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緒濤,周 蓉
(湖北經濟學院 環境資源與國際貿易學院,湖北 武漢 430205)
國際R&D溢出對發展中國家生產率的貢獻作用
鄭緒濤,周 蓉
(湖北經濟學院 環境資源與國際貿易學院,湖北 武漢 430205)
在國際R&D溢出效應普遍存在的情形下,發展中國家有必要利用進口貿易、出口貿易、FDI等溢出渠道,盡可能地最大化的獲取國際R&D溢出,同時也需要加強自身的研發投入,通過國內外的R&D活動刺激本國TFP的不斷進步。
國際R&D溢出;全要素生產率;發展中國家
現有的大量理論與經驗模型表明一國生產率進步的源泉在于國內R&D活動和國際R&D活動這兩種渠道,而國際R&D活動對本國生產率進步的促進作用主要通過國際貿易這個載體體現的。對于發展中國家的生產率進步來講,其主要依賴國際R&D活動溢出推動的,根據Coe and Helpman(1997)的研究結論,在不考慮發展中國家國內研發活動的作用情形下,發達國家的R&D資本存量增加1%,會促進發展中國家的TFP(全要素生產率)平均增加0.07%。Coe and Helpman(1997)在考察發達國家的國際R&D溢出對發展中國家TFP的貢獻時,剔除了發展中國家自身的R&D活動影響,一方面是基于在1971~1990年期間發展中國家的研發投入數據很難獲取,另一方面是基于發展中國家本身的R&D投入非常小,如1996年以前,OECD國家的研發投入占到全球研發投入的90%左右,發展中國國家的研發投入占比不超過10%,其國內R&D活動在1971~1990年期間對本國的TFP促進作用并不十分明顯,TFP的進步主要依賴于發達國家的國際R&D溢出。在1996年以后,發展中國家研發投入的增長速度逐步加快,尤其是金磚四國的研發投入增長更快,發展中國家研發份額在全球占比由1996年的11.7%左右上升到2012年的31%左右(工業信息化部2012),發展中家國內的研發活動對自身TFP的貢獻作用是不可忽視的。從這種角度來講,在考察發達國家的國際R&D溢出對發展中國家TFP的貢獻作用時,需要也考慮發展中國家自身研發活動的影響。本文將基于發展中家國內的國內R&D活動和國際R&D溢出這兩種渠道闡述發展中國家TFP的進步根源,并提出一些相關建議措施,從哪些渠道更好地利用發達國家的國際R&D溢出效應促進發展中國家的技術進步。
在考察國際R&D溢出對發展中國TFP的促進作用時,有必要同時考慮發展中國家自身的研發投入對其TFP的促進作用,否則將會高估國際R&D溢出的貢獻作用。在Coe and Helpman(1997)研究的基礎上,一些學者不僅引入國際R&D溢出作用,也考慮國內R&D投入的作用,其模型一般設置如下:,其中Sd表示國內R&D資本存量,Sf則表示國外資本存量通過國際貿易、FDI、OFDI等方式溢出發展中國家的部分。通過該模型或者變形形式測算出國內R&D投入、國際R&D溢出對本國TFP的貢獻。
為了考察國際技術溢出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Xu and Chiang(2005)利用1980~2000年期間的48個國家樣本數據發現,,國內專利的數量有助于本國利用國際技術溢出產生的外溢效益。Cirules and Wang(2005)利用1988~2001年57個國家的面板數據發現,發達國家對發展中國家的R&D溢出通過進口貿易會對發展中國家的TFP產生正的顯著性影響。方希華、包群、賴明勇(2004)利用1981~2000年期間數據檢驗了國內R&D投入、國際R&D溢出對中國TFP的促進作用,其研究結果顯示,國內R&D投入與TFP之間的彈性大小為0.01%左右,而國際R&D溢出部分語TFP之間的彈性大小為0.04%左右,這一結論表明,對于中國在此期間TFP進步的作用,國際R&D溢出的貢獻要大于國內R&D投入的貢獻。