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的德國,9歲的小女孩莉賽爾送衣服到鎮長家。她闖進一座龐大而恢宏的書房里,眼前的這一切讓她既驚奇,又向往不已。鎮長夫人看出莉賽爾的心事,借了一本書給她。在養父的幫助下,她學會了閱讀,也有了某種閱讀的“貪婪”,一本本地去借,顯然已經不能滿足她蓬勃生長的閱讀渴望。她忍不住開始偷書。
在電影《偷書賊》中,這個借書偷書的故事,只是那個“爆炸、反猶主義、焚書、戰亂”時代的一枚小小的“指紋”而已。小女孩莉賽爾在極端困苦中的生存意志才是讓人真正動容處。
詩人龐培講過他的一個借書的故事:他通過很多個朋友才借到《普希金詩選》這本書,準備在旅途中讀。由于上火車的人群太過擁擠,很多人開始從窗戶翻入火車,他也效仿,他把手里拿著的這本借來的《普希金詩選》先從窗戶扔到車廂內,當他的身體從窗戶艱難的翻入時,發現那本書已經不見了,永遠找不到了。而書的原主人也再沒有向龐培討要過這本書。
龐培的這個借書又丟失的故事,真正讓人著迷的其實是那個“魅惑”的80年代。那個時代借書還書仍是一項重要的人際交往的工具,還是文藝青年們戀愛約會的好方法。
我們為什么要借書?由于貧乏,而需要分享。那如果,出版足夠自由了,我們口袋里又有足夠的錢去購買到自己想要的書,我們還需要借書嗎?就算口袋里錢不夠,谷歌圖書館計劃實施成功后,我們也可以免費下載到;而現在的各式沙龍社交圈子、社交網絡工具,已經成了年輕人們的主要社交方式。
所以,我們不禁要問:20年后,我們還有借書這回事嗎?它是不是也像某種老的“業種”而面臨消逝,就像手寫信件那樣被電話、email所取代,借書也將被買書和下載圖書所取代,畢竟借書對很多人來說,空間與時間的成本太高,而效率太低。
本期《讀讀書》組織到6位朋友,讓他們分別談談屬于他們的借書故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朋友的年輕,他們的借書故事多少缺少了點“趣味”以及某種深刻的“私人記憶”,所以總體來說略顯乏味。但,當讀者們通讀這些借書的故事之后,也許會隱約的感覺到:這個時代借書的故事不精彩,乃是因為這個時代十足的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