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瀟飛 陳慧君
(西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重慶 400715)
“人是什么”的哲學解讀
——卡希爾與舍勒對比研究
樊瀟飛 陳慧君
(西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重慶 400715)
對“人是什么”的追問遠在古希臘時期就開始了,經過畢達哥拉斯,亞里士多德,等人的發展,至黑格爾更是把理性推向頂峰。到了近代,卡希爾提出人是符號的動物,以此來取代人是理性的動物。那么人的本質究竟是什么呢?作為現象學第二泰斗的馬克斯·舍勒用其現象學的態度進行了深入的關于人的本質的審視,而且對人的本質及其在宇宙中地位的探索,他認為人的本質觀是:人是精神趨向的未知者(X),作為精神趨向的X,人是面向世界的、開放的、后延的;是生命與精神的統一體。
人;符號;精神趨向的X
卡希爾第一個提出人是符號的動物,從而取代了人是理性的動物這一概念。因為如果想要充分了解人類文化生活的各種各樣形式,理性不能完全理解各個方面,所有不同文化都僅僅是符號形式,人創造了符號同時也創造著文化的各種不同形式。他特別強調只有這樣分析定義,才能指明人與其他生物的不同之處,也能深刻的理解一條對于人的新道路—通向文化之路。與動物相比,人類擁有更高級的符號系統,為了證明人類與動物在符號系統方面有所區別,卡希爾對信號與符號進行了進一步區分,并得出結論動物只有面對信號時具有條件反射,而人類卻能夠把這些信號轉變成具有某種意義的符號。事實上信號和符號是屬于兩個不同的論域:信號是自在世界的一部分,符號則是人類的現實世界的一部分。人類的精神經歷著從單純的實踐到符號態度的轉變,正是符號與眾不同的功能將人與動物區別開來。由于符號系統的特殊原理,成功地打開了人類文化世界大門的開門秘訣!人類文化從其特有的形式以及建構中獲得它本應具有的品性及其理智和道德價值,任何感性材料都可以用來表達文化的這種形式,而符號思維的表達可以更加自由,為文化的形式多種多樣發展提供了材料。
卡希爾在《符號形式的哲學》中提出:“人的突出特征,人與眾不同的標志,既不是他的形而上學本性也不是他的物理本性,而是人的勞作。正是這種勞作,正是這種人類活動的體系,規定和劃定了‘人性’的圓周。”一種具有功能的紐帶連接起人類創造文化的各種形式,卡希爾目的是為了突出人的創造性勞作,人運用符號在勞作的過程中進行文化的創造。文化創造是人類較之物質享受更高一層的需要,而勞作只能滿足這種低級的物質需要,只有利用符號進行精神創造才能滿足人類的精神層次的追求。卡希爾就說道,“一切有機體生命過程的顯著特征在于,我們不可能在描述它時不涉及未來。”在人類發展史中,總是將理想社會稱之為“烏托邦”,它是一種美好的社會,是促使人們不斷進行創造的一種力量。卡希爾說道:“烏托邦的偉大使命就在于,它為可能性開拓了地盤以反對對當前現實世態的消極默認。正是符號思維克服了人的自然惰性,并賦予人一種新的能力,一種善于不斷更新人類世界的能力。”
人之所以存在于世界是因為人類不滿足現狀,不斷地去追求去創造,人類對更高層次的訴求,導致人類創造了多種多樣的文化形式,在文化創造的過程中滿足自己物質與精神的需要。也許卡希爾對人本質的認識并不完美,但符號在我們的社會生活中的確占據著重要地位。人是現實的存在,同時人又總是不滿足自身的存在,希望將理想變為現實,于是人會進行反思和自我反思。在這些反思過程中人不斷的進行創造,從而更好的完善自身,獲得一種更好的生存狀態,或許,這才是人的本質所在。
舍勒認為“人具有雙重特征:死胡同和出口”,人的存在首先是作為生物的存在,是“脊椎—哺乳動物系之冠”;然后是理性的存在;最后才是精神趨向的X〔未知數〕。對于作為生物存在的人,馬克斯·舍勒運用現象學還原的方法作了精辟的解證:“作為自然存在和生物的人的根據的指向目標的力量、欲望、沖動都是本能,是“先天的和遺傳的……是可馴化和可以理解的”。但是,“同次等的動物相比,人正是其大腦皮層的奴隸。就類而言,無論如何,人的生命其實最短的,他是最短暫的類;人是在生命發展過程中遲到的類,即使沒有特殊威脅性的災難,這個類也容易首先滅絕。人的類發展概率最低。生物學意義上的‘超人’是一個童話,人是最固定的動物,與動物的本能、自身訓練和練習及其最高形式—類人猿所有的‘實用智能’相比,人能做的并不更多”;“同其最具新緣性的同類相比,人是一種在器官適應性即適應能力遠遠落后的動物”。從人與其他動物相比而言,舍勒這一精辟論斷無疑是深刻的。從人誕生到今天,在抵抗自然災難方面,人無疑比不上其他動物,毫無疑問人是“退化了的動物”,這種退化不僅是體質的退化,也是自我生存本能退化。但是,人之所以為人(bing human)、就是因為這個類不僅具有理性存在,更是精神趨向的存在,由于人是理性和精神趨向的存在者,他不僅能運用語言和身退化因素的局限性,這是人作為人的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本質的特征,是人區別于其他生物的本質所在。所以舍勒斷言:“作為可能的‘精神生物’—作為上帝可能的自我顯示—作為通過積極參與世界根據的精神活動能夠‘神化’自身的生物,人就不僅僅是死胡同;人同時還是走出這條死胡同的光明和壯麗的出口,是原始存在能通過他開始了了解、把握、理解和拯救自身的生物。舍勒從生物人到精神趨向人的論述,闡明作為具有精神趨向的存在,是人區別于其他動物乃至親緣性動物的本質特征,只有具有精神趨向的人才可能既是形而下的存在更是形而上的存在。
