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析

許淇

《諾貝爾文學獎獲獎作家·散文詩精品》收錄了法國阿納托爾·法朗士的兩章散史詩，選自他的《友人之書》，是書館形式的散文詩。此章寫海朗士散步在巴黎盧森堡公園——這是他一生中經常要來的地方，他的家在塞納河畔，少年時讀書的學校要穿過盧森堡公園。那時蹦蹦跳跳多么歡樂！25年很快地過去了。當法朗士在一個落葉之秋暮。再次來到園中小徑，他仿佛見到自己的影子，不禁感慨萬千。是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童年和少年。那是我又不是我，因為存在之川滾滾而去，誰又能挽回自己的影子呢？法朗士在另一章散文詩中寫道：“我很小就深深地感覺到萬物如流水和一切皆空。我猜測劉，存在之物無非是變動于普通的幻想中的一些倒影，我從此傾向于憂傷、溫情和憐憫。”

法朗士童年、少年起。便是個勤于閱讀的孩子，他出身書商家庭，家中藏書甚豐。他早年寫詩，出版《金色詩集》。主張為藝術而藝術，是詩人戈蒂埃首創的帕爾納斯派之一員。我沒有讀過他的詩，卻很早就喜歡他獨特的文體。他是個文體家。我收藏他三部小說：成名作《波納爾之罪》《諸神渴了》《苔依絲》。《波納爾之罪》是日記體小說，寫一位考古學家研究昆蟲和花卉的熱愛者的；傳奇，他的“罪”是因為貧困無奈賣掉了手稿而又偷回手稿，塑造了一個純潔的迂腐的書呆子形象。我的譯本是1933年商務版的“文學研究會叢書”。李青崖譯，豎排本。《諸神渴了》是一部描繪法國大革命最后一段恐怖時期的小說。1957年新文藝出版社出版的。法國大革命這樣宏大的歷史敘事。要放在巴爾扎克、雨果的手下，至少是上、中、下三部曲，里面出現眾多人物，羅伯斯庇爾、馬拉都是出場人物。法朗士卻只用了幾乎一個長的中篇小說篇幅，就刻劃得都十分到位，我前后讀過兩遍。《苔依絲》的題材。本身就充滿詩意，法朗士必須寫到埃及的阿刺伯沙漠，寫一位苦修士為拯救妓女苔依絲而來劉她身邊說服她。結果，美麗的妓女終修成正果不幸夭亡，苦修士卻因愛欲而備受煎熬，如墜地獄，永世不拔。此外，還有《鵝掌女王烤肉店》《藍胡子和他的七個妻子》，我還不及拜讀。他的《當代史話》《史蘭比爾》《在白石上》《企鵝島》《紅百合花》等名著譯本也有待我以后購置。

法朗士在政治上也有崇高威望。高爾基說他：“是全面地。深刻地和自己人民的精神聯系在一起的。他完全可以和全世界最偉大的天才并駕齊驅。”1921年，他77歲高齡時加入剛誕生的法國共產黨。同年11月，以“輝煌的文學成就”榮獲諾貝爾文學獎。1924年4月16日，巴黎人民集會慶賀他的80壽誕。10月12日去世后。巴黎人民又為他舉行了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