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在巴黎上映的皮爾斯·布魯斯南新片中講述了這么一個故事:一對關系破裂的離婚夫婦因為遇到公事,只好一同來到巴黎,住在一家小旅館。旅館前臺的法國女招待卻費盡各種心思,用帶著濃濃巴黎腔的英語重新撮合他們,最后還在當事人強烈反對的前提下硬把他們安排到了相鄰的房間。不得不讓大家覺得法國不愧有頂叫做“浪漫”的帽子。
而現實中,片中的故事估計很難發生。那位女侍者大抵只會請他們倆出示身份證,登記、收錢、拖行李。但無論如何,法國依然是最浪漫的國家,巴黎依舊是世人眼中最適合發生浪漫邂逅的城市,來到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在期待著一場萍水相逢。
為什么人們喜歡把“浪漫”的帽子扣在法國頭上?大抵很大程度受了法國浪漫主義文學的影響。
浪漫主義謳歌的往往是自由、平等與人性本源的至純至善,法國的浪漫主義文學在大革命前后尤為受世人矚目。彼時新舊秩序混亂交接,個人與社會對立,作家們以詩般的語言和激情描繪著社會百態。用法國學者和萌的話講,就是“浪漫主義文學本身就是反浪漫主義的。”
和萌還提到,法國是個天主教國家,所以相對來講,這里的人對金錢不是太感冒。也正因如此,法國的富人不喜好炫耀,而更追求雅致而低調的品味,中低收入階級一樣受到所有人的尊重,所以在這里沒有任何人對別人低聲下氣,人與人之間高度平等。這樣說來,“浪漫”又可說是一種小理想主義。
法國還有一種浪漫,是語言帶來的感性。
有人盛贊法語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之一,法語有相當的音樂性,如果奔放起來,詞匯的多樣性和語氣的層次感也是讓人感覺熱情澎湃,一瀉千里。但相比而言,法語中的很多表達方式確實要來得委婉玲瓏,不至于太虛偽,又不會讓人難以接受。就連法語歌曲也被音譯成“香頌”,盡管這優雅中還稍帶著那么點兒肉麻。
法國是美的,這毋庸置疑。法國的美,既美得夢幻又美得現實:夢幻則夢幻在人們的言談與風度中,讓人為之流連又轉瞬而逝;現實的美,則在于以美輪美奐的建筑為物質基礎的城市面貌。
以巴黎為例,這座城市中難以計數的教堂、橋梁和不同時期的各式建筑,以鋼筋水泥的藝術鑄就了一座城市看得見摸得著的風骨。在城市的中心,今天的盧森堡公園依然保持著曾經的樣貌,讓人們每每坐在苗圃邊的長椅上時都會想到當年雨果筆下的翩翩少年馬利尤斯與情竇初開的柯賽特曾在園中漫步。
而在塞納河右岸,又遙遙對立著彩色管線交織外露、代表著現代建筑藝術的蓬皮杜中心。這樣的美,源于一種對歷史的尊重和對多樣性文化的包容,但也有很多浪漫的成分。
無論法國是人間天堂還是空有浮華,或者哪怕名不副實到害得期望過高的人得上“巴黎綜合癥”,但像影片中那樣的故事還在源源不斷地被寫出來,戴著那頂一言難盡的、叫做“浪漫”的小帽子。
(摘自“鳳凰網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