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所周知,清康熙皇帝的老師是清代大名士陳廷敬。由于陳廷敬很有才華,在任翰林院學(xué)士時,曾和掌院學(xué)士喇沙里、侍講學(xué)士張英受到康熙皇帝的贊賞,表揚(yáng)他們“每日進(jìn)講,啟迪朕心,甚有裨益。”但野史中,康熙幼年時還有另外一名叫盧雨慎的老師,其間上演的一幕傳奇故事,至今流傳。
盧雨慎是清順治時期江浙一帶有名的舉人。但他運(yùn)氣不佳,幾次進(jìn)京趕考,都名落孫山。這一年依然如此,盧雨慎見求取功名無望,準(zhǔn)備打點行裝回家,以期來年東山再起。
就在這天夜里,盧雨慎借宿的小客棧突然人馬喧囂,好不熱鬧。這盧舉人奉信“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自然對外邊所發(fā)生的一切不聞不問,只顧在燈下讀他的書。不料,沒過幾分鐘,有人開始敲他房間的門。他開門一看,見是店主和幾個仆人打扮的人笑嘻嘻地站在門外。
“出了什么事啦?“盧雨慎驚訝地問。
“什么事,大好事,京城有名的黃大富翁想見見先生。”店主答道。
盧雨慎一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想,我在京城無親無友,怎么會有個大富翁曉得我呢?正猶豫,黃大富翁被一幫仆人前呼后擁地進(jìn)了他的房間。盧雨慎仔細(xì)看了一下,還是記不起曾在哪兒見過他。
寒喧過后,黃大富翁說:“我與先生素昧平生,但先生的才學(xué)早已耳聞。今冒昧前來,有一事相求。家兄病故后尚遺有一子,至今也沒找到合適的人教授詩書。若先生不棄,想請先生教他詩書。”盧雨慎一聽連連搖頭:“京城之大,可謂人才濟(jì)濟(jì),找我這么個南方來的落第秀才當(dāng)教師,豈不耽誤了令侄的錦繡前程?何況我已準(zhǔn)備近日返鄉(xiāng),不想接受您的邀請,多謝抬愛!”
然而,黃大富翁仍再三請求:“家嫂寡居只有這一個孩子,十分喜愛,想請一位象先生這樣的好老師。請先生不要拒絕。先生可以安心地住在京城,邊教書邊等待下一次科考,這樣也省得往返奔波勞累啦。”
盧雨慎一想這也未必不是良策,替人教書,衣食自不必?zé)溃€可靜心溫課,豈不兩全其美嗎?于是便答應(yīng)了。
黃大富翁自然再三感謝,并掏出個紅包遞給盧雨慎:“權(quán)當(dāng)聘金,望先生笑納。”臨別時又對他說:“先生暫且先在這小客棧靜候,過幾天再派人迎接先生進(jìn)府。”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既不見有人來接,也不見黃大富翁的影子。盧雨慎覺得這事很奇怪,向店主打聽,店主只曉得黃大富翁在京城名氣很大,卻也說不清其來歷和居住所在。盧雨慎本想收拾行李回家鄉(xiāng),可一想已經(jīng)收了人家聘金怎能不辭而別呢?于是只好耐著性子等待。真是越等心越煩,越等心越疑,進(jìn)退兩難。
一天夜里,幾個仆人來到盧雨慎房間:“有請先生進(jìn)府!”然后不由分說把他的兩眼用黑布蒙上,又將他綁在一匹馬上,前呼后擁地離開了小客棧。
走了很長時間,突然有人說:“到了。”于是七手八腳把盧雨慎從馬上放下來,揭去蒙眼的黑布。盧雨慎這才看見原來已經(jīng)到了一座豪華的大宅院。那群人簇?fù)碇哌^曲曲折折的長廊,來到一間寬敞的書屋,對他說:“請先生在這里休息,但不要胡亂走動,如果渴了餓了那就吩咐一聲,立即就有人送來。”
第二天,黃大富翁帶著一個小男孩來了,小男孩恭恭敬敬地向盧雨慎磕頭跪拜。黃大富翁對盧雨慎說:“家嫂十分喜歡這個孩子,每天照料甚是仔細(xì),所以他每天上課要來遲些,請先生不要責(zé)怪他。”
此后,小男孩每天上午來盧雨慎的書屋,跟他學(xué)習(xí)詩書。小男孩十分聰穎,過目成誦。盧雨慎十分欣賞,因此更加盡心地教他。
黃大富翁對他照料頗周到,日日山珍海味自不必說,而且常常背著盧雨慎給他的家人贈寄銀子。等到家人來信告訴盧雨慎銀子收到了,他才明白。
一晃三年過去了。盧雨慎雖然衣食不愁生活安逸,但總覺得自己畢竟是個讀書人,而今功名尚未求得卻在此當(dāng)起教書先生,實在有點大才小用。所以,一天他趁黃大富翁來訪時,提出了辭去教職的請求。不料,黃大富翁哈哈大笑:“先生還怕有朝一日不能飛黃騰達(dá)嗎?請耐心地再當(dāng)幾年教書先生吧。”
盧雨慎想到黃大富翁對自己不薄,自然不好意思強(qiáng)求。只得又盡心地教書。
一晃又是三年。這天晚上,黃大富翁突然來到盧雨慎的書屋,對他說:“家侄蒙先生指教六載,學(xué)問大有長進(jìn)。早知先生求取功名心切,故而不敢再留以誤先生前程。備些薄禮望先生笑納。”說完就帶著盧雨慎走過曲曲折折的長廊來到一間屋子,對他說:“你先在這里休息,等到天亮再送先生回去。”
天亮了,幾個太監(jiān)突然來到盧雨慎面前:“圣上召見!”
盧雨慎大驚,但已沒有時間考慮,只好整整衣冠,隨太監(jiān)前往。
到了圣殿,見坐在皇帝龍椅上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教了六年的學(xué)生,不禁嚇得大汗淋漓,伏在地上連聲說:“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就在這時,傳來了他的學(xué)生也就是康熙皇帝的聲音:“平身。賜詞林官。”
不知過了多久,盧雨慎才仿佛從夢中醒來,此時他身上的衣襖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了。原來,選擇盧雨慎當(dāng)康熙的老師,是因為他當(dāng)時確實才華橫溢,名聲頗大,經(jīng)過清皇室慎重考慮過的。如果讓盧雨慎知道自己所教的學(xué)生就是當(dāng)今圣上,他一定會顧及皇家威嚴(yán)而不敢對康熙嚴(yán)加管教,這樣一來,還會有后來繁榮強(qiáng)盛的康熙王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