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莫兮，美莫兮《青衣賦》

陳雨翔

（重慶市合川區燕窩中學，重慶 401520）

真莫兮，美莫兮《青衣賦》

陳雨翔

（重慶市合川區燕窩中學，重慶 401520）

《青衣賦》乃東漢末蔡邕之所作也，用語簡潔，卻情真意切，乃現存最早的一篇戀情小賦。于文學史，堪為抒情小賦的佳篇。《青衣賦》文不甚長，卻真摯細膩的描述作者與一位青衣婢女的相遇，相愛，最終迫于行程與其相離而后別后相思的情形。文章抒寫情真意切，發自肺腑，毫無矯揉造作，文辭斐然，大膽熱烈，意境優美。但一出世，備受同時代人之非議，后人之詬病。然我所以為美兮真兮莫若《青衣賦》。

蔡邕；青衣賦；至情；至真

《青衣賦》乃東漢末蔡邕之得意所作也，若用簡潔之語形容，真兮《青衣賦》也，美兮，《青衣賦》也。乃現存最早的一篇戀情小賦。于文學史，堪為抒情小賦的佳篇?！肚嘁沦x》文不甚長，卻真摯細膩的描述作者與一位青衣婢女的相遇，相愛，最終迫于行程與其相離而后別后相思的情形。文章抒寫情真意切，發自肺腑，毫無矯揉造作，文辭斐然，大膽熱烈，意境優美。但一出世，備受同時代人之非議，后人之詬病。原因作者自己地位顯赫，身份高貴，卻與一位地位卑微，卻有著絕世才貌的青衣婢女相戀，是自甘墮落，為所謂的正統文人所不容。其文一出，即有張超撰寫《誚青衣賦》來批駁作者，雖《誚青衣賦》略有游戲文字的痕跡，然用意或是戲謔，或是譏諷。確實張超對其《青衣賦》提出了尖銳的批評，認為乃“志鄙意微”之作：麗辭美譽，文則可嘉，志鄙意微。（《全后漢文》卷84《誚青衣賦》）然我所以為美若美兮真莫真兮《青衣賦》。

性情人，蔡邕也，由《青衣賦》可知一斑，他不是不知此文出世會遭到別人詬病，但他有意而為之，其一則是出于其本性，他為人誠摯，行事率直，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天性使然自然不怕遭人非議了。正如朱曉海所論：“從文學發展史著眼，蔡邕真可謂乃不待文王而興的豪杰之士。”（朱曉海：《漢賦史略新證·漢賦男女交際場景中兩性關系鉤沉小記》，陜西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543—565頁。）竟寫得坦白誠懇，聲情并茂。這也與其絕世的音樂才情有莫大關系?！逗鬂h書·蔡邕傳》：“季長戚氏，才通情侈。苑囿典文，流悅音伎。邕實慕靜，心精辭綺。”他善辭賦，精通音律，書法。因此天生浪漫而理想。追求一切美好的事物，就算驚世駭俗也不影響他對美的追求。如當初他“吳人有燒桐以爨者，邕聞火烈之聲，知其良木，因請而裁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猶焦，故時人名曰‘焦尾琴’焉?！狈且话闳艘?，他對美的賞玩不同于蕓蕓眾生。這體現在其文賦中自然熱烈大膽，情性之使然。

《青衣賦》至美文也，至情之人而為之。且看文章開頭就是對相遇之青衣婢女的絕世美貌和身份低微的描述“金生沙礫，珠出蚌泥。嘆茲窈窕，生于卑微?！焙翢o掩飾地嘆息其出生，然作者卻毫無輕視她之意，反生愛慕之心?！榜厚弧比　对娊洝りP雎》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認為青衣擁有堪稱后妃之德的品性?！芭钨皇琨?，皓齒蛾眉。玄發光潤，領如螬蠐。脩長冉冉，碩人其頎。”《廣韻·霰韻》：“倩，巧笑貌。”《字匯·人部》：“倩，美笑貌?！边@里用為形容美人含笑的樣子之意。《詩經·衛風·碩人》“碩人其頎，衣錦褧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巧化詩經語言，后直接取“碩人其頎”。青衣婢女的優雅姿態，麗姿美貌深深打動作者的心，然“精慧小心，趨事若飛。中饋裁割，莫能雙追?！蛾P雎》之潔，不陷邪非。察其所履，世之鮮希。宜作夫人，為眾女師。伊何爾命，在此賤微！”其才德品行也出類拔萃，因此毫不隱晦地與其交往。認為“宜作夫人，為眾女師?！背錾砀哔F卻與如此身份懸殊之女相戀，并覺得還可作為正室夫人。怎不生相愛之意呢？情感如此直露，對婢女難分難舍也在情理之中了。此女子外在美和內在美無可比擬。還用歷史上的楚莊王賢妃和衛皇后之夫私遇婢女生下衛青一事比擬，在當時可謂是石破天驚了。愛之深切分手自然依依不舍。行程匆匆的蔡邕不得不與青衣分開，送別也真切感傷?！肮室蝈a國，歷爾邦畿。雖得嬿婉，舒寫情懷。寒雪翩翩，充庭盈階。兼裳累鎮，展轉倒頹。昒昕將曙，雞鳴相催。飭駕趣嚴，將舍爾乖。蒙冒蒙冒，思不可排。停停溝側，噭噭青衣。我思遠逝，爾思來追?！眲e后彼此思念，難以入眠，營造了十分優美的意境。“明月昭昭，當我戶扉。條風狎獵，吹予床帷。河上逍遙，徙倚庭階。南瞻井柳，仰察斗機。非彼牛女，隔于河維。思爾念爾，惄焉且饑?！边@篇賦為文學史平添了一絲異樣的色彩。既充滿時代的氣息，又有濃烈的個性色彩。

總之，蔡邕之《青衣賦》以前所未有的勇氣和真實坦白的口吻，細膩婉約的筆調，抒寫這一曠世情緣。追敘自己與可愛青衣婢女的一段戀情，寄托自己真實的情感，為文學史留下了光輝而別致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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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4）05-00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