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羅司機個個猛

走在埃及的開羅，你能看到，這里幾乎每一條道路，都以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汽車，一條10余米寬的馬路上同時有四五輛車并行的情況司空見慣。行車道是沒有劃線的，或者說劃線是不起作用的，汽車經常斜刺里穿過來穿過去，2條車道的路上居然會跑著4輛車，在掉頭轉彎的地方常常擠成一堆。就是馬路上空蕩蕩的沒什么車，司機也莫名其妙地開在對面的道上，就像泥鰍那樣滑溜亂鉆。

開羅的轎車車況良莠不齊，既有保養良好的新車，也有幾十年前的“老爺車”，大都破破爛爛，車身斑斑駁駁，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甚至連車的側視鏡、后視鏡也不見。據說，即使出租車上有人，你也可以舉手，出租車司機只要是順路，可以不管坐在車上的人的感受，自行決定是否讓后來人搭載。

我多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一種類似早幾年的北京小公共的車門大敞，司機嘴里叼著香煙，一只手扶著方向盤，一只手拿著鈔票，還能一邊招呼客人上車，一邊找錢，真是藝高人膽大。通常這種車往往擠得像沙丁魚罐頭般，坐在里面的人同樣習以為常，見到像中國人模樣的游客，還興高采烈地喊：“你好！”

開羅的交通燈標志只是燈的一種，無所謂紅、綠。坐在汽車里，我們經常看到有的車明明看到紅燈，卻不剎車，照開不誤，暢通無阻。導游王小龍說，那交通燈是聾子的耳朵，只是一個擺設，完全沒有作用。

王小龍講了一個開羅司機的故事，讓我們對開羅的交通大開眼界。他慢條斯理地講，一般來說，開羅司機看見紅燈是不停的，但是，看見綠燈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來。“為什么？”王小龍丟了一個包袱給我們猜。

看到我們百思不得其解，他道出此中答案：因為這位害怕對面沖過來另外一個開羅司機。

說實在話，看開羅汽車的穿行，就像整個開羅的街道仿佛是007電影的拍攝現場，隨時都在上演驚險的賽車特技，幾乎當地的每一個司機都可與大名鼎鼎的詹姆斯·邦德一決高下。有人甚至調侃：邦德每次執行任務總是想法設法避開埃及，生怕一不小心失手，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

當我們第一天在開羅游覽時，看到這里交通亂象卻沒有撞車事故發生，正為開羅司機的車技嘖嘖稱奇。沒料到，第二天，慘象就發生在我們眼前。上午我們去金字塔參觀途中，首先看到一輛小轎車后面被撞得面目全非，孤零零地放置在一個路口的轉彎處，估計司機兇多吉少；傍晚，我們要到一個購物點選購一些工藝品時，看到路邊一輛大卡車把一輛小車撞得老遠，大卡車也撞到樹干上，車頭癟進去一大塊。導游說，死人的事經常發生。

有消息說，埃及每年死于交通事故者高達7000人，傷者有3萬多人，居世界第二，經濟損失40億埃鎊。

不過，快樂的開羅司機照樣我行我素，照樣飆車。因為他們有這樣的信念：上天決定一切，包括生與死。

（摘自人民郵電出版社《愛比遺忘漫長：老記者的18年環球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