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章 (中國藝術研究院院長、文化部原副部長)
馬書林先生多年從事藝術管理工作,曾任魯迅美術學院副院長,現任中國美術館副館長,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為中國的美術教育和美術館事業貢獻著智慧和心力,成績斐然,贏得業界的高度贊譽。同時,他又是一位卓有成就的著名中國畫家。他從事中國畫創作三十余年,早期以工筆花鳥畫嶄露頭角于畫壇,作品入選全國美展并獲獎,表現了令人矚目的繪畫才能。后用心探索寫意花鳥畫,并主攻寫意戲曲人物畫,銳意開拓水墨新境界。作品元氣淋漓,氣象闊大,個性鮮明,為當代中國畫壇所矚目。
王 鏞 (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研究員)
我認為馬書林的中國畫屬于現代的“逸品”,他一方面傳承了中國傳統逸品的精神,又突破了中國的逸品范疇,給它注入更多現代的內涵。逸品的精髓是畫家的人格精神、個性心理和情感的自然流露和自由表現,這在馬書林的自述中和作品中都有所證明。馬書林選擇戲劇人物作為創作題材,把中國元素轉化為個性化元素,同時也為水墨畫引入豐富的色彩,為水墨與重彩的融合開辟了一條通道。這是他對傳統逸品論的突破,即打破工筆寫意、水墨重彩的界限。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要表現“心象”,心象的核心就是個性,這也正是逸品的精髓。我認為關良、林風眠、馬書林,都是中國繪畫走向現代的過程中不同階段的個性化的表現,各有特色。
韋爾申 (魯迅美術學院院長)
書林的繪畫藝術是通過水墨材料,以夸張、簡約、凝練和詩意之美及奔放自由的筆墨書寫,建構了屬于他自己一套獨特的對民族傳統文化的個人經驗闡釋。水墨與中國戲曲題材,作為書林作品中的特殊印記,既被他賦予了強烈的自我觀照,又有著難以擺脫的傳統人文道德與責任訴求。那些豪放飄逸的筆墨以及濃烈斑斕的色彩,成為他最直接最自然的情緒流露,他那完全個性化的視覺風格,早已超越了經典化的模式,以全新的當代筆墨改變了人們傳統記憶中的“中國畫”。
方增先 (中華藝術宮名譽館長)
豐富的生活閱歷與繪畫實踐成就了馬書林藝術的高峰:工筆花鳥的精湛用筆使其嶄露頭角,而后以寫意戲曲人物畫蜚聲畫壇。尤其是,馬書林在工筆花鳥的背景之中添入寫意的方法,又于寫意戲曲人物畫里顯現著工筆之力。先工后寫、由收而放,這收放自如的修養與夸張、簡約、凝練、鮮活的風格相得益彰,并突破了傳統戲曲題材的程式化構成,以大尺幅、大場面、大格局的樣式改變了原有的墨戲小品之趣味,以繁復筆觸與墨色交融的方法結合了傳統戲曲人物、民間美術造型、現代構成主義的優勢,以豐富的筆墨塑造酣暢的氣象、用夸張的造型書寫樸素的自然,并以去敘事性手法實踐著戲曲人物畫在觀看方式與表現方式上的當代轉型。
馮 遠 (中央文史研究館副館長、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
從作品看,書林似屬于那一類性靈派風格的畫家,畫風受水墨大寫意和傳統戲曲人物、民間美術造型、裝飾構成主義特點的影響,作品樸拙強悍、潑辣放達。尤為突出的是,他著力發揮水墨材料自身特性,并將其與所描繪的人物恰到好處地糅合在一起,尺幅之間,大氣荒率,從而產生一種綜合性美感,這種通過作品所溢散出來的形式感表現為一種鮮明的崇尚陽剛、追求率真、野逸生辣的品格。