James B. Amg and Jakob B.Mason(2012)研究了國際R&D溢出效應對亞洲奇跡經濟體TFP的影響,根據他們的模型結論,在1955~2006年期間,國內R&D資本存量與TFP之間的彈性大小大約為0.16,而國際R&D資本存量溢出到國內的部分與TFP為0.15;在他們的一個有限樣本中,1955~1996年期間國內R&D存量、國際 R&D溢出的彈性大小分別為 0.328、0.336,1965~2006期間分別為0.396、0.323,1975~2006年期間分別為 0.505、0.098,1985~2006年期間分別為 0.682、0.099。上述模型結果表明,隨著樣本空間的時間前移,亞洲經濟體的國內R&D存量與國際R&D溢出對其TFP的貢獻差距越來越大,國內R&D投入在本國TFP進步中的作用越來越重要,而國際R&D溢出的作用在逐漸消弱,后期則大體保持穩定。由此可見,對于發展中國家來講,在經濟發展初始階段,由于自身研發投入少、技術水平低,其TFP的進步主要依賴于國際R&D溢出效應;而在其經濟發展的成熟階段,隨著自身研發投入的快速增長,技術水平的不斷提高,國際R&D溢出對本國TFP的促進作用逐漸消弱,而國內R&D投入的促進作用越來越重要。
不論是發展中國家的國內R&D投入,還是來自國際R&D的溢出效應,現有的大量經驗模型幾乎都表明,這兩種因素都是促進發展中國家TFP進步的重要來源。盡管有一些經驗模型表明,發展中國家自身的國內R&D投入對其TFP促進作用在統計不顯著(賴明勇等人,2005、李小平、朱鐘棣,2006),但是國內R&D投入在作為吸收能力的變量時,它有助于強化國際R&D溢出對本國TFP的促進作用。因此,發展中國家由于自身的R&D投入經費的低下,技術創新能力的不足,導致在很大程度依賴于國外R&D溢出產生的技術進步,而隨著自身研發投入的增加,創新水平的提高,在經濟發展的后期,其國內R&D投入將會成為本國TFP進步的不可忽視因素。
對于發展中國家的TFP進步來講,國內R&D投入與國際R&D溢出是其TFP不斷進步兩種重要來源之一,而在經濟發展起步階段,研發資金投入嚴重不足,創新水平低下,生產率的進步主要依賴國際R&D溢出所推動的。因此,拓展發展中國家的國際R&D溢出渠道,更有效地利用國外技術外溢效益,是本國TFP進步的重要手段之一。從現有的實際情形來看,發展中國國家利用國際R&D溢出渠道有出口貿易、進口貿易、FDI、OFDI等物化型的溢出渠道,而技術人員流動、專利、學術與會議交流等非物化型的溢出渠道也是存在的,但由于測算的困難,本文將從出口貿易、進口貿易、FDI、OFDI等物化型的溢出這幾種渠道進行闡述,分析它們在發展中國家TFP進步中的貢獻作用。
(一)國際貿易渠道產生的R&D溢出
關于進口貿易渠道的R&D溢出,Coe and Helpman(1997)構造了一個進口貿易渠道的國外R&D資本存量溢出的部分,通過CH模型的相關變形,可以估算出進口貿易、出口貿易這兩個部分產生的國際R&D溢出對TFP的貢獻作用。Coe and Helpman(1997)的研究表明北方發達國家的R&D溢出會對南方發展中國家的TFP具有正的顯著效應。Falvey and Foster and Greenway(2002)對1976~1990年期間5個OECD國家對52個發展中國家的R&D溢出進行研究,其研究結果顯示,發達國家資本存量增加1%,通過進口貿易渠道產生的溢出效應,會使發展中國家 TFP平均增加 0.02%~0.07%之間。Schriff and Yanling Wang(2004)對1976~1998年期間15個OECD國家與9個拉美發展中國家、25個非拉美發展中國家的國際R&D溢出進行研究,其研究結果顯示,進口貿易產生的R&D溢出對TFP具有正效應,而且該產業的研發密度越高,其正效應越顯著;非拉美發展中國家TFP從進口貿易中獲取的R&D溢出效應比拉美國家獲取的相對較,對這些發展中國家來講,貿易開發度的提高有助于提高國際R&D溢出的溢出效應。
