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工業革命與企業培訓理念的轉型
——杰里米·里夫金的企業管理思想研究

趙春雷

(南京工業大學 繼續教育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9)

第三次工業革命與企業培訓理念的轉型
——杰里米·里夫金的企業管理思想研究

趙春雷

(南京工業大學 繼續教育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9)

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革命都是建立在以化石燃料等這些精英能源基礎之上的，由此形成了自上而下的管理機制、經濟主義的經營理念。隨著第三次工業革命的到來，必然要打破傳統的管理模式和培訓理念，建立一種崇尚合作、共享式的管理與合作機制，積極推動經濟的可持續發展。里夫金的這些思想對于后發的中國而言，無疑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但同時也必須看到，里夫金的思想也存在重要缺陷。

里夫金；第三次工業革命；企業培訓；自上而下的等級制

2011年，美國作家杰里米·里夫金的新著《第三次工業革命：新經濟模式如何改變世界》，在世界范圍內掀起了一場經濟變革的新旋風。這部著作基于大量實例，論證了第三次工業革命的可能性和現實性，詮釋了這次工業革命的支撐體系和根本特征，并從戰略高度預言了它對未來社會政治、經濟、企業管理等各個方面的影響。中國作為后發國家，應積極吸收和借鑒這一著作的合理成分，將其轉化為我國各項建設的有機組成部分，從而開創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局面。本文主要從文本解讀方法出發，圍繞里夫金的這一著作展開集中探討，全面評價這一著作的歷史貢獻和不足之處，以期為推進當前我國企業管理和培訓體制改革提供有益借鑒。

一

里夫金指出：“能源機制塑造了文明的本質，決定了文明的組織結構、商業和貿易成果的分配、政治力量的作用形式，指導社會關系的形成與發展。”[1]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革命都是建立在化石燃料等這些“精英能源”之上的。“之所以將化石燃料(煤炭、石油和天然氣)稱為‘精英能源’，原因很簡單，它們只在特定的地域出現，它們需要政府動用大量武裝力量來占領礦源，還要持續的地緣政治運作來確保安全。此外，還需要中央集權，自上而下的命令與控制體系和大量的資本對其進行開發、加工與運輸。因此，聚集資本的能力——現代資本主義的核心——對資源開采與利用體系的有效運作是至關重要的，而高度集中的能源基礎結構，反過來又為其他經濟產業的發展創造了條件、提供了樣板”[2]。這種能源的開發利用機制決定了與這些革命相適應的企業經營和管理模式。

首先，從管理模式來看，以精英能源為基礎的企業，必然會產生一種自上而下的管理模式。“以化石燃料為基礎的工業革命需要巨額的先期投入。以煤炭為燃料的蒸汽機遠比木材、水力或風車昂貴。隨之而來的新型能源和科技的高昂成本及專業化的分工和技能，使其傾向于在工廠采用集中化的管理和生產方式”[3]。這構成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革命后新型的管理模式。“現代的合理商業運營結構有以下基本特征：首先，結構本身是金字塔形的，擁有自上而下的權威。所有的運營活動、每個崗位的具體職責和每一層級之上工作的具體開展都有早已制定好的規則進行約束和指導。為了實現收益的最大化，每一項工作都進行具體分工，并確定了固定的工作流程。員工的晉升則是以具體的業績和客觀的標準為基礎”[4]。比如，鐵路系統作為是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革命的集中型商業巨頭的原型，與它相適應只能是一種自上而下的、高度集中的管理體制，在這里，工人只是嚴格地執行上級的指令，缺少相應的主動性。其次，在經營理念上，由于資源的稀缺性，必然會導致營利的思維方式，形成一種功利化的市場關系，“隨著市場經濟為代表的現代工業社會的到來，共有的財產觀被拋諸腦后，取而代之的是私有財產觀，并將其視為‘衡量一個人的重要標準’”，形成一種經濟主義的經營模式，力圖以最小成本獲取最大的回報。再次，在政治上，由于對這些資源的開發需要以國家權力為后盾，于是，產生了一種集中的地緣政治結構。“隨著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展開，國家經濟、民族國家的管理模式以及對世界集中型、層級結構的地緣政治劃分也同時產生”[5]，這促使了“國家市場和民族國家政府的形成”。最后，由于這些化石燃料產生于自然界，結果，后者不再被視為人類的母親，而是成為一種功利性的支配對象。“只有在資本主義制度下自然界才真正是人的對象，真正是有用物……其目的是使自然界(不管作為消費品，還是作為生產資料)服從于人的需要”[6]。于是，人類與自然的關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然由原來的主人變成了任人支配的對象。二者不再是一種親親相隱的和諧關系，而是淪為一種功利主義的利用關系，導致了嚴重的環境危機和生態危機。

