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樹理小說拉話敘事手法品評

摘 要：趙樹理在我國當代文壇中有“山藥蛋”作家的稱謂，欣賞他的作品佛置身于淳樸民風的鄉村中，在和農民拉話、敘舊、論理、交朋友，因為在他的筆下總是平鋪直敘的敘述故事，讓讀者宛若在和他聊天，在聊天的過程中中感受農村的事、農民的事，很實在，很生活化，但卻很受感動，這種感動是真實的，發自于內心的。

關鍵詞：趙樹理小說；敘事手法；拉話

趙樹理的文學作品中的主角是農民，人物所生活的環境是農村，欣賞他的作品仿佛置身于淳樸民風的鄉村中在和農民拉家常、交朋友，農民淳樸厚道、善良勤儉、勤勞誠實、愛家園和愛國家的品行會讓我們實實在在地為之感動。趙樹理1930年發表短篇小說《鐵牛的復職》后，其筆下的作品一發而不可收，小說、評書、鼓詞、劇本、評論等等一系列有影響的作品接二連三的問世，成為一名高產作家，他的作品不僅被國人喜愛，還有一些作品在譯文后傳播到很多國家，在國際文壇產生了很大影響。趙樹理以自己的創作風格贏得了“山藥蛋派”作家的稱號。本文試就《套不住的手》這部趙樹理的短篇小說的敘事手法和感染力的分析來感受其表現農民人性美的藝術特色。

《套不住的手》這部短篇小說刻畫的主人公形象是七十六歲的老農民陳秉正。小說伊始，沒有任何對于場景的刻意描述和為引發故事所設計的噱頭，而是徑直交待故事。說在白云崗公社大磨嶺大隊有個教練組，這個教練組是教農民生產技術的。村主任在本村就地取材選了兩個教師，其中的一個就是主任的父親，七十六歲的陳秉正。從引發故事的由頭看，非常簡單和平常，但是在簡單和平常中又蘊義著不簡單和不平常，那就是，怎么會把一個七十六歲的老人選上做生產技術教師，這里面定會有其不同尋常，讓讀者想要刨根問底的故事。

緊接著故事的由頭，《套不住的手》的話匣子打開了，麻溜的將陳秉正是個什么樣的人告訴了讀者，一反多數作品在塑造人物時不是先給這個人物做定論，而是先向讀者賣關子，任由你讀者自己慢慢品品再說的做法。這樣的敘事手法十分適合農民樸實率直的性格特點。

趙樹理對陳秉正這個人物形象的介紹是這樣的：“這老頭身體特別強健，在年輕時候一個人可以抵一個半人做活；如今雖說老了，一般青年小伙子還有點比不上他。”“經他手壘過的石頭地堰，從來也不會塌壑兒；經他手壓的熏肥窖，從來也不會半路熄了火；至于犁、種、鋤、收那些普通活計，更是沒有一樣會落在馬下的。”這段對陳秉正老人的描述既形象又充滿鄉土味，令讀者明晰的感受到這是一個一生勤勞肯干、莊稼活精通的老當益壯的莊稼把式，正因為他的能耐不同尋常才讓村民們佩服他，他才理所當然的做了為鄉親們傳授農活技術的教師。

在隨后的敘述中，趙樹理將一個個陳秉正的真實事例串聯起來嘮給讀者。陳秉正在向鄉親們傳授技術時非常認真，要求嚴格，他必須將要教給別人的技術自己先做個樣子給人看，既講求技術要領，又講求架勢，一點不馬虎；休息時大家想點個小火堆吸煙解乏，苦于不好找柴禾，他用自己長了一雙老繭的手在自己的坐處一劃拉，就收集到一小堆雜草細根；一個村里的相親都怕和他握手，因為他的手粗糙有力，握起手來會像被鉗子夾住一樣疼；他的手掌是方的，手指頭都伸不直，滿手的繭子，每個手指肚兒上的繭子像安了個指甲，手整個看來像是個用樹枝做成的小耙子，他的這雙手所以這樣“走形”，是在成年累月的勤奮勞動中磨練而就的；他的雙手雖然粗糙，但很靈巧。他會用荊條編成各種生產工具，也會用高梁稈子編成好多生活用品和兒童玩具，在破荊條時，他只需用食指一劃動，荊條就被吱吱吱的破開了；他的手很巧，做起細活來也非常像樣，會將蟈蟈籠子做得有門有窗又分樓上樓下，小窗戶上會有窗格子，窗格子上有圖案；兒孫們曾經給他買過手套，讓他戴上防寒，可他戴不住，因為他總想用自己的這雙手干活，戴著手套干活不如不戴手套干活，于是他從戴不住這付手套，到索性就不戴這付手套了。

趙樹理以拉話的敘事方式，讓讀者知微見著的感知到陳秉正這位老農民形象的豐滿高大，仿佛身臨其境的感受著這位老農民的勤勞樸實、耿直率性、剛毅智慧的美好個性，讓讀者對這個形象充滿了信服和感動之情。信服來源于陳秉正活生生的就是農村人民公社中一個愛社如家的老社員形象，農民中不乏這樣一些典型形象，甚至于自己的長輩就曾是這樣一個形象，在我國人民公社建立和發展的那段進程中，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大批踏實肯干、勤勞善良、一心為公的農民，才使得人民公社得以壯大和發展。感動源于陳秉正的人性感染力，一個勞動在農業生產第一線的農民，他們是怎樣的為了多收獲糧食，確保農業豐收而成年累月辛苦耕耘的，會油然而生對農民的敬意。是啊，沒有農民的奉獻，哪有我們的衣食飽暖，農民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啊！一位年過古稀的老農民，本應坐享清福的年齡，竟然還會有如此一心為公的境界和充沛的體力和精力，盡己所能地為了帶動鄉親們發展農業生產而不惜勞苦的忙碌著。一個年過古稀的老農民以自己的樸實形象打動著讀者，讓讀者油然而生對農民所固有的人性美的欽佩

之情。

趙樹理小說的泥土芬芳與其以農民的審美情趣來謳歌農村民俗風情，以對農民種發生的實實在在的事例寫生般來調適和改變農民的傳統觀念和農村的發展進步的作品主基調是緊密相關的。趙樹理將自己所創造的小說的題材與表現農民的民俗集中于對晉東南獨特的區域民俗的寫生，從農民中來，收集發生在農村中的典型的真人真事，再用自己獨到的筆力將之鑲嵌于一體，以農民能夠接納的的情趣，來塑造農民形象，使之刻畫出的人物形象既來源于農民和農村之中，又昭示著農村中的民俗在新中國的社會背景下的進步的，可喜可贊的變化。

作者簡介：汪淑文（1964—），女，吉林人，北華大學師范分院副教授，本科，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