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環境權客體和內容

摘要：在探討某一個權利的時候，往往離不開該權利的三要素，即主體、客體和內容。目前學術界對環境權的認識主要集中在對環境權三個基本要素的認識上。雖然我國法律一直都沒有規定環境權，但在國外，很多國家都已將“環境權”寫入了《憲法》。在環境法即將進入四審之際，學術界又掀起了一股“環境權熱”。本文中，筆者在分析學術界關于環境權客體和內容的相關觀點的基礎上，提出自己的看法，以期能進一步深入了解該項權利，揭開環境權客體和內容的面紗。

關鍵詞：環境權；客體；內容

一、環境權的客體概述

法律關系的客體是法律關系主體發生權利義務聯系的中介，是法律關系主體的權利和義務所指向、影響、作用的客觀對象。從這個意義上講，對于環境權的客體我們可以下這樣一個定義。環境權客體是環境法律關系主體發生權利義務聯系的中介，是環境法律關系主體的權利和義務所指向、影響、作用的客觀對象。

那么，環境權客體究竟是什么呢？根據傳統法律關系的客體所具有的特征，我們可以推斷出環境權的客體具有客觀性、可控性、有用性。環境法律關系的客體應當是客觀存在之物，應當是人類可以控制或利用之物，是為主體所需要、對主體有用之物。如物、人身、人格、行為、精神產品。顯然，我們不能根據傳統法律關系客體的標準和范圍來界定環境法上的客體。畢竟傳統法上的物的概念與環境法上物的概念是不一樣的。因為，作為環境的要素，如陽光、空氣等并不能為人們所支配也不能被人們控制。筆者認為環境法上的物應當是不斷發展的，隨著人們認識的不斷深入，其類型、內容在不斷的擴張。

對于環境法客體，學術界存在各種不同的看法。每個觀點都有可取的地方。當然，從不同的角度出發所得的結論難免會有所差異。筆者認為，在探討環境權客體這個問題時，我們應注意以下幾點。首先，我們應當將環境權置于傳統法學中，并用傳統法律關系客體的概念及特征對其進行約束。其次，我們應當承認環境權客體與傳統法學客體的差異性，環境權客體包含的范圍包括那些不能夠為人類所支配的自然現象。再次，環境權的客體范圍正處于不斷的發展變化中。最后，我們應當將環境權客體與資源相區別。在探討環境權客體時不能用利益作為衡量的標準。這與傳統法學上客體的界定是不同的。環境權客體并非一定都能反映環境權主體的需求，那些不能反映環境權的主體需求的客體，也有可能成為環境權的客體。在探討環境權時我們更多考慮的是人身權利而非財產權利。

二、環境權的內容概述

環境權的一般定義是“享受良好環境并進行支配的權利”，具體內容包括：①健康、舒適、安全的環境保證；②當代人傳給子孫后代的是不被污染、受破壞的自然資源要素；③當代人負有保護資源和改善環境的莊嚴義務，包括阻止環境破壞、排除侵害、恢復環境、采取良好措施預防環境破壞等。但學術界對該問題存在很多不同的看法。

關于環境權的內容，學界主要存在多種觀點，眾說紛紜。筆者比較認可將環境權的內容歸納為生態性權利、經濟性權利、精神性權利這三個基本權利，凸顯了環境權的性質和特征。筆者認為將生態性權利納入環境權的內容中是十分合理的，能夠體現各環境要素的生態功能。至于將經濟性權利納入環境權內容中，筆者存在不同的看法。筆者認為經濟性權利的范圍太廣，應將傳統法律中的大部分經濟性權利排除在外。環境權中的經濟性權利與傳統法律中的經濟性權利是不同的，盡管二者存在交叉的地方，我們也不能將二者混同。另外，精神性權利的范圍應當包括環境人身權和環境人格權。部分學者在定義精神性權利的時候僅將其定義為環境人格權顯得過于狹窄。

還有學者認為可以將環境權的內容歸納為兩個方面：一是享受良好環境的權利，二是使用環境資源的權利。即從精神上和物質使用上這兩個方面來囊括環境權的內容。對于前者，大多數學者持肯定的態度。而后者則存在諸多爭議。環境權的內容是否包括使用環境資源的權利？筆者認為這是值得肯定的。環境污染、環境破壞等這些環境現象的產生都是基于人們對環境的一系列行為而產生的，人類使用環境的方式、方法、程度等都會對環境產生影響。因而，我們在討論環境權的時候離不開人類的行為，離不開人類對環境的使用。將使用環境資源的權利納入環境權的內容中是無可厚非的，但無法避免其與物權法中的交叉之處。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若要給環境權的內容進行界定，最好的選擇是：環境權的內容=生態型權利+ 一部分經濟性權利+精神性權利（包括人格權和身體權）。這是對上述第三種觀點的進一步發展。這種分類的優點在于能夠將各種性質的環境權內容區分開來，在環境權中更清楚的體現人與環境之間的關系。但也有很大的弊端。比如，對于一小部分經濟性權利的界定就顯得十分困難，畢竟傳統經濟性權利的范圍與環境權中的經濟性權利范圍是有交叉的。盡管如此，筆者認為在實踐中我們可以將與環境有關的經濟性權利均納入環境權中，在法律適用上，我們可以根據特殊法優先與普通法的原則排除傳統法律的適用。

三、環境權客體與內容的發展展望

環境權最先是由美國人提出的，之后被許多國家寫入《憲法》。在我國，環境權一直沒有入憲。我國《憲法》第26條規定：“國家保護和改善生活環境和生態環境，防治污染和其他公害。”筆者認為環境權是一種應然的權利，其作為一項法定權利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環境權尚未入憲是與我國國情相適應的，是符合我國經濟發展狀況的。未來環境權必將占據法定權利中重要的一席之地。

第一，環境權客體和內容在不斷的擴大。環境權具有歷史性，作為一項新型的權利，它的擴張客觀上表現為其外延的擴大。環境法的保護對象范圍不僅包括當代人，還包括后代人。因而環境權的保護對象也及于后代人。

第二，環境權客體和內容的范圍將向注重保護生態上、精神上的權益和利益方面擴展。至于那些與物質利益有關的權利內容將不斷被納入傳統法律調整的范圍內。當然這與人們的認識水平和能力是分不開的。有學者將環境權視為一項人權，因為人無法脫離環境而存在，環境權與人類的生存息息相關的。

第三，國際環境權的客體和內容將成為學術界探討的熱點。環境的整體性，要求我們不僅要將立足點放在國內，還應當要有國際眼光。環境權只有從國內環境權發展成國際環境權才能使環境權的整個體系建立起來，進而實現環境權的終極目標。

環境權保護什么？環境權的外延是包括什么？這些都是我們應當去思考的問題。在界定環境權客體和內容時我們要尋找一個恰當的標準，不能夠人云亦云。環境權客體和內容具有歷史性。因而，在探討環境權客體和內容時，我們應當在不脫離傳統法學的基礎上，以一種發展的眼光去揭示環境權客體和內容的真實涵義，去了解環境權客體和內容未來的發展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