在研究了進口貿易渠道的R&D溢出基礎上,一些學者也研究出口貿易渠道存在的R&D溢出,或者整個外貿部門存在的R&D溢出。如Seck(2009)考察了1980~2006年期間47個發展中國家貿易開放度對國際R&D溢出的影響,其研究發現進口貿易渠道的R&D溢出部分與TFP之間的彈性大小約為0.16%,而貿易余越開放,發展中國家從國際間獲得R&D溢出的收益越大。如James B.Amg and Jakob B.Mason(2012)構造了一個出口貿易渠道和進口貿易渠道的國際R&D溢出對亞洲奇跡經濟體TFP的影響,其研究研究顯示,出口貿易渠道、進口貿易渠道產生的R&D溢出對本國TFP具有統計上正的顯著效益,但進口貿易渠道產生的R&D溢出效應要高于出口貿易渠道的R&D溢出效應。如姚利民和王若君(2011)利用1986~2007年主要發達國家與中國的數據發現,在不同貿易渠道產生的國際R&D溢出效應中,進口貿易部門的最大,出口貿易部門的第二,FDI部門的第三。上述這些學者的研究表明,進口貿易部門、出口貿易部門都會產生大量的國際間R&D溢出,會促進發展中國家TFP水平的提高,但一般進口貿易的國際R&D溢出效應相對較高。總之,發展中國家需要有效利用進口貿易部門、出口貿易所產生的R&D溢出效應。而這種效應與發展中國家的外貿開放度具有正向相關關系。
(二)FDI、OFDI渠道產生的R&D溢出
在CH模型的基礎上,Potterie and lichtenberg(2001)研究FDI、OFDI(對外直接投資逆向的R&D溢出效應),測算這兩個部門產生的國際R&D溢出效應。如Savvides and Marios Zachariadis(2002)研究了1965~1992年期間32個發展中國家FDI部門的R&D溢出效應,其研究表明FDI會對發展中國家TFP產生正的顯著效益,但發展中國家的教育水平較低情形下,FDI對本國TFP具有負的顯著效益,只有當教育水平程度高的情形下,高水平的教育會強化FDI會對發展中國家TFP的正效應。Bitzer and Kerekes(2009)利用1973~2001年17個OECD國家的產業層面數據發現,OFDI對本國TFP的影響為負。Dierk Herzer(2010)利用1980~2005年期間33個發展中國家對外投資的數據研究發現,OFDI逆向溢出效應也是負的。李梅(2012)利用中國1985~2008年期間的數據發現,FDI產生的技術溢出非常明顯,而OFDI產生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非常微弱。
在考察了FDI、OFDI渠道產生的R&D溢出效應的基礎上,一些學者還考察了人力資本、教育水平、貿易開放度、以及R&D資本來源等因素與這兩個部門之間的交叉作用。現有的經驗研究基本證實了,FDI部門產生了大量的技術溢出效應,它是發展中國家獲得技術進步的重要來源之一,而且本國的人力資本越高,貿易開放度越高、教育水平越高話,FDI部門產生了的R&D溢出效應越顯著。對于OFDI產生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一般可能為負或者不顯著,發展中國家利用OFDI產生的逆向技術溢出效應相對有限。
對于發展中國家來講,TFP進步的重要源泉之一是廣泛地利用國際間的R&D溢出。現有的大量經驗也表明,發展中國家通過國際R&D溢出促進本國TFP水平不斷地提高,但其在利用國外R&D溢出效應的同時,也需要大力提高本國的研發投入。只有本國的研發投入水平不斷提高,發展中國家在利用國外R&D溢出產生的全要素生產率進步效應才會強化。在國際R&D溢出渠道方面,發展中國家可以利用的出口貿易、進口貿易、FDI、OFDI等物化型的溢出渠道,也可以利用技術人員流動、專利、學術與會議交流等非物化型的溢出渠道,盡可能地廣泛利用國際間的R&D溢出,但不同類型的R&D溢出渠道,其對發展中國家TFP的貢獻作用不同,發展中國家需要有效地拓展一些貢獻大部門的國際R&D溢出效應,如進口貿易、出口貿易、FDI等部門。總之,在全球化的時代,發展中國家需要更加開放自身,更加有效地利用國際間的R&D溢出,不斷加快自身TFP的進步。
(注: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國際R&D的溢出效應、吸收能力與戰略性貿易政策”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10YJC79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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