由于上述原因，決定了與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革命相適應的培訓理念，必然是一種自上而下的、功利化的培訓模式。在里夫金看來，這種落后性主要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第一，近代以來的培訓奉行的都是一種主客二分的模式，這是與自上而下的、集中型的管理模式內在同構的。在這里，培訓者完全淪為一種被動的客體對象，單純地吸收和接受來自上層的指令，完全抹殺了員工的自主性和創造性。第二，這種教育的主要目標是“激發人類內在的生產潛能，并為促進工業革命培養高效的勞動力”，其中功利性的技能培訓、生產率的高低等工具理性成為培訓的核心內容，無法為員工正確地認識自己、認識自然、認識社會以人與世界的關系提供有益指導，導致員工形成了與這一時代相適應的經濟觀、自然觀、世界觀和人生觀，進一步加劇了人與自然、人與社會的張力。第三，形成了一種以知識灌輸為核心的培訓方法。在這種模式中，“教師的職責就是把知識灌輸進學生的頭腦里，灌輸的方式就是與每個學生建立起權威的關系，也就是讓每個學生背誦或回答指定問題。學生背誦或者書面考試是為了嚴格遵循教師的教導。這種關系一直都是從上到下、一對一的。不鼓勵學生之間的互動……我們的教學不過是刺激回答的過程，是一種機械自動的過程，每個學生都需要按照既定的規則回應灌輸給他們的指示——這和科學管理的標準運作程序很像，這種步驟創造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勞動力”[7]。第四，這種培訓遺忘了人的歷史使命，忽視了對人生價值的內在追求。“在19世紀和20世紀……成為一名勞動能手就是畢生的目標。人類世世代代都變成了機器，永無止境地追求物質財富：活著是為了工作”[8]。這種企業教育沒有超出實用教育的窠臼，更多地停留在外在目的的規訓上，忽視了對人的內在價值的追問，無法真正“培養出一個對于自身、對于自身在社會和宇宙中的位置都有著全面理解的完整的人”。

二

里夫金指出，隨著金融危機、生態危機和能源危機的爆發，預示著以化石燃料為基礎的工業革命已達到了頂峰。為了保證人類未來的可持續發展，我們必須積極探索使人類進入“后碳”時代的新經濟模式。里夫金指出：“低碳經濟發展模式的建立意味著從以化石能源為基礎的第二次工業革命向以再生資源為基礎的第三次工業革命的轉型。”[9]后者必須改變對傳統非再生化石燃料的依賴，形成以再生資源為基礎的經濟發展道路，而“新型通信技術與新型能源系統的結合”，則為第三次工業革命或重大的經濟轉型奠定了基礎。具體而言，它包括五大支柱：一是由非再生能源向可再生能源的轉型；二是建設微型發電廠，收集可再生能源；三是氫和其他存儲技術的使用；四是利用互聯網，實現可再生能源的共享；五是運輸工具的可再生能源化。里夫金指出，隨著第三次工業革命的到來，傳統與第二次工業革命相適應的理念將會喪失合法性基礎，形成一套全新的理念：

