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關設置與歷史背景探討

人們一提到“關”字，就會把它和門戶、隘口聯系起來，把它和雁門關、平型關、山海關、嘉峪關、涵谷關對比認識，這樣的理解雖不算錯，但不夠全面。正確的說法是：由重兵踞險固守的軍事機關。該機構不僅負責這個險關、隘口的安全，而且對這段路線，這片地區的防務負責。

甘洛縣坪壩鄉境內的深溝，就是中唐時期，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所設的清溪關。越西廳志：“……其地廣不盈丈，兩岸壁立千仞，峽內水淙淙奔流，即韋皋所設置清溪關也……”深溝這個說法來自民間，也就是說來自近百年的民間，官方則稱之為清溪峽，長度約五公里。據海棠坪壩的遺老介紹：民國時期清溪關雖沒有軍隊把守，其南口、北口的箭樓尚在，有游方僧人定居樓上，一聽到馱鈴聲響，便知有馬幫將至，立即焚香秉燭，開門迎候，役夫們按馬匹頭數付給一定的報酬。一般過往行人，收取少量的香火錢，叩拜飛觀音而去。關內崖壁上有一幅石刻“士女飛天圖”，是后人仿敦煌壁畫而制的，人們則把它稱之為“飛觀音”，更有甚者，有人說飛觀音是唐代吳道子所畫。此說十分荒唐，吳道子在唐乾元初去世（759），韋皋設清溪關是在公元794年之后。韋皋建立軍事機構，是為了防御南詔的，哪有心思去刻“仕女飛天圖”筆者認為，此應該是明代黎州觀察使胡東皋修越西城，海棠城時所建，那時越西衛隸屬黎州。遺老們還說，民國時期善男信女們還募集不少資金，雇請高級畫工，從崖壁頂端，遞降繩梯，披荊斬棘，刨刮苔蘚，才將“飛觀音”穿金戴銀，修葺一新。那時到處郁郁蔥蔥，峽內水流量很大，明溪進入暗流，就形成人們說的“天心眼”，落差大，流速快，發出的吼聲擴散不開，使行人驚心動魄。舊時政府腐敗無能，民生凋敝，土匪猖獗，和尚也跑了，箭樓被燒清溪峽成了強人出沒之所，他們殺了人，把尸體丟在天心眼里，誰人知道。峽內的道路是就地取石料鋪設而成的，它蜿蜒于崖側溪畔，時而在溪流之東岸，時而在溪流之西岸，五次跨溪，這就是深溝的“五洞橋”。真是：珍禽異獸花解語；暗流明道石可人。通過多年的碾壓，石道上被馬匹踏成不少深窩，望不盡古道漫漫，道不盡人世滄桑啊！

王朝開邊，取決于道路的有無；王朝略邊，取決于道路的通斷。既然有“清溪關”，必然要有道路，因人而有道，因道而有關。川西北部自古就有一條西山南道，其線路是沿邛崍山到蘆山，再由蘆山到大理，這一段稱為靈關道。總之西山道、靈關道是甘青兩省，邛笮地區的古代先民，南來北往的民族走廊，是先民用一雙腳走出來的，個別區段雖有更迭，其主線干道沒有改變。要說官方開路，早期要推公元前285年，秦蜀郡太守張若，兵伐笮都時，對危險路段作過適當開鑿，以便軍糈輜重通行。晚一些當數西漢的司馬長卿，他于公元128年通西南夷時，開鑿了青龍關、靈關到蘆山的。隨著歷代發展變遷，成都成了西南地區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從成都、臨邛、蘆山一段稱臨邛道，可是以后的