朱虹子 (中國藝術報副社長)
我覺得馬書林先生的藝術具有兩個方面的意義,一是審美意義,一是文化意義。比如說他的戲曲人物畫,他表現的并不是戲里的角色,也不是賦予它筆墨和色彩變化,重要的是表現一種創造性的記憶,他的創造性使得作品具有很強的審美意義。關于文化意識,我覺得這是馬書林先生創作的強點。他作品呈現出的那種豪邁和反叛,實際上是通過改造對象來展現他的欲望。他作品中的對象,不是一種孤立的存在,而是將其作為一種系統文化予以呈現。因此他創作的戲曲人物形象,是否符合戲曲的內容對他來講無所謂,他不是要呈現戲曲情節的原貌,而是注意戲曲文化,使其更充實、更簡單、更雄強,我覺得這個體現了他的文化意義。
劉大為(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美術家協會主席)
馬書林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以中國傳統戲劇作為繪畫題材,但是他表達的并不僅僅是戲劇本身的內容,而是通過這樣一個載體,把中國傳統的文化、傳統的繪畫語言跟現代的構成、現代繪畫的觀念結合起來,令人耳目一新。雖然是傳統的語匯,傳統的材質,但給人一種很有時代感的藝術感受,我覺得他在這方面做的非常突出。他的荷花四條屏《春夏秋冬》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用四種繪畫語匯表現春夏秋冬四季,對于荷花這樣常見的傳統題材,在他筆下被賦予了朝氣和新意。他是一位很有思想的藝術家,他將傳統的和現代的有機地融匯在一起,經過自己的藝術創作,給人一種新的藝術形態,讓人感受到傳統藝術之美和非常新鮮的現代氣息。他的戲曲人物畫都是鴻篇巨制,不是一味追求筆墨趣味的文人畫小品,他能夠把這個題材創作得這樣有氣魄,有影響力,有厚度,我覺得非常不容易。
劉 健 (中國美術家協會秘書長)
在2004年之前,書林先生在中國畫畫壇已經是知名的畫家了。20世紀80年代初,他的工筆花鳥畫《鵝鵝鵝》以一種全新的視覺構想,與中國文化精神內涵相勾連,使這幅畫在當時的中國畫壇極具影響力。后來,他的藝術悄然發生變化,他在中西文化的對撞和融合中另辟蹊徑,成功轉型,讓美術界為之眼睛一亮。他的作品氣象豁達,畫風剛勁韌拙。2004年調入北京以后,荷花始終是他的重要題材,他從中寄予著高潔的情懷。另外,他開啟了戲曲人物畫創作,其形式語言別具新意,其畫面亦莊亦諧,淡墨濃彩,相得益彰。他全面的個人修養與藝術技巧,始終讓我們感到他的藝術創作的銳利與清新,讓我們看到他未來創作的觸角還在不斷地生發。
嚴長元 (中國文化報美術周刊主編)
選擇戲曲人物畫這個題材需要非常大的勇氣。中國傳統戲曲程式化的特點,其實也是制約它發展的因素。要用中國畫的形式來表現這種具有豐厚文化內涵的內容就更加不容易,因為要處理好這種藝術形態在當代的傳承以及與當代人的關系問題。中國畫的發展也面臨著當代性的問題,馬書林老師從戲曲文化在視覺藝術的角度對此做出了自己的探索,即中國畫是怎么跟當代發生關系的。這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點他在戲曲題材的選擇上和戲曲人物的塑造上有自己與當代人對話的想法,他畫面中的戲曲人物幾乎都是愛憎分明的。第二點,畫面豐富的色彩和個性化的處理也極具當代人的審美特性。馬書林老師的藝術創作對中國畫現代轉型做出了個性化的回答。
