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采用1978—2011年數據的狀態空間模型,對我國政府支農投入與農村消費需求之間的動態關系進行實證分析。結果顯示: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財政支農投入總體上對農村居民消費存在一定的擠入效應,但其彈性系數卻呈現出倒V字形波動軌跡;政府支農投入是農村消費需求的單向Granger因,我國的農村消費需求呈現出財政約束型特點。研究基于以上結論提出了相應的政策建議。
關鍵詞:農村消費需求;政府支農投入;狀態空間模型;政策建議
中圖分類號: F323.8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002-1302(2014)07-0446-03
收稿日期:2013-10-29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西部項目(編號:13XJY010)。
作者簡介:余菊(1976—),女,重慶人,碩士,講師,主要從事區域經濟與金融經濟研究。Tel:(023)68666797;E-mail:yack306@163.com。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快速增長,但其主要推動力量為出口和政府投資這兩駕馬車。受傳統消費觀念及收入的影響,長期以來國內消費需求特別是農村居民消費水平明顯不足。但由于近年來國內外環境發生很大的改變,特別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的蔓延,世界經濟遭受重創。一方面各主要經濟體出現經濟疲軟,消費萎縮,嚴重阻礙了我國的出口增長;另一方面,地方政府為刺激經濟而進行的長期大規模投資,使債務壓力加大。在全球經濟低迷的背景下,靠出口和政府投資難以拉動經濟增長。因此,應對危機、拉動經濟的力量便落在“三駕馬車”中的擴大內需上。然而長期以來我國居民尤其是農村居民的消費需求非常低,農村消費能力偏低,僅占全國消費總量的三分之一,這與農村龐大的人口基數相比極不匹配[1]。政府對農村的財政投入是影響農村消費需求的重要因素,財政結構的優化有利于增加居民收入和刺激消費。因此,研究我國政府財政支農投入與農村居民消費需求之間的動態關系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1我國政府支農投入與農村消費需求的現狀
農業部門的特殊性決定了政府必須對農業發展給予必要的財政支持[2]。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財政支農投入(圖1)主要表現如下:一方面,就投入的絕對值而言,我國政府支農投入的規模總體呈上升趨勢,由 1978 年的 76.95億元增加到2011 年的9 937.55億元。自 2004 年中央連續發布 9個以“三農”為題的一號文件[3]以來,財政支農投入增幅明顯上升。 另一方面,就投入的相對值而言,我國政府支農投入占財政支出的比重明顯偏低,并且呈現出W字形波動性特征。從改革開放初到1985年,政府支農投入占財政支出比重呈下降趨勢;1986—2003年,政府支農投入占財政支出比重呈現出先上升后下降趨勢;2004—2011 年,政府支農投入占比再度呈上升態勢??傮w而言,1978-2011年政府支農投入占財政支出比重基本在 5%~9%區間波動,占比明顯偏低(圖1)。
在當前我國以內需來重整經濟的政策導向下,擴大內需特別是提高廣大農村居民的消費需求和能力顯得尤其重要。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村居民消費需求(圖2)主要表現如下:一方面,就消費的絕對值而言,我國農村居民消費需求的規模總體呈增長趨勢,由1978年的1 092.4億元增加到2011 年的37 394.6億元。2005年我國廢除農業稅等一系列利農政策實施后,農村居民消費需求增幅明顯上升。但另一方面,就消費占比的相對值而言,我國農村居民消費需求占全國居民消費的比重明顯呈下降趨勢。改革開放初期,農村居民消費需求占全國居民消費比重基本保持在 62%水平,占全國居民消費的一半以上;但從 1985 年始,農村居民消費占比一直在降低;到2011 年,農村居民消費占比只有22.67%,遠遠低于城市居民消費水平。
