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孟喜
(廣東女子職業技術學院 廣東 廣州 511450)
有一種觀點認為,改革開放30多年了,我國的政治體制改革似乎就沒有進行。這就有一個認識視角和認識方法問題。但根據胡錦濤的闡發,我們黨不斷推進社會主義制度自我完善和發展,在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同時,確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而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根本政治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等基本政治制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以及與之相互銜接、相互聯系的政治體制,又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組成方面。這說明我們不僅進行了政治體制改革,而且富有成效,取得了突破。這種突破就體現在指導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道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的形成。下面試作分析。
(一)實現了“以階級斗爭為綱”到“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突破,完成了民主政治發展指導思想上的撥亂反正
在經濟文化落后的基礎上建設社會主義,必然面臨社會主義條件下的階級斗爭和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兩大問題。黨和國家的工作是以階級斗爭為中心還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會有兩種不同的發展方向。我國在社會主義建設道路初步探索過程中沒有把握好這兩個問題之間的關系,分清誰主誰次。黨的八大關于社會主義社會主要矛盾的科學論斷之所以能夠被輕易地改變,使黨在指導思想出現“左”的偏差,一度發生嚴重失誤,理論上對這個問題沒有結合我國實際形成一個科學的結論是重要的認識根源。
在黨的八大形成正確認識的同時,我們黨還形成了如下共識:在生產資料所有制的社會主義改造完成后,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階級斗爭將主要集中在政治和意識形態領域,在這一方面誰戰勝誰的問題并沒有解決,這個領域中的階級斗爭將是長期的,有時是很激烈的。誠如鄧小平當時在《關于整風運動的報告》中所說:“所有制的改變并不等于社會主義革命的完成,更不等于階級斗爭的熄滅。資產階級同無產階級在政治上思想上的斗爭并沒有結束,而且在一定條件下可以重新尖銳化。”[1]
在黨的八大之后的一段較長時間內,毛澤東所強調的階級斗爭,并未被置于壓倒一切的地位。1958年,毛澤東曾說“生產是中心,帶動其他工作”。1962年9月,在黨的八屆十中全會上,毛澤東還強調說:“要分開一個工作問題,一個階級斗爭問題,我們決不要因為對付階級斗爭問題而妨礙了我們的工作。……一九五九年廬山會議,反黨集團擾亂了我們,我們那個時候不覺悟。本來是搞工作的,后頭來了一個風暴,就把工作丟了。這一回,可不要這樣。……要把工作放到第一位,階級斗爭跟它平行,不要放在很嚴重的地位。現在組織了兩個審查委員會,交給他們去審查。要有確實證據,要說服人。不要讓階級斗爭干擾了我們的工作,大量的時間要做工作,但是要有專人對付這個階級斗爭。”[2](P1250)這里毛澤東的認識是很清醒的,“不要讓階級斗爭干擾了我們的工作,大量的時間要做工作”進一步強調了“要把工作放到第一位”的思想,這是汲取1959年廬山會議教訓形成的有更深刻內涵的新認識;由于階級斗爭也是我們必須抓的重要問題,因而“要有專人對付這個階級斗爭”。此后一段時間的實踐也表明,盡管毛澤東警惕地關注著階級斗爭動向,但階級斗爭擴大化的錯誤“還沒有達到支配全局的程度”。調整國民經濟在全黨工作中的中心位置未受影響。全黨仍可以安下心來從事國民經濟調整工作,經濟工作仍能按計劃繼續全面進行。國民經濟的恢復和發展工作得到進一步推進。
