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又米 文馨
2014年6月,高曉松在微博上發出了離婚的消息。緊接著,高曉松的前妻夕又米,在微博里以長微博《我不是高曉松嬌妻,我是夕又米》為題印證了離婚事實。夕又米到底經歷了什么?來聽聽她自己的講述-----
那一天來得毫無征兆。
照例晚起,打開電視。我和閨蜜約著下午一起去逛商場,我挑出一件T恤,在鏡前比量。
他就是在這時回到家里,一言不發走到我身邊,坐下來。一分鐘后,他開口了:“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想結束我們之間的這段婚姻。因為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沒有之前那么快樂,我需要有更多的自由和創作空間,希望你能原諒我做出的選擇。”
我笑著說好的,心想,他肯定是在外面跟哪個哥們兒吹牛打了賭,然后各自回家看老婆的反應。他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氣:“那女兒你想要就歸你,就這樣吧。”說完,他站起來,轉身離去。我看著鏡子里那熟悉的背影一點點消失,發現這不是一個游戲,而是我最信任的男人扔給我的一顆炸彈。
我17歲遇見他,18歲嫁人,19歲生女兒,然后一頭扎進家里,遠離社會。離開他,我的世界將會全部坍塌,我開始一宿一宿失眠,大把大把掉頭發。女兒似乎明白了什么,也開始沉默,每天自己按時上學,放學,乖乖做作業。
一天晚上,外面雷聲陣陣,女兒鉆進我的被窩,緊張地摟著我問:“媽媽,你不會也不要我了吧?”這句話讓我慚愧又心酸,一夜無眠。天亮前,我終于想通了,我是一個母親,不能為扎在肉里的刺尖叫哭泣,就算生活扎穿了我,我也要把自己拔出來,擦干血跡,繼續前行。
從此,我不再睡懶覺,而是5點半就起床,給女兒做早餐,然后送她上學;中午,我照著買來的食譜學做菜,規定女兒無論多不好吃都要吃完,因為我們再沒有錢去請保姆;晚上,我規定女兒10點之前必須上床休息。女兒始終沒有問我什么,我也無法向她交代什么,就讓她以為爸爸出差了吧。
只是沒人的時候,我還是會茫然無措,我連三環外都沒開車去過,以后要怎么辦?我不懂社會上的種種明規則和潛規則,怎么養活女兒?
正一籌莫展之時,一位時尚圈前輩兼朋友來家里看望我。聽說我離婚了,她大吃一驚,然后鼓勵我振作起來,并建議我利用會設計這個優勢,自創一個品牌,專門做服裝設計。
我想了3天,然后小心翼翼給我現在的經紀人郭喂喂打電話,說想做個服裝品牌,問她愿意不愿意一起做,喂喂爽快地答應了。我擔心她是看在我是“某某夫人”的份上才這么給面子,于是告訴她我快要離婚了,會失去很多資源和人脈,現在是一窮二白的創業階段。哪知她卻說:“沒事,我看中的是你這個人,不是別的。我愿意和你一起創業。”那天,走到外面,陽光真好,我心里也灑滿了陽光。
我拿出全部積蓄,投入到品牌籌備中。為了安心做事,我給女兒脖子掛了串鑰匙,留了錢,告訴她媽媽要出去賺錢,以后她要學會照顧自己。
我們迅速注冊了公司,并計劃在兩個月內將品牌設計全部上線。為此,我沒日沒夜地設計,家里的設計圖快把我埋起來了。一天晚上,女兒躡手躡腳跑進來,遞給我一杯咖啡喝一個煮雞蛋。我驚訝萬分:寶貝兒,哪兒來的?“媽媽,我自己弄的,快吃吧,補充一下營養,以后我來照顧你。”我頓時淚眼迷蒙。我的孩子,遠比我想象中堅強。
2013年11月,是北京最冷的時候,我一大早便拎著蛇皮袋子,跑到位于大紅門的批發市場,與批發面料的小販討價還價,搞得小販最后給我起個外號,叫“摳門婆”。緊接著,我又拖著編織袋開車直奔京郊到工廠開會。我開始直面生活的沉重、繁忙,反而活得更加充實。
在我們共同的努力下,公司進入良好運轉期,我穿著自己的品牌服裝走上紐約時裝周,反響強烈,有越來越多的明星向我預訂服裝,還有不少投資人看中我們的品牌,要求加盟。
2013年的最后一天,我和他終于簽字結束了這段婚姻。第二天,我冷靜地在電話里告訴了爸媽我的現狀。他們大驚失色,當即坐飛機趕來,媽媽哭著抱住我說:“傻孩子,這么大的事怎么不回家呢?爸媽總會幫你一把啊。”我摟著媽媽笑了:媽,誰都幫不了我,我只能靠自己。別忘了,我也是母親。
那天,他來電話,說想看看我和女兒,我同意了。我穿著自己設計的衣服,站在他面前,沒有茫然與怨恨,更多的是自信與淡然。在他眼里,我看到了驚訝和欣賞,這就夠了。
原來離婚,不是枯萎,而是一種從內到外的盛放。女人,一定要有份自己的事業,無論你需要不需要,只有這樣,才會在你遇到情感挫折時,有絕地反擊的資本,只要心中有目標,全世界都會給你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