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沂蒙》,是全國第七屆“桃李杯”舞蹈比賽中的一個中國民族民間舞女子群舞劇目。這個作品運用了山東膠州秧歌的動作語匯表現了沂蒙紅區人民“愛黨愛軍、無私奉獻”的傳統革命擁軍題材。這個作品便成為現代社會中“儒”精神表達的“傳聲筒”。
東夷、西夏是中國遠古文明的兩大起源文明,西夏文化發展形成了夏、周文化,他們以農業經濟為主的定居生活塑型了夏族和周族務實的人文主義傳統,重視血緣宗法制度的“重禮尚德”的基本文化特征;東夷文化發展包括了它的原始文化和虞、商文化,農、漁、獵經濟并存,形成“尚武好仁”的傳統精神。魯文化結合了周時的“重禮”和東夷的“好仁”。而儒家學說則是主要哺育于魯文化“重禮好仁”的襁褓之中,《說文》曰:“儒,柔也,術士之稱。”《素問·皮論》中注:“儒,順也。”《禮記·儒行》鄭玄疏:“儒之言優也,柔也,能安人,能服人?!币贼斘幕癁槟阁w的儒家思想,與魯國特有的濃厚的禮樂文化積淀和豐富的文化典籍以及東夷之地的“柔順”“尚仁”的民風習俗有密切關系,儒是魯國的人文文化在特定時代條件下的產物。隨歷代統治者的推崇逐漸成為中國文化的主流。
“儒教以其完整的體系浸透中國文化時,許多舞蹈便成為‘道的載體。”[1]儒教具有以下自身特點:(1)強烈的社會性。(2)強烈的宗法性。(3)強烈的世俗性。(4)強烈的普世性。[1]另外,因為儒家思想是建立在對傳統文化的總結和繼承之上的,是圍繞著代表傳統文化的《五經》的闡發而展開,并隨時代發展有所翻新,所以決定了儒家思想的保守性。
首先,我們來關注《又見沂蒙》的表述內容,是大家異常熟悉的軍民魚水情的題材,道具的使用(軍用水壺)使我們可以一目了然地直擊作品的主題,作品中有幾次舞臺調度和隊形都非常強烈地突出了對道具的關注,如領舞高舉水壺而立,其他所有的演員在舞臺臺口的前沿一字排開同時猛然蹲下仰望領舞手中的水壺,以及舞蹈結束時的造型設計,都突出了真正的主角——軍用水壺的主人。這恰恰暗合了儒教的社會性和宗法性的特點,由于統治階級對儒家的推崇,使儒教與社會的政治組織合二為一,而儒家的價值觀念表現為對道德的崇尚,這觀念早已進入人們的血液之中,化入了人們的日常行為之中,成為人們無意識的行為準則。在這個作品中,濃墨重彩所要表達的是人民對軍人的愛戴與擁護,即是高尚道德的一種呈現。解放軍給人們帶來了自由和新的幸福生活,人們把他們奉為一種命運的依托和精神的歸宿之處,是人民崇拜和敬仰的對象,他們在人民心中占有最高的、最重要的位置。這種道德的標準直接轉移和表現在了對解放軍的深厚感情之中。其次,《又見沂蒙》在訴說的內容上平淡無奇,在編創上不易舞出新意,但作品在舞臺調度及動作節奏處理上卻是紛繁多彩的,給予觀者在視覺上的快感享受。作品中在編導技法的運用上,編導很大的心思是在整個作品的舞臺調度之中的。三十二名演員在舞臺上呈現的各種流動和構圖,如封閉的同心圓與處于圓心高舉水壺的領舞,給人安定、平衡的感官效果,又如一字隊形之后緊接的星散式的分組先后動作,猶如和聲對位,流暢、協調且錯落有致,每個隊形的變化銜接都是順勢而成,平衡、對稱又不失流動的留韻,這符合了傳統的儒學審美,傾向于保守的中庸之美,對稱、協調之美。最后,這個作品所采用的動作素材——膠州秧歌,就是在儒家思想發祥地——山東地區的一種民間舞蹈樣式,膠州秧歌腳下的擰與碾的動態形成與當地婦女的纏足是有著直接的關系,這種動式定型的本身即是精神封閉在舞蹈形式中的外化表達。在作品中手臂動作連續停頓的運用打破了膠州秧歌中手臂八字圓的路線,增加了舞蹈的動感和韻律節奏感,但這些變化又統一于腳下的動律之中,融合于舞臺調度的流動韻律,在整體上持續了中庸的美感,體現了重禮儀的整體化動作。
《又見沂蒙》突出了對世人的教育教化的功用,從這個作品中可以依稀感覺到儒精神中“用仁證禮、納禮入仁”的禮仁結合的理論結構。參考文獻:
[1] 劉建.宗教與舞蹈[M].民族出版社,2005:387,392.
[2] 羅雄巖.中國民族民間舞蹈文化[M].上海音樂出版社,2001.作者簡介:白潔,廣西藝術學院舞蹈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