杜大愷 (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教授)
馬書林的京劇人物與關良、韓羽、高馬得不同,他對故事與人物身份的忽略頗類似于朱振庚,所不同者在風格與意象。朱振庚冷峻詭譎,絕少世俗氣,喜作厚涂,以墨壓色,以色壓墨,反復疊加,斑駁陸離。而馬書林則善用焦墨,勾勒點染,包括文字皆用焦墨為之,配之以艷紅濃綠,一派春光明媚的景象,一掃文人畫疏淡冷逸的作風,而代之以一種浩然之氣。
李寶泉 (魯迅美術學院副院長)
書林的繪畫風格,是在近三十年的磨礪中逐漸成形的。他的畫風由上世紀80年代帶有恬美與憂傷感的寓言傾訴,轉而向元氣淋漓、濃重斑斕的畫意流動延展。從他近年來的系列作品中,我們越來越強烈地感受到他簡約的價值取向以及單純的近乎透明的情感流露。同時,興酣落筆,物我兩忘,天機任行,工拙不計的雄渾氣勢,使畫面處處生長出“邊塞詩”般的野性激情與浪漫。因而,書林的藝術語言所表達的意義不僅僅在于采用水墨視覺觀念和手段來表現傳統民族文化,更在于他為我們呈現出了他個人文化精神歷程和文化指向以及他深刻感知到的由“寫意”精神萌發出的視覺圖像的博大以及解構東方水墨書寫符號的多重可能性。
吳長江 (中國美術家協會黨組書記、副主席)
馬書林以戲曲人物畫而蜚聲當今畫壇,他的戲曲人物畫常以大幅面、大場面、大格局、大氣勢,充分體現著書林對中華傳統文化的獨有理解,獨特感受,并對中國傳統戲曲題材有其探索性的突破和建樹。我們可以窺見他對水墨大寫意表現精神內在美的探索。他將水墨語言技法和現代繪畫、現代設計等諸要素毫無束縛地在作品中做了最佳的融會,并很好地注入新時代的人文氣息,雖然他以傳統戲曲人物為載體,但作品中常常表現出的畫面結構卻有所不同,使人常看常新。書林在中國美術館這個平臺上,在美術收藏、美術展覽、國際美術交流等諸多方面為國家美術事業的發展做了大量工作,他在繁忙的管理工作之余還能堅持不懈地畫出大批量佳作,值得贊嘆!
宋惠民 (遼寧省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魯迅美術學院名譽院長)
馬書林是一位具有深邃思想的藝術家,他的作品超凡脫俗,在文化性與精神性上均力主其內涵的豐富性和深刻性,他實現了對傳統筆墨與藝術意境的超越,體現出繪畫的個性、創新性與時代性的統一。通過他的作品,我們見到了一位藝術家至善至美的真性情。時下,正是馬書林藝術創作的巔峰之時,我相信未來他會不斷創作出更多令人振奮的精品力作。
楊曉陽 (中國國家畫院院長、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
馬書林是我的老朋友,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他一直是兩條腿走路。一方面他是魯迅美術學院的副院長兼附中校長,后來成為中國美術館副館長,他在美術管理、美術教育方面做出了長期的出色的貢獻,這是他的一條路。另外一條路是他在創作上的不斷創新,有大量的作品不斷面世。當然,他還是一位出色的美術教育家。他在行政工作、教學工作和藝術創作以及美術活動這幾個方面,為推動中國美術的發展做出了杰出的貢獻。馬書林先生這次展覽的作品,我覺得是讓人非常耳目一新的。因為這個畫法,這個題材難度非常大。京劇是最具中國寫意特色的一種形式,要把京劇用傳統的中國畫筆墨進行再創作,還要符合當代人的審美,這是非常難的。有人以工筆的形式畫京劇,畫得很漂亮,我覺得那是復制京劇。沒有人像馬書林這樣敢于直接面對傳統經典,畫符合當代人審美的大幅作品,把人畫的跟真人一樣高,我覺得這是難以想象的。沒有人這樣做,馬書林這樣做了,沒有人做的這么好,沒有人畫的這么大,他畫的大,他畫的好,而且展示在這里,這個展覽非常好。他很好地解決了對傳統形式的再創造,他對于色彩和筆墨的融合、傳統和現代的融合、傳統形式和現代語言的融合這幾方面做了大膽的探索。他的很多作品已經超出了我們以往的視覺經驗,超出了我們以往對表現京劇人物的視覺感受,非常精彩。
