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
摘 要:法律與道德都是調整社會關系、穩定社會秩序的工具,它們應當實行最緊密的結合,共同攜手合作。但它們還必須尋找到給自身的定位,在各自的職責權限范圍內各司其職、互動融合,優勢互補。道德是對人的行為規范的高尚要求,而法律是對人的行為規范的起碼要求。目前有很多人提出“以德入法”作為“以德治國”的社會主義建設的重點,換個通俗點說法就是道德法律。本文指出法律選擇了道德,可以推進道德的普及,提高社會整體道德水平,弘揚道德精神。
關鍵詞:法律;道德法律化;道德建設
當前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時期,轉型時期核心是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在這場以市場為基點和導向的社會變革的浪潮中,人們總是自覺不自覺地在自身需要和個人利益的驅動下,依據現實的社會存在來確立自己的價值觀念,建構個人的道德體系。這種價值多元化的格局既促使自由、平等、開放和理性等全新價值體系和價值觀念形成,同時,市場經濟過于強調自我價值理念,受個人私利驅使,也使不少人出現了私欲膨脹,不但經濟生活中出現了無序、缺德行為,同時經濟生活中某些規則如等價交換也不切實際地延伸到社會生活層面,致使社會生活中出現了道德紊亂和道德真空的現象。
一、道德法律化在中國傳統社會中的表現
禮是中國傳統法的靈魂。可以說,“禮”的內容博大精深,表現形式復雜多樣。可以用“包羅萬象”來概括“禮”的這一特征: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分爭辨訟,非禮不決;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禮不定;宦學事師,非禮不親;班朝治軍、往官行法,非禮威嚴不行;禱祠祭祀、供給鬼神,非禮不誠不莊。是以君子恭敬蹲節退讓以明禮(《曲禮上》)。然而,盡管我們可以在現代法學理論中,在現代不同部門的法律中尋到“禮”的歷史痕跡,但是我們卻不能將兩者等同起來。我們不能說“禮是神權法”、“禮是自然法”、“禮是習慣法”,或“禮是憲法”、“禮是民法”等等。因為禮有其獨特的價值追求,有其獨特的有機體系,從這一角度來說,禮就是“禮”,它是無可更變的。禮的價值追求亦即中國傳統法的精神或靈魂,決定了中國傳統法的特色。簡單地說,禮所追求和提倡的是“人倫道德”,也就是直到今天乃至將來,中國人都無法完全割舍的“忠、孝、節、義”。禮治、德治、人治優于法治。“禮治”是后人總結的西周統治者的一種治國方式。“禮治”以宗法制為基礎,以禮制為表現形式,以“德”為核心。禮治在西周的基本內容是將孝、忠視為治國之本,以確保禮治的推行;禮治的特征是體現等級制的精神,這就是“天有十日,人有十等”(《昭公七年》)。與“德治”相類似的古語主要有“德政”、“德化”和“德教”等等。用“德治”來歸納中國歷史上的“德政”、“德化”和“德教”,主要是因為“德治”所強調的兩個中心內容,即統治者的自律和以教育的方式引導人民向善,恰好總結了“德政”、“德化”、“德教”的內容。另外,禮治與德治兩者基本是一致的,但禮治偏重強調德政的外在表現形式,而德治偏重于德政的內涵。“德主刑輔”強調“德”的主導地位,可以緩和古代法律的野蠻和殘酷;為了體現“德主刑輔”,統治者須存寬恕之心,不于法中求“罪”,而于法中求“仁”,道德成為法律的靈魂。關于人治與法治的爭論,自漢朝對成文法的完善及司法實踐中的“引經決獄”,開始了中國兩千余年“混合法”之先河,人治與法治之爭也由此出現了新局面,即在法律思想上逐漸形成“人法并重”的觀點,其表現形式是兼重“法”的威嚴性與“人”的靈活性,人治與法治的爭論得到了比較圓滿的解決,“混合法”由此成為中國古代社會的法律傳統。
二、加強社會整體的道德水平建設
由于道德規范較為原則和抽象,一般只希望人們怎樣行為,沒有具體的制裁措施,其遵守主要依賴于社會輿論、傳統風俗、習慣、內心自治等方式,因而在實施社會控制時往往顯得乏力。由于道德發生的效力、方式和途徑過于寬容,一般來說違規者在物質利益上不會因為其違規而受到直接損失,特別是處于社會轉型時期,道德相對主義抬頭,對人的行為評判缺乏操守性,致使社會對缺德行為的寬容達到了極限,從而導致個體不惜為一己私利的實現而采取諸種缺德手段乃至非法手段。而以往在談道德建設時,往往從思想道德因素和主體行為因素出發,側重于通過道德教育去喚起主體內在的自律而忽視影響道德建設的政策性、制度性因素。雖有穩定持久的終極效應,但在現實生活中,由于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尤其轉型時期社會成員道德素質普遍不太高的情況下,實踐中往往流于形式。借助于法律道德價值實現的立法途徑——“道德法律化”這一轉型時期社會道德建設的重要途徑,則可彌補這一缺陷。它通過將反映統治階級意志并為人們普遍接受的道德規范,由國家認可,并以國家強制力保證實施,使道德建設制度化、法律化,則為道德建設提供了硬約束機制的保障,有利于道德權威、道德格局的建構。
三、加快社會的制度文明建設
一個社會制度文明與否,并不主要在于它的意識形態的高低,而在于該社會的政治制度、經濟制度、文化制度等是否以追求價值中立的法律鞏固下來、肯定下來,使之成為法律化的社會制度。因此,制度文明建設在當代中國主要表現為經濟制度的民主化、政治民主制度的法治化,廣而言之包括精神文明建設的法治化。歷史是一面鏡子,它表明:法治化了的制度文明比道德化的人格魅力更重要、更可靠、更持久。精神文明建設中的思想道德由于集中體現著精神文明建設的性質和方向,精神文明的法治取向又主要體現在思想道德的法治化上,因此,把思想道德中對社會風貌影響較大的社會公德、職業道德以及家庭建章立制通過法律、規章制度的他律以規范、制約人們的無序行為,就會避免道德標準和道德要求的虛化及空洞無物的說教。說到底,現階段精神文明建設中出現的反文明行為,都與制度文明建設的欠缺和法制不完善有關。因之,制度文明建設呼喚道德的法律化。道德法律化的發生過程往往要經過由習俗到規則的反復博弈。那些反復博弈過程中得以保留下來并凝聚為制度的規則,有極強的生命力、適應力和調控力,一經形成,便在長時間內保持不變。這種道德規范制度上的穩定性為道德的養成提供了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