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熙
(湖北文理學院美術學院,湖北 襄陽 441053)
關于佛寺造像藝術的特征探討
方佳熙
(湖北文理學院美術學院,湖北 襄陽 441053)
佛寺雕塑藝術的根基,深植在我繪畫藝術的傳統中。同時佛寺雕塑藝術之民族風格、民族氣息深刻影響了傳統美學,這里探討的是佛寺藝術中有關重視描繪人的神情、強調精神狀態以及對佛教世界的藝術化渲染具有獨特的審美特征。
宗教;雕塑藝術;審美特征
中國的佛寺雕塑藝術有著久遠的歷史和高度的藝術價值,在世界雕塑藝術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佛教造像早期產生于石窟,其形象大都保留著印度人物的形象特征:西方人的面孔,高高的鼻梁,深陷的眼框,卷曲的頭發,甚至連胡須也是卷曲著的;服飾造型則以側露右臂和裸露胸膛的印度傳統式披肩裝扮。這是由于佛教起初傳入我國時,中國人出于對佛神的景仰,不敢隨意改動佛陀的形象。
從最初印度傳入時的西方人造型到后期完全東方人形象,體現著我國佛寺雕塑特征的藝術創作性。
我國石窟之造像藝術,初時甚受犍馱羅與印度之影響,至唐宋即完全表現中國風格之特色。而人們普遍認知的佛的神格之美,同他們對石頭品格的感悟有些相同之處。龍門盧舍那大佛,其面部豐滿圓潤,眉如彎月,目光慈祥,眼睛半睜半合,俯視著腳下的蕓蕓眾生,嘴邊微露笑意,顯出內心的平和與安寧。他的表情含蓄而神秘,嚴肅中帶有慈祥,慈祥中透著威嚴,威嚴中又有著一種神圣與威武,是一個將神性和人性完美結合的典范。大佛端坐于八角束腰蓮花座上,身披袈裟,衣紋簡潔清晰而流暢,背光華美而富于裝飾性,烘托出主像的嚴整圓潤。盧舍那大佛妙相莊嚴的面容,穩健典雅的體魄,安詳寧靜的神態,顯示著佛陀洞悉宇宙人生的智慧和悲憫關懷眾生的慈悲。他那驚人的藝術成就,使其具有相當深厚久遠的魅力和佛教影響力。
為營造佛陀的莊嚴靜穆,歸根到底在于如何塑造佛陀形象,而對佛的面貌特征描繪與刻畫,又是其核心。按照“四威儀”程式,佛的行、住、坐臥四種姿勢都須嚴謹有度。它的形象是豐富多樣的,如若細心品味,可以覺出佛陀的外在形象所表現的神態,大都是一種特定情境下的心緒的流露。佛寺雕塑的情感表現多不揭露悲苦,卻重視溫情的樂觀、豁達的處世觀。足見中國文化的宏偉與寬厚。客觀的說古代佛寺雕塑具有民間藝術的主流基調配合當代的政治統治需要而粉飾太平,佛寺雕塑總給人一種謙和傾聽慈祥寬容的美感。
菩薩造像和佛像相比較,菩薩造像更具有豐腴健康的肉體之美,其發髻高高聳起,上身裸露,天衣傾斜披著身體,長裙則貼著身體呈“S”形,并隨著身體以一波三折的優美姿態展示出來,成為唐朝時期菩薩造像的共同特征。唐代菩薩鮮明的個性美是神性與人性的交融,通過對眼神、口型、身姿和手臂動態的細微刻畫,各景物烘托等手段,使之成為典型的宗教類型美的藝術。菩薩在古印度佛教中為男子形象,流傳到中國后,隨著菩薩信仰的深入人心及其對世人而言所具有的深切的人情味,便逐漸轉為溫柔慈祥的女性形象。佛教雕塑中,菩薩多以古代印度和中國的貴族的服飾裝扮,顯得格外華麗而優雅。
敦煌莫高窟中唐彩塑菩薩,他那婀娜的身姿,蘊藏著神秘而又朦朧的美,他們的美麗似乎蘊藏著無邊的法力,普渡著蕓蕓縱生。敦煌的《西方凈土變》中的飛天,有的橫游太空,有的振臂騰飛,有的合手下飛,氣度豪邁大方,勢如翔云飛鶴。飛天落處,朵朵香花飄落,頗有“天花亂墜滿虛空”的詩意。朵朵飛花,身上飄舞長帶,烘托著飛天飄逸多姿的身影,出神入化,氣韻靈動,正象我國詩人李白詠飛仙詩所說:“素手把芙蓉,虛步躡太清;霓裳曳廣帶,飄浮升天行。”
佛寺塑像的宗教功能不僅要展示天國的美好未來,以激發信徒的敬仰與憧憬。還需要展示佛力的威嚴、地獄的恐怖,已換發敬畏之心,強化對佛的信仰。這就形成了一種新的宗教類型美——猙獰之美,它的創造,強調運用“夸飾”手法,將陰間種種慘景訴之圖像,威懾信眾使其懼怕,自然是佛教藝術的重要題材。吳道子的《地獄變》是用觀左金吾大將軍舞劍,來激發想象靈感的。由此發出地獄柱香的乖張聯想,他的《地獄變》,“筆力勁怒,變狀陰怪,睹之不覺手戴”其夸誕詭怪的美,與劍舞之美相通。佛教“地獄”說集中折射著特定歷史統治時期統治法力:而是用來威嚇百姓的。從夸飾類型美來看,藝術大師們奇思妙手,創造的天王、力士形象,大都以雄健威猛的形象陪襯著他們猙獰丑陋的小鬼形象,這種升正威猛與猥瑣猙獰相比較的審美意趣,同《降魔變》類似,作為單體藝術更將“夸飾”之功發揮的淋漓盡致。龍門石窟中的北魏浮雕力士,怒目圓睜,頭戴高冠,長袍覆地,完全是中原裝束。強烈夸張的的手法,生動地塑造了金剛力士力大無窮、嫉惡如仇、蓄勢待發的形象。這兩尊力士,造型有度,“夸飾有節”,符合傳統的審美觀念,成為中原式力士的典型作品。稍晚的龍門奉先寺力士,以及后來各地的力士塑像,大都與此如出一轍。
佛寺的雕塑中這些精美的宗教藝術作品,我們欣賞他們,卻無從了解他們的作者。我們不知道這些作者姓名,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出這傳世之作,但我們卻能從作品的構圖、造型、用線、著色的公里及其蘊含中,看到當年那些塑造者的藝術態度,感覺到她們的藝術理想和藝術精神。而這些,不正充分體現出了他們把自己全部的靈與肉都敬獻給了宗教以及宗教藝術嗎?佛寺造像藝術之所以會有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魅力,恐怕就是歷史上無數無名的巧匠與畫師的分線精神凝聚而成的!
J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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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4)05-0163-01