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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圣容寺的歷史變遷探賾

2014-04-29 10:35:43黨壽山
敦煌研究 2014年4期
關鍵詞:西夏

內容摘要:《涼州重修護國寺感通塔碑》漢文碑銘和西夏仁孝陵墓出土的西夏文殘碑中都提到圣容寺,此圣容寺在哪里,它的變遷如何,對此史學界尚有不同的見解。本文除對圣容寺的位置、來歷作了闡述外,還對番和縣圣容寺與涼州大云寺的關系、西夏時期的圣容寺作了比較和考證,這對研究番和縣圣容寺及與圣容寺有關的敦煌莫高窟藝術都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關鍵詞:涼州;番和縣;圣容寺;大云寺;西夏;莫高窟

中圖分類號:K928.6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4)04-0101-08

以圣容像命名的圣容寺也有直呼圣容瑞像、圣容佛者,如敦煌莫高窟第231窟和第237窟等中唐石窟中就繪制有御山石佛瑞像,在“盤和都督府仰容山番和縣北圣容瑞像”的榜題中就出現了“圣容瑞像”的名稱(見圖1)。永昌縣西夏千佛閣遺址中有“圣容佛 至千佛閣”的題記,這里的“圣容佛”指的就是圣容寺佛[1]。至于圣容寺,不僅西夏有,而且元代及其后也有。李逸友在《黑城出土文書》[2]一書中提到了元代亦集乃路境內的眾多寺廟,其中就有圣容寺。就西夏而言,《天盛改舊新定律令》規定:“國境內有寺院中圣容一種者,當遣常住鎮守者正副二提舉,此外不許寺中多遣提舉”[3]。這說明圣容提舉司設置于各個圣容寺,因此西夏時期的圣容寺不只一座。

這里說的圣容寺是西夏時期的一座寺院。《涼州重修護國寺感通塔碑》(下文簡稱涼州西夏碑)的漢文碑銘記載:“慶寺監修都大勾當、行宮三司正兼圣容寺、感通塔兩眾提舉律晶賜緋僧藥乜永銓。”西夏仁孝陵墓出土的西夏文殘碑中也有“年中西隅,圣容眾宮”之說。那么碑銘中所說的這座圣容寺究竟在哪里,多年來由于資料缺乏,學術界對此還沒有比較統一的認識。筆者曾參與過永昌縣西夏千佛閣遺址的清理和天寶元年楊播所記之《涼州御山瑞像因緣記》(下文簡稱楊播碑)的考釋工作,因此試圖對這座圣容寺的位置、來歷,它與涼州大云寺的關系以及西夏時期的這座圣容寺進行探討。

一 圣容寺的位置與來歷

關于碑文所說的圣容寺究竟在什么地方,學術界有兩種看法:一種認為圣容寺在涼州,因為涼州西夏碑出自涼州[4];另一種認為圣容寺在西夏王陵,因為出現圣容寺名稱的西夏文殘碑出自西夏王陵[5]。兩種看法中,第一種看法的贊同者較多,特別是史金波先生還指出了圣容寺的具體位置在甘肅永昌縣北10公里處的御山峽西端,涼州碑所記圣容寺與永昌圣容寺可能是同一寺廟[6]。2011年在武威召開的“第二屆西夏學國際學術論壇”上,梁松濤、楊富學先生明確地指出:涼州西夏碑及西夏陵墓殘碑中的圣容寺就是涼州番禾瑞像所在的圣容寺[7]。作者同意這種看法,并對圣容寺的來歷稍加補正。

1. 永昌圣容寺,初為瑞像寺,是一座極具神秘色彩的早期皇家寺院。

永昌縣古稱番禾、番和、盤和,屬涼州。早在北魏太武帝太延元年(435),神僧劉薩訶西游路經此地,于御山谷中“授記”,預言“此山崖當有像出”[8]。如果靈相具足,則世道平安;如有殘缺,則社會動亂,生靈涂炭。“經八十七載,至正光元年(520)”,一日,御谷山上“因大風雨,雷震山巖,挺出石像,高一丈八尺,形像端嚴,唯無有首”[8]。此時,北魏朝廷政道衰頹,世亂民苦,薩訶預言驗矣!40年后,在200里外的涼州城東七里澗發現佛頭,“奉安像身,宛然符合”[8],于是官民“悲欣千里”。從此,天下太平,人民安居樂業(圖2)。御山谷中石佛瑞像的神異傳說傳到北周朝廷,于是保定元年(561)“敕使宇文儉檢覆靈驗不虛,便敕涼、甘、肅三州力役三千人造寺,至三年功畢,■僧七十人,置屯三”[9],“立為瑞像寺”[8]。瑞像寺的建造,其使役人力之眾,建造時間之長,居住僧人之多,都是一般寺院無可比擬的。

