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反腐治理方式的思考

賈朝輝

習總書記在講話中 “必須堅持零容忍的態度不變、猛藥去疴的決心不減、刮骨療毒的勇氣不泄、嚴厲懲處的尺度不松”表達了執政決策層反腐的政策導向。雖然腐敗問題的存在和反腐治理的措施由來已久，但是目前的執政決策層對反腐的持久性、法治性、規范性、前瞻性、明朗化信心十足，態度堅決，措施得力，政策與法律并進，效果顯著。隨著查處貪官的級別越來越高，涉案數額越來越大，矛盾會越來越凸顯，需要我們探討研究構建新形勢下的反腐模式。筆者從反腐的理念、反腐的法治規范、反腐的國際視野、反腐手段的多樣化四個方面試圖尋求反腐敗常態健康發展的路徑。

一、反腐治理的理念導向

理念是行動的先導。文明社會需要在反腐規制中因循事物發展的指向，分析腐敗產生的原因，遵循司法規律，實現社會常態發展、政治規矩運作、犯罪有效控制。我們必須在正確法治理念的指導下開展一系列頂層設計，不能為了遏制當前腐敗多發頻現的問題就采取嚴打多殺政策。首先反腐治理我們必須確立罪刑法定的原則，罪刑法定的基本含義是“法無明文規定不為罪，法無明文規定不處罰”。刑法法律的制定必須條文規范明確。不允許在法律規范施行后對法規施行前的犯罪行為予以處罰。其次要確立罪責刑相適應原則，要求刑罰給予的處罰不僅要和犯罪行為的危害程度相適應，而且還要與行為人的刑事責任相適應。再次要確立平等適用刑法原則，對任何人犯罪，不論犯罪人的家庭出身、社會地位、職業性質、財產狀況、政活面貌、才能業績如坷，都應追究刑事責任，一律平等的適用刑法，依法定罪、量刑和行刑。不允許任何人有超越法律的特權。從當前查處級別越來越高的貪官的情況下該原則顯得尤為重要。第四要確立人權保障原則。尊重和保障人權是民主政治的基本價值觀和制度安排，體現了民主政治的基本要求，更是社會政治文明的基本標志。第五要確立國際合作的原則。在本國法允許的范圍內，盡最大可能和最大限度地在國際合作中提供或獲得最大的便利和合作，在請求國際合作的原則、內容、方式、手段和范圍等方面給予廣泛的支持。

二、反腐治理的立法目標

中國執政高層在談到反腐的問題上多次強調要把改革的決策和立法修訂相結合，走一條法治反腐之路，乃是當前反腐的理性抉擇。2014年10月，《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強調，加快推進反腐敗國家立法，完善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張德江在全國人大常委會工作報告中部署2015年工作時提出，要推進反腐敗國家立法，研究修訂行政監察法，權力運行規范化、制度化的“法治反腐”模式初露端倪。為了維護法律的統一和尊嚴，對分散的反腐敗的各種制度進行清理和整合，從而制訂出綜合性的反腐敗法。黨內法規要同國家法律銜接和協調起來，解決不同法律法規的相互沖突以及法規與文件之間相互“打架”問題，讓反腐敗工作更具系統性和規范性，克服反腐敗的操作性障礙，形成前瞻性法治反腐新常態。

三、反腐治理的國際視野

腐敗是全球性“病毒”，對各個國家的政權肌體都構成極大威脅，乃是名副其實的“全民公敵”。 近年來，境外成為貪官逃逸的“法外仙境”或“避罪天堂”。治腐必須切斷貪官的所有“后路”，使得反腐不得不需要一種“國際化”視野。《聯合國反腐敗公約》為世界各國政府執行對各種腐敗行為的定罪、懲處、責任追究、預防、國際法律合作、資產追回以及履約監督機制提供了法律依據。但是，由于國家間仍存在一定的法治壁壘，客觀上有時造成國家反腐的困境，不同的法治模式和環境，甚至為腐敗分子提供了“真空”。

我國的反腐工作必須在國際法反腐法治的軌道上運行。首先進行刑事政策、立法、司法改革，建立刑事法網嚴密、執法嚴肅、責任嚴格的治理犯罪的科學技術處理模式，滿足國際社會反腐工作的需要，以便順利開展國際合作。例如，對貪污受賄罪配置死刑，現行刑法典死刑只適用于“罪行極其嚴重”的犯罪分子的死刑適用標準與《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所確立的死刑適用標準—“最嚴重罪行”相比，尚不能簡單等同，影響到國際合作工作的開展。需要我們確立新的逐步廢除死刑的刑事政策，改革死刑適用標準。其次，中國相關部門積極采取行動開展國際合作。最高人民檢察院應加強與有關部門協作配合，建立健全在逃職務犯罪嫌疑人備案報告、信息共享、聯合追逃等常態化機制，并充分運用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逃匿、死亡案件違法所得沒收程序開展追贓。整合個相關部門資源，建立一支懂外語并熟悉國際司法合作業務知識的偵察追逃追贓隊伍，充分開展引渡、異地起訴、遣返、勸返、追逃追贓、資產分享等方面的工作，為我國在反腐治理的司法透明，樹立大國文明司法權威方面做出貢獻。

四、反腐治理的手段多元

腐敗問題產生的因素眾多、情況復雜決定了反腐治理任務的艱巨。我們必須摒棄刑法萬能論，秉持理性法治，堅持正確的犯罪控制觀和刑罰功能論，在法治反腐的前提下探索各種有效措施。一是要加強制度建設，把官員的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進一步縮小官員的自主權，減少權力尋租的可能。二是要著力健全黨內監督制度、健全選人用人管人制度、深化體制機制改革，形成“不敢腐、不能腐、不愿腐”的氛圍。 三是整合現有的紀檢、監察、檢察、審計等不同的組織系統，在權力主體行使的過程中，對權力施以制約和監督，讓權力服從于民主邏輯和制度邏輯。四是要把政府行為都納入法治化軌道，堅決糾正政府越軌行為，建立懲戒制度和問責制度。五是規范輿論反腐，利用民間資源和網絡資源加強監督和舉報，使得腐敗者無容身之地。六是增加社會的公平正義，發展經濟，提高教育水平，塑造良好文明的行為規范和道德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