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記敘文生動起來

陳芬芳

陳芬芳，教師，現居江蘇徐州。

高中生的記敘文寫作，要想寫得具體生動，情趣橫生，就要學會描寫。采用什么手法描寫，筆者試談幾點不成熟的意見。

一、借具體事物的描寫，來取代抽象概念

有一篇《節之美》 的文章寫道——

有一種樹，不管狂飚怎樣欺壓，冰雹怎樣蹂躪，閃電怎樣鞭撻，雷霆怎樣轟炸，它總是不屈不撓，頑強地生長骨節。即便刀砍斧剁，倒下身軀，也要發出銅之音，金之韻；即便烈火焚燒，紅焰炙烤，化成灰燼，也要保持原始的骨骼。有一種馬，馱著忠肝義膽，奔赴疆場。超影絕塵，撞破敵陣；風馳電掣，撕開重圍。刀光劍影中，掘一條血色河流。當將軍夜走麥城，死于賊子的陰謀詭計。它伏地垂首，雙目流丹，悲鳴酸嘶，絕食殞命。一縷紫色忠魂，隨英烈而去。

這段文字描寫的對象是氣節，這可是個抽象概念，作者為了將它寫得生動形象，描寫了兩個有氣節的事物：一個是竹子，一個是赤兔馬。通過這兩種事物的描寫，將氣節這個抽象概念變成了具有形體的具體事物，給人生動形象的感覺。

二、借具體事件代替虛化事物

有一篇《呵護》的文章寫道——

初夏五月，窗前石榴樹，頭上簪滿猩紅的花朵，宛如火焰，點亮人們的眼球。陽光從花葉間滲漏，篩下斑駁的光影。一脈清風拂來，花枝搖擺，滿地花影，婆娑起舞。淺藍的小雀子，在花枝上蹦來跳去，不時地釋放甜潤的音符，觸摸我的耳膜。奶奶來到榴花樹下，坐在圓柱形草墩上。她端著白磁碗，把小米撒在地面，喂那些嬌嫩的小雞雛。奶奶唧唧地喚著，小雞唧唧地應著。我在奶奶身旁，幫她把離群的小雞逮回來，放到群體中去。有一只小雞病了，奶奶把它掬在手心，單獨哺養。榴花樹下，奶奶將我抱起來，舉到樹杈上。我伸開雙手，采摘一朵朵猩紅。石榴花染紅奶奶的笑容，也染紅我的歡聲笑語。奶奶將花瓣搗成漿糊狀，摁在我指甲上，裹上布條，用線扎好。過兩天解下來，指甲便染得紅通通的，我心里美滋滋的。

這段文字要寫的對象是呵護，這可是個看不見摸不著的虛化事物。作者為了將它寫得生動形象，通過兩件事情來表現：一件是奶奶喂小雞雛，一件是奶奶為我染紅指甲。通過這兩件事情的描寫，把呵護這個虛的事物，形象地呈現在我們面前。

三、借擬人手法描寫景物

有一篇《春雨》的文章寫道——

一群赤條條的娃娃，銀銀的腿，玉玉的足，集體跳踢踏舞。倏然又尾隨亢奮的風，踩著麥梢跑向遠方。在小河的水面上，他們點播種子，種子長出圈兒，小圈兒長成大圈兒，可就是套不住往來飄忽的錦鯉。在荷葉的圓桌上，他們玩康樂球。水晶球以流星的姿勢倏然滑過，撲通跌進水中，被巡行的魚兒銜走。在荷花的面容上，他們用胭脂水，隨意點染美人痣。滿池塘經過美容的佳麗，高傲地張揚于綠葉之上。在垂柳的線條上，他們玩滑滑梯，一個個依次跌落下來，爆開一朵朵小水花，打濕野草花淺藍的裙子。這些天堂的小淘氣，有的到小傘上，彈奏丁冬的吉他名曲；有的冷不丁鉆進小傘下，故意和我逗趣兒。在我睫毛上，拴一二雨點，佯作淚珠兒，盈盈欲滴。在嘴角上，親二三涼吻，沁入心田，滋潤心花兒。

這段文字的描寫對象是春雨，作者采用了擬人化手法，將春雨人格化，讓春雨具有人的動作行為。它們在水面上點播種子，在荷葉的圓桌上玩康樂球，在柳條上玩滑滑梯，在小傘上彈奏名曲。通過這些擬人化描寫，表現了春雨的美麗和喜人。

四、借多種角度描寫事物

有一篇《我家的小院》的文章寫道——

春天。無花果樹鼓起嫩黃的葉苞，不久便張開巴掌大的綠葉，綠葉招來小鳥，麻雀是常客，黃鶯、畫眉也偶爾光臨。它們高興起來，便把銀亮的音符灑落下來。不久，無花果樹結出小青果，像蒜頭似的。小草們也不甘寂寞，捧出藍瑩瑩的花朵，像天上的繁星。整個小院子，春意濃濃，生機盎然。夏天。我們把竹床搬到無花果樹下，搭好蚊帳，仰躺在床上乘涼。清風徐徐拂來，綠葉瑟瑟有聲，覺得神清意爽。烏藍的天空，一彎銀月像一只小舟，在云朵的浪花中浮游；星星用神秘的笑眼，注視著我們。草間二三蟋蟀，輕輕撫弄琴弦，奏出一串一串亮麗的旋律。如斯良夜，我來了雅興，給孩子講起了神話，他們聽得入了迷。直到月牙兒蒙上一層輕淡的云紗，枕上西鄰的屋脊朦朧睡去，他們才成了瞌睡蟲的俘虜……

這段文字要描寫的對象是“我家的小院”。作者借助多種角度描寫事物。有視覺描寫：“無花果樹結出小青果，像蒜頭似的”“小草們也不甘寂寞，捧出藍瑩瑩的花朵，像天上的繁星”“烏藍的天空，一彎銀月像一只小舟，在云朵的浪花中浮游”。有聽覺描寫：“它們高興起來，便把銀亮的音符灑落下來”“草間二三蟋蟀，輕輕撫弄琴弦，奏出一串一串亮麗的旋律”。通過多角度描寫，表現了小院之美，抒發了我對小院的喜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