1978—1994年,政府支農投入對農村消費需求貢獻的彈性系數大幅度上升。這是因為在改革開放初期,政府在保證原有福利基礎上,實行一系列的增量改革,比如1982年實行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國家財政用于農業的投入也大幅度增加,極大地刺激了農民生產的積極性;再加上政府支農投入的不斷增長,有效地促進了農村居民收入以及消費需求的增長。因此,這一階段的政府支農投入對農村消費的擠入效應比較明顯。在1994年分稅制財政體制改革后,政府相繼推行了勞動就業、教育、醫療以及住房等多項改革措施,但由于政府財政支出表現明顯的城市傾向,使得支農投入占財政支出的比重減少,城鄉差距不斷加大,挫傷了農村居民消費的積極性。由于子女上大學和看病等預期的大額剛性支出,再加上不斷攀升的通貨膨脹,農民支出預期增大,農民不得不增加儲蓄,減少消費。因此,這一階段政府支農投入對農村消費需求的貢獻彈性處于下降階段。
3.4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
為了理解我國農村居民的消費需求是財政約束型還是消費誘致的財政需求型,有必要進一步了解政府支農投入與農村消費需求兩者之間的因果關系。運用格蘭杰(Granger)因果檢驗方法對我國政府支農投入與農村消費需求數據進行關系檢驗,得到如下結果(表3)。表3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結果
零假設H0滯后階數=1滯后階數=2F值P值F值P值GAE對RC無Granger影響 9.729 310.004 0 4.887 750.015 4RC對GAE無Granger影響 1.553 310.222 3 2.207 460.129 4
當滯后階數為1年時,在1%顯著性水平上,政府支農投入與農村消費需求之間是單向的因果關系,即政府支農投入是農村消費需求的Granger因,而農村消費需求則不是政府支農投入的Granger因,這說明了我國的農村消費需求在一定程度上屬于財政約束型。
4結論與討論
本研究采用1978—2011年數據的狀態空間模型以及卡爾曼濾波的迭代算法,對我國政府支農投入與農村消費需求之間的動態關系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結果表明:改革開放后,我國財政支農支出總體上對農村居民消費存在一定的擠入效應,但其彈性系數卻呈現出倒V字形波動軌跡;另外,從因果關系的檢驗結果來看,政府支農投入是農村消費需求的單向Granger因,我國的農村消費需求呈現出財政約束型特點。基于以上結論,得到如下政策啟示。
首先,優化財政支出結構,加大政府支農投入。一方面,要優化財政支出結構。由于我國的農村消費需求受財政支農投入的約束,農村消費需求的提高必然要借助財政政策引導。因此,要優化財政支出在城鎮和農村的分配結構,改變財政支出的城市傾向,統籌城鄉發展;另一方面,要加大政府支農投入。真正落實農業法有關“國家財政每年對農業總投入的增長幅度應當高于國家財政經常性收入增長幅度”等一系列規定,提高政府支農投入占財政支出的比重。
其次,增加農民收入,提高農村居民消費需求。農民收入的增長是提高農民消費能力、帶動消費增長的關鍵。因此,要開通多條途徑促進農民收入增加。一方面,通過加大對三農的支持力度,發展優質高效農業實現農業創收,比如推進農產品深加工、增加農產品的附加值、發展農業生產科技、推行農戶的規模化經營等等;另一方面,推進城鎮化建設,扶持鄉鎮企業,通過農村剩余勞動力向第二、第三產業的轉移,提高農民工就業機會,拓寬農民增收的空間。
最后,完善農村社會保障體系,減少經濟波動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一方面,要完善農村社會保障體系,穩定農民的支出預期。完善農村教育、醫療及養老等保障制度,規范農村救濟制度,加大對農村低收入家庭的財政轉移性支付比重,減少農民的不確定性剛性支出,提高農村居民的消費意愿[3];另一方面,保持經濟穩定運行,減少經濟波動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4]。比如經濟運行中常見的通貨膨脹會導致居民的非理性消費,同時造成居民實際收入降低,這對于收入相對較低的農村居民而言,損失更為嚴重。
參考文獻:
[1]李曉嘉. 財政支農支出與農村居民消費的動態效應分析[J]. 經濟學動態,2010(9):31-34.
[2]楊琦. 財政支農結構對農村居民消費的影響分析[J]. 技術經濟與管理研究,2011(4):9-12.
[3]胡東蘭,田侃,夏杰長. 中國財政支農支出對農村居民消費影響——實證分析與政策建議[J]. 財政研究,2013(1):50-53.
[4]汪上,李寶禮. 我國農村居民消費影響因素的動態研究——基于狀態空間模型的實證[J]. 湖南社會科學,2012(1):133-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