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掛牌子的方式來保護一些大城市中的居民建筑,絕對是一個好招。
這里所說的民居是指文化名人的故居,是特定的一層對象,并不泛指一切名人的故居,這一點很重要。名人范圍很廣,各式各樣,在保護他們的故居時,一定要區別一下,并非一律保護,或者說,只能保護其中的一部分,而對其余的,則可置之不理,任其消亡。這樣說,也許有些殘酷,但理當如此,否則,一是顧不來那么多,二是也不值得把攤子鋪得那么大。
既然有選擇,那么確定選擇的標準很重要。標準有兩個,一個橫的,一個縱的。橫的是指分類,分幾個類型,按類型取舍;縱的是指在同一類型中分高低優劣,按其好壞取舍。
在確定名人故居時,首先要把名人的類型搞清楚,大體上可以劃分成政治社會型和文化學者型兩大類,前者包括政界軍界的頭頭腦腦、地方諸侯、社會賢達等,后者包括作家、藝術家、人文學科的學者等。按照國際慣例對前面一種類型人的故居,即政治社會型的人的故居,除去屬于個別的有開拓性的國家領袖、元首、帝王以及個別偉人之外,在一般情況下,是比較慎重的,不會保留,也不掛牌標示。可能由于絕大多數這類型的人在歷史長河中消亡得比較快,不會永垂不朽,會漸漸被更替淘汰得無影無蹤,所以不必過分刻意保存他們的故居。然而,文人學者則不同,由于杰出的文人學者影響長久,并不遵從進化論的后來者一定比前者強的規律,有時,大文人的成就高峰是后人絕對邁不過去的,像李白、杜甫、曹雪芹,像孔子、孟子以及國外的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托爾斯泰等,他們在人類精神史上的影響是永存的,是長命的,所以對文化名人故居要另眼看待,該保留的就要保留。但也不是凡文化名人的故居都要保留,要按縱的標準再加以區分。什么是縱的標準呢?按國際慣例大體有這樣幾條:
一,在他們各自的領域中是公認的權威。
二,對人類的福祉做過貢獻。
三,在國內甚至在國際有一定的知名度。
四,誕生超過一百年。
有這幾條就比較好辦了,在一般情況下,經過詳細考證論證是可以做出比較公允的判斷的。這要由專門的有一定權威性的機構去做決定,不是草率地由個別人拍拍腦袋就能定下來的。
這幾條標準缺一不可,互有牽制,有貢獻有權威但名氣不夠也不行,這會讓許多人落選,所以,有這樣的標準非常合理,而且可行性很高。
有了這樣的分類和標準之后,便可以有選擇地為名人故居掛牌了,牌子上要有以下幾條:一是姓名;二是從事什么職業的;三是從哪年哪月到哪年哪月在此居住(時間太短了也不行)。牌子的制式和材質都要講究、牢靠,掛的方式要適合永久性,不易損壞或被盜。
為名人故居掛牌,起碼是有兩大好處:首先,可以將那所房子保護下來,不被隨意拆掉,這一點在當下的形勢下,在城市普遍處在改造高潮的背景下有很大的現實意義,這樣的牌子在一個城市中達到一定數量之后,文明古國和歷史文明古城的味道就出來了;其次,有巨大的教化意義,小學生、年輕人走過那里,抬頭一看,呀,這位文化名人住過這里,心情馬上就激動了,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這就是愛國主義。愛國主義不是虛的,它是由愛故鄉,愛街道,愛鄰里產生的,它是潛移默化的,是由所見所聞和親身經歷中一點一點積攢起來的。故居掛牌之后不一定要開放或辟成博物館,要依可能性和必要性而定,但反正房子是不能拆了。
為文化名人故居掛牌大有可為,讓有條件的大城市先試點,一點一點地做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