2. 隋代將瑞像寺改為“感通寺”,成為朝野重視的海內名寺。

瑞像寺建成后的第十年,即北周武帝宇文邕建德三年(574),遭“宇文滅法”之變,新建不久的寺院也罹其難,“廢三教,敕使將欲毀像,像乃放光溢庭,使人惶怖”;“行至寺,放火焚燒,應時大雪翳空而下,祥風繚繞,撲滅其焰”[9],“周雖毀教,不及此像”[8]。到了隋代,由于隋文帝好佛,曾經一度遭到滅佛打擊的佛教迅速得到了恢復,“開皇之始,經像大弘,莊飾尊儀,更崇寺宇”[10]。“開皇通法,依前置寺”[8]。涼州番禾縣的瑞像寺仍然得到了如前的恢復。然后方有“開 皇九年(589)涼州總管燕國公詣寺禮拜”、“樊儉等至寺供養”[9]等禮佛活動。大業五年(609),隋煬帝“躬往,禮敬厚施,重增榮麗,因改舊額為感通寺焉。故令模寫傳形”[10]。

3. 唐代感通寺的知名度越來越高,天寶年間,當將“感通寺”更名為“圣容寺”。

貞觀十年,三藏法師從五天竺國來,講述瑞像來歷;朝廷重臣也先后到感通寺禮謁。神龍初,兵部尚書郭元振出任安西都護,曾詣寺禮謁,因畫其像;不久,唐中宗又令御史霍嗣光持幡花、繡袈裟等物到寺敬禮[9]。由此可以看出,瑞像寺重建于隋文帝開皇年間、在隋煬帝大業五年(609)改為感通寺后,至楊播碑記的唐玄宗天寶元年(742)之間,這里香火一直很盛。

至于什么時候將感通寺改名為圣容寺,由于文獻資料缺乏,至今還沒有明確的答案。這個問題還要從寺院前后現存兩座唐塔的建造時間說起。有說唐塔建造于唐中宗神龍年間(705—707),時有僧人1500人,中宗又派特使到寺敬物;唐代宗廣德二年(764)以后吐蕃統治河西時,該寺由感通寺改為圣容寺(據敦煌莫高窟壁畫)[11]。有說改圣容寺的時間是吐蕃占領時期,但唐塔中有“番僧一千五百人”的記載,這證明吐蕃占領期感通寺香火有增無減,并非唐中宗前后的寺院規模[12]。上述二說不無道理。就“番僧一千五百人”而言,開始我們也以為“番僧”是指吐蕃僧,后查閱有關資料發現,這里的“番僧”并非吐蕃僧,而是西夏時的黨項族僧人。因此,這則題記并不能證明吐蕃占領期感通寺香火更盛,并將感通寺改名為圣容寺。寺院的名稱多在寺院建成或大規模地重修、擴建后的竣工慶典時命名或更名。如此寺在北周保定四年(564)落成后命名為瑞像寺。也有在像皇帝駕臨這樣的重大事件時即興改名的。如隋煬帝到此寺“躬往禮敬”,就改瑞像寺為感通寺。如果將“感通寺”的改名與該寺100多年以后的重修擴建聯系起來,就不難看出感通寺是在這種情況下改名為圣容寺的。

許多歷史事實告訴我們,社會的安定、國家的統一與否以及歷代帝王對宗教的好惡程度,直接影響著民間宗教活動的盛衰。唐天寶十四年(755)發生了安史之亂,河西、隴右節度使哥舒翰奉命征討安祿山。“敕天下四面進兵,會攻洛陽”(《資治通鑒·唐紀三十四》)。到唐代宗廣德元年(763),吐蕃“陷蘭、廓、河、鄯、洮、岷、秦、成、渭等州,盡取河西、隴右之地”。唐永泰二年(766),吐蕃圍涼州,涼州遂陷。吐蕃占領涼州后,廣大人民深受戰火之苦,背井離鄉,迫切希望唐王朝能收復失地,重回家園。中唐詩人元稹在其《西涼伎》中對此作了形象的描述:“吾聞昔日西涼州,人煙撲地桑柘稠。葡萄酒熟恣行樂,紅艷青旗朱粉樓。”這是吐蕃占領前涼州的繁榮景象。而此后則是“天子縣內半沒為荒陬,西涼之道爾阻修。連城邊將但高會,每聽此曲能不羞?”在這種社會背景下,大規模地重修、擴建涼州境內的番和縣感通寺,并改名為圣容寺,只能在吐蕃占領前,在吐蕃占領期間顯然是不大可能的。

