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加強司法公信是黨的十八大提出的明確要求。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指出,深化司法體制改革,加快建設公正高效權威的社會主義司法制度,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義。司法公信力的有效提升,不僅是普通公民的強烈期待和美好愿望,也是社會轉型時期化解社會矛盾、信任危機的現實需要,更是全面建設法治國家、維護法治權威的必然要求。司法公信力的提升不僅關系到司法機關個案裁判的結果能否得到順利實現,也深刻影響著社會公眾對司法權力運行的整體評價和信賴程度。
一、司法公信力的社會價值
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要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設。倡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導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積極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加強政務誠信、商務誠信、社會誠信和司法公信建設。在社會公共生活中,公信力是一種為社會成員帶來普遍安全、良好秩序的社會信任體系。司法公信力是公信力在司法領域的具體表現,它除了具備公信力的核心要素外,也有其獨特的內涵。司法公信力,是社會公眾對于司法公正性、權威性的評價以及對于司法的總體信服度,是司法機關根據自身對法律和事實的信用所獲得的社會公眾信任的程度,是法律公信力的實現和延伸,它反映了社會公眾對司法機關的主觀評價、心理反應和價值判斷。在當前我國著力構建社會核心價值體系、培育高素質公民、建設法治國家的時期,司法公信力的提升對社會誠信體系建設、“平安中國”的推進和法治進程深化有著重要的作用。
二、司法公信力缺失的現實問題和影響因素
近年來,人民法院每年辦理各類案件1000多萬件,越來越多的矛盾糾紛通過司法途徑予以解決。2013年,全國地方各級人民法院共受理案件1421.7萬件,審結、執結1294.7萬件,同比分別上升7.4%和4.4%。人民法院為推進平安中國、法治中國做出了積極貢獻,司法公信力顯著提高。但在公信力建設中還有一些不足,這既有司法的內生原因,也有社會和歷史的影響因素。
1.傳統文化沿襲的影響
首先,中國古代訴訟實踐中,并未出現過與行政對應的司法,司法只是行政的諸多職能之一,在歷代統治者看來,審理案件、裁斷糾紛只是行政長官治理社會的方式之一,訴訟運作更多講究情理法的統一。其次,中國傳統訴訟文化具有強烈的倫理色彩,人們對訴訟的認識深深滲透著儒家的倫理精神,法律的儒家化、倫理化的色彩較為濃重。在訴訟活動中,人們傳統的行為方式更多是選擇依托親友族鄰等的關系獲得權益保障,而不愿遵從和信賴規則。這些歷史傳承的文化特質深刻地影響著人們的行為模式,也侵蝕著司法公信力的現實提升。
2.司法權威弱化的影響
由于受社會轉型時期客觀環境的制約,確保人民法院依法獨立公正行使審判權的體制還不夠健全,司法體制改革有待進一步深化。一些地方存在的訴訟難、執行難問題尚未從根本上得到有效解決。某些機關、個人非法影響和干預司法工作的現象屢見不鮮,當事人的身份、地位等常常影響著訴訟的最終結果。這些情形加劇了裁判過程的不確定性,進而損害了司法的終局裁斷性。
3.司法行為失范的影響
在社會轉型時期,在各種利益面前,權力尋租逐漸深入到各個領域,司法亦無法獨善其身。有的法官司法作風不正,司法行為不規范,工作方法簡單;極少數法官徇私舞弊,貪贓枉法,嚴重損害人民法院形象和司法公信力。這些不良司法行為使社會公眾有理由對司法公正與法院中立、法官公允表示懷疑和不滿,甚至將不滿轉嫁給整個法官群體,遷怒于整個司法制度。
4.社會預期偏頗的影響
司法程序具有高度的程序性、抽象性和專業性,同時兼具邏輯嚴密,推理嚴格的特點,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構成了專業壁壘,這些因素容易導致程序公正與實體公正的偏離,造成某些司法裁判的社會效果與法律效果的不一致。
三、提升司法公信力的具體實踐
提升司法公信力與建設法治國家是一項復雜的社會系統工程,有賴于法治理念確立、司法權力規范、運行機制優化、司法體制改革、輿論環境改善等多重因素的綜合作用。當前時代條件下,法院系統司法公信力的現實提升主要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展開:
1.保障公正司法,增強法官隊伍人員素質
法官隊伍整體素質的提高需要多種渠道:首先,需要繼續推進法官隊伍專業化、職業化。其次,需要切實提高法官的職業待遇和工薪收入,逐步解決法官與普通公務員同質化問題,健全法官職業保障制度,保障法官職業地位的穩定及職業過程不受非法干涉,使法官真正享有職業的榮譽。最后,繼續深入推進主審法官、合議庭辦案責任制,真正落實讓審理者裁判,由裁判者負責。
2.保障司法終局性,逐步解決“訴訪循環”問題
在法治社會中,司法應當成為社會正義的最后一道防線。司法裁決的終局性,既保證了法院裁判具有確定性和穩定性,也使法律的安定性得到保障,法院的尊嚴和威信得到維護。建議深化推進涉法涉訴信訪工作進程使當事人走出“訪訴循環”的怪圈。日前,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依法處理涉法涉訴信訪問題的意見》,提出改革涉法涉訴信訪工作機制,依法處理涉法涉訴信訪問題,為扭轉信訪不信法局面,重塑司法權威提供了政策依據和制度保障。
3.增進司法公開,形成與民眾、媒體的良性互動
增進司法公開,首先需要在法官的工作中不斷加強司法文書的說理成分,讓當事人充分理解裁判形成的邏輯推理。其次需要在法院工作中,為當事人提供及時、有效、明確的案件信息查詢方式,進一步完善網絡公開制度;最后需要在民眾普遍關心的熱點案件中及時披露相應細節,主動公開焦點事件調查處置情況,準確回應媒體質疑,充分掌握輿論中的主動權。
4.尊重司法規律,更加重視程序的作用
尊重司法規律,是法治國家的必然要求,也是司法裁判獲得公信力的重要內生保障。實體公正注重的是結果的正義性,是向客觀真實趨同的結果。程序公正不僅是實現實體公正的規則保障,也是尊重和平等保障公民權利,防止司法恣意、制約權力的重要保障。只有更加重視程序的作用,才能充分發揮出程序應有的作用和獨特價值,從而提升司法公信力,贏得司法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