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宋義祥在奇真師父的傳授下,武功精進,并接任了子午門掌門,他既興奮,又深感責任重大。師父的囑托猶在耳邊:男兒當志在四方,要想武功大成,必須云游四海,博采眾家之長……本文講述的就是宋義祥在云游和辦學期間發生的事情,從這些故事中,我們可以發現一個武術家所應具有的氣度和品質,讀來發人深省。
之一
有一年春天,他來到河北保定,找到了一家武館,向武館館長了解河北武林近況。那位館長得知宋的意圖后,竟大言不慚地說:“找什么名人呀!我現在就是高手啦!不妨咱們先玩兩手兒。”宋正欲推辭,只見那人已揮拳擊來,宋微微一閃站在了一邊;一拳未中,那人復又一記勾拳擊來,誰知拳未擊中,恍惚之間,宋已站在了自己的背后!兩擊未成,那館長惱羞成怒,揮動著雙拳再擊宋的腹部,只見宋小腹微微一收,擊來的雙拳竟被牢牢吸住,接著又見宋的下腹略挺,那人“咚、咚、咚”地向后退了一丈開外,收勢不住,“嘭”的一聲仰面倒下。宋急忙上前將其扶起,那館長滿面尷尬,用手拍著身上的土連聲說道:“好功夫、好功夫!”
事后,這位館長再三表示想拜宋義祥為師學練梁山子午門內功秘法,懇求宋老師多住幾日。宋見他還算誠懇,就說:“拜師不敢當,互相交流交流無妨。”宋先生在武館暫住這幾日,那館長事必躬親,端水、端飯、鋪床、殷勤備至,但宋卻在這幾日耳聞目睹了此人在學校克扣學員生活費并經常打罵學員,在社會上打架斗毆的種種劣跡,非常氣憤,遂提出辭行。那館長嬉皮笑臉,點頭哈腰,備辦酒席,意欲挽留,但宋拒絕赴宴,后來在幾個學員再三懇求下,勉強坐在席上。席間那館長頻頻勸酒,但宋先生始終用鄙視的目光冷眼相向,那館長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陣灰,十分尷尬。
此事的結果頗帶有戲劇性,那天酒席之后,宋回到臥室休息,誰知那館長尾隨其后,躡手躡腳走到宋的房間,當確信宋已睡著時,便使出峨媚大力金剛掌猛然向宋的腹部擊來,但掌未著身,宋一招“鐵拐李醉臥牙床”,已將此人“砰”地一聲騰空擊倒在門外,好半天才聽到門外“悉悉瑟瑟”,那人未敢聲張,竟自己慢慢地爬著回去了。
之二
一天,宋義祥路過一個山區集鎮時,覺得肚中咕咕作響,于是尋了一家飯店要了些飯菜。當他拿起筷子剛要吃時,忽聽門外人聲嘈雜,并夾有怒罵聲和小孩的慘叫聲。宋義祥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急忙起身出門,只見一彪形大漢握一截燒火大棍,狠命地在抽打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孩子雙手抱頭,身子蜷曲著在地上翻滾,幾乎奄奄一息。幾十個旁觀者都非常同情和可憐這個孩子,但懼于大漢過于兇悍,只是私下議論,敢怒而不敢言。當得知小孩僅是為吃桌上客人剩下的菜而遭此毒打時,宋義祥非常氣憤,他疾步上前,大聲喝道:“住手”。那大漢一驚,待看清原來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外鄉人后,便氣勢洶洶地大放狂言:“你是吃飽撐的沒事干,活得不耐煩了吧!”宋義祥并不理睬,只顧上前探視小孩。當宋義祥用點穴手法給那孩子按摩療傷時,那大漢跑到宋的身后,惡狠狠地用力向宋的后背踢去。腳未著身,宋義祥一個“倒踢紫金冠”把大漢踢翻在地,然后抱起孩子走出了人群。那大漢豈能善罷甘休,爬起身來,回店里拿了兩把菜刀,雙手舞著追了過來。宋義祥把孩子交給身旁的一位中年婦女,回頭乜了大漢一眼說:“你這個人太不講道理了!不好好教訓你幾下,你不知自己有多大分量!”話音未落,大漢的雙刀已向宋的頭部砍來,宋身子一閃,雙刀落空。正待大漢舉刀再砍時,只聽“啪、啪”兩聲脆響,大漢臉上已重重地挨了兩記耳光,接著又是一個飛踹,大漢被踢出丈外,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陣歡呼:“打得好!打得好!”