唐塔的建造時間可能不是在吐蕃占領前的唐中宗(705—707)前后,因為:第一,楊播碑鐫刻于唐玄宗天寶元年(742),如果在此之前修建佛塔,碑文連朝臣詣寺禮謁的情節都未忽略,必然會將建造佛塔的這一重大事件記載下來;第二,感通寺后佛塔中有壁畫數層,下層甬道的東壁青磚上有“乾元二年”(759)的墨書題記,這則題記,墨書在青磚上,可證建塔時間在乾元二年之前不久,因為題記上面還未被壁畫覆蓋。乾元為唐肅宗李亨年號,說明寺院前后二塔的建造時間在乾元二年之前。天寶元年(742)至乾元二年(759)相隔17年時間,這時候正值“開元天寶盛世”,在這種大好形勢下重修寺院,擴建佛塔,并將感通寺更名為圣容寺是很有可能的。

盛唐時改名圣容寺,到吐蕃統治的中唐時期于敦煌莫高窟開鑿的第231、237諸窟中繪制御山石佛瑞像,并在“盤和都督府御谷山番和縣北圣容瑞像”的榜題中出現“圣容瑞像”的名稱,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4. 永昌縣圣容寺是一座備受河西人民崇拜的瑞像寺院。

圣容寺之所以馳名中外,主要是寺內有依山雕造的瑞像。外來教徒想摹寫瑞像真容,卻不能把瑞像的高低粗細準確地測量出來。因為瑞像有時高,有時低;時而粗,時而細。說瑞像一丈八尺,這只是個約數。因此人們都認為瑞像有靈,信教者和摹寫、雕造瑞像者越來越多。月氏國的婆羅門專程來摹寫瑞像帶回去供奉。永昌縣金川西村出土的北周瑞光石佛造像、紅山窯鄉水泉子村青龍山廟遺址發現的唐青龍山石佛造像[13]、敦煌莫高窟隋末唐初第203窟主室西壁的佛龕中和盛唐第300窟西璧的佛龕[14]中的塑像,都是御山石佛瑞像。

自唐德宗貞元六年(790)以后至9世紀中葉,涼州以西諸地盡入吐蕃手中。長期戰爭的創傷和河西地區不安定的社會現實迫使人們向“消災致富”的神靈瑞像和圣僧求助。加之吐蕃實行“罷黜異端,獨崇佛教”的政策,所以這一時期河西地區崇佛之風盛行,繪制以涼州御山石佛瑞像為題材的壁畫就更多。在圣容寺后山佛塔內壁第二層壁畫中以及莫高窟中唐時期開鑿的第231、237窟的佛龕之頂都繪有此瑞像。五代時期歸義軍節度使曹議金所開功德窟第98窟,曹元忠夫婦所開功德窟第61窟,主室佛壇背屏后面的壁畫也是涼州御山石佛瑞像因緣變相。第72窟多以為開鑿于五代末期,霍熙亮先生經過仔細考察,認為此窟建造于晚唐初期,后經五代、北宋重修[15]。該窟南壁以整壁的畫面形同經變的形式描繪了一幅涼州御山石佛瑞像因緣變相。畫面宏偉龐大,氣勢磅礴,情節繁多。它的下部因自然損壞而模糊不清,上部保存完整,存有榜題和畫面30余幅(條),如“圣容像初下無頭時”,“卻得圣容像本頭安置仍舊時”等等。所有這些都可以看出,永昌縣依山雕造石佛瑞像的圣容寺在河西走廊人民心目中的影響是十分深遠的。