首先，在管理模式上，由于網絡技術和新型能源的結合，打破過去精英能源背后的權力機制，必然催生了一種扁平化的、共享式的合作機制。“日漸興起的第三次工業革命是以分布在世界各地、隨處可見的可再生能源為基礎，而這些可再生能源大部分是免費的……這些分散的資源被數百萬個不同的能源采集點收集起來，通過智能網絡進行整合、分配，最大限度地實現能源的有效利用并維持經濟的高效、可持續發展。可再生能源的這種分散式的本質更需要合作性的組織結構而不是層級結構”[10]。它與前兩次工業革命催生的自上而下的管理模式是完全對立的。里夫金將這一模式稱為以團隊合作為基礎“精干生產體制”，它取消了傳統自上而下的等級制，形成一種以平等為基礎的團隊協作模式。其次，催生了一種不同于市場經濟的商業模式。市場經濟是建立在利己主義和私有財產邏輯之上的，它的根本目的是為了獲取利潤的最大化。而第三次工業革命將會對這種模式產生巨大沖擊，催生一種新的商業模式。“由市場到網絡的轉向帶來了一個截然不同的商業模式。銷售者和購買者之間的敵對關系被供應者和使用者之間的合作關系所取代，利己主義被利益共享所取代”[11]。在這里，居于主導地位的不再是效率和贏利，而是可持續發展和共享。再次，催生了一種不同于傳統地緣政治的治理模式。如果說第一次和第二次工業革命催生了國家市場和民族國家的形成，那么，第三次工業革命將會打破這種垂直的地緣政治結構。“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基礎結構是垂直的，組織形態是等級制和集中化的，因此單一世界政府的設想在邏輯上比較適用。當今世界的能源/通信基礎設施具有節點化、相互依賴和扁平化的特征，單一世界政府的設想便顯得與時代格格不入了”[12]。這種通信技術已經超越了地域的限制，傾向于形成一種沒有中央政府的“洲際性政治聯盟”，來取代過去民族國家的治理結構，成為全球治理的新模式。最后，催生一種全新的世界觀和自然觀。與前兩次工業革命相適應的是一種功利主義的自然界，在那里，自然界被視為一種商品、一種有用物，任人宰割。而第三次工業革命則徹底改變了這種自然觀，在這里，自然不再是人類征服和奴役的對象，而是一個亟待培育的共同體。自然的工具價值也逐步讓位于自然的真實價值。

隨著上述理念的轉變，這對新時期的企業培訓模式提出了更高的挑戰。里夫金認為，要想真正適應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浪潮，必須改變過去的培訓模式：

1.在培訓理念上，必須打破傳統單一的實用主義培訓范式，形成一種集技能教育與素養教育于一體的培訓理念。里夫金指出，過去的教育也強調專業技能教育，這一點并沒有錯。而它的錯誤在于把這種教育理解為企業培訓的全部，顯然曲解了培訓教育的本質。康德指出：“教育學即教育科學，或是為了自然的教育，或是為了實踐的教育。自然的教育包括生長發育之類，這些在人和動物是共同的。實踐的教育或者說道德的教育，旨在教人如何做人，如何過自由人的生活……這是個人人格的教育、自由人的教育，使人知道如何立己，如何成為社會的一員，同時又能展現自己的個性。”[13]以此來看，教育實際上包括兩種：一是技能教育，二是素養教育。而第三次工業革命不再片面地強調某一種教育，而是主張二者的融合：一方面，教育必須面向第三次工業革命，培養專業技術人才。“高中和大學都需要開始培養第三次工業革命的勞動力，課程安排也需要把重點轉移到前沿信息、納米技術、生物科技、地球科學、生態學、系統理論以及各種職業技能，包括制造和銷售可再生能源技術……要想讓學生在可持續發展的第三次工業革命中生存和獲得工作，就必須讓他們具備專業技能、技術和職業技能”[14]。但是，里夫金指出，這種技能培訓只是一種附屬的、次要的教育，除此之外，還必須要加強員工的素養培訓。“雖然專業技能和技術對于向第三次工業革命過渡至關重要，但是如果教育工作者過分強調技術和技能，而沒有進行更深層次的改變，那么他們就本末倒置了。如果我們只改變學生學習的技能，而不改變他們的觀念，他們就會依舊會用前兩次工業革命的實用主義心態去展開經濟活動”[15]，而這恰恰是我們必須要徹底杜絕的。也正是基于此，里夫金認為，在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浪潮中，企業培訓不僅要培育專業技能，更要培育員工的內在素養，使其符合第三次工業革命的要求。

