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秉承著Davi的“讓學生餓著肚子上課是很不人道的”這個理論,光明正大地從抽屜抓起一個面包樂呵呵地啃時,Davi笑容親切地從講臺上下來走向我的座位。忘了說,Davi是我們的語文老師。我抓著沒吃完的面包頓時有一種證據確鑿人贓俱獲的感覺。
Davi拍拍我的桌子,笑容親切地問道:“你同桌請假?”啊,我同桌……噢,她是藝術生,今天去廈門培訓了。想到這里,我沖他點點頭,來不及咽下的那口面包含在嘴里。“向誰請的?”Davi繼續發問,我下意識地就要脫口而出“Forever”——也就是我們親愛的班主任的外號。幸好那塊來不及咽下的面包阻止了我這沒經過大腦的話,我快速咽下那塊倒霉的面包,吐出了三個字:“班主任。”
顯然,Davi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他轉過身,笑容親切地走回講臺,開始了他生動的一堂課。
啊嘞,我還以為他是要說我上課吃東西來著。
每個星期一的清晨,我都打著哈欠,踩著廣播,不緊不慢地晃到旗臺前排隊,參加萬年不變的升旗儀式。隨著國歌的奏響,鮮紅的五星紅旗在初冬的冷空氣中冉冉舞動。莊重的升旗儀式過后,便是學生、主任以及校長在國旗下演講。
當校長先生從容地拿過話筒,聲明自己講話從來不說廢話、只說重點時,遭到了臺下莘莘學子的嫌棄,殊不知每次用時最長的人就是他自己。
對于這學期才規定的跑操,校長美其名曰:鍛煉學生身體素質。他拿著話筒哇啦哇啦地說了一堆注意事項,同時還勒令不準女生請例假。此話一出,人群頓時沸騰了,真是兇殘啊太兇殘,不人道啊太不人道!還沒等我感嘆完,隔壁班一妹子怒了:敢情不是你痛經,痛死了你負責啊!你負責嗎負責嗎!咳,姑娘,我絲毫不介意你穿過人群沖上旗臺對著他吼去,我精神上全部支持你。
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公布。在理科班的男閨蜜小A屁顛屁顛地來找我報喜。對,報喜。他一臉得瑟地說他考了年級26,可以換新手機了,還說他要買小米3。
我看著成績表,他們的成績都在往上爬,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太不應該。似乎上了高二,大家都努力起來了。
經過深刻的自我反省后,我立志要在一百名內殺出一席之地。嗯,現在努力還來得及,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
“我說我要高考,誰都別想阻止我。你有什么資格阻止我?”我一進空間便看見大奔更新的這條說說,心想,這孩子又怎么了?大奔是一個準高三黨,每天在學校與家這樣的兩點一線中掙扎。
第二天大奔告訴我,高三最近在招考高職單招的動員大會,她的班主任一直建議她爸爸讓她去。一旦走上這條路就相當于高中白讀了。我聽后,毫不猶豫地和她站在同一戰線上。拼搏三年不就是為了六月的那場戰役嗎?都已經到了補充彈藥的最后階段,卻下令投降撤退,叫年少的我們怎會甘心。
我相信大奔一定可以在最后一年里好好積蓄能量,戰勝高考,打下一場漂亮仗,所謂厚積薄發嘛,我等著她凱旋。
等到18歲那年,我要用自己打工的錢買一臺屬于自己的單反,背上背包去旅行。畢竟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只有一次,人生沒有彩排,生活每天都是現場直播。
而青春,本就該豐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