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內經》、《難經》之“得氣”——試析“治神”與“調氣”

郝杰,朱江,張鵬,李春華,林馳,胡妮娟,辛思源,李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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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內經》、《難經》之“得氣”——試析“治神”與“調氣”

郝杰1,朱江1,張鵬1,李春華2,林馳1,胡妮娟1,辛思源1,李靜1

(1.北京中醫藥大學針灸推拿學院,北京 100029;2.首都醫科大學電力教學醫院,北京 100073)

文章旨在溯本求源,述“得氣”與“治神”、“得氣”與“調氣”及“得氣”與二者的內外之境變化,從此三方追溯《內經》、《難經》所述,作為立論“得氣”之依據。查閱《內經》、《難經》錄著古籍與歷代各家的經文注述37本,以王冰、馬蒔、楊上善所注為據。依“治神”而言,需治醫者、患者與環境三者之神,且需觀、守氣至之機。從“調氣”而論,有“得氣”即達“調氣”補瀉之效,從取穴端正、淺深適宜、方向逢時上述“調氣”,與強調候、辨氣至之氣而“調氣”等不同著述。并且,內外之境的差異變化亦從“調氣”與“治神”上對“得氣”產生影響。無論是從“得氣”的獲取、判別及調整均與治神及調氣存有密切關聯。二者相輔相成于醫者的整個針刺過程,是“得氣”取效之精要所在。

針刺;《內經》;《難經》;得氣;治神;調氣

縱古至今,“得氣”一直被認為是針刺取效的關鍵,也是針灸醫師們所關注、探討與進行研究的問題。《內經》、《難經》是針灸學理論發展的基石,其關于“得氣”的經文闡述也是歷代各家認知理解與進一步闡述“得氣”的淵源。“治神”與“調氣”是古代針灸學從實踐向《內經》、《難經》理論升華過程中所集成的兩大核心主題。故《靈樞·九針十二原》開宗明義言道:“粗守形,上守神。”“粗守關,上守機。”無論是從對于“得氣”的獲取、判別及調整均與二者存有密切關聯。目前CNKI、VIP檢索已發表從治神與調氣上探討兩大經典中“得氣”相關的文獻21篇,其中對治神是針刺治病的關鍵[1-5]及不同針刺操作手法對得氣的調控[6-13]均有所闡釋,且對相關“得氣”的經文[14-21]各方也有不同見解的探討。但是就古籍而言,仍缺少從以上兩方面整體對“得氣”經文及其注述相對全面的認識。明代高武言:“《素》《難》為醫之鼻祖。”“不溯其源,則昧夫古人立法之善。”故本文旨在溯本求源,試從得氣與治神、得氣與調氣及得氣與治神調氣三個方面溯《內經》、《難經》所述,以此作為立論“得氣”之依據。

1 治神與得氣

治神一直是醫者高度重視的針刺要領,《寶命全形論》[22]:“凡刺之真,必先治神。”《官能》[23]:“用針之要,勿忘其神。”

1.1 從治神之醫者、患者、環境觀得氣

《終始》[23]中既要求了施針治神以環境安靜為宜(“專意一神,精氣之分;毋聞人聲,以收其精”),又強調患者在接受針刺治療時應心情平靜,聚精會神。此時醫者淺層留針而后輕微上提針于體表以轉移患者的神氣(“必一其神,令志在針,淺而留之,微而浮之,以移其神,氣至乃休”),才能達到“本神定而氣隨”的神隨氣至之效。醫者在施術時應全神貫注,精力集中,細心體察患者的神氣(《針解》[22]:“神無營于眾物”者,靜志觀患者,無左右視也。“義無邪下”者,欲端以正也。“必正其神”者,欲瞻病人目,制其神,令氣易行”)。馬蒔、張介賓均作注強調目是神之竅,想糾正病者的神,必需“瞻其目以制彼精神,令無散越”,以助氣脈道暢通[24]。醫者、患者、環境三者要協調和諧方可得氣。

