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露尹
整整一個下午,年邁的爺爺一直在剝著核桃。那是不久前,姑姑從集市上買來的核桃,甜甜的、脆脆的,還帶著點兒清香;可它的外殼卻異常堅硬,拿核桃夾來夾,還沒怎么用力,夾子就弄壞了,真是“前功盡棄”啊。
爺爺戴著老花鏡,用小鐵錘輕輕地敲打著核桃。可能是角度有問題吧,核桃總是從爺爺的手中蹦走,有時,小鐵錘還會頑皮地敲打到爺爺的手指頭,可爺爺并沒有露出半點痛苦之色,反倒不厭其煩地敲打著核桃。“啪——”一個核桃終于在爺爺的努力下被敲開了。接著,爺爺又小心翼翼地把核桃肉剝出來放到手旁的青花瓷碗里。
我捏著手中潔白的核桃肉,不解地問爺爺:“爺爺,這么難剝的核桃,你剝得不累嗎?”爺爺聽后笑著回答道:“你奶奶的手不是剛打上石膏嗎?人老了,身體虛,我這不是打算弄點核桃湯給她補補身子嗎?”“那就買現成的核桃肉呀!核桃這么難剝,還要一個一個地剝,多麻煩啊!”
聽了我的話,爺爺并沒有停下手頭的工作,而是又拿起了一顆核桃繼續剝著,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現成的核桃肉都是加工過的,聽說還加了什么防腐劑,人吃了以后對身體無益啊!”
“爺爺,那我也來幫你一起剝吧!”我拿起一個看上去很“脆弱”的核桃,學著爺爺的樣子,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爺爺看我小心翼翼的樣子,笑著說道:“你這樣做是敲不開的。還是我來吧。”說著便趁我不注意,拿走了我手中的核桃。
傍晚時分,爺爺把滿滿的一碗核桃肉倒入高壓鍋中,隨后又放入了生姜末和一大勺紅糖。“爺爺,為什么還要放生姜呀?”我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奶奶喜歡吃生姜,而且放生姜后味道會更好。”爺爺說著便蓋上了鍋蓋。不一會兒,美味的核桃湯就燒好了,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爺爺穩穩地端著碗走進了奶奶的房間。“美味的核桃湯來嘍!”我笑著喊道。奶奶聞聲隨即坐起身來,爺爺舀了一勺湯輕輕地吹著,送到奶奶的嘴邊。
奶奶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笑著說:“老頭子,你的手藝提高了啊!這湯又香又甜,就是燙了點兒!”爺爺會心一笑地說道:“誰讓你喝這么快呢!”我也笑了,用愛凝成的湯,怎么會不甜呢?
望著這對臉上洋溢著甜蜜笑容的老人,我的心中也充滿了幸福。
推薦理由
文中,作者詳細地敘述了爺爺為奶奶做核桃湯這件小事。通過爺爺剝核桃的艱難和煮湯時的細膩描寫,將一對相濡以沫的老人間濃濃的情意展露無遺。
【指導并置評: 徐建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