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中世紀基督教音樂與其中的情感表現

董娟

【摘要】文章從中世紀基督教音樂的起源入手，分析了格里高利圣詠、基督教精神的發展以及對其人的情感的表現，并闡述了中世紀基督教音樂中的情緒情感中的積極作用。

【關鍵詞】中世紀；基督教音樂；格里高利圣詠；情感表現

一、解讀中世紀基督教音樂的本質

歐洲中世紀的歷史正是歐洲封建社會的產生、發展和衰落的歷史，也是希臘一羅馬文明衰亡、西歐文明發生和早期發展的歷史。中世紀始于公元476年西羅馬帝國的滅亡，而西方文化正是在基督教精神教化中形成的。基督教吸收了古代宗教和文化的因素，如猶太教、拜占庭的影響和西歐各國基督教不同的音樂形式等。基督教是一個音樂的宗教，在悠久的人類文明史中，基督教促進了音樂的發展。

西方音樂是以基督教音樂為基質發展起來的藝術音樂。卓新平曾經這樣說過：“宗教屬于人的精神世界和精神生活，表達了人的一種‘靈性境界和超然追求。”宗教精神體現了人在心靈上的一種“人文精神”。而基督教正是人的一種精神追求，是對人的關懷，表達了人的精神向往。早期的西方音樂以宗教音樂形式生成，早期的西方音樂家也主要都是教會神職人員，所以我們研究西方音樂不得不從西方音樂的源頭——中世紀基督教音樂中人手。

二、西方音樂的起源——格里高利圣詠

格里高利圣詠是西方藝術音樂的淵源和第一種形式，它被卡爾·聶夫稱為“近代音樂之花的主干”。格里高利圣詠是在教皇格里高利一世的組織下整理編寫的，目的是為規范各地區的宗教禮儀音樂。格里高利圣詠代表了一個時代，多少年來，格里高利圣詠是基督教教廷官方承認、知曉和使用的唯一音樂。格里高利圣詠發源于羅馬，也稱“羅馬圣詠”，教廷的使者將它傳遍了整個基督教世界。

格里高利圣詠的基本功能是服從宗教禮拜活動，音樂肅穆、節制，最大限度地排除世俗的感性欲念。它是無伴奏的純男聲的單聲部音樂形式，是吸取了各代東方、古代希臘的音調和當時民間旋律的特點而形成的。它的唱詞都是拉丁文，內容選自圣經。圣詠沒有明顯的節拍特征，以即興演唱為主。

固然，在中世紀這樣特定的社會環境中，音樂不被允許成為獨立的感性生命的聲音，而只能是宗教的奴仆，但音樂畢竟是心靈的藝術，無論以多么苛刻的規則和手法去表現，也不能掩蓋和泯滅音樂藝術對人的心靈所產生的撞擊和感動，其浪漫的本質永遠不會改變音樂可以表現“歡愉和危險”這兩種矛盾。應該看到，在這種充滿純凈宗教情緒的音樂里，歸根到底畢竟是人的精神情感。基督教音樂用音樂表現一種對神的信仰和崇拜，這本身就體現了人的一種超越性追求，它的寧謐、嚴肅的精神境界，無不是人的情感的體現。

三、中世紀基督教精神的發展

（一）中世紀以前的宗教精神

古希臘文化為西方宗教精神提供了豐富且重要的精神資源，首先追溯到畢達哥拉斯的“數字主義”和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體現了對“物”的感知。其次對“己”的感知代表著西方精神史上主體意識主體哲學的最早開端，也正是西方思想傳統中“主體精神”的萌芽。最后柏拉圖在其世界觀和認識論上創立了其“理念觀”，他依其“理念觀”而將世界加以絕對與相對、彼岸與此岸、完美與破碎的二元分割，但在二者之間構設了一種信仰意義的關聯，倡導一種對絕對實在的間接感知或認識。

（二）中世紀時期的宗教理性主義

受柏拉圖等古代哲學家的影響，奧古斯丁在承認對上帝的認識是“對不可知的認識”的前提下，仍然試圖從哲學理性意義上對上帝的存在加以證明。在中世紀早期，這種“柏拉圖一奧古斯丁”傳統的信仰與理性相結合、用理性論證上帝存在的精神得到了肯定和發展。同時中世紀經院哲學的泰斗阿圭那充分利用了亞里士多德的理性思辨體系提出上帝之存在的五種證明。在理性精神的運用中，中世紀神哲學就“一般”或“共相”究竟是“名字”還是“實在”展開了激烈討論，形成了“唯名論”與“唯實論”的區分。

（三）中世紀釋義學的發展

對古代希臘文化文獻經典的研究和闡釋的發展；伴隨著宗教改革的興起，代表新興市民利益的新教對《圣經》內容的新的解釋。此時具有人文主義思想傾向的音樂家對音樂的本質，它的意義、內涵的新的理解和解釋。擺脫濃厚經院神學色彩的音樂觀的束縛，把音樂同世俗的現實生活聯系起來，同個人的情感生活聯系起來。

四、中世紀基督教音樂對人的情感表現

從情感論音樂美學思想本身來看，中世紀是對古希臘哲學中誕生出來的音樂表情觀念的延續和演變，是其全部歷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教會雖然把持著中世紀早期的音樂思想領域，但是在濃厚而單一的宗教崇拜的氣氛中，我們可以看到其中所展示出的人性的力量。這種感性的、表達人類內心情感的音樂激勵著人們去探索生命的真諦。

有人曾鄭重地問愛因斯坦：“請問閣下，死亡對您意味著什么。”愛因斯坦認真地回答：死亡意味著“不能再聽莫扎特了”。從愛因斯坦的話里我們可以看出，音樂不需要像閱讀文學作品那樣需要分析和整理，不像欣賞美術作品那樣需要用眼睛仔細端詳。我們在基督教音樂中不斷體驗著音樂的美德震撼，從而增加了對生命力的積極的體驗。在基督教生活中，音樂可以幫助人們在面對客觀存在中所無法避免的災難或是痛苦。這種美的、積極的生命力量引導人們走出絕境，重新尋找新的光明，用樂觀的態度面對自己人生中的絕境。

總之，基督教音樂伴隨著基督教的興起而不斷提升，它在內容上蘊含了基督教的精神內涵，基督教音樂對人類文明及其他藝術形式有著重要、深刻的影響。狄爾泰曾經說過：“信仰以其精神性、抽象性而實實在在地影響著、推動著人類文明的進步、人類歷史的發展。”基督教從一個側面記錄了人類藝術音樂的發展史。總之，中世紀的基督教音樂形成了一個強有力的音樂傳統，為后來西方音樂的發展提供了豐富的物質材料、音樂形式，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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