但是,“階級斗爭跟它平行”和“要把工作放到第一位”卻表明也有認識不完全清醒處。平行就是并列,無所謂第一第二了,實踐中就會有因某些因素作用朝錯誤方向前進的可能。1964年11月,中央將“以階級斗爭為綱,以生產為中心”作為農村社教工作的指導方針時,“以階級斗爭為綱”在大政方針上開始躍居“以生產為中心”之前。在發展中這種傾向導致了1969年中共九大提出“以階級斗爭為綱”的基本路線和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理論的形成。階級斗爭與經濟建設的關系被完全顛倒:經濟建設只能圍繞階級斗爭進行。離開階級斗爭談發展生產力,就是“不要階級斗爭,不搞上層建筑和生產關系的社會主義革命”的“唯生產力論”。“抓革命,促生產”,聽起來似乎政治、經濟能相互促進,但總的任務和方向都以群眾運動和階級斗爭方式“抓革命”為主,實際造成了階級斗爭沖擊、代替經濟建設的結果。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把被顛倒了的東西重新顛倒過來,徹底地改變了這條錯誤路線,把黨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這一轉變能被確立和鞏固下來,與黨的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總結歷史經驗,對社會主義條件下的階級斗爭和經濟建設關系問題形成科學認識分不開。“在社會主義改造基本完成以后,我國所需要解決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黨和國家工作的重點必須轉移到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大大發展社會生產力,并在這個基礎上逐步改善人民的物質文化生活。……今后,除了發生大規模外敵入侵(那時仍然必須進行為戰爭所需要和容許的經濟建設),決不能再離開這個重點。黨的各項工作都必須服從和服務于經濟建設這個中心”。“在剝削階級作為階級消滅以后,階級斗爭已經不是主要矛盾。由于國內的因素和國際的影響,階級斗爭還將在一定范圍內長期存在,在某種條件下還有可能激化。既要反對把階級斗爭擴大化的觀點,又要反對認為階級斗爭已經熄滅的觀點。”這些認識的形成,完成了對社會主義條件下階級斗爭和經濟建設關系問題理論認識和指導思想上的撥亂反正。政治是為經濟服務的。在此基礎上形成的“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黨的基本路線和指導思想,使一個30多年前還承受著“大躍進”和“文革”后果的國家,通過毅然決然對內進行全面改革,真正走上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
(二)通過改革,實現了政治體制從適應計劃經濟體制到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突破,確立了建立服務型政府等政治體制改革目標
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曾說:“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是我們當前最大的政治,因為它代表著人民的最大利益、最根本的利益。”“什么是中國最大的政治?四個現代化就是中國最大的政治。”[3](P163、234)這兩段話深刻揭示了經濟與政治之間的辯證關系。經濟是基礎,政治是經濟的集中表現。當不解決一定的經濟問題一定階級的根本利益就不能實現,進而國家政權問題就有基礎缺失的危險時,經濟問題的解決即具有政治意義;當不解決一定的政治問題經濟改革和經濟發展就受到嚴重影響時,政治問題的解決也具有經濟意義。黨的基本路線確立后,適應經濟發展要求進行政治體制改革就成為必然要提出的問題。
我國的政治體制改革最初是由基于對“文革”反思,汲取教訓,建立防止因權力過度集中導致“文革”再度發生的國家政權體制和機制,適應工作重心轉移與黨和國家政治生活民主化的需要而提出的。1980年8月,鄧小平發表《黨和國家領導制度的改革》講話指出,在黨和國家現行制度中存在嚴重妨礙社會主義優越性發揮的官僚主義、權力過分集中等弊端,必須對這一制度進行有計劃、有步驟而又堅決的改革。由此形成了政治體制改革“簡政放權,政企分開”的最初思路。
但是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思想指導下,政治體制改革已經由改變權力過于集中的黨和國家的領導制度這樣單純的政治領域的問題,變成了如何服從和服務于經濟發展、適應經濟體制改革要求的政治領域與經濟社會領域的相互關系問題。1986年,鄧小平密集談及政治體制改革問題,正是基于經濟體制改革和發展經濟的客觀要求。在談到經濟發展會遇到什么障礙時,鄧小平說:“現在看,不搞政治體制改革不能適應形勢。改革,應該包括政治體制的改革,而且應該把它作為改革向前推進的一個標志。”[4](P160)“現在經濟體制改革每前進一步,都深深感到政治體制改革的必要性。不改革政治體制,就不能保障經濟體制改革的成果,不能使經濟體制改革繼續前進”[4](P176),“不搞政治體制改革,經濟體制改革難于貫徹。”[4](P177)“你提倡放權,他那里收權,你有什么辦法?只能從體制上解決問題,進行政治體制改革。”[4](P164)政治體制構成經濟體制改革和發展的重要外部環境,良好的政治體制是經濟體制改革和經濟發展的重要保障。經濟體制改革和經濟發展每前進一步,都會感受到來自原有的相對不變的政治體制的阻力,因而會不同程度地提出政治體制改革要求。在相對滯后的政治體制已成為經濟改革和經濟發展的嚴重障礙時,對其進行改革愈顯緊迫。30多年來,我們聯系經濟建設確立政治體制改革目標,從與經濟體制改革的聯系確定政治體制改革的評價標準,從與經濟體制改革的關系深刻認識政治體制改革的艱巨性、復雜性、長期性。結合經濟體制改革進行政治體制改革,不僅積極穩妥地變革了領導干部職務終身制等不合時宜的政治體制,而且使政治體制改革可以通過經濟體制改革給群眾帶來實惠,從而可以鞏固經濟、政治體制改革的成果。在1992年黨的十四大將經濟體制改革的目標確立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后,政治體制改革從結構、制度、程序、運行機制等方面不同程度地向前推進,在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要求方面,政治體制改革取得實質性突破。