臨邛道是成都、臨邛、名山、雅安到滎經的走向。整個南絲綢古道是：臨邛道、靈關道（又稱清溪道）、博南道直至緬甸。甘洛的清溪關，則地處黎州、嶲州之扼塞。

韋皋設清溪關不是為了和南詔修好，而是為了防御南詔，有這樣修好的嗎？

古時歷代王朝對西南邊陲，是不夠重視的，以川西而言，漢武帝時建越西郡、沈黎郡、汶山郡、武都郡。當時的越西郡治所在西昌，設一都尉、十余縣。從近些年各縣的史料來看，今越西、甘洛石棉一部，當時有一蘭縣，多數人說蘭縣治所在王家屯（新民），唯有王天才說是在海棠。筆者查過不少資料，對蘭縣的記載，只有《華陽國志》才有，而且是對闡縣的注釋中提到的（劉琳先生《華陽國志校注》：闡為蘭縣之誤）。歷史上有沒有蘭縣，值得考證。要說有的話，蘭縣是什么時候消失的？從兩晉到明初，大渡河以北只有黎州，大渡河以南只有西昌、冕寧。明初洪武二十五年（1392）才設立越西衛（縣級政權機構）。以上那么多年，可以說是政治上的白區，山區貧瘠，人口特少，官方過路蜂擁而至、商旅過路結伴而行，有戰事，軍隊來了；無戰事，誰人過問。

為啥要設立清溪關，還得從隋末唐初談起，隋末的云南朝廷很少派官，由各地的大族各占一方，對中央象征性地表示就行了。有一個叫爨習元的大族首領，一心想獨占云南，與中央對抗，文帝時用武力平息。唐初又用爨習元之子維持地方，仍不時磕磕碰碰。唐高宗、武周時土蕃勢力逐步強大，統一了青海、甘南、四川的甘孜、阿壩，對中央集權時有威脅。唐開元時云南六詔中的南詔日趨強大，權臣楊國忠竭力扶持南詔統一云南，想讓它扼制土蕃。誰知南詔坐大之后，反臉不認人，根本不賣唐王朝的賬，楊國忠自知受騙上當，遂自作主張，興兵討伐南詔，不想損兵折將二十余萬，死傷累累：天室十年（751），楊令劍南節度使鮮于仲通率領唐軍，分別由石門道、靈關古道南段的會同路（會理一線）、步頭路（潤鹽道）南下或西進，戰于瀘南（金沙江南岸大姚一帶），死傷六萬，仲通僅以身免。天寶十二年（753），楊又派何履光統兵擊南詔，亦遭大敗，死傷慘重。天寶十三年（754），楊令劍南留后李宓統兵南討，戰于太和（大理南），結果“三軍潰衄，元帥沉江”，唐軍又死七萬。前后數役，唐軍“舉凡二十萬眾，棄之死地支輪不還”，這死去的二十萬唐軍，不少是楊國忠派人強征捕捉，帶枷服役的。楊國忠窮兵黷武逼反南詔，不僅沒有打通南絲古道，反而迫使蕃、詔勾結共同反唐，反而失去大渡河以南地區及戎州屬地。楊國忠連續慘敗，隱瞞不報，上欺天子，下壓百姓也演成了自己被六軍所殺，妹妹楊玉環被逼縊死馬嵬坡的歷史

悲劇。此后，大渡河以南的這片地區，從天寶十年（7511至元朝初（1250）這499年之間，一直為南詔國和大理國所據。上面提到的戎州為南詔所占，戎州是哪里？戎州于南朝梁大同十年（544）置，治焚道（今宜賓市西南一即安邊，唐移今宜賓市）。唐初轄境相當于今四川宜賓、南溪及云南東北的昭通地區和貴州的

威寧、普安、興仁、興義等地，四川的雷波、屏山、沐川等。宋政和四年（1114）改名為敘州。大家可想想，大渡河以南，也就是今天的涼山州丟了。連川南的宜賓地區也丟了，楊國忠可謂該殺。朋友們要問，楊國忠敗了，其余將官是干什么的，你們應該收復失地，還我河山。且慢，大家可曾記得天寶十四年（755）發生“安史之亂”，安祿山、史思明死后，他們的兒子，安慶緒、史朝義又繼續作亂，郭子儀、李光弼借周紇之兵平定后，可接神容易送神難.又連續遭到土著、回紇人寇。多年的戰亂，兵源、物資大部分靠四川供給，中央疲憊如此，哪能顧得上邊陲之事。

