永遠展現大家所不了解的東西,只要原則上不出格,那這個欄目將會獲得很長一段時間的生命力。
可獲得了生命力的欄目又不一定是所謂的品牌欄目,因為品牌欄目在滿足了大眾心理的同時又需要一種品格的升華和品位的提高。它不僅肩負著娛樂大眾的任務,同樣擔當著引導大眾的使命。所以這就需要對獵奇暗訪的對象和目標加以圈畫和限制,就像一架甩脂機一樣,將庸俗和低級統統甩掉,留下能夠給大家的生活方向以啟發的素材,引領大家去思考人性中的閃光點,凈化心靈,堅定善良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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