二 永昌圣容寺與涼州大云寺

楊播碑主要記載的是番和縣依山石佛的出現和圣容寺的變遷,按常理這種碑應該由圣容寺負責撰寫、鐫刻并立在圣容寺;可是此碑卻由涼州大云寺出面完成,并安放在大云寺中。這是為什么?大云寺是什么樣的寺院?它和圣容寺又有什么淵源關系?這些問題就需要我們來探討。

1. 大云寺與圣容寺一樣,都是皇家寺院,都有一段不平凡的變遷史。

涼州西夏碑之漢文碑銘記載:“阿育王起八萬四千寶塔,奉安舍利,報佛恩重。今武威郡塔即其數也。自周至晉,千有余載,中間興廢,經典莫記。張軌稱制(西)涼,治建宮室,適當遺址。”到張天錫時,“宮中數多靈瑞,天錫異其事。時有人謂天錫曰:‘昔阿育王奉佛舍利,起塔遍世界中,今之宮乃塔之故基之一也。天錫遂舍其宮為寺,就其地建塔”。唐景云二年《涼州衛大云古剎功德碑》說得更詳細:“大云寺者,晉涼州牧張天錫升平之年所置也,本名宏藏寺,后改為大云。因則天大圣皇妃臨朝之日,創諸州各置大云,遂改號為天賜庵。”“花樓院有七層木浮圖,即張氏建寺之日造,高一百八十尺,層列周圍二十八間。面列四戶八窗,一一相似。屋巍巍以崇立,殿赫赫以宏敞。”西夏時,天賜庵改為護國寺,七層木浮圖稱感通塔。據涼州西夏碑碑文記載,天祐民安四至五年(1093—1094)對寺塔進行了重修,“金碧相向,輝耀日月,煥然一新,麗矣壯矣”。1927年,除古鐘樓巍然獨存外,其余建筑均毀于地震。

2. 魏晉南北朝時期,涼州宏藏寺可能是涼州御山挺出石佛瑞像的主要策劃者。

1981年在原大云寺舊址發現的楊播碑中有這樣一段記載:北周明帝宇文毓元年(557),涼州“之東七里澗,夜有神光照燭見像首,眾疑必是御山靈相。捧戴于肩,相去數尺,飛而暗合,無復差殊。于是四眾悲欣千里”。這些情節中,除去神化成分外,還包括命令工匠選擇石材雕刻佛頭,僧眾肩輿佛頭至御山,工匠安置佛頭以及石佛瑞像身首合一后,官民僧侶大宴慶賀、伎樂百戲表演助興。

當時御山谷中只有無頭石佛瑞像,并無佛教寺院,上述這些佛事活動,包括40年前雕造的石佛像身在內,是哪個部門倡導并組織實施的?我們認為可能非涼州宏藏寺莫屬。因為自前涼以后,涼州是我國早期佛教的中心,前涼建造的宏藏寺是涼州最早的皇家佛教寺院,也是我國早期的佛教寺院之一,在中國佛教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選擇在涼州御山谷中雕造石佛瑞像,是宏藏寺傳播弘揚佛教,為后來在這里建造瑞像寺采取的一項重要舉措。

3. 隋唐之際,永昌圣容寺與涼州大云寺兩寺之間一度是上、下寺的關系。

天寶元年碑還記載:宏藏寺在北周武帝宇文邕建德三年(574)之前,“便以此處為白馬寺,至宇文滅法,其地□俗居者多不安,遂復施為感通下寺”。建德三年(574)也就是瑞像寺建成的第十年,在宇文滅法的大潮中,新建不久的瑞像寺也在廢除之列。好在“雖遭廢除,像猶特立”,在“開皇之始,經像大弘,莊飾尊儀,更崇寺宇”[10],瑞像寺得到了恢復。尤其在大業五年(609)改名為感通寺后,香火興盛,名揚天下。而這時的白馬寺,雖然沒有因“宇文滅法”,遭到滅頂之災,但這里的“俗居者多不安”,于是將白馬寺復又改為感通下寺,與隋煬帝改瑞像寺名為感通寺的“感通”下加一“下”字,以示與感通寺的區別。由此可見兩寺之間相存相依的密切關系。