張曉凌 (中國國家畫院副院長)
構建中國畫的現代形態是中國美術的世紀性課題。數代先賢的實驗,途徑無非有二:傳統內部求變,或采洋興中,以西法從外部進行視覺改造。近觀馬書林先生尺幅超常的水墨戲曲人物畫,在視覺震驚之余,深嘆書林先生學養功力之深厚。在他的筆下,先賢所持兩法竟合二為一:以現代構成為骨架的龐大結構中,筆意縱橫,水墨恣肆,多樣化、動態性的圖式,打破了傳統繪畫的封閉性結構與章法,在表現主義層面上完成了新視覺結構的重組,為中國畫的現代形態實驗,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范例。與關良多以文人筆墨情趣復現戲曲人物的動態與情節不同,也與林風眠更重戲曲人物的悲劇氣氛與神秘意味相異,書林先生更關心的是戲曲人物的形式感與語言結構。他利用傳統戲曲人物的視覺特點,以墨色的濃淡干枯及線條的婉轉多變,將之強化為具有抽象意味的筆墨語言,中間輔以大量的偶發性效果,以此塑造出霸悍夸張、神色飛動、極具表現主義力度的新戲曲人物形象。從中不僅可以體味到書林先生構建中國畫新視覺形態的雄心,也可以感受到活躍其中的思想性價值。
張志民 (山東省文聯副主席、山東省美術家協會主席)
馬書林是我的好朋友,他曾在魯迅美術學院當過教授,當過副校長,他在教育戰線上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在創作方面,他有兩個階段:前期畫過很多花鳥畫,而且是工筆和很現代的寫意。他的工筆《鵝鵝鵝》曾經在全國美展獲過獎,引起了中國畫壇的強烈關注。后來他畫的大批的寫意荷花,筆墨的輕松愉快和陽光感,非常讓人耳目一新。現在他進入京劇人物的創作,他對京劇做了很多的研究,盡管畫的是傳統的才子佳人題材,但是我認為他體現和弘揚了中華民族的浩然正氣。他在山東工藝美術學院美術館的展覽將對我們山東美術界以及美術學院的教學產生重要的影響,非常感謝馬書林先生為山東美術界帶來的一股春風。
邵大箴 (中央美術學院教授、中國美協理論委員會顧問)
馬書林的戲曲人物畫生動、傳神,兼有古韻與時代精神。古老的京劇,是集文學與表演于一身的充滿詩意與神韻的藝術。現代人用水墨加以表現京劇人物,既要反映這門傳統藝術的神采,又要傳達新的時代氣息,這是一個困難的課題。馬書林運用白己的智慧與才能,進行了艱苦而卓有成果的探索,創造出一幅幅既反映了京劇藝術的鮮明特色,又表達出他自己對這門藝術的獨特體會,跳躍著歡快的節奏,洋溢著朝氣蓬勃的情緒。他用傳神之筆,用別具匠心的墨與色的搭配和平中求奇的章法,勾畫人物形象,組織有強烈藝術感染力的畫面。大場面、大構圖以氣勢見長,不失精妙細節;小場面、小構圖別有情趣,小中見大,均見扎實的藝術功力與修養。馬書林有堅實的工筆功底,早在前期的工筆畫創作中就浸透著寫意精神。這期間他研究傳統,狠攻書法,并從古今中外藝術中廣采博收,探討中國畫筆墨語言如何具有現代感,思考如何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與智慧,創造具有個性面貌的藝術。對馬書林來說,轉向寫意水墨,在戲曲人物畫創作上別開生面,收獲如此豐碩成果,可謂是水到渠成。