1.2 欲治神以得氣需觀守氣至之機

1.2.1 一言細心觀察

一觀外,如《本神》[23]:“是故用針者,察觀病人之態,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官能》[23]:“用針之理,必知形氣之所在”。馬蒔注強調辨別“形氣有余不足,或形盛氣衰,或氣盛行衰,或形氣皆衰”[25]。楊上善注強調謹察患者形色目,以知“氣之所在虛實”[25]。總體看,“睹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復,一其形,聽其動靜,知其邪在右主推之,左持而御之,氣至而去之。”(《九針十二原》[23])與“知形之肥瘦,榮衛血氣之盛衰”(《八正神明論》[22])均是觀外,是醫生下針氣至的前提。二觀內,即專心體察針刺前后氣機變化,《九針十二原》[23]:“神在秋毫,屬意病者。審視血脈者,刺之無殆。方刺之時,必在懸陽,及與兩衛,觀內以判別疾病的轉歸。”

1.2.2 二言慎守勿失

首先,《小針解》[23]指出通過守氣使氣留守,可使得氣感維持一定的強度和時間。再且,尤對醫者提出要求,“經氣已至,慎守勿失”者,勿變更也。“深淺在志”者,知病之內外也。“遠近如一”者,深淺其候等也。“如臨深淵”者,不敢墮也。“手如握虎”者,欲其壯也。最后,進一步明確了守氣時不應輕易改變刺法。張介賓注此處時也標明“深者取氣遠,淺者取氣近,遠近雖不同,以得氣為候則如一也”[25],即應依據病癥在內在外,而定刺深刺淺。但無論淺深,均以得氣為候。

2 得氣與調氣

針刺治病的目的是氣至取效(“刺之要,氣至而有效”),“刺之而氣不至,無問其數。刺之而氣至,乃去之,勿復針”,而氣至取效的為首要領則是調氣(《刺節真邪論》[23]:“用針之類,在于調氣。”《終始》[23]:“凡刺之道,氣調而止”)。

2.1 得氣即達調氣補瀉之療效

首先一種情況下,針刺入穴位“得氣”即可得效。從“開闔”看,“補寫之時”者,與氣開闔相合也(《針解》[23])。如馬蒔注:“其針入之后,若針下氣來,謂之‘開’,可以迎而寫之;氣過,謂之‘闔’,可以隨而補之。針與氣開闔相合也”[25]。再者,“滿而泄之”與“刺虛則實之”所產生的針下涼熱感也是得氣的表現形式(《針解》[22]:“刺虛則實之者,針下熱也,氣實乃熱也。滿而泄之者,針下寒也,氣虛乃寒也”),是氣機得以調和的表現(楊上善注:“刺寒虛者,得針下熱,則為實和也。”“刺熱實者,得針下寒,則為虛和也”[25])。最后看《針解》[22],“刺實須其虛者,留針陰氣隆至,乃去針也。刺虛須其實者,陽氣隆至,針下熱,乃去針也”,此處“隆至”即指“氣盛滿至針下”,可見得氣即可達調氣補瀉之效果(“欲借針刺使之實,則應氣入。欲使之虛,則應氣出。正氣充實于內而針下熱感,邪氣瀉出于外而針下寒感”)。此外,王冰注《保命全形論》[22]中“刺虛者,須其實;刺實者,須其虛”時,還強調刺虛刺實都應“以氣至而有效為約,不必守息數而為定法也”。

2.2 從調氣之取穴、淺深、方向觀得氣

另一種情況是通過調氣補瀉而得氣。《官能》[23]:“是故工之用針也,知氣之所在,而守其門戶。明于調氣,補寫所在,徐疾之意,所取之處。”首先要求明于調氣的原則方法。后又述:“寫必用員,切而轉之,其氣乃行;疾而徐出,邪氣乃出;伸而迎之,遙大其穴,氣出乃疾。補必用方,外引其皮,令當其門;左引其樞,右推其膚,微旋而徐推之;必端以正,安以靜,堅心無解;欲微以留,氣下而疾出之”,或邪“氣出”或正“氣下”,既是達到了得氣取效的補瀉法。