天寶元年碑上說:“大云寺僧元明先住彼寺”,“乃有燈光流照,鐘聲飛響,相續不斷,莫測其由。”[10]說明在唐代,兩寺僧人也許可以相互調動,往來不斷。

4. 西夏時圣容寺與護國寺同是涼州的兩大寺院,兩寺僧眾同歸一個提舉司領導。

從涼州西夏碑碑文可以看出,除護國寺的塔名仍沿用了隋煬帝御筆題額的“感通”二字外,在塔寺重修后的竣工典禮上,既有其他官員,還有“慶寺監都大勾當、行宮三司正兼圣容寺、感通塔兩眾提舉律晶賜緋僧藥乜永銓”,這里說的感通塔即護國寺感通塔。藥乜永銓不但是慶寺監修大勾當,而且是圣容寺與感通塔的兩眾提舉。圣容寺與感通塔同屬藥乜永銓領導,只是圣容寺的地位更為顯赫。

5. 大云寺楊播碑所記圣容瑞像和瑞像寺的變遷史不僅是河西諸多寺、窟塑像與壁畫的重要題材,就連楊播碑本身也是佛教信徒們所崇拜的對象。

除了永昌縣寺廟遺址外,在武威石佛崖、張掖馬蹄寺、酒泉文殊山等石窟均有圣容瑞像的壁畫。敦煌莫高窟第72窟南壁壁畫劉薩訶與涼州瑞像變就是依據天寶元年碑的內容繪制的。其中一幅畫面上有一碑亭,亭前二信士一立一跪雙手合十,一僧伏地叩首,一僧跪地拜讀,其后有鞍馬四匹,榜題為“羅漢見圣容碑記時”。據霍熙亮先生考證,此碑記應為唐天寶元年的《涼州御山石佛瑞像》碑[15](圖3)。這充分說明了永昌圣容寺、涼州大云寺與楊播碑之間的淵源關系以及它們在佛教徒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三 西夏時期的圣容寺

西夏王國自始至終都非常崇敬佛教,不惜花費巨資投入佛教。涼州西夏碑說得很清楚:“天地禋祀,必莊必敬。宗廟祭享,以時以思。至于釋教,尤所崇奉,近自畿甸,遠及荒要,山林溪谷,村落坊聚,佛宇遺址,只椽片瓦,但仿佛有存者,無不必葺,況名跡顯敞,古今不泯者乎。”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名跡顯敞,古今不泯”的圣容寺自然是重點修葺的佛宇遺址。

西夏重修圣容寺的時間,沒有明確資料可考。我們只能從以下兩處題記中予以推斷。一處是1978年8—9月,武威地區文物工作隊在圣容寺西約一公里處的毛卜拉臺地上發現了西夏千佛閣遺址,從遺留的殘垣斷壁上可以看出它是一座被焚毀了的佛教建筑,其閣中有塔、閣內及塔底層上四周繪有千佛。塔呈正方形,塔的底層之上又殘存三級塔層,逐級內收。塔底層四周有墨書題記,有明確紀年的為“大德己未五年二月二十九日靈武人巡禮到千佛閣”。其中涉及年代最早的漢文題記有“丁 酉七年八月十六日……凈信弟子,四人巡禮”;最晚的有“天 盛五年廿七日巡禮”。這一時期的丁酉七年,只有北宋徽宗趙佶政和七年(1117)與此相符,也就是西夏崇宗趙乾順雍寧四年(1117)[1]230。另外一處是敦煌莫高窟第285窟,其北壁西側禪窟后壁所繪的四位西夏供養人正捧花禮拜一方塔。方塔底層上有疊澀十層,其上方為樹剎,剎頂有寶蓋。塔下有墨書西夏文題記十行。漢譯文略云:“雍寧乙未二年(1115)九月二十三日,麻尼則蘭、嵬立盛山……一行八人,同來行愿。”[16]此塔形制似與敦煌莫高窟第76窟東壁宋初壁畫八塔變中所繪之單層疊澀塔有一定的淵源關系[17]。宿白先生把這種塔歸納在西夏興建佛塔的第一階段,即自西夏景宗元昊稱帝建國迄仁宗仁孝以前(1138—1139)。

上述莫高窟壁畫上所繪方塔與千佛閣內塔的形制極為相似,并且題記時間都在西夏崇宗趙乾順雍寧年間(1114—1118),因此千佛閣的建造應在西夏建國到雍寧四年(1117)之前這一階段。