舍勒進一步認為作為精神趨向的人,“首先,只有人才有清晰明顯的、具體的物和物質范疇,其次,人從一開始就有一個統一的空間,再次,精神是唯一能使自身成為對象的存在—精神是純凈和純粹的現實性,精神的中心,即人本身,既不是對象的也不是物的存在,而只是一個時刻在自己身上產生著的(本質規定的)行為的秩序結構”;“人,只有人—倘使他是人本身(Person)的話—能夠自己—作為生物—超越自己”;“人是在自身中超越一切生命及其價值,即整個自然之上的生物。”因此,作為精神趨向存在的X,人是比他自己和世界都優越的存在物。
舍勒的這一論斷,無疑解證了只有正常人,無論是個體還是類的存在,只有人才能把外在與自身作為對象直觀,并能夠不斷地超越此在。能夠使人超越此在的原因就是人是精神趨向的存在,精神趨向是無限后延的,是在不斷地否定此在的存在。能夠否定此在并對本能加以控制、抵抗,人才能成其為人才能超越自己。無精神趨向僅存在于定在,人不可能有發展也不可能超越并走出自身,更不可能比自己和世界都優越,在很大意義上,此在的人僅是生物的存在。因此,精神趨向的存在是人之所以成為人(bing human)的動力,精神存在不是定在存在,是趨向存在,趨向本身就是在不斷的肯定與否定、抵抗與超越之中,不斷地否定與抵抗才能超越自己與世界。
總之,卡希爾和舍勒關于人本質觀的論述視域是不同的,卡希爾更加側重人與動物的區別以及人是一種高級的創造符號,而舍勒認為人是精神趨向的未知者(X),作為精神趨向的X,人是面向世界的、開放的、后延的,是生命與精神的統一體。當然,對于人本主義觀的研究不僅僅局限于此,我們還應多角度多視野的去解讀。
[1][德]卡西爾.人論[M].甘陽,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
[2]張建光.關于人的本質的認識——卡希爾《人論》探析[J].吉林大學學報,2009(9).
[3][德]馬克斯·舍勒.人在宇宙中的地位[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89.
[4]張羽佳.馬克斯·舍勒的哲學人類學思想及其理論貢獻.中共南京市委黨校學報,2009.
[5]劉秋紅.卡西爾解讀人的文化哲學思想研究.湖南師范大學,2010.
Philosophical interpretation of "what is human" -- A comparative study on Cahill and Scheler
Fan Xiao-fei, Chen Hui-jun
(Marx's College of Southwestern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The question of "what is human" began in ancient Greece, after development of Pythagoras, Aristotle, et al., to Hagel is the culmination of the rational. In modern times, Cahill put forward the human is symbolic animal, in order to replace the man is a rational animal. So what is human’s nature? As a phenomenological second Dean Marx Scheler used the phenomenological attitude to examine in depth about the human nature, and exploring the essence of man and his place in the universe, he believed that human nature is: people are unknown spiritual trend (X), as the spirit of the trend of X, people are facing the world, open, after the extension; is the unity of life and spirit.
human; symbol; spirit trend X
B01
A
1000-9795(2014)05-0003-01
[責任編輯:董 維]
2014-03-10
樊瀟飛(1988-),女,甘肅平涼人,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與現代性方向的研究。
陳慧君(1989-),女,從事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社會發展方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