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說一不容易”,這是電視劇《手機》中男主角嚴守一的一句臺詞,但是,他卻說出了“商業喧鬧,炒作成風”的當今畫壇許多藝評家的心聲。自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以來,在商品經濟與各種藝術思潮的崔生下,畫家、畫作、畫展,呈現空前的規模,這種多元化與膨脹狀態,看似百花齊放,一片繁華,但是恰恰在快節奏生活腳步的驅使下,卻很容易使人們喪失對藝術美的實質做出正確的判斷。有許多人高舉“創新”的旗幟,放棄了藝術原本的美的法則,阻隔了藝術與歷史的聯系,對“經典”進行顛覆與反叛,使得整個藝術創作進入一種沒有標準,沒有是非,沒有方向的無序狀態。
周廣軍先生沒有被社會的浮躁所侵擾,而以一種踏實嚴禁的態度,追逐著中國書畫藝術的“本真”,看過周廣軍書畫的人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清新”。在他的書法作品中,以草書、隸屬為主,渾然大氣,章法自然,筆道韻雅;而他的國畫作品主要以花鳥為主,既有“富貴”之氣,又含“野逸”之情,花施素墨,卻含異香,鳥無啼鳴,卻聞其聲。
如果說宋代的書畫藝術在中國藝術史上達到了一個高度,那么元代確是一次創造性的發展,即在繪畫中講求文學趣味的融入,強調筆墨,重視書法。元代書畫家趙孟頫在《郁逢慶書畫題跋記》中,有詩云:“石如飛白本如籀,寫竹還應八法通。若也有人能會此,須知書畫本同來。”從這幾句話中我們可以看出中國傳統書畫的一種審美理想,即畫家、書法家與詩人應該是不可分割的整體。周廣軍是一個比較有素養的書畫家,它出身與中原書畫世家,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哺育了他,而自幼對家學目睹耳濡,中國傳統的美學思想構成了他藝術創作的本體。他在文學方面,多年來,專著隨筆、詩歌散文發表無數。這種文學的素養,使得他在進行藝術創作的過程中,處處表達出主觀的精神境界,“氣韻”及“興味”。觀其筆下的“春花”、“夏荷”、“秋樹”、“冬梅”,取景巧妙,瀟灑戲墨,充滿古代士人之“胸中逸氣”,又不乏“清高襟韻。”
觀其書法作品,其隸書莊重渾樸、峻實穩重,仔細品味,有平穩之中見奇崛,靜中寓動之感。他筆勢致拓奔放,力量感表現極為強烈,使得線條極具抒情性,充滿著雄秀之氣。這恰如周廣軍其人,既有藝術家之涵,又不棄軍人之氣。看其草書,筆力精絕,氣勢宏大,許多作品在章法上富于節奏與變化,在每一行字的處理上都著力表現跌宕起伏的態勢,時而縱筆奇出,時而蓄勢待發,時而開張揚厲,時而又神采內收。同時,為了求筆勢的貫通,有意識加強了字與字之間的連屬關系,并強調筆法的應用,墨色之間的對比,作品中時常濃重處淋漓,枯澀處蒼渾。在宋代《宣和書譜》及明代《書史會要》中的書論思想強調,書法家的書品應是人品的直接反映,“人之品格不高,書之品格難高”,我認為這種品格,不應單純只是文學修養的反映,更是一個人品性的反映。周廣軍是個軍人,集“率真溫厚”為一身,又有強烈的責任心,在扶貧義賣的現場見過他的笑臉,在抗洪高堤之上掠過他的身影……人品書品無可挑剔。
南宋趙希鵠云:“善書者必能善畫,善畫者必能書,書畫其實是一事爾。”其實,他是站在書畫相融的角度講的。通過以上對周廣軍先生繪畫之外藝術的一些分析,我們可以更加完備的認識他的繪畫藝術。在周廣軍的繪畫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出詩書融入,并與畫面渾然一體。他的一部分作品,在表現花卉時,常以寫意為主,章法隨行而結,簡闊豐富,并“骨法用筆”,把書法的豪情灑脫于其中,筆墨張力彌漫、內放外狂。而飛禽常常工整細膩,在形體上追求“應物象形”,對鳥的造型準確的進行把握,使畫面在其精工與寫意的表現中形成了實與虛,緊與松的效果。定睛凝視,則有窗前一景之感,“氣韻生動”。這種“兼工帶寫”的表現形式,走在了“似與不似”之間,達到了“以形寫神”的理想境界,并“雅俗共賞”。在他近期作品中,我也看到了一些以純粹的水墨為主的寫意花鳥,逸筆草草,大有“元畫”之趣。從中我們能讀出“林良、陳淳”之風,“石濤、李方膺”之氣,極為“大雅”。
在周廣軍的書畫藝術作品中,我們品味出了他對中國傳統美學思想的深入理解,蘊含著深厚的中國傳統文化精神,這是當前,我們許多青年藝術家都應該學習的。最近,他又在追求“變法”,我頗為感動,相信,恰是“藝術春天”的他,在作品融入更多“當代”精神之后,藝術將會更上一層,我拭目以待。
藝術家名片
禹海亮,1963年生于湖南靖州,畢業于懷化師專美術系、湘潭師院美術系,結業于天津美院國畫系。現為湖南科技大學藝術學院美術系主任、教授、碩士生導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湖南省中國畫學會副主席、湖南省中國畫(水墨)藝委會主任委員、湖南省連環畫藝委會主任委員、湘潭市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湖南省書畫研究院特聘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