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最初只存在于植物界,光合作用為我們提供了必須的氧氣,生物世界是植物繁衍了20多億年后的產物,在所謂的生態鏈底層的植物居然決定了人類的生存。30億年前,它們便以生命的形態出現,逐漸分布在海洋、湖沼、南北極、酷熱的荒漠、寒冷的高山。植物,以不同形式影響著人類。我們砍伐質地不一的木頭筑居、鋪路、搭橋、造船、舀紙、燒炭、煮食,利用曲盡其妙的藤蔓花草點綴、釀造、烹飪、萃取、編織,依靠谷類、薯類、蔬菜、水果、油料作物、棉花、煙草等各色農作物提供的養料維生享受。而它們的美麗與堅韌又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創作者,供給人類的精神糧倉。
Eckhart Tolle在《新世界:靈性的覺醒》中提到:“花朵在人類的意識進化中扮演了關鍵性的角色。它們是人類所珍視的事物當中,第一個沒有實用價值而且與生存無關的。”英國詩人布萊克也有著名的詩句佐證:“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無限掌中置,剎那成永恒。”縱觀歷史,以花草為主的植物的確為藝術家、詩人、神秘學家帶來無數靈感。
植物的美麗能夠喚醒我們去正視它們最深處的本體之中的美麗,如果沒有這樣全然的領悟,植物就不會成為我們內在深處那至高至圣、無形無相的一種有形表達,這其中,花朵又是最為瞬間即逝、脫俗空靈的嬌貴。中國古代工筆常出現美蓉、苦菊,山水寫意也缺不了曲松、墨竹,而西方古典油畫中的植物也常常伴隨著神話出現,在當代藝術中“大地藝術”或“貧窮藝術”中,它們依舊是主角。
不過信息時代有它的悲哀,如今我們專注于虛擬世界,盲目地在0與1的世界游蕩,而忘記了貼近植物時由衷的幸福感,忘記了生命的豐盛不在數字與抽象,而在血肉之軀活生生的感受。我們已經遠離森林,卻還在徒增傷感。百年前的農民約翰·巴勒斯那么快活地在哈德遜河谷行走、觀烏,在生動的宇宙中活潑地生存,倘若還學不會與草木對話,恐怕我們只能當一段無知無識的木頭。所以ARTY做了一期與植物相關的專題,期望能把你略微拉回,靠近這個逐漸遠離的自然。在某個醒來的森林里,探尋花朵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