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助新媒體來創業,制作干凈又美味的小龍蝦,麻小熊拴住一撥城市女吃貨的胃,美女老板也借以刷新了自己的“存在感”。
今年6月6日后,北京各大CBD頻繁出現著一個可愛的卡通形象—“麻小熊”。值得注意的是,把它送到你手中的不是一般的送餐員,而是絕對讓你眼前一亮的美女老板— 熊姝瑋。
熊姝瑋辭職前在北京一家雜志市場部任職。“平面媒體壓力很大,不停有紙媒倒閉、停刊。我們一年做很多方案、策劃,但是客戶能承擔的很有限。成就感太低,我就想轉型創業。”
以前在江蘇吃小龍蝦時,熊姝瑋覺得太陶醉了,回來就自己嘗試做。“北京有很多賣小龍蝦的,但是風格比較北方化,也只是麻、辣、咸,沒有讓人回味的味道。是不是安全、衛生,也是大家關心的問題。”她就想能否有方法來滿足那些愛吃但不愿做的人。“麻小熊”應運而生。
在麻小熊開張之前,“我跟合伙人兩個,每天吃四五斤小龍蝦,吃了一個月。偷偷告訴你,太爽了!不只這樣,我們還點了北京很多家的蝦,每次都叫幾個資深吃貨朋友,一起品嘗,直到所有人認為,我們的蝦已經‘無敵’了,我們才開始賣的。”正是由于這種經營態度,麻小熊贏得大量姑娘的青睞,平均一天要送20單小龍蝦,最遠的一次長達40公里。
創業到現在3個月了,熊姝瑋說,麻小熊的客戶群發展的速度,達到預期。“我們精心準備每一份蝦,得到了絕大多數客戶的好評,后來刺猬公社的那篇訪問讓麻小熊小小地火了一把,粉絲量劇增,這是我們當初都沒有預料到的。”拴住城市吃貨的胃,熊姝瑋找回了久違的成就感。
記者“村姑”賣米記
跨出農門的小潔,選擇了一條回頭路。她一手牽著鄉親父老布滿老繭的手,一手握著“因為你的米從此愛上吃飯”的城市朋友的手,內心溫暖充實。
畢業于中山大學新聞系的潘小潔,曾是廣州青年報的一名公益記者。兩年后,她通過報社的競聘成為采編中心常務副主任、“志愿者”周刊的執行主編,成為報社最年輕的“中層領導”。正當工作順風順水之時,小姑娘卻作出了一個讓朋友和家人很難理解的決定:結束4年的媒體人生涯,去賣米。
“剛辭職那會,奶奶不斷跟我說,做得好好的,還吃公家飯(其實不是公家飯),工作穩定,為什么要出來折騰?”小潔卻有自己的想法,“我來自農村,熟悉農村。做公益記者寫寫稿,做個報道,能夠給的幫助實在太少了。活動一結束,就有種人走茶涼的蕭瑟感,還不如做點實業,給農民帶來實在的改變。”
關于農業這一塊,她設想,將來可以在農村有一塊土地,讓城市里“蝸居”的人們可以返璞歸真,做一回農民,吃上自己種的菜。通過這種方式,讓農村優質農產品和城市家庭無縫對接,改善農村經濟狀況。“生活有了保障,我想會有更多的打工族愿意留在家鄉,農村的孩子也不必再做‘候鳥’和‘留守兒童’,他們也可以擁有一個正常的童年。”
微店剛起步,辛苦可想而知。“剛開始我也異想天開地以為‘好簡單’,在頂著烈日去過幾趟一德路批發市場,跑過N家包裝公司,每天像個大媽一樣在菜市場里詢價以后(最讓人討厭的是問完各種問題以后還不買東西,到處接受各種鄙視),終于感覺到什么叫‘累覺不愛’。”她這樣描述起步時的困難。
整個夏季,小潔沒有買過裙子,穿的是平底鞋和短褲,經常以“村姑”自嘲。“我曾經將50斤的大米抬到倉庫,我才80斤耶”,“今天忙了一整天,早上讓司機把1000斤大米送到倉庫,隨后包裝,和搭檔一直忙到下午一點,吃了個10塊錢左右的快餐,然后給客戶送去,每天都會循環地進行廣州地鐵一日游”……
為了尋找最健康的產品,如野生香菇,她甚至專程去了趟韶關乳源瑤族自治縣,跟隨當地的獵戶,走山路長達幾個小時,深入到野生香菇的采集地數天。“當時獵戶說,一看你們的樣子,就知道不行,吃不了苦,進山后還要浪費功夫送你們出來”。可執著的小潔堅持要看到所收購的香菇是真正野生的,硬是跟完了全程。
