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邱石冥是20世紀著名的美術教育家。一生創(chuàng)作了許多優(yōu)秀的寫意畫,為祖國培養(yǎng)了大批的美術人才。對于傳統(tǒng)中國畫亦有獨特見解,尤其是強調(diào)國畫的繪畫精神,怎么傳承國畫的精髓,經(jīng)常將國畫與西畫進行對比,找出兩種藝術的異同。并且通過自己的創(chuàng)作,將國畫的精神體現(xiàn)到極致。
【關鍵詞】邱石冥;國畫思想,國畫精神
一、國畫精神
說到國畫精神,在他的《國畫的精神及其途徑》一文中是這樣闡述的:“精神屬于內(nèi)容,是表現(xiàn)的目的,國畫的精神,是基于中國民族精神。而民族精神,又是以儒釋道而融合的道德思潮為基礎,如王道精神:忍苦耐勞,崇尚天道,以柔克剛等,是普化而深入人心的,崇高精神的極端,就是愛好和平。接近自然,所以在任何環(huán)境中,均能處之泰然。中國藝術思想,以道德意義為重心,對人只是互助,對物只是融和,對天只是順應,對社會只是求安,而不是西方文明的弱肉強食。征服一切獨享優(yōu)越。縱欲無度。因此世界潮流,如科學化、集體化、主義化、建設化等,都可以轉變,而中國的民族精神、道德基礎,永久不能變,這是中國立國之本,也就是世界未來的企集。未來世界人類,都有一個共同的需要,“和”是高目標,生活美滿。中國的民族精神,正是直接達到這個需要和目標的正軌與捷徑。“要和平”不是現(xiàn)世界人類的口號么?“回歸自然”,不是現(xiàn)世界人類精神生活的實際需要么?由此看來,這正是中國民族精神的偉大,也就是中國藝術精神的偉大!民族精神永久不能變,藝術精神——尤其是顯著的國畫精神,也是永久不能變。藝術原是民族精神的反映,而且處在最尖端,所以國畫的精神,只是融和自然,洗心滌慮,追求人生最高境界,自適其樂,不容有對人作用的妄念。
二、國畫特征
國畫是有傳統(tǒng)的、客觀存在的、一定范疇的概念,不以人的觀念為轉移。因此,我們研究它的特征就應從歷史事實以概括,從認識其本質(zhì)來考察,而不應從片面的與表面的任意解釋或理解來考察。例如局限于某些形式而不從全面、基礎上考察。
邱石冥就國畫特征也其系統(tǒng)認識,并將國畫特征概括為三大特點:“第一個特征——基本特征是民族特性。中國民族的形成及其發(fā)展,在漢代已很強盛,尤其在唐代已成多民族的結晶。那么,由于決定著中國民族命運的經(jīng)濟基礎及經(jīng)濟關系必然構成中國民族的性格或心理素質(zhì),這種性格在各個歷史階段中,有共同的,也有特殊的;而某一特殊性格的因素必然打下它的烙印影響著并留給下一階段。如此構成中國民族的性格,其原因是復雜細致的。
第二個特征是形式基礎,主要是強調(diào):(一)生動性——屬氣韻,通過作者對事物的理解、感受、主客觀相一致而來的想象而得;(二)力量感和概括——屬骨法,具有肯定明確的認識與感情,通過用筆(主要是線而線的要求“骨氣”,不是“面的界限”——如西畫)、用墨(重“墨骨”)表達而出;(三)明確性——以基本形的結構規(guī)律及固有色為主,而以對比作用(即共變化)為輔,通過用筆、用墨、象形、色彩及經(jīng)營位置等而表達。
第三個特征——特殊條件所制約的功能。工具,材料等的性能對于民族繪畫起一定的決定作用。人的主觀努力只能在其可能內(nèi)發(fā)揮最大的功能,而不能超越其范圍。毛筆的用法有輕重、順逆、緩急、左右勢之異;著力有筆尖、筆腹、筆根、筆心之別。墨的制造最精,不等于黑色;其用法及功效豐富多彩:有潑墨、破墨、焦墨、積墨……等法,分濃、淡、干、濕、黑、白諸采,充分利用對比作用以表現(xiàn)質(zhì)量感、空間感。中國顏料及筆墨的制法和用法,是適應于民族審美要求的,也作用于審美要求。它的運用,在表現(xiàn)同一對象上,可繁、可簡、族道德的精神,去矯正世界民族的殘暴,更應當發(fā)揮國畫的精神,去領導一切。民族精神,自然產(chǎn)生藝術,藝術的力量也能潛移默化,領導其他民族精神啊”[2]。