(三)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要求,實現了從人治到法治的觀念突破,確立了建立法治社會的目標
人民民主要有必要的制度和法律保證,通過制度和法律實現規范化程序化,這樣才能使人民政治參與的各項工作保持經常性和有效性,避免隨意性和流于形式。鄧小平必須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的思想,在改革中成為政治體制改革的致思趨向。1978年,鄧小平在談到民主制度建設時說:“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須加強法制。必須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這種制度和法律不因領導人的改變而改變,不因領導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變而改變。”[3](P146)1980年底,鄧小平進一步強調說:“不要社會主義法制的民主,不要黨的領導的民主,不要紀律和秩序的民主,決不是社會主義民主。相反,這只能使我們的國家再一次陷入無政府狀態,使國家更難民主化。”[3](P359-360)他還說,相對于容易改變的個人看法、注意力而言,領導制度、組織制度“更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和長期性”[3](P333)。在他看來,“一個國家的命運建立在一兩個人的聲望上面,是很不健康的,是很危險的”[4](P311)。把一個國家的命運建立在一兩個人的威望上就是人治。所以概括起來,就是要“通過改革,處理好法治和人治的關系”[4](P177)。摒棄人治,確立法治思路。
現代民主是制度化、法律化的民主,法治是治國理政的基本方式。由加強社會主義法制到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再到完善基層民主制度等目標的提出,表明民主制度化、法律化致思趨向在改革開放以來的民主政治發展實踐中不斷強化。黨的十八大強調要推進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堅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強調要提高領導干部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深化改革、推動發展、化解矛盾、維護穩定的能力。黨領導人民制定憲法和法律,黨必須在憲法和法律范圍內活動。任何組織或者個人都不得有超越憲法和法律的特權,絕不允許以言代法、以權壓法、徇私枉法。現在,我國完整的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已經建立起來。制度化、法律化的民主積淀著新的法治思維習慣。在敬畏法律前提下解決社會矛盾和糾紛成為社會共識,是治國理念上的一次重大突破。
(一)不照搬西方,在探索創新中實現突破走出新路
鄧小平說,進行政治體制改革“不能搬用西方那一套所謂的民主,不能搬用他們的三權鼎立,不能搬用他們的資本主義制度,而要搞社會主義民主。我們要根據社會主義國家自己的實踐、自己的情況來決定改革的內容和步驟。每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的改革又都是不同的,歷史不同,經驗不同,現在所處的情況不同,各國的改革不可能一樣。”[4](P240-241)新時期,論及政治體制改革,他都要強調絕不照搬西方那一套。“要搬那一套,非亂不可。”[4](P196)每當感到改革開放要威脅到黨的領導地位,動搖社會主義制度根基時,他就認為是“有右的東西影響我們”而提出反對;每當改革開放遇到障礙時,又疾呼“不改革只能是死路”。這就是要通過探索創新逼出一條新路。胡錦濤在黨的十八大報告中同樣指出:“要把制度建設擺在突出位置,充分發揮我國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優越性,積極借鑒人類政治文明有益成果,絕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
