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路尚可
陽光,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文/路尚可
當人們多年后回憶起霧霾籠罩的日子,估計會對這種記憶報以微笑,處之淡然了。作為中國人,我們已經對霧霾習以為常。在這些年里,霧霾也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中大范圍討論的熱題——霧霾治理、生態危機,以及更大范圍內對人類生存狀態的擔憂。然而,對霧霾這個令人憂心的話題,其焦點不僅局限于生活在如此環境里的每一個個體,更是牽涉到生態文明與科技的關系。
因此,如果談到霧霾,我們便不能繞開一個論題,生態與科技這兩者到底是處于怎樣的對立與統一中。簡單來講,也正如外界所言,科技是一把雙刃劍,其一側象征著文明的進步與技術的革新,從而能夠提高人們的生活水平;而另一側則是對自然的破壞與資源的無盡掠奪,使得回歸自然變得越發困難。
站在歷史的角度來看,從工業文明開始,對自然的破壞便逐漸顯現。由于資源采集工具與思維的落后,人類無法對自然有一種更具象的保護,簡陋、高消耗的生產方式在當時也是一種常態化的經濟發展模式。讓人欣慰的是,人類文明的進步逐漸使人意識到,資源是有限的,身邊的自然可能一去不復返,而到了20世紀60年代,“信息化”的提出則為產業變革提供了新的技術支持,到這時,人類文明才敢于正視生態環境與技術發展的關系。
1972年,《增長的極限》一書作者德內拉·梅都斯就指出,如果資源消耗持續增長,那么地球的資源只夠人類開采93年。而同樣也是在上世紀70年代,《世界是平的》作者托馬斯·弗里德曼的觀點卻與其不同,他在書中寫道:“增長的極限在20世紀70年代被技術進步打破。”他認為,“我們比以前更聰明,我們的設備更有效率,平均到每個人的能源消耗量低了。”
兩者的觀點盡管不同,但是在40年后的今天,隨著生產工具的進步,資源枯竭的危害與工業化的影響確實在日漸減弱,生態也能在新技術的進程中得以休養生息,甚至各國政府也已日趨理性,在全球化問題中能夠有所克制。
然而,對發展中國家來說,環境問題依舊存在,并在走發達國家曾經走過的老路。某種程度上,霧霾僅是自然對人類錯誤行為進行“懲罰”的其中一個維度而已,除此之外,則涉及更多領域的環境危機,尤其是對當下的中國,水資源匱乏、森林草原的沙漠化、食品安全等問題已到了迫在眉睫需要治理的關口。
而在治理這些頑疾的時候,除了依靠政府監管、法治制約、企業自覺以外,科技創新的力量正被逐漸重視,其能夠起到的作用也逐漸清晰,并且應對霧霾治理等相應環境問題時,倚靠科技已成為當下各界的共識。因而,科技創新正向引領的作用也日益顯著。
以上海為例,在建設生態城市的過程中,則有著崇明生態島的范例。其不僅被政府視為新城鎮化建設的一個模板,也被聯合國作為全球生態文明建設的一個范例。
科技部中國科技發展戰略研究院研究員趙剛就表示,包括產業轉型、經濟結構調整、生態文明建設在內的決策都需要科技創新來支撐,同時也需要科技來解決長期存在的癥結——如何使空氣更清新、怎樣讓食品更安全、如何讓城市更適宜人們的居住。而反過來,在經濟高速發展的當下,生態文明建設之路對科技創新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總體來看,當科技與生態在21世紀逐漸交匯的背景之下,兩者已緊緊地捆綁在一起,環境治理離不開科技創新,科技創新則為環境治理提供更多的選擇,更高效的服務。進而也可以這么說,當科技在維護生態的前提之下造福人類,那么在過去百年里人類對自然環境所犯下的錯誤也許能夠漸漸被彌補。
所以,當我們多年后回憶霧霾籠城的日子,會更多地報以善意。因為霧霾及其所創造的,不僅會讓人類心懷更多對自然的眷戀與依賴,也使人類對環境的自覺隨著科技的進步漸漸蘇醒,意識到自然對我們有多重要,生態對我們有多寶貴。不過在當下,人們更多地會像電影《私人定制》里最后所表達的,對自然多一份悔恨與痛心:“陽光,我是來向你道歉的,雖然我們之間隔著厚厚的霾,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你是公平的,是我們犯了錯,讓自己陷進了深深的混沌里……”
編輯:成韻 chengyunpipi@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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