三、與西畫的對比
中西畫差異之點:第一,是趨向,中畫的上乘,是為藝術而藝術,無所為而為,偏重主觀。西畫的上乘是為人生而藝術,有所為而為,偏重客觀。中畫的最高境界,全以個人為本位,如倪高士之流,儼然所處另一境界,與世絕緣,他的特征就是雅,重韻——自然的流露。西畫就不然了,要抓住現(xiàn)實生活的同情,他的特征便是美——藝術美,重氣——熱情的表現(xiàn),這是趨向不同之點。第二,就是途徑。西畫的作者,與自然處于敵對地位,盡力追逐,直到被追逐者到了窮境,然后表現(xiàn)自我,這可謂“捉形會神”或“就體尋魂”。中畫的作者,與自然合為一體,必先有了生活的素養(yǎng),體察物情,有了造物者的情理在我,然后以我的自然,去合于自然界的自然,這可謂“驅神附形”或“借體還魂”。所以西畫要拋卻成見,表現(xiàn)對物象的新感覺。中畫卻運用素養(yǎng)的成見,來表現(xiàn)自我。然而神與魂都是唯一的,形與體,即是無窮的,“驅神附形”,自無時間空間的限制。捉形會神,就不能不受形的拘束了,這是兩者差異之點,也就是優(yōu)劣之所由分。總之,中畫也非不重形,西畫也非不能入神,只是途徑不同,畫的旨趣,也就兩樣了。由歷史上看來,畫的起緣,本離不了自然物象,這是中西畫都相同的。只是因為趨向不同的關系,后來所走的途徑,也越發(fā)分岐了。中畫在唐宋以前,注重線條(用筆)和色彩(傅彩),畫的形,已漸臻完備,正是重形的明證。宋元以后,知道形的路子,不易走得通,所以偏重神韻,而且講究用墨,只須單純的色彩變化就夠了。這時候,把以前的成績,完全渾化了,幾乎忘了物與我,更無工拙美丑之見,這是中畫很顯明一個轉變。西畫也有一個轉變,如古典派浪漫派時期的畫,也和中畫相似,后來,感覺那樣不行,又回到自然方面,追逐物象,注重光暗色彩,如寫實印象等派是。這不是因為中西趨向不同——為藝術與為人生的關系,所演變的結果——途徑不同么。第三,是工具。因為途徑不同,所用的工具,自然各有其妙。拿西畫的筆和油。絕畫不出中畫的線條和墨彩,更無論其神韻。至于對物象的忠實,又莫過于西畫工具運用的巧妙了。
四、小結
他還在《中畫的獨立精神》一文中,從與西畫對比角度分析了中畫獨有的精神。主要從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第一,是趨向,中畫的上乘,是為藝術而藝術,無所為而為,偏重主觀。西畫的上乘是為人生而藝術,有所為而為,偏重客觀。中畫的最高境界,全以個人為本位。
西畫就不然了,要抓住現(xiàn)實生活的同情,他的特征便是美——藝術美,重氣——熱情的表現(xiàn),這是趨向不同之點。第二,就是途徑。西畫的作者,與自然處于敵對地位,盡力追逐,直到被追逐者到了窮境,然后表現(xiàn)自我,這可謂“捉形會神”或“就體尋魂”。第三,是工具。因為途徑不同,所用的工具,自然各有其妙。拿西畫的筆和油。絕畫不出中畫的線條和墨彩,更無論其神韻。至于對物象的忠實,又莫過于西畫工具運用的巧妙了。
【參考文獻】
[1]程旭光.美術教育論叢[M].呼和浩特:內(nèi)蒙古出版社,2002:343.
[2]邱石冥.國畫的精神及其途徑[M].貴州:貴州日報出版社,1949:26
[3]邱石冥.中畫的獨立精神[J].立言畫刊,1941:29.
[4]邱石冥.論國畫特征[J].內(nèi)蒙師大學報,1960(2)
[5]邱石冥.色墨水之運用[J].立言畫刊,19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