圣容寺與千佛閣毗鄰,這一時期西夏能夠新建千佛閣,久負盛名的圣容寺必然會得到大規模的修復。如果此說不謬,圣容寺的重修也當在西夏建國至雍寧四年之間。

西夏時期的圣容寺規模宏大,盛況空前。從以下五個方面,大體能夠窺見其當年的盛況。

1. 西夏時圣容寺的僧人超過已往任何時候。

寺后山頂上有通高16.2米的唐代七級方形磚塔。塔內有壁畫數層,上有“番僧一千五百人”和“圣容寺”的題記。一座寺院有1500人的番僧,可見其寺院規模之大。北周保定元年(561),朝廷調集“涼、甘、肅三州力役三千人造寺,至三年功畢”,寺院僧人也只有70人,而西夏時僅番僧就有1500人,是當年僧人的20多倍。

圣容寺塔內題記中的“番僧”系指西夏主體民族黨項羌僧。這種事例較多,如涼州西夏碑漢文碑銘提到“番漢四眾提舉賜緋僧王那征遷”,這里的“番漢四眾”表明武威地區主要有四個民族:番(黨項人)、漢、羌(即吐蕃人)和回鶻人。也有把西夏文字稱“番”字者,如《番漢合時掌中珠》就是西夏文和漢文對照的詞典;涼州西夏碑漢文碑銘中的“書番碑旌記典集令批渾嵬名遷”就是指渾嵬名遷是“書番碑”者,即西夏文碑的書寫者。

西夏時涼州境內的四種民族都信仰佛教,因此圣容寺僧人中不僅有黨項人,還有其他三種民族,假設漢、羌、回鶻僧人各占黨項僧的三分之一,就是1500人,加上黨項僧人1500人,合起來就是3000人的僧人陣容。如果沒有宏偉、壯觀的寺院建筑、量大面廣的僧房僧舍、雄厚的寺院經濟,這么多僧人是無法在這里進行佛事活動、居住和生活的。

2. 西夏時巡禮圣容寺的各族佛教信徒,東來西往,熙熙攘攘,香火一直不斷。

圣容寺旁邊西夏千佛閣遺址的題記為我們提供了這方面的資料。千佛閣內殘存的方塔底層四面都有密密麻麻的各種民族的文字題記,如黨項族的西夏文,漢族的漢文,吐蕃族的藏文,回鶻族的回鶻文。其中僅漢文題記就有14則。這些題記的作者不僅有西涼州和甘肅省境內的巡禮者,還有今寧夏回族自治區的靈武人;不僅有庶民百姓,還有如大都督府、鮑翁王這樣的達官貴族;不僅有西夏轄區的佛教信徒,還有如政和七年(1117)由北宋來此朝拜的凈信弟子。雖然在北宋的百余年間,西夏與宋之間斷斷續續的戰爭幾乎沒有停止過,但在經濟、文化上的聯系和民間的往來還是不間斷的。由此可以看出,各民族不分貧富貴賤,打破地域和政權割據的界線,友好往來,和睦相處,共同的宗教信仰把他們緊緊地聯系在一起。

圣容寺和千佛閣同在御山峽谷間,一在中部,一在西頭,相隔僅一公里,東來的佛教信徒要到千佛閣,必然經過圣容寺。千佛閣有一則漢文題記說“圣容佛至千佛閣記”。“圣容佛”指圣容寺的圣容瑞像。看來各族信徒主要還是沖著圣容寺慕名而來的。在千佛閣小小的一座佛塔底層上就有數十則題記,規模宏大的圣容寺內一定有數不清的凈信弟子的題記,可惜我們已經無法看到了。

3. 西夏時仁宗皇帝御駕巡行圣容寺。

今張掖市有一方黑水河建橋碑,西夏乾祐七年(1176)立于甘州黑水河邊,碑兩面分別用漢文和藏文鐫刻。碑刻內容為仁宗希望諸多神靈保佑橋道長久,水患永息。其漢文碑銘云:“朕昔已曾親臨此橋,嘉美賢覺興造之功,仍罄虔懇,躬祭汝諸神等”[7]。從這里可以看出仁宗在乾祐七年以前曾親臨甘州祭神。仁宗到甘州,涼州是必經之路,尤其涼州有護國寺、感通塔,有番禾縣石佛瑞像寺,篤信佛教的仁宗自然會到這里來。西夏文宮廷詩集中有一首《嚴駕西行燒香歌》,記載了西夏皇帝曾御駕西行到達涼州護國寺和圣容寺。歌詞與涼州西夏碑漢文碑銘中謂感通塔“心計神妙,準繩特異,材用質簡,斤蹤斧跡,極其疏略,視之如容易可及,然歷代工匠,營心役思,終不能度其規矩”的記載以及西夏文碑銘對感通塔的記載是相符的。涼州塔,當時被稱為“涼州金塔”。所以歌詞中的“巧匠手賢做塔廟,佛之眼目生香諺”[7]指的是涼州護國寺感通塔;“雕做番禾山梵王玉身佛,所雕像栩栩如生有神力,彌勒佛紅孺衣”[7]指的是番禾石佛瑞像。

