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想要別人聽到他的聲音,就要大聲說出來。迦法舊港口的石頭飛機庫里,30位創業者每人有五分鐘的時間,用一組數碼顯示屏介紹他們創業初期的公司,聽眾里包括潛在的投資者。房間里不是每個人都噤聲安靜聽講的,有希望的成功者必須和嘈雜抗爭到底。Feng-GUI解釋怎樣通過刺激視覺來讓建議者和設計者得知哪些領域的網頁最容易吸引人們注意。CopyV承諾可以又快又安全地傳輸大容量文件。有了Fooducate——智能手機上的“隨身營養師”,人們就能在超市掃描條形碼,選出什么是真正該買的。
以色列大量的新興技術公司急需關注與資金。像11月份在特拉維夫為期兩天的數碼生活設計(DLD)會議之類的快速宣傳活動很普遍。超過300家公司申請出席會議;出現的有100家公司;并以抽彩方式選出30家幸運公司。科技創業家Yossi Vardi自從1996年起已經投資了75家新興公司,他說每天能收到3至8份洽談意向。
Dan Senor和 Saul Singer在2009年出版的同名書籍里把以色列稱為“新興國家”。這個標簽貼得非常合適。無論是在空房還是父母家里,每個人似乎都和他的連襟、老校友或者同事一起創建公司。創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簡單,這多虧了領先的信息技術。初露頭角的手機軟件設計者可以在需要時出租遠程服務器上的空間,而不是購買大量的計算功能。Vardi說:“互聯網民主化了創新的權利。”
以色列創新的原因是他們必須這么做。由于土地干旱,他們以水源和農業科技見長。他們的石油稀少,于是他們想盡辦法尋找替代物。他們的周圍遍布敵人,所以他們擁有出色的軍事科技,尤其在通訊方面創造了高利潤的副產品。兵役期間建立起來的關系培養了公民生活中狂熱的聯網。19世紀90年代的移民狂潮強烈地推動了全民智囊團。結果令硅谷外的幾乎每個人都很羨慕。
小國家,大夢想
但是就算是在以色列,要把新興科技產業發展成大公司也很困難。一切和硅谷相比,以色列既沒有惠普計算機產業,也沒有英特爾或者谷歌。以色列最好的公司經常在創業初期被美國巨頭收購。以色列最大的國產公司是制藥廠Teva,在美國科技向的證券業——納斯達克上市,擁有市場總額430億美元。信息科技領域的巨頭是Check Point,一個由軍事情報精英8200小組中退役老兵組成的安全專業戶。Check Point同樣在納斯達克上市,其估價為110億美元——不大也不小,除了中國以外,以色列的公司比任何國家都要多。

剛剛創業的小公司在大量的幫助下茁壯成長。推進者正不斷涌現,創業家在他們的幫助下樹立理念并接洽顧問和投資者:例如本周UpWest Labs有意帶領五到十家以色列新興公司去硅谷進行為期十周的工作,開始小組的第一項計劃。遇見貴人的同時,有望成功的創業者們還收到了2萬美元的種子基金。
“在這里,創業初期有大量機會聚集2萬或10萬美元產出最低限度的商品。”企業家零距離項目(Zell Entrepreneurship Program)的執行理事Liat Aaronson說道,這是特拉維夫附近的以色列赫茲利亞為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啟動的項目。最難的是把小公司轉化為大型企業。
缺乏創業初始階段的資金是一個很普遍的問題:需要1萬到2萬美元或是差不多的數額。盡管一些公司從零距離計劃中吸引到了這點資金,但Aaronson認為這一階段還是比較“棘手”的。人們通過9月份在eBay發起的禮物計劃(Gifts Project)協力網購禮物給朋友們,以色列的大公司Conduit在7月份以4500萬美元的價格收購了網頁設計公司Wibiya。畢業生創立的網絡與手機軟件開發商LabPixies于2010年4月份以2500萬美元的價格被谷歌神秘收購。
以色列吸引的個人風險資本比其他任何國家都要來得多——2010年是每人170美元,相對美國為75美元(見表一)。然而創業初期的資金似乎還是不夠分配。這么多新創立公司都想通過競爭分得一杯羹是很簡單的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是以色列的風險資本公司和其他國家的一樣,都會經歷狀況不佳的幾年。情況會改變:投資正攀升回其金融危機前的高峰(見表二)。
但是一些在19世紀90年代用公共資金創立的以色列基金至今很難募集資金,并且對于發展自己已有的產業感到遲疑。比起大的國際品牌,他們的交易更傾向于小額。據以色列風險資本研究中心稱,以色列的基金只占全國高科技公司募集資金總額的四分之一,比幾年前所占的五分之二有所下降。跨國集團貝默西風險合伙人(Bessemer Venture Partners)的Adam Fisher說,一個品牌無論是以色列本國還是外國的,它的資金都是來自國外的。
發展商業需要的不光是資金和科技。公司需要客戶,在一個人口7.6萬的國家顯然沒有那么多。所以實際上以色列公司往往是從全球范圍開始做起的。例如BillGuard對用戶使用貸款和信用卡時的違法欺詐行為很警惕,它在紐約的辦事處由Yaron Samid負責,首席執行官和創立者之一分別擔任業務發展和銷售經理,并在赫茲利亞擁有15個強大的發展團隊。
目前以色列的新興公司正將他們的科技碩果運用到消費產品上,以及設計半導體或是開發電腦安全軟件,更廣泛的技能變得至關重要。Fisher在今年7月份發表的博文中勸誡他們要考慮整個商業模式,包括從頭開始的產品設計和銷售。他寫道,一些新興公司發揚了這種精神,但“高科技拐杖”這種只關注科技的一邊倒模式,隨后銷售給外國跨國公司,“越來越難以承受”來自中國、韓國和中國臺灣的競爭。
創業同樣需要人們愿意成為別人公司里的第五十名雇員。但在一個充滿新興公司的國家,許多人想自己當老板。人才風險被疏散開了。Samid的理論認為許多以色列年輕人在受過軍隊限制后學會了應該做什么。他認為自己創辦的企業家網絡TechAviv當中有四分之三的成員都創立了雇員少于十個的公司。

不僅要把產業做大還要做強,這意味著要能抵擋大公司幾百萬甚至幾億美元的花誘惑。由于能一次性付清出售價和單干不確定的未來,也不難怪許多人會收下這筆錢。一些拒絕以百萬美元價格出售的公司,下場也只是在幾年后垮臺了。所以把組建公司的風險留給他人也不壞。Vard表示完全贊同。他說:“我們發展的不僅僅是公司,而是知識產權。”他抽出一張列有美國科技巨頭的單子,上面從英特爾到谷歌都在以色列開展了業務并發展了當地的公司。他說正是這些跨國企業提供了以色列新興公司里的“第三十,四十和五百個”崗位。英特爾在以色列雇用了超過7500人;惠普也有幾千名當地員工;IBM則有超過2000名。這個月蘋果以39000萬美元完成了在以色列的第一次收購——閃存驅動器部件制造商Anobit。
不光是以色列在為出售本國公司而煩惱。去年在英國,惠普以110億美元收購軟件公司Autonomy造成了一陣舉國上下的惋惜。一些以色列人可能會希望他們的“作物”在收成前能長得更高。多數國家會以播撒一半種子的方法來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