按照鄧小平的想法,只要不照搬西方的多黨競選、三權鼎立、議會民主模式,其他都是允許的。這實際上給我們留下了非常廣闊的創造空間。胡錦濤進一步清楚地說明,可以借鑒西方政治文明的有益成果,只要不全盤照搬其模式。綜合起來,應注意把握的有這幾點:第一,民主是各國人民的共同追求,但無論中國西方,民主政治的發展都是各國自己歷史、國情和政治發展實踐的產物,其中必然包含本國獨特因素。各國歷史不同,民主發展的起點不同,經驗不同,要完成的任務不同,這就決定了特定時期民主政治發展的具體內容、形式必然各不相同,各有其特點。照搬是取亂之道。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道路得以確立的邏輯依據。第二,中國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在民主的具體實現形式、運作機制以及制度化、規范化和程序化建設等方面還很不完善,客觀上要求我們注重放眼世界,以更加開放的胸襟認真研究、學習和借鑒世界各國民主發展經驗,特別是在西方世界經過幾百年發展形成的反映民主制度共性和發展規律的民主形式、民主程序等有益成果,在此基礎上,通過創新,形成豐富多樣、不斷變化的、能更好地體現時代精神和人民當家作主本質的民主形式、民主程序和方法,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這一點必須始終明確。第三,不能過分看重民主形式,將其等同民主內容,等同民主本身。更不能將西方國家普遍采用的某些民主形式等同民主本身,忽視其本質上難以閹割的階級內容。外國的一些有識之士也在反思:如果只有形式上的民主程序,卻只讓少數人發大財而帶不來大多數人的幸福,這種民主是合法的嗎?[5]對于西方大國借全球化之力強力推行其模式,以是否實行多黨制、議會制等衡量發展中國家民主合法性的做法,一定要警惕。某些西方人士在中國沒有看到西方常見到的民主形式就判定中國沒有民主,我們不能以他們的看法為標準。這只是表明他們沒有認真思考過民主應該有豐富多樣、不斷變化的形式這一問題,應堅定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制度自信。
(二)堅持共產黨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道路的核心內容
十五大報告提出,“依法治國把堅持黨的領導、發揚人民民主和嚴格依法辦事統一起來,從制度和法律上保證黨的基本路線和基本方針的貫徹實施,保證黨始終發揮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領導核心作用。”這段話本意是要強調依法治國從制度和法律上對于堅持黨的領導和發揚人民民主的保證作用,但在語言形式上卻把堅持黨的領導、人民民主和依法辦事結合在一起,包含和啟發著人們對依法治國與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關系的進一步思考。可以說是初步提出“三者統一”思想。正基于此,黨的十六大首次提出,“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最根本的是要把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有機統一起來。”黨的領導是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根本保證,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要求,依法治國是黨領導人民治理國家的基本方略。黨的十七大進一步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展道路的高度認識問題,將其視為這條道路的核心內容,提出深化政治體制改革的正確政治方向,就是“以保證人民當家作主為根本,以增強黨和國家活力、調動人民積極性為目標”。黨的十八大提出,“改革開放以來,我們總結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正反兩方面經驗,強調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的生命,堅持國家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不斷推進政治體制改革,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取得重大進展,成功開辟和堅持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為實現最廣泛的人民民主確立了正確方向。”在黨的十五大報告形成“依法治國是黨領導人民治理國家的基本方略”這一認識飛躍并初步提出“三者統一”后,黨的十六大、十七大、十八大文獻中連續三次對其進行闡釋,由從依法治國角度看三者關系,到將三者有機統一視為我們所成功開辟和堅持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的核心內容,說明我們面對探索成果,增強了理論自信和道路自信。
