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烈農傳

怪人烈農

約翰·烈農，不列顛利物浦人，姓氏烈農，其親戚以行醫教學為業，多富貴者。然約翰少時詐自稱貧，常著曲以頌勞工之苦。年十五，與母俱行于道。車疾，碾母，卒于輪下。約翰哀之，常自責。

名利女色，約翰所好者也，日夜望之。搖滾樂，時人傾者也，約翰亦樂之。時美利堅有傾倒眾生之歌者，名貓王，約翰慕之，以為神。

約翰不肯學，好作曲及詩詞，善舞文弄墨，為人狂，同學無不狎侮。以是其師厭之，同學畏之。眾人不以為怪者，獨保羅也。

保羅，姓氏麥卡特尼，隆準而美顏，為人豁然聰慧，其師喜之，婦女愛之。其父為勞工，家貧，亦少喪母。約翰視之貌美而賢，尤憐，邀其家，二人對坐鼓琴，相視良久，后多譜狷介奇曲，以為遇知己而樂甚。

保羅善作曲，約翰善詩詞。遂約，二人所作曲皆署“烈農麥克特尼”。后人謂曰：“約翰粗，保羅謹，然皆猖狂而才高，其貌迥異則實同歸，若合一契，若伯牙子期，固人間鮮有。”

約翰嘗曰：“保羅與吾似夫妻耳，其為吾生之第一愛人。然此愛非好色之愛，以心有靈犀而興矣。”

及約翰逝，保羅亦曰：“吾與約翰生固有涯，然情無涯。吾二人嘗似一人耳！世人多疑約翰恨吾。然吾二人嘗共枕而同譜曲，其親密無間者，誰知邪？興謗而斂財者，豎子也，宜默。”

披頭士

西元一九六二，約翰遇善鼓者，名林戈，姓斯塔爾氏，為人愚，實睿智。適保羅有友名喬治，貌清俊，善吉他。四人皆崇搖滾樂而好貓王，遂組樂隊名“披頭士”。共譜曲，其敦厚似爵士，癲狂似貓王，宏渾似交響樂。然其怪異混雜者，時無人能及。

初未興，往日耳曼，歌數日而祿薄微。有經紀人名布賴恩，困窘，得披頭士之曲，以為善，欣喜若狂。會約翰，謂之曰：“吾能使披頭士聞名于天下！”

約翰色不改，笑曰：“非也，其披頭士使汝聞于天下耳！”

后歌于眾，果興。人往視之，為之狂。婦女顛倒而嚎叫者以萬計，其聲若萬鳥齊鳴，百里可聞。亦有癲至昏者。遂置救護車，醫者俯拾可見。人聞其歌，喜至于哭，噓唏流涕。貓王之傾倒眾生，蓋不復如前耳。其曲登于榜頂，前三甲皆為披頭士所譜。喧然駭世，亦可謂前無古人而后無來者！專輯銷量未有不稱霸者。其勢所向披靡者，后鼠輩未能及。

四人往美利堅，聲勢狀甚。見貓王，其身益腫而名衰，且喜且憐之。

時披頭士多創神曲，人或以其淫亂而鄙之，或以其奇絕而神往之。大麻者，顛人神魂也。女色者，亂人心智也。是以君子戒之。蓋以二物利創作故，披頭士多近女色而沉湎于大麻。是以其詞驚世駭俗而其曲欲仙欲死也。

行怪異者

約翰性烈，竟富貴，益好評政事，慷慨作曲，嘆政客之奸而哀百姓多艱。然時人皆以為勞工之心聲，或神之，或以為偽劣。

其言辭刻毒，嘗見拳王泰森，與其交談而飲酒樂甚，泰森嘆曰：“披頭士貌愚甚，固不然。”

約翰色不改，笑曰：“拳王貌愚甚，固然。”

時馀歌者皆以為苛，是以遠之。故約翰鮮有交好者。

然眾人不以為劣者，獨小野洋子也。

小野洋子者，女行為藝術者也。以約翰為明大道者，故隱隨約翰于道。約翰厭之，后與其談，嘆其睿智若男子，遂愛之，敬之若母，事之若妻。

約翰發妻名辛西婭，育子朱利安，然約翰時以妻為庸，時疑之不忠。故毆之而冷落其子。后去其妻子，保羅以其子苦，著曲《嘿！朱德》慰之。后朱利安謂曰：“子吾者，實保羅也。非吾父焉。”

洋子好發激詞批資本主義，烈農以為善，亦作曲和之，述戰爭之惡與百姓之苦。二人常赤身裸體于海報而大呼和平之善，后人效仿之，稱其“裸體藝術”。

嘗憎教會道窮而致傳教止，故放厥詞曰：“豎子無謀！至今披頭士達于耶穌耳！”時人斷章取義，美利堅人以故于其歌時擲果皮蛋殼。而憎之者益多。

曲終人散

四人始有隙，由其先洋子而后披頭士之創作故，保羅哀之。洋子知其無間之情，以為忌，謂約翰：“余得吾一人之才，足矣！”約翰然之，愈輕披頭士。約翰嘗謂眾曰：“余宜知烈農洋子二人不可分，固若一人矣！”保羅默然。

后三年，保羅公然曰：“烈農愛洋子矣！不復愛吾三人耳！”竟背披頭士。約翰怒恐悲憂，難以名狀，時以磚擲其舍，后日夜跂而望保羅歸。時怒曰：“而公恨其無能久矣。”或曰：“吾欲謀詐誘其歸。”

終不還，四人連散，約翰遂棄妻子而娶洋子，與俱往美利堅。時多作曲檄保羅過，曰：“爾無能鼠輩，枉有美貌。智鄙而德衰若此，夜安能寐？”

保羅始怒，終屈而未復。

約翰時時哀怒而謂洋子曰：“保羅棄我。”洋子奇之。

西元一九七四，保羅枉駕美利堅，望交和于約翰。二人遂和，然以洋子故，創作未能復若前。

又二年，烈農嘗歌保羅曲于眾，笑曰：“作其者為吾之前夫也！今相離矣。”

烈農之死

西元一九八零，某夜，保羅突覺寒，時前鼓者林戈與喬治亦忽發腹痛，三人各歸憩。次日，烈農見刺于道，終逝。刺列農者，竟素好披頭士者也。

馀三人聞之，哀而閉門不出者竟日。保羅始木而寡語，不泣。人怪之，以為無情。洋子致電，謂曰：“約翰平生敬愛汝者甚，汝宜知之。”其時恍然而驚曰：“嗟乎！吾生之摯友逝矣！不復還乎！”遂哭不止，泣數行下。人謂曰：“其逝已畢月！”啼曰：“然！今方悟其不歸哉！”

后有人計以他人易烈農而復披頭士，問諸保羅。答曰：“無烈農則無披頭士矣！吾為崇愛烈農之第一人！焉得易耳？”

李秋泥曰：披頭士，搖滾樂集大成者，澤被后世。后歌者無不崇之。約翰·列儂為廣流行樂之第一人，其功無量。然其言狷狂，其行放浪，實無謀，終興患。吾觀烈農、麥卡特尼無間之情而有感。世人之情多以歡愛故興，或百轉愁腸，或震天撼地，固俗也。此二人志同而道和，是以故相知。雖終相殘，然其心有靈犀者似伯牙子期也。人一世能得知音若此，固死而無憾也。

（作者單位：北京師范大學第二附屬中學高二十班）

（責任編輯：林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