4. 圣容寺在西夏時期,當應仍屬皇家寺院,在西夏國的地位是很高的,政府在這里設有專門的管理機構。

涼州西夏碑漢文碑銘記載,在重修護國寺感通塔后,參加竣工慶典的各級官吏中有“慶寺監修都大勾當、行宮三司正兼圣容寺、感通塔兩眾提舉律晶賜緋僧藥乜永銓”,西夏文碑銘說藥乜永銓是“解經和尚”,兩者都說圣容寺感通塔兩眾提舉、行宮三司正是由解經僧藥乜永銓擔任的。《天盛改舊新定律令》明確規定:“國境內有寺院中圣容一種者,當遣常住鎮守者正副二提舉,此外不許寺中多遣提舉。倘若違律,不應遣而遣時,遣者、被遣者一律有官罰馬一、庶人十三杖”[3]。同時,對其機構設置、等級也有明確規定,即專設圣容提舉司,屬中等司[3]363。一司圣容提舉一正一副[3]369。由于僧人的政治地位很高,加之這里生活條件好,難怪一座寺院僧人就多達數千人。

這里有個問題令人疑惑:既然《天盛改舊新定律令》規定只能在圣容寺設置圣容提舉司,為什么涼州西夏碑漢文碑銘中提到涼州護國寺有感通塔番漢四眾提舉呢?關于這個問題,我們可否這樣理解:涼州西夏碑鐫刻于西夏天祐民安五年(1094),在此之前并無此規定,40多年后的天盛年間,才改舊新定律令:除圣容提舉外,諸司不許遣提舉。說明在此之前像護國寺這樣的大寺院是可以設提舉的。

5. 圣容寺東面的花大門摩崖塔葬是西夏圣容寺盛況空前的實物見證。

花大門摩崖佛塔石刻,雕刻在長約50米的紅砂巖山體上。佛塔刻在佛龕內,有50余座。佛塔中間有方窟,是存放圣容寺有身份的僧人骨灰的地方。與銀川西夏王陵的塔式陵臺、武威的木緣塔同屬塔葬;所不同的是前者與土葬結合,后者與山葬結合,是西夏的另一種塔式墓葬(圖4)。這種葬式在國內很罕見。這些佛塔數量較多,造型奇特,雕刻精巧,不僅反映了西夏圣容寺僧侶之多、氣勢之宏偉,也是研究西夏葬俗、雕刻藝術不可多得的珍貴資料。

根據文獻資料的記載可知,在元代涼州的佛教寺院多遭兵燹,明清時才逐漸恢復。如明天啟二年(1622)《增修大云寺碑記》記載:“涼州大云古剎,紀其巔末,有唐宋二碑仿佛可考。元末兵燹以后,重為鼎新,爰復古跡。”[18]明宣德五年《重修涼州百塔志》也說百塔寺“元季兵焚,頹毀殆盡,瓦礫僅存。宣德四年……乃募緣重修寺塔”[18]98。在圣容寺旁的西夏千佛閣遺址中,方塔底層的許多題記里未見有元代題記,封土堆中又盡是燒毀的木構建筑材料,因此千佛閣可能也在元代遭兵燹。若千佛閣如此,圣容寺必是同樣下場。明清時期,隨著經濟的發展,圣容寺得到重修,但這時已經是日趨衰落,黯然失色了。

現在,圣容寺原有的木構建筑已蕩然無存,但依山雕造的御山浮雕瑞像身軀猶在,涼州七里澗發現的像首尚存,寺院前后山上的唐代方形磚塔仍巍然屹立,曾經名揚四海的圣容石佛瑞像和以它為依托的圣容寺雖然失去了昔日的輝煌,但它在中國佛教史上、在河西諸寺、石窟中,尤其在敦煌莫高窟的藝術寶庫中,永遠放射著耀眼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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