范迪安 (中國美術館館長、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
馬書林的藝術創造借賴于視覺思維的寬闊,發力于筆墨語言的深度,以戲曲人物為載體,淋漓酣暢地表現自己的性情,表達大時代的文化氣象,從藝術語言本體和藝術文化內涵兩個方面實現了對傳統筆墨與意境的超越。在畫面結構上,他以藝術通感為契機,汲取京劇藝術中的諸多不同信息片段,或程式或姿態、或場景或戲文,都通過他的觀念化處理,演繹成一種種具體畫面的形式構成,形成一幅幅大寫符號的觀念合成,使得觀者進入聲像交融的空間。
林 木 (四川大學藝術學院教授)
馬書林的作品完全突破了“戲曲人物”文人墨戲小品的套路,又在文人筆墨的基礎上把戲曲人物畫科的多種特征作了極致化的發揮,使戲曲人物得以在一個全新的格局上重新發展。馬書林的戲曲人物最直接而突出的特點就是:不是小品。在戲曲人物這種人物畫處理上,大膽到能因筆墨處理而致解構人物造型的地步,這在中國畫壇人物畫領域中是罕見的。這顯然是與馬書林先生對中國畫筆墨思維及中國畫意象造型觀的深刻理解相關。
杭 間 (中國美術學院美術館館長)
第一是濃艷的色彩。在民間繪畫里面,尤其是江浙一帶的民間繪畫里面大量使用的洋紅,是俗艷的,但這種俗艷代表一種溫暖,反而非常樸實。所以,第一眼看上去,馬書林先生作品里的色彩似乎俗艷,反而讓人感受到樸實和溫暖。第二是彌漫性的構圖。他以充滿激情的表達,移植了民間藝術的構圖,并使之形成現代性的轉化。第三是在尋常的題材中隱藏著他的不尋常。無論是戲曲人物、花鳥、貓,都有很多人畫。而他對于戲曲人物的選擇更多是在俠與義。很多理論家認為他的意境是狂放的、飄逸的,但是我從他的狂放作品中讀到了他的“隱忍”,這個“隱忍”恰恰也是回到馬先生自己那句話,回到我,回到內心,作品是他的自我完善的過程。
尚 輝 (《美術》雜志執行主編)
在馬書林的水墨戲曲人物中,一個永恒的審美追尋,就是筆墨在視覺形式上的意蘊和價值。在某種意義上,畫戲曲人物正是馬書林追溯筆墨文化的一種方式。的確,在馬書林的作品中,筆墨不僅是造型的語言,而且也是形式的語言。像“唱”“念”“做”“打”一樣,馬書林既用筆墨表述形象,也用筆墨構筑形式意味,甚至于筆墨本身就是他從工筆轉向意筆、從物象走向心象的擺渡和寄托。因此,他對于筆墨的虛寫和無限自由的寫意,都充分發揮了他的個性,也真正釋放了他的個性。
鄭 工 (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副所長)
看了馬書林的畫展后我確實感到他是我們這代的佼佼者。在當代中國畫壇,馬書林有自己的學術定位,有自己的藝術個性,有自己的價值標準,尤其是在戲曲繪畫方面獨樹一幟。我覺得他的整個藝術框架是在矛盾沖突的狀態中彰顯視覺心理上的張力,乃至思維方式上的一種狀態。過去我們比較注重主題性創作,認為圖像就是最終揭示形象的表達方式。但是畫什么很重要,我認為對于一個成熟的藝術家來說畫什么和怎么畫應該是這兩者的綜合,即在表現的對象上面去找到自己獨到的繪畫角度和表達方式,馬書林在這上面做得非常好。
胡 偉 (中國美術館副館長)