正當宋轉身欲走時,那個挨打的孩子疾步向前,“撲通”跪在宋義祥面前。宋詳細詢問了孩子的身世,得知他沒有了父親,母親又染病在床,非常同情,掏出身上僅有的五十元錢塞在孩子手中……
之三
宋義祥在辦武校期間,學校駐地的一個賴皮蔡某會一點三腳貓功夫,在地方上打架斗毆,橫行鄉里,是一個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地痞,用他自己的話說:“平生未遇對手。”當他見識了宋義祥的武功后,整天死皮賴臉地要拜宋為師,按其德性講,宋實在不愿收他為徒,但為了拯救一個失足青年,對社會負責,宋也就勉強答應他先隨學員一起練功。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蔡某的毛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改掉的。一開始蔡某表現還不錯,但隨著外地學員逐漸增多,蔡自恃是地頭蛇有勢力,就在學員中拉幫結派,今天欺負這個學員,明天勒索那個學員。搞得學校烏煙瘴氣,秩序非常混亂。為維持學校的正常T作,校領導采取了嚴厲的措施,把蔡某開除學籍。然而,蔡某非但沒有悔改之意,愈加變本加厲,對學校領導,尤其是對校長宋義祥恨之入骨。蔡某深知自己的武功不及宋老師之九牛一毛,欲行報復卻怕挨打。于是,就鼓動自己的老娘出馬,到學校胡攪亂罵。蔡母人稱“母老虎”,也是一個渾人,口發污言穢語,嚴重擾亂了學校正常的T作秩序。盡管如此,宋校長還是非常冷靜地、耐心地給教練們做思想T作,并幽默地說:“這是楊志碰到牛二了,但楊志我們卻做不得,我們要等閑視之,他充其量也只是磨磨嘴皮子而已”。“母老虎”看著人們并不理會她的毒舌,幾百雙眼睛只是冷冷地盯著她,大有把她吞沒了的感覺,于是自討沒趣,悻悻地走了。
按理說蔡某和他的老娘到此收場也就罷了,可是他們卻自不量力,非要行不義之舉,以致最終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落了個殘疾的下場。那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子夜時分,宋義祥練完功洗漱完畢,躺在了床上,因心中有事久久不能成眠。這時,忽聽臨街天窗的上格玻璃“砰”的一聲破裂了,隨即一只烏黑的獵槍槍口直指床上的宋義祥。說時遲,那時快,隨著槍聲,只見宋義祥躍起來一招“鷹擊長空”已把獵槍打成兩截,外墻站立的行兇之人抱著槍“撲騰”一聲掉在了路邊的渠壕里(事后查驗,此人右小腿折斷,門牙也被槍托打掉)。學校內的教職員工被槍聲驚醒后紛紛趕到了校長臥室,一聽此事都非常吃驚,有人出去立即把行兇之人捉住,一看原來是蔡某,眾人十分氣憤,有人當即揮拳要打死他;有人要求連人帶槍送交公安機關。但是,宋義祥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事過幾日,隨著事件的平息,不知是蔡某良知的復蘇,還是被宋的大度所感動,蔡某全家用車推著他來到學校向宋校長當面賠禮道歉。從此,蔡某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為人處世謙遜恭敬,此事在當地一時傳為佳話,無不稱贊宋校長用高深的武功和高尚的武德感化、教育了蔡某,挽救了一個幾度失足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