南詔的首領閣羅鳳，為了與唐王朝分庭抗禮，只好投靠土蕃，被封為“贊普鐘”即小贊普“日東王”，賜為兄弟之國。可是四十多年來，南詔受盡了土蕃的欺凌和壓迫，土蕃臺上握手，臺下踢腳，表面上稱兄道弟，背地里派兵攻占了南詔所屬的高黎貢山地區一怒江以西，恩梅開江以東大片領土。四十年后的南詔王

異牟尋覺得不對勁，想與唐王朝重修舊好，共同反對土蕃。這中間有兩個關鍵性人物，值得一提，其一是時任劍南西川節度使的韋皋。另一位是早期被南詔俘去的西瀘（今米易、德昌）縣令鄭回。當異牟尋舉棋不定時，鄭同乘機進勸：“中國有禮義，少求責，非若土蕃梗刻無極也，今棄之歸唐，無遠戍勞，利莫大此”。南詔王遂派東蠻首領向韋皋致意，后又三路遣使詣皋，表達歸唐意愿。韋皋又使了一點小動作，在復信異牟尋時，故意將此信息透露給土蕃，促使南詔與土蕃早日決裂。此時唐德宗李適（kuo）已采納了李泌“北和回紇，南通云南（南詔），西結大食（阿富汗）、天竺（印度），共圖土蕃”的政略和戰略，故唐、南詔和好的條件已趨成熟。

貞元九年（793）十月，唐王朝令韋皋以其節度巡官崔佐時為唐使至南詔首都苴咩城（大理），異牟尋率其子尋夢湊等，與崔佐時盟于點蒼山神祠。盟約規定（大意）：南詔全部落歸附漢（唐）朝，不與土蕃會合，不窺侵漢界的田地。唐也不得“窺圖牟尋所管疆土，侵害百姓，南詔有難唐應給以援助”。

唐詔修好是唐貞元九年（793）十月，雙方決定同時出兵與土蕃大戰于天全、蘆山、雅安、滎經、黎州（漢源）及安寧河、雅礱江一帶，將土蕃軍力逐到金沙江、麗江、鄧川以西，戰事歷時七個多月。筆者借此補敘一事，殺一點偏鋒：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麾下的中年愛將鄭綱，在安寧河一帶作戰時，身先士卒，斬將遷旗，追奔逐北，戰功顯赫，不幸中流矢犧牲。韋皋仰天長嘆：“天喪我也”。除給與較豐的撫恤金外，還將其能詩能文的夫人薛濤，從長安接到成都，委以校書之職，世人稱之為女校書。薛濤老年定居浣花溪（成都百花潭），除與文友研討詩詞外，還制有粉紅色詩箋（薛濤箋）。薛濤死后四十年，成都出了一位青樓歌妓叫薛陶。后人誤傳，將濤與陶混為一人，以致于千余年來都把薛濤說成是妓女，真是一件歷史冤案，應當予以昭雪。薛濤深諳詩詞，尤工音律，立身端方，品行過人，安能誣為妓女，必須還給薛濤以清白，以告慰在天之靈。

貞元十年（794）六月，云南王異牟尋遣其弟湊羅棟獻地圖、土貢及土蕃所賜金印，請復號南詔。唐王朝任禮部郎中袁滋為御史中丞。“冊南詔使”，給南詔王賜銀窠金印，文日：“貞元冊南詔印”。