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胡錦濤首次提出我們已經確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這使我們看到,在改革開放以來30多年的改革、發展實踐中,我們積極致力于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的發展和不斷完善,將經過實踐檢驗行之有效的方針政策等提升落實為制度,對不適應新形勢新要求的制度進行廢除或修訂完善,對已有制度中不規范、不健全之處及時進行規范和補充,注重把選舉民主與協商民主結合起來,健全民主制度、豐富民主的形式與內容,把重視頂層設計、創新社會管理與加強基層民主結合起來,把完善民主(制度)與健全(法律制度、形成法治國家、法治社會)法制結合起來。把深化行政體制改革與健全對權力的制約監督、形成法治政府結合起來,致力構建決策科學、執行堅決、監督有力的權力運行體系,最終形成了有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根本政治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層群眾自治制度等基本政治制度,及建立在這些制度基礎上的各項具體民主政治制度等共同構成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體系。
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與生俱來的本質要求,社會主義從誕生之日起,就以廣大人民群眾的擁護、支持和參與為其根本的政治基礎。在我國的民主政治制度建設過程中,我們支持和保證人民通過人民代表大會行使國家權力,不斷豐富和發展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充分發揮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根本政治制度作用,以保障人民在國家政治生活中的主體地位。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因為自身民主高效的制度設計和運行機制,能夠形成強大的政治合力。這種制度安排既有利于充分發揚民主,又可以集中力量辦大事,提高工作效率。相對于西方國家議會、政府、法院的“三權鼎立”相互掣肘,很難形成合力,形成了明顯的制度優勢。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是在長期的革命、建設和改革實踐中形成和發展起來的中國特色的政黨制度。這一政黨制度只有執政黨與參政黨的區分。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執政黨、反對黨、在野黨的區分相比,政黨關系以合作、參與、協商為基本精神,缺少了黨派之間相互競爭、爾虞我詐。
在探索保障少數民族利益和權利、解決我國民族問題的制度設計時,中國共產黨人既不實行使各民族之間難以有效合作和融合交流的完全的民族自決,也不忽視甚至消滅各民族具體特點地搞完全的民族一律,而是從我國各民族歷史上相互交融,共同發展形成的民族關系和“大雜居小聚居”的民族分布實際情況出發,設計出了在國家統一領導下,各少數民族聚居地方建立自治政府,設立自治機關,行使自治權,自主管理本民族、本地區內部事務,行使當家作主權利的民族區域自治制度。這是富有中國特色的解決民族問題、保障少數民族權利、實現民族平等、維護國家統一和領土完整的基本政治制度。
這一制度是民族因素與區域因素、政治因素與經濟因素、歷史因素與現實因素、制度因素和法律因素的有機結合,實現了我國社會主義多民族國家在民主基礎上的高度統一。幾十年來,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在維護國家統一、民族團結、社會穩定發展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與其他國家因未設計出好的制度而導致民族分裂甚至國家解體的情況比,顯示了明顯優勢。黨的十七大將基層群眾自治制度提升確立為我國民主政治制度的重要內容,也就重新確定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制度的基本框架。在這樣的制度框架體系中,國家層面的民主制度與基層層面的民主制度有機結合在一起,不同類型和層次的民主制度發揮各自優勢又相互銜接,進一步彰顯了社會主義國家人民當家作主的制度本質。
[1]鄧小平.關于整風運動的報告[N].人民日報,1957-10-19.
[2]逄先知.毛澤東傳(1949—1976)(上)[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3.
[3]鄧小平文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4]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5]西方民主還真是一個問題[N].人民日報,2012-0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