書林先生是活躍在當代中國畫壇的著名藝術家,幾十年來勤奮耕耘,嚴謹治學,碩果累累。他博采眾長,集中國畫、民間藝術、裝飾藝術等專業領域的藝術探索于一身,并深諳傳統藝術之精妙,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故筆墨酣暢飄逸,氣韻靈動空達。他的筆墨造型獨具一格,其筆下的戲曲人物有張有弛,收放自如,或以形寫神,或以神寫形,毫無羈絆。書林先生的藝術進入了物我兩忘、率真放達的超脫境界。書林先生的藝術反映了他對“象”和“道”的感悟,是對以往傳統復興和中西融合兩種中國畫發展路徑的再思考。如果說書林先生對形象的描寫已經幻化成為形而上的追求,那么他的筆墨便是精神的享受。
徐 虹 (中國美術館研究館員)
馬書林先生的藝術在關良、林風眠之后,他又開創了一個新的局面,通過戲劇人物畫,他把中國人對自然的敬仰、對現代繪畫的理解、中國民間繪畫以及傳統水墨畫基礎,都融為一體,而這種融為一體完全是通過他的個性,他個人對自然的理解,包括他說的,他畫的畫,像自然一樣不露痕跡,這種自然的痕跡是在他的理解里面就是清新的、靈動的,而且還是飄逸的。他通過個性的方式,將不同的文化元素,以及戲劇前輩們的成就融為一體,這種探索就給我們揭示出,實際上中國的文化和藝術,它自己筆墨、色彩、語言等等還有很大前景,它的豐富性是我們沒有看到的,它還有很大空間是我們可以追求的。我覺得馬書林先生的這批水墨戲劇人物畫給我們開拓了這兩個深遠的情境。
董小明 (廣東省文聯副主席、深圳畫院院長)
如果說馬書林作畫早年是在追求精致中的單純,而如今表現出的卻是渾然天成的強悍之美。讀書林畫,令我更關注的是他多年來苦心探索的戲劇人物類作品。這些作品中充分彰顯出他豐厚的審美修養和超凡駕馭畫面的能力。如同綜合性和豐富性是傳統戲劇藝術的一大特征一樣,傳統戲劇表演長于集歌、舞、雜技、武術等要素融為一體,同時需要特殊的服裝、道具、臉譜、化妝等舞臺美術,從而構成以“生、旦、凈、丑”演員為中心,唱、念、做、打高度統一的綜合性藝術。書林畫戲,貴在將戲劇與中國畫之藝術特色融會貫通,細讀之時人們會發現他在嘗試各畫種畫域語匯與方法的不斷融合與拓寬,令讀者不經意間為其技藝多樣性、包容性所傾倒。正如馬書林所言:“畫是一個畫家綜合修養的體現,修養是需要我們不斷地積累和提高的”,很明顯藝術家是在尋求用現代藝術的表現主義和傳統的意象手法,創造出一種富于個人感悟的新畫風。他的作品在不經意間使欣賞者獲得全新喜悅。如從材質和圖式而言,分明是傳統中國畫的語言,然色墨相輝所帶來的互滲感、筆觸運行所產生的奇肆感、色彩多層覆蓋透疊出來的肌理效應……其中蘊含著現代表現性繪畫語言的豐瞻與奇瑰;細究其造型趣味,我們又可以從中領略民間繪畫語言賦予的“間似俳諧,亦求生拙”之獨特美感。書林以戲劇題材作大畫,是對傳統戲畫“小品墨戲”的突破,從而也賦予作品以其獨有的感染力。近年書林常作寫意花卉,也多畫貓,作品中處處滿溢畫家的才氣和真性情。
裔 萼 (中國美術館研究館員)
馬書林先生的作品分為三種類型:第一類是他80年代的工筆花鳥畫,體現了他藝術創作的早慧和深厚的傳統繪畫修養。第二類是他主攻的水墨戲曲人物畫,體現了他強烈的個性色彩和創新精神。他以歡暢而縱放的筆墨,營造了一個飄逸而瑰麗的藝術景象,為我們提供了一種全新的視覺經驗和視覺圖式,更讓人領略到他酣暢飽滿的生命意志、膽敢獨造的創新精神以及高標超逸的審美情懷。第三類是寫意花卉和貓,此類作品是他真摯情感和溫暖情懷的精微表達。“凡情之至者,其畫未有不至者”,他的畫即如是。作為當代中國畫壇的代表人物,馬書林先生的水墨戲曲人物畫自成一家,他對中國畫的當代性建構有著重要的貢獻,其未來無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