“在食品安全問題頻出的今天,讓大家吃得健康不也是一種公益嗎?當你的顧客說因為你的米從此愛上吃飯的時候,不也是一種成就感嗎?”跨出農門的小潔,選擇了一條回頭路,辛苦卻并不后悔。她說,重新回歸農村,是覺得自己有資源可以回饋家鄉。她一手牽著鄉親父老布滿老繭的手,一手握著“因為你的米從此愛上吃飯”的城市朋友的手,內心溫暖充實。
傳說中,有一個女子在青海養蜂
“你沒辦法跟整個市場抗爭,所有人都在用農藥。”做生態農業盡管棘手,面癡卻從未忘記自己的“初心”。
面癡(網名)是一名紙媒記者,幾年前去青海采訪,遇到一個養蜂的藏區男青年扎西,隨后二人結婚生子。扎西和面癡一起在北京生活了一段時間,又回到青海,繼續養蜂,面癡開始通過新浪微博和微信微店賣自己家養的蜂蜜。這故事真像一個遙遠的傳說。
“扎西的父親17歲開始養蜂,今年他57歲了;扎西13歲開始跟著父親放蜂,今年33歲。我和蜜蜂結緣,不過才4年時間,和蜜蜂越親近,越會發現,自己知道的太少。”做了12年的記者“職業病”讓她無論遇到什么事情,不把它研究得里外透徹不罷休,“我查了很多資料,了解蜜蜂這個古老物種的文化背景、歷史淵源,拜訪了很多養蜂人和專家。”
說起蜜蜂,面癡帶著一種藏傳佛教徒的虔誠,用到了結緣二字。
在藏區,藏民十分相信活佛的話。活佛說,灑農藥不好,殺死的生命太多。牧民們便天生認定了“人能吃多少,牦牛和羊能吃多少”。這或多或少使這里的油菜花產量不高,但也正因如此,這里的油菜花蜜彌足珍貴。面癡的訂單絕大部分來自北上廣這些一線城市。
跟隨蜜蜂和自己愛人的腳步,每年逐花而居,她的故事聽起來像武俠小說里楊過和小龍女的幸福生活。面癡說,那是外人的想象,事實上,創業的大部分時間,自己非常狼狽。她和扎西每天忙于蜂場,兩個小孩無人照看,就把孩子帶到蜂場邊緣放著,忙活完一看:孩子整張臉被蜜蜂蜇得只剩一條縫,心疼得面癡抱著孩子流淚。
在北京和廣州呆習慣了,面癡受不了青海人的做事節奏。她曾跟一個廠家預訂過一些辣醬,準備第二天發貨。“其實也就2個小時車程,說好了當天送到,結果當天沒有人來,第二天中午打電話去不接,晚上跟你說有事,第三天說沒有車。我催他們,他們還惱火了,‘有啥著急的?’”
做“生態農業”,面癡越做越棘手:“你沒辦法跟整個市場抗爭。所有人都在用農藥,扎西的很多親戚朋友讓我收購他們的蜂蜜幫忙賣,我都拒絕了。他們說我鼓搗這東西賺錢不跟他們分享,于是親戚都來找我們借錢,為此我把扎西的親戚朋友都得罪遍了。”
令她最心寒的是,在做農業過程中,她更看清了生態嚴重破壞帶來的惡果,而自己卻無力改變。“訂單都來自北上廣地區,為什么?很多癌癥患者、孕婦、剛生小孩的媽媽,覺得高原上的食物比較放心。但這些都是杯水車薪啊!”她感嘆道。
她的蜜蜂工作室雇傭了幾個當地婦女幫忙,一天幾十上百的工資,在當地已經很有競爭力,也給一些貧困家庭帶來了補貼。“總有一種媒體人本能的社會責任感。”作為媒體人,她有比別人更豐富的信息和資源,介紹了不少患病的村民到北京就醫,而她的北京同行也很熱心幫她聯系。她想等自己事業穩定一些,可以多做點公益的事情,成立一個NGO什么的,“我非常關注鄉村建設的問題。”
她無數次回想起純粹做記者生涯的日子,可以天南地北地跑,去旁觀別人的生活,交完稿子就可以放下一段心事。但做一項事業,永遠沒有停下來的一天。
當一年中最后蜜源的結束到來,按照藏民古老的習俗,扎西的老父親將蜂箱附近已死去的蜜蜂掃在一起,埋于土下。內地還正炎熱,高原已經穿棉襖了。
“蜜蜂搬回海南州氣溫更低的老家山區,等待冬眠與春繁。老家的院子少于梳理,近200箱蜜蜂要放下,只好立即把菜地全部刨掉。土豆自己長得很好,向日葵盛開,扎西和老父親在春天種下的八瓣梅也悄悄綻放。可是不久以后,就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