2.2.1 一言取穴端正

首從調氣之取穴看得氣,《九針十二原》[23]言神隨氣出入于經絡腧穴之中,針刺調氣即為調經絡腧穴中的神氣(“機之動,不離其空”、“所言節者,神氣所游行出入也”)。張介賓注:“持針之道,堅者為寶,正指直刺,無針左右”[24]原文也著重點明刺穴要準(“堅而有力,則直達病所。正而不斜,則必中氣穴”)。且針刺治病,刺中氣穴方能行針出入自如,進而出現感覺傳導向遠處擴散(《邪氣藏府病形》[23]:“刺此者,必中氣穴,無中肉節,中氣穴則針染于巷,中肉節則皮膚痛”),因為“蓋中氣穴,則針游于巷而氣脈相通,即《氣穴論》[22]‘游針之居’也”。若僅刺中肉或節則僅出現表淺皮膚的痛感,為“空穴之處”。(楊上善注:“中于肉者,不著分肉之間;中于節者,不針骨穴之內,皆不游于巷也”[24])此外,在注“四時之氣,各有所在,灸刺之道,得氣穴為定”(《四時氣》[23])時,還明確提示了“灸刺所貴,以得于四時之氣也”。

2.2.2 二言淺深適宜

再從調氣之淺深看得氣,《七十三難》[26]有問言:“諸井者,肌肉淺薄,氣少,不足使也,刺之奈何?”井穴位于肌肉淺薄之處,針刺時僅有局部疼痛感,不能產生得氣感(“氣少,不足使也”),因而欲用井穴施行瀉法時,當選同經的滎穴,而可現氣至(“當刺井者以滎瀉之”)。可見得氣的產生與所處腧穴肌肉的豐厚程度及針可刺入的深淺有關[27]。但從《靈樞》中記載的“三刺說”看(《終始》[23]:凡刺之屬,三刺至谷氣……故一刺而陽邪出,再刺而陰邪出,三刺則谷氣至,谷氣至而止。所謂“谷氣至”者,已補而實,已寫而虛,故以知谷氣至也;《官針》[23]:所謂“三刺則谷氣出”者,先淺刺絕皮,以出陽邪;“再刺則陰邪出”者,少益深,絕皮,致肌肉,未入分肉間也;已入分肉之間,則谷氣出。《刺法》:始刺淺之,以逐邪氣而來血氣;后刺深之,以致陰氣之邪;最后刺極深之,以下谷氣),得谷氣關系到淺深仍僅是第一步,還需通過調補虛實才能達到“谷氣至”。針下虛象以補法來得谷氣,若針下實象,當瀉其邪氣后而得谷氣(《終始》[23]:所謂谷氣至者,已補而實,已瀉而虛,故以知谷氣至也)。再者,得氣的取淺取深,需依脈象病況虛實而判定(《終始》[23]:補須一方實,深取之,……一方虛,淺刺之,……脈實者,深刺之,以泄其氣;脈虛者,淺刺之,使精氣無得出,以養其脈,獨出其邪氣。刺諸痛者,其脈皆實)。

此外,《難經》也進一步明確了補瀉取氣有淺深之分,淺刺取衛氣,由淺納氣為補。深刺取營氣,由深出氣為瀉。(《七十六難》[27]:“當補之時,從衛取氣;當瀉之時,從榮置氣。……榮衛通行,此其要也。”)

2.2.3 再言方向逢時

三從調氣之方向觀得氣,得氣之刻需依邪正盛衰之勢,調整針刺方向行補瀉手法(《九針十二原》[23]:“逆而奪之,惡得無虛,追而濟之,惡得無實。”《終始》[23]:“瀉者迎之,補者隨之,知迎知隨,氣可令和。”《小針解》[23]:刺實者,刺其來也;刺虛者,刺其去也。此言氣存亡之時,以候虛實而刺之。是故謹候氣之所在而刺之,是謂“逢時”。)張介賓注《小針解》“逢時”時亦強調要把握好氣至的時刻,達到迎隨補瀉的目的[25]。治療實證時,當候經氣之來,迎而瀉除邪氣;治療虛證,當候經氣之去,隨而補益正氣。(“邪盛者為實,氣衰者為虛。刺實者刺其來,謂迎其氣至而奪之;刺虛者刺其去,謂隨其氣去而補之也。”)