就當時的情況而言，南詔已臣服于大唐，并與土蕃恩斷義絕，看來大局已定，共享太平。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認為，盟約僅僅是一張紙片，雙方遵守它就有約束力，有一育違約背盟它就一文不值。自己應該踐約，但要防備對方某一天有可能毀約成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鑒于靈關古道中段，上千里之遙沒有政權和軍事機構，一旦發生戰事，就顯得十分被動，造成極大損失。他繼續加強川西北的防務對付土蕃外，又在清溪峽一帶留駐重兵預防南詔反復，這就是所建的清溪關。其隘口就是深溝，軍事首腦名稱總兵，其總兵衙門在河南站，其防區北面至大渡河，南面至孫子河，東面至金口河，西南至瀘定，并在沿線建立許多哨所，分駐一定兵力。今天的海棠當時叫達士驛。清溪關的建立據推測應在貞元十年之后的某一年。

貞元十八年（802），土蕃再次發動戰爭，從川西北進攻松州、潘州、維州。韋皋揮師激戰，在維州（今理縣、汶川一帶）大破土蕃俘獲其主帥并斬之。

韋皋離任后，異牟尋死了，南詔再叛，李德裕率軍對抗，互有傷亡勝敗難定。總之靈關古道無寧日，沿線百姓備遭殃。

唐咸通十一年（870），南詔擁兵十萬沿靈關古道北進，清溪關總兵自知寡不敵眾，便收縮兵力節節抵抗，有計劃地退過大渡河，將所有船只埋在沙里，隔河拒敵，南詔軍強攻月余，仍無法過河，便引兵退走。南詔從西進受阻，便從川南的戎州（宜賓的安邊）過江，十萬大軍連克沐川、犍為。在五通橋過岷江，先后攻陷榮州（榮縣）、陵州（仁壽）。相繼包圍成都，猛攻三日不下，各州縣援軍趕到，才打敗了南詔，解了成都之圍。南詔軍撤退時在城郊抓走男女青年四萬余人，沿臨邛道退走，經雅安、滎經、黎州（漢源）。清溪關總兵固守河邊，見十萬大軍越過大相嶺，從背后殺來，只好從皇木方向退到峨邊。南詔兵到富林、萬工，在組織過大渡河時，被俘的青年男女知道一旦過了河，就沒有生還的機會了，他們約紛跳入大渡河自盡。此事，陵州志、清溪縣志、越西廳志都有記載，投江自盡者三萬有余，真是慘絕人寰，目不忍睹。

南詔反復無常，一叛再叛，大渡河以南片區，又落人南詔之手，韋皋所建的軍事設施均化為灰燼，歷經戰亂的靈關古道，百姓飽受兵燹之苦。沿途燒殺搶劫，幸存者俱逃匿。可想而知，赤地千里，荒無人煙。原來的嵩改為建昌郡，非唐朝所有了。

公元902年南詔的大臣鄭買嗣殺了最后一位詔王，稱雄一世的南詔宣告滅亡，鄭買嗣奪權后內部不服，你爭我奪，爭戰數十年被段思平所消滅，又建立了大理國。

人們會想當南詔軟弱無力時，就應該重整山河，光復大業。哪知唐王朝也處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中原發生了黃巢、王仙芝大起義，動搖了殘唐的統治。朱溫篡唐后，北方相繼為五代，即后梁、后唐、后晉、后漢、后周。南方又有了十個諸侯國，各自為政誰不服誰。原有劍南道也被王建、孟知祥所據，成立了前蜀、后蜀政權。誰也沒有心思去統一中國。這樣相持四十二年之后，才由宋太祖趙匡胤消滅了所有割據勢力，建立統一政權——大宋。有大臣向宋太祖建議，應踏平大理國統一天下，趙匡胤在地圖上，指住大渡河用紅筆一畫說：大渡河以南非我所有也，由它去吧。這就是歷史所說的“玉斧分疆”。盡管宋太宗趙光義、堅持統一，征討大理，打打停停、和和戰戰歷經十八代宋帝，三百一十六年時間，還未能統一。今天的涼山山長期以來均為南詔和大理所據。