2.在培訓模式上，必須打破傳統自上而下的等級模式，建構一種平等的合作模式。傳統培訓都是一種自上而下的、單向度的灌輸教育，忽視了員工的自主性和創造性。而新時期的培訓必須要打破這種模式，呼喚一種充分肯定員工主體地位的、共享式的合作培訓模式。在這里，培訓者和被培訓者的關系不再是命令的發出者與被動接受者的關系，員工與員工之間的關系也不再是被權威人為分裂的孤立個體，而是轉化為以平等為基礎的交互性關系，積極培育培訓者與員工、員工與員工之間的合作意識，這種模式使教室里的權威從自上而下的等級集權制變為互惠相連的民主制，員工的角色從被動的知識接受者變成了自我教育的積極參與者，充分調動了員工的積極性和創造性，為培育第三次工業革命所需要的團隊合作意識提供了制度保障。

3.在培訓方式上，打破傳統的知識灌輸模式，形成以共享為核心的學習理念。在傳統模式中，知識被看作一種獨立于員工之外的客觀結果，而教師的任務則是把這些客觀的知識灌輸到每個員工的腦海中。這一觀點恰恰是建立在近代本質主義之上的，閹割了知識的社會屬性。實際上，“知識是種社會概念，是在學習社區內所有成員達成的共識”，因此，“知識不再是客觀獨立的，而是我們對共享經歷的解釋”[16]。這就要求我們的學習不能再遵循過去的灌輸模式，必須形成一種為以經驗共享為核心的學習理念。“傳統主導的教學方式從上而下，目的是為了培養具有競爭性而且獨立自主的個體。現在興起的分散式合作教育方式，目的是讓學生意識到知識的社會屬性。新的觀點認為智力不是可以繼承的或者積累的智慧，而是分布在人們中間的一種共享的經歷”[17]。這種模式把學習的重心從個人轉移到相互依賴的團體上。學習不再是存在于權威人物和每個學生之間孤立的經歷，而是同輩人之間共同的經歷。這會讓員工更加明白，獲取知識不再是一個人的孤立行為，而是一個團體的事情，從而培養員工的寬容心和同理心，增進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共鳴，消除人與人之間利益紛爭，實現團隊意識的全面升華。

4.在指導思想上，必須改變過去的功利主義的教育范式，建構一種可持續發展的“生態自我”觀。在傳統模式中，員工接受的教育基本上是一種功利主義的教育理念，在那里，人和自然都被當成獲取利益的工具，這導致了人與社會、人與自然關系的雙重危機。作為對前兩次工業革命的替代，第三次工業革命實現了對過去功利主義思維的全面揚棄：新型的經濟模式和自然觀必然催生一種新型的指導理念，即人與社會、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態自我”觀，它能夠“幫助學生把‘自我’延伸到其他人身上，并且更加積極地參與到日益相互依賴的團體中來。這樣就擴大了同理心的范圍。但是，如果我們想讓我們的孩子準備好在生物圈的時代生活，我們的教育系統就需要讓分散式的學習不再局限于人類，而要把其他生物和自然都包括進來”[18]。以此來看，所謂的“生態自我”觀包含兩個層面：一是人文生態，即消除人與人之間的利益紛爭，實現人與人的和諧共生；二是自然生態，即將人的認同感延伸到生態系統和生物圈，使員工形成科學的生態意識，實現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共處。這種教育一方面能夠使“人類在共同探索普遍性的過程中，通過開展深層游戲，感受對方，超越自我，與更加廣泛的甚至所有的生命團體建立聯系”，使人成為真正的人；另一方面，能夠重塑人與自然的關系，開創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三

