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慰安婦到底層女性,廢墟上生長的花兒
8月15日,抗戰勝利69周年。當天,山東省檔案館開始公布部分日本戰犯的罪行檔案。
以怎樣的方式回顧那場戰爭?我們想到了那些花兒——那時鮮花。
那些盛開在祖國大地的花兒,那些豆蔻年華的姑娘,那些人到中年卻依然充滿生活熱情的農婦,那些被城市璀璨的下層女性,那些被戰爭擄掠的凄慘慰安婦……
盛開、凋零、掙扎……那些廢墟上生長的花兒,遭遇寒冬。
在血淚中生長的慰安婦朝我們走來——專門針對女性而設立的慰安婦制度,以其典型的反人類罪行,受到全世界的譴責。
由于日軍在戰敗時大量銷毀檔案,目前要準確計算出慰安婦的總量較為困難,但是,盡管如此,一些研究人員仍依據現有的資料,對慰安婦的數量作了推斷:在亞洲日本的殖民地、占領區和本土,慰安婦的總數在40萬人以上,至少有20萬中國婦女先后被逼迫為日軍的性奴隸,日軍慰安所遍及中國包括山東在內的20多個省,中國是日軍慰安婦制度的最大受害國。
據戰后在押日軍戰俘供述:到1945年3月,日軍在新泰、泰安、臨清、口鎮、萊蕪、濟南、張店、博山、周村、德縣、東阿等地,指示各大隊設置的慰安所即有127所。
不只有慰安婦,在戰爭這個惡魔之下,有多少女性家破人亡?她們的身體受到摧殘,她們的丈夫、兒子死在戰場,她們的國家遭受重創。
照片背后的史詩與絢爛
時光定格,我們看到了一張張照片,那是她們曾經的面容,伴隨著戰爭的陰霾,盛開在祖國的天空下。
托爾斯泰在《戰爭與和平》里說,戰爭本就是喪失人性的最野蠻的行為,為何還要想到什么愛、詩、哲學等人類最文明的東西呢?——在這里,女性所承擔的主題,成為戰爭年代里人性的唯一光輝。
因為戰爭,那些本待字閨中的花兒們走出家門,發出了自己的聲音;國家的沉淪和民族的危機,曾給女性帶來深重災難,也促使她們一步一步地覺醒,改變了她們的職業、愛情以及后半生的人生方向。
比如辛銳——一個資產階級家庭的大小姐,從濟南大明湖畔來到沂蒙山區,投身抗戰;比如“紅嫂”明德英,用自己的乳汁救活八路軍戰士,成為普通民眾投身抗戰的典型;比如影星王瑩,在臺兒莊戰役中,她率上海救亡演劇二隊的隊員在前線上工作,創作劇本《臺兒莊之戰》……
那些十七八歲的少女們,奔向農村的女八路,上演了一場《這里的黎明靜悄悄》般的宏大史詩,她們中,有人的生命在最璀璨的時候瞬間凋零,而幾乎所有人,她們的盛開如此絢爛,雖肉身凋零,其靈魂永存。
抗戰時期的《大眾日報》稱:“山東一千九百萬優秀的中華民族的女兒是堅決擁護真理,擁護抗戰的黨派與軍隊,反對投降、分裂、倒退,堅持抗戰、團結、進步,為中華民族解放婦女解放而奮斗到底的。”
1939年冬天,山東婦女縫制軍用棉衣10.49萬余件;次年,山東婦女3個月做軍鞋7.23萬雙。沂水的趙老太太所說:“現在我們女人也能打日本,只是不用刀和槍,用的是一顆心一根針一條線。”
婦女掀起獻金熱潮:在膠東,婦救會干部帶頭把自己的鐲子、戒指等金銀首飾捐出來作抗日經費。在這次活動中,蓬萊縣、黃縣、掖縣婦女共募捐金制品50多兩,銀子1.24萬兩。在徂徠山起義中,婦女和男子一樣扛槍上陣地。
她們的青春被戰爭改變,在戰場上,她們尋找到了新的青春。是她們,為這個國家在最危亡的時刻提供精神撫慰,最終,她們還要為我們撫平傷口,審判罪惡的同時,提供一種全新的真善美。
(本專題10-2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