元帝國統一中國后，對其他少數民族任意歧視壓迫，遭致激烈反對。加以內部爭權奪利，阿闊臺、拖雷的后代，分成兩大派系，九十余年來，爭戰、殺戮不斷。導致各地紛紛起義，終為朱元璋所滅。

靈關古道中段.經歷多年戰亂加以歷代王朝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成為政治上的白區。元蒙時期才有少數部落定居，發展很慢，元朝末期，這些部落多了，人口也多起來，他們占山為王稱王稱霸，上不服朝廷，下截奪商旅阻礙交通，為害一方。元順帝至正末期，朝廷才冊封嶺真伯為“邛部安慰招討使司”的招討使，后因嶺真伯平息云南境內的叛亂有功，明太祖朱元璋再次冊封他上述同一官職。鑒于招討使司是武職，明洪武二十五年（1392）又成立越西衛（縣級政權機構）。明成祖時改招討使司為邛部長官司，并明文規定邛部長官司由越西衛節制。明宣宗宣德初，邛部長官司嶺真伯病故，其子嶺應升掌握印信，要行使長官司職權。嶺真伯的小妾嶺沙氏與頭人阿堆、阿祭不服，以武力威脅，應升不交權，應升不交權也以武力相拒，嶺沙氏一方人多勢眾，放火燒了利濟站、青杠關的軍事設施。嶺應升只得負印潛逃，投靠普雄舅家，不久在舅系親友的支持下，嶺應升又將嶺沙氏、阿堆、阿祭趕走。就這樣你爭我奪，打了幾代人仍無休止。越西的官員從中斡旋，雙方都不接受。看得出來當時邛部長官司的衙門在保安，越西衛的署衙在王家屯。就在長官司內部爭斗，雙方疲憊不堪時，黎州州官策劃將越西衛遷到羊糯山下（今天的越西縣城），并派清溪縣縣長，以觀察使身份幫助越西衛鞏固政權，新修城墻整肅政務，并以武力迫使沙氏余黨就范，不得再生異端，恢復長官司職能，這樣靈關古道中段，才出現穩定局面。沿途按里程遍立驛站，汛所，供郵傳、役夫、商旅食宿之用。這些站、所配有一定武力確保交通安全。有駐軍就有百姓相隨，便于就地服務。有駐軍就要結婚生子，安家落戶。安了家、落了戶，就要開荒種地、發展生產，古道沿線的村落就是這樣形成的，社會穩定了，交通安全有了保障，商旅、移民逐年遞增，這些站口兵營自然就變成了集鎮。郵傳、馬隊、客商歸納出了一段路歌，形象很逼真：大樹李子（坪）曬經關，白馬（鋪）抬頭望河南，河南站、吃桿煙，八里（鋪）平夷見大彎，一進深溝五洞橋。坡陡路滑到海棠。他們還總結出一則路訣：要吃飯、河南站，要吃酒、海棠有，要娶妻，到鎮西。就是說河南站的飯食物美價廉，海棠的佳釀醇香甘洌，鎮西的姑娘靚麗賢淑。這些路歌、路訣，是對大樹至海棠之間這段古道的描述，盡管是隨手拈來的順口溜，但它真實有趣，直至現在一些老人，都還背誦得出來。

嚴格地餅，清溪古道的繁榮是明代中后期，全盛在清代。

改革開放的今天，沿線的場鎮均已恢復，更加繁榮，多數廟宇均已修葺，香火盛旺，筆者草擬一聯：

鎮邑更繁榮，倘司馬重來，暫且歇足；寺廟多修葺，若玄奘復至，尚可棲身。

（注：文中提到的歷史事件源于《南詔》德化碑、《舊唐書4楊國忠傳》，《新唐書.南蠻上.南詔傳》、《間書》、《資治通鑒》卷232-236頁。均由四川省文史研究館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