從當前中國企業發展的境況來看，里夫金的上述思想至少具有以下四點啟示。

1.里夫金告訴我們，企業培訓理念改革絕不是單純的思想問題，而是與社會經濟發展內在一致的。他對前兩次工業所引發的管理體制的分析在某種程度上也適應于我國。從這個意義上說，企業管理體制的改革一定是隨著經濟基礎的發展而不斷改變的。綜觀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我國已擺脫了傳統計劃經濟體制，逐漸建立了完善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然而，就當前我國經濟發展方式而言，我們并沒有擺脫里夫金所說的對“精英能源”的依賴，在某種程度上仍是一種“高投入、低產出”的粗放型發展方式，造成了一定了能源浪費和生態危機。“目前，我國的生態環境形勢相當嚴峻，一些地方環境污染問題相當嚴重。隨著人口增多和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經濟社會發展與資源環境的矛盾還會更加突出。如果不能有效保護生態環境，不僅無法實現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人民群眾也無法喝上干凈的水，呼吸上清潔的空氣，吃上放心的食物，由此必然引發嚴重的社會問題”[19]。也正是基于此，胡錦濤同志指出，我們必須要根據新時代的要求，逐步推進科學發展觀，改變經濟發展方式，“著力推進綠色發展、循環發展、低碳發展，形成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空間格局、產業結構、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從源頭上扭轉生態環境惡化趨勢，為人民創造良好生產生活環境，為全球生態安全作出貢獻”[20]。以此來看，里夫金所提出來的以可再生能源為基礎的綠色革命，對于后發的中國而言，具有重要的啟示和借鑒意義。隨著我國經濟發展方式的不斷轉變，我國企業管理制度必將發生相應的變革。

2.我們的企業管理體制改革應當加強頂層設計。里夫金立足于第三次工業革命，建構了一套集時代特征與世界視野為一體的企業管理體系。雖然第三次工業革命在整體上仍處于理念設計階段，但其中的合作模式、團隊分享、生態文明等理念已普遍被接受。這也啟示我們，我們的企業管理體制改革應該加強宏觀的頂層設計，從時代發展和國家戰略高度出發，建構一套與我國相適應的管理模式：從指導思想到管理目標再到培育體系、保障措施，都應當全面體現時代特征和本土特色，形成一套環環相扣、相輔相成的有機體系，而不是相互分割，停留于局部層面的變革。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推動我國企業管理體制的全面轉型，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做出更大貢獻。

3.里夫金的理念對于后發國家積極實現跨越式發展重要啟示意義。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如何克服前兩次工業革命的弊端，開啟新的經濟發展模式，不僅是發達國家面臨的重要問題，而且也是一切后發國家必須面對的戰略問題。里夫金的論述對于后發國家以及中國而言，都起到了極其重要的警示意義。“一方面，必須要破除盲目發展的錯誤觀點，避免重走西方發達國家‘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另一方面，也必須破除生態至上的錯誤觀點，防止以保護生態為名，阻礙經濟發展的做法，這無異于‘因噎廢食’”[21]。我們必須認識到，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不是“非此即彼”的對立關系，而是內在有機地統一于一體的。后發國家只有從自身的國情出發，根據時代發展的趨勢，制定適合本國的經濟發展道路，才能真正突破傳統經濟模式，實現經濟的跨越式發展。

4.必須要警惕里夫金的能源決定論傾向。里夫金的整個設計實際上是建立在能源機制之上的，他天真地以為能源可以改變權力的組織形式，可以改變商業貿易的主導原則，甚至可以徹底改變資本的政治霸權。這是一種典型的能源決定論，我們必須對此保持警惕。

[1][2][3][4][5][7][8][9][10][11][12][14][15][16][17][18][美]杰里米·里夫金. 第三次工業革命[M].北京: 中信出版社, 2012: 109，110，228，111，165，258-259，283，33，118，118，170，243，246，259，255，262.

[6]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5: 389-390.

[13][德]康德. 論教育[C]//世界教育名著通覽. 武漢: 湖北教育出版社, 1994: 134.

[19]胡錦濤. 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提高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能力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5: 25.

[20]胡錦濤. 堅定不移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進 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而奮斗[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12: 39.

[21]孫樂強.“第三次工業革命”的中國意義及其反思[J]. 中國圖書評論, 2013(3): 12-17.

【趙春雷：南京工業大學繼續教育學院主任，工程師，主要從事教育學研究】

G40-059.3

A

1009-4156(2014)10-13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