此外,把握氣至,還需左右手相配合。左手護持于針刺腧穴旁,以觸知針下氣感,刺之以得氣(“當刺之時,先以左手壓按所針滎輸之處,彈而努之,爪而下之,其氣之來,如動脈之狀,順針而刺之。得氣,因推而內之,是謂補;動而伸之,是謂瀉。”)正如《八十難》[26]言當以左手判別氣至,方刺入(“所謂有見如入,有見如出者,謂左手見氣來至,乃內針;針入見氣盡,乃出針”)。至于得氣后的操作補瀉是否得當,可依《小針解》[23]之“補者必然若有得,瀉則恍然若有失也”加以衡量。

2.3 欲調氣以得氣需候辨氣至之氣

2.3.1 一言,候其氣至之機

因經氣變化無形可見,如群鳥振翅齊飛難以分辨,則需靜觀針下的氣機變動及針后出現的形氣變化。候氣之時,有如橫弩蓄而待發,氣至之刻,撥機發箭迅速施術(“靜意視之,觀適之變。是謂“冥冥”,莫知其形。見其烏烏,見其稷稷,從見其飛,不知其誰。伏如橫弩,起如發機”)。蓋因針下之氣變化迅速,尤當留心氣至的時機(“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知機之道者,不可掛以發。不知機道,叩之不發。知其往來,要與之期”)。《小針解》[22]后注明此句“要與之期,知氣之可取之時”;“至其當發,間不容瞚”。楊上善注:至其氣至機發,不容眴目也,容于眴目即失機,不得虛實之中[25]。至于如何操作以得氣,可見《離合真邪論》[22]中瀉(“吸則內針,無令氣忤,靜以久留,無令邪布”)與補(“必先捫而循之,切而散之,推而按之,彈而怒之,抓而下之,通而取之。外引其門,以閉其神”)。瀉補均當以得氣為度,瀉法得效是因得邪氣出(“吸則轉針,以得氣為故,候呼引針,呼盡乃去。大氣皆出,故命曰“寫”);補法是因得正氣存(“呼盡內針,靜以久留,以氣至為故。如待所貴,不知日暮。其氣以至,適而自護。候吸引針,氣不得出,各在其處。推闔其門,令神氣存。大氣留止,故命曰“補”)。其中,尤其強調候邪時的發針之機,“方其來也,必按而止之,止而取之,無逢其行而瀉之。真氣者,經氣也,經氣太虛,故曰:其來不可逢,此之謂也。故曰候邪不審,大氣已過,瀉之則真氣脫,脫則不復,邪氣復至,而病益蓄,故曰其往不可追,此之謂也。不可掛以發者,待邪之至時而發針瀉矣”,因此“謹候其時,病可與期;失時反候者,百病不治”(《衛氣行》[23])。

2.3.2 二言,明辨氣至之氣

“邪氣來也緊而疾,谷氣來也徐而和”是辨明邪氣、谷氣之至的經典論據。“男內女外,堅拒勿出,謹守勿內,是謂“得氣”,楊上善注亦強調針刺時要仔細分辨針下所得是體內正氣還是外來邪氣,勿令邪入,勿使正出(“針下得男內氣,堅巨勿令出也;得女內氣,謹守勿入內也”[25])。

此外,《終始》[23]闡明了以脈象的變化作為判斷針刺谷氣至而有效的指征(“氣至而有效”者,瀉則益虛,虛者脈大如其故而不堅也。堅如其故者,適雖言故,病未去也。補則益實,實者脈大如其故而益堅也。夫如其故而不堅者,適隨言快,病未去也。故補則實,寫則虛,痛雖不隨針,病必衰去)。針后邪氣去除則脈雖大小如故但虛軟不堅,正氣充實后則更顯堅實有力。所以“凡將用針,必先診脈,視氣之劇易,乃可以治也”(《九針十二原》[23])。

3 得氣與治神調氣的內外之境

3.1 從內而觀,尤言治神

“百姓之氣血各不同形,或神動而氣先針行,或氣與針相逢。或針已出氣獨行,或數刺乃知,或發針而氣逆”(《行針》[23]),故得氣是因人而異。“重陽之人,其神易動,其氣易往也”,并釋其因,“重陽之人,滈滈高高,言語善疾,舉足善高,心肺之藏氣有余,陽氣滑盛而揚,故神動而氣先行”。“重陽之人而神不先行者”則多因此人“頗有陰”也。再看陰陽和調而血氣淖澤滑利者,“針入而氣出,疾而相逢”,說明了此種體質之人針刺后“氣與針相逢”即刻便得氣。而“陰多而少陽”者,或“針已出而氣獨行”或需“數刺乃知”。可見,患者的神氣狀態直接關系到針刺得氣的快慢。

3.2 從外而觀,尤言調氣

“驗于來今”者,先知日之寒溫,月之虛盛,以候氣之浮沉,而調之于身,觀其立有驗也”。在外環境中,日月寒溫有異,氣血運行亦有異,尤要順應天時變化來調理氣血以助氣行。(《八正神明論》[22]:“凡刺之法,必候日月星辰,四時八正之氣,氣定乃刺之。是故天溫日明,則人血淖液,而衛氣浮,故血易瀉,氣易行;天寒日陰,則人血疑泣,而衛氣沉。……是以因天時而調血氣也。”)且人體陰陽之氣隨季節氣候而相應變化,《七十難》[26]提出春夏刺淺,秋冬刺深的方法以調和陰陽之氣(“春夏溫,必致一陰者,初下針,沈之至腎肝之部,得氣引持之,陰也。秋冬寒,必致一陽者,初內針,淺而浮之至心肺之部,得氣推內之,陽也。是謂春夏必致一陰,秋冬必致一陽”)。

進而,鑒于內外境況的變化對得氣的影響,把握恰當補瀉時機(“瀉必用方,補必用員”)的治則從中凸顯出來(“瀉必用方。方者,以氣方盛也,以日方滿也。以身方定也,以息方吸而內針,乃復候其方吸而轉針,乃候其方呼而徐引針,故曰瀉必用方,其氣而行焉。補必用員,員者行也,行者移也,刺必中其榮,復以吸排針也”[25])。因此,得氣必須建立在醫者對患者的內外環境的良好把握。

概述之,治神與調氣均關乎針刺之得氣取效。如《小針解》[23]:“上守神者,守人之血氣有余不足,可補瀉也。”治神的精要在于根據個體體質類型、氣血盛衰及精神狀態等不同情況而調氣補瀉,即守神重在守氣調氣。又如“右主推之,左持而御之,言持針而出入也。氣至而去之者,言補瀉氣調而去之也,調氣在于終始一者,持心也。”守氣調氣亦需時刻謹治其神。故“治神”與“調氣”二者相輔相成于醫者的整個得氣取效的過程,是針刺“得氣”之精要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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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Mind-control and Qi-regulation: Tracing the Arrival of Qi Recorded byand

11,1,2,1,1,1,1.

1.100029,; 2.100073,

To discuss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qi-arrival and mind-control, qi-arrival and qi-regulation, and to define qi-arrival by tracing the relevant records in() and().Thirty-seven relevant ancient books of the two classics were reviewed and the notes by WANG Bing, MA Shi, and YANG Shang-shan were referred.Mind-control requires the spirits of the practitioner, patient and environment, as well as observing and waiting for the arrival of qi. Regarding qi-regulation, theories involve that qi-arrival achieves same reinforcing and reducing effect as qi-regulation, qi-regulation is elucidated from the correct location of acupoint, proper needling depth and direction, and to regulate qi by observing the arrival of qi. Besides, the changes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environments also influence qi-arrival via qi-regulation and mind-control.Qi-arrival is closely related to mind-control and qi-regulation in obtaining, differentiation, and adjustment. Mind-control and qi-regulation assist each other through the whole acupuncture process, which is the core of qi-arrival.

Acupuncture;;; Arrival of qi; Control of mind; Regulating qi

1005-0957(2014)10-0879-04

R245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4.10.0879

2014-02-20

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展計劃(2012CB518506,2006CB504 503);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30973793);教育部博士點基金項目(20090013110005)

郝杰(1988 - ),女,2012級碩士生

朱江(1954 - ),女,教授,研究方向為經穴主治規律的臨